呂蒙關照其餘各將都隨吳侯過江 一切分撥停當,各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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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陸遜以言語來挑逗呂蒙,呂蒙便信他有良謀,求教奪取荊州的妙計。
陸遜道:「雲長倚恃英雄,自料無敵,所慮者惟都督耳,都督可趁此機會,託疾辭職,以陸口之任讓之他人,使他人卑辭讚美關公,以驕其心,彼必盡撤荊州之兵,以向樊城。
若荊州無備,用一旅之師,別出奇計以襲人,則荊州在掌握之中矣。
」
呂蒙聽了大喜,「真良策也!」
君臣三人正在高興之際,聞報滿寵求見。
孫權對呂蒙和陸遜看了一看,意思是:曹操連打了幾次敗仗,今日必定又來相約起兵。
呂蒙和陸遜對他會意地笑了一笑,意思是只管按計而行。
孫權遂吩咐內堂召見。
滿寵奉了曹操之命,沿途並無耽擱,到了南京,只見傾城都是白布素裝,暗暗想道:我的人也真晦氣,來兩趟東吳遇到兩趟辦喪事。
前次死的是都督魯子敬,今日不知是哪一位要人,看這排場白茫茫一片,就差地上沒鋪白布,身價一定還要高。
到得官驛之中,方才探知是國太百年了。
滿寵卸下行囊,安頓已畢,直奔吳侯府而來。
門公見這位文官的模樣似乎見過,便問道:「大夫何人,從何而來?」
「下官乃魏王駕前大夫滿寵,奉命有要事求見吳侯,有勞通稟。
」
無多時,門公傳話出來:「吳侯內堂召見。
」
滿寵隨下人到內堂,見禮已畢,獻上曹操的書信。
孫權展開信箋略看了一看,暗說:不出吾之所料,前番約期未戰,今日又來催討准信。
便道:「請大夫回復魏王,權已定下日期,決不食言。
」
滿寵道:「吳侯何日起兵,下官也有個回音。
」
「不須多問,到時便知。
」
滿寵細細觀察了孫權的神色,見他神態自若,胸有成竹,不像在敷衍自己,便起身告辭,自回宛洛道復命。
孫權既已決定要奪回荊州,卻為什麼又不把自己的打算告訴滿寵呢?軍機大事,理應嚴守秘密,萬一走露了風聲,不但荊州愈加戒備森嚴,而且還有可能使關雲長直接與東吳交兵。
這樣,事情就麻煩得多了。
更何況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取下荊州還得看進展情況如何。
送走了滿寵,孫權付給了呂蒙一支將令,又抽出腰間的龍泉寶劍交給他。
——江東南面王孫權的寶劍不可出匣,一出匣,必有大事。
建安十三年龍泉交付周瑜,火燒赤壁,將曹操的八十三萬人烏燒得全軍覆沒。
建安二十四年,寶劍交付呂蒙,白衣渡江,一月之內,關雲長身遭擒戮,荊襄九郡盡失。
昭烈章武三年,即劉備稱帝第三年,寶劍付於陸遜,火燒連營,將劉備七十五萬精兵付之一炬。
——三人再三約定:絕對保密,切不可走漏消息。
呂蒙辭別孫權,先回陸口大營。
營中文武將他迎入大帳。
呂蒙把將令和寶劍在上面供好,然後坐定,向眾人宣告道:「大帳眾位,本督往秣陵求見吳侯。
如今奉命攻打荊州,一統大江南北。
」
這班陸口的文官和武將大多與呂蒙意氣相投,主張奪回荊州。
今日見上面供著將令和龍泉寶劍,這是奉旨出兵,操演了八年的戰將聽到這個消息,個個摩拳擦掌,等候著接令發兵。
因此,大家的眼睛都注視著呂蒙的臉,希望能接頭令,打一個痛快。
呂蒙又道:「本督探知荊州江邊高阜處各有烽火台,城內尚有重兵二十萬,襄江水軍五萬,守備嚴密,前後呼應。
兩旁可有妙計否?」
說到打仗衝鋒,不怕死的人有的是,可要是叫他們獻出計來,那就寥寥無幾了。
這一間,把大家問得啞口無言,面面相覷。
呂蒙見大家一聲不響,又補充道:「若道強攻,必是傷亡慘重。
吳侯有令,雙方不得傷損一兵一將,卻要取得荊州。
」
打仗不死人,這幾乎太苛刻了一點,眾將怎麼也想不出好計來。
文人呂范道:「諒必都督妙計在胸?」
呂蒙立即否定道:「本督無計可施。
」
「既是無計,何故接此重任?」
「回營與眾位商議。
」
大家商量來,商量去,想出來的又被否定,不否定的卻又違背吳侯的意旨,種種說法,不一而足,就是沒有一條可以稱得上是妙計的。
呂蒙見大家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故意驚慌道:「我一時在吳侯面前勸取荊州,今卻如何處置?」遂傳令退帳。
至次日,大帳上毫無消息。
文武得知,呂蒙昨日一晚未睡,尋思無計,急出了一場病來,託病不出。
因而一起往內帳來見呂蒙。
軍卒攔住內帳門道:「都督有令,一概不見。
」
文武以為他真的急出了病,暗暗為他焦急。
一連三天,既不見呂蒙延醫服藥,又不見獻茶用餐,更不讓眾文武進見。
眾人一商議,像呂蒙這種病一定是絕症,理應早日報告吳侯,以免延誤。
因此寫下一封書信,命人星夜趕去秣陵報知吳侯。
又過了三天,孫權和陸遜帶著呂蒙的兒子呂霸急匆匆地趕到了陸口,其神氣好像預料到呂蒙會生這種病的,特意來為他奔喪似的。
到大帳上,孫權坐定,急問兩旁,「子明病勢若何?」
兩旁皆言不輕,就將呂蒙從秣陵趕回陸口大營與大家商議計策的事開始,直說到他六天來不見一人為止。
孫權道:「稟明都督,權特來敬探子明貴恙。
莫非亦不見麼?」
少頃,軍卒來復:「都督有言:請吳侯一人進帳。
」
孫權進了內帳,無多片刻又傳出話來道:「令陸遜與呂霸進見。
」
文武在外等得焦急萬分,弄不清楚呂蒙到底病得如何,他們三人進去以後為什麼不見動靜。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孫權這才和陸遜回到帳上,兩個人的臉上陰靂密布,氣色比來時還要難看,大家料知大事不妙。
見孫權坐定,文武齊上前拜問道:「主公,都督怎樣?」
孫權搖了一搖頭,說道:「孤觀子明面赤唇紫,神志不清,非同小可。
」
「理應求醫服藥。
」文武道。
一旁陸遜接口道:「都督之症謂之『失魂傷寒』,其病勢已沉,恐難救藥。
待下官開方治之。
」
陸遜目前雖然還未身居要職,但名聲久揚,都知道他是個很有才幹的能人。
只見他走到虎案之前,提筆揮毫,無多時藥方開就,吩咐手下即刻配齊煎熬,讓呂蒙服下。
這一天,孫權和陸遜等人就住在陸口寨中,等候呂蒙的病情好轉。
一夜無事,眾人也略覺寬心。
第二天一早,孫權坐帳,待文武參見後,命人去內帳探視呂蒙的病情。
不料內帳突然傳出一陣號陶悲慟之聲,見呂霸邊哭邊奪門而出,奔上大帳哭告道:「吳侯,我家父親氣絕身亡的了。
」
眾人聽了不覺發楞:前幾天還是好端端的,怎麼這樣快就會咽氣的呢?只見呂霸哭得似淚人一般,文武無不動情,一邊勸慰呂霸,一邊對孫權道:「吳侯,我等速去內帳。
」
呂霸忙道:「眾位,我家父親今晨感到胸悶氣塞,預感劫數已盡,故而早有交代:萬一不測,只請吳侯入帳,文武不得輒入。
」
文武聞言,只得卻步。
孫權站起身來,又跟著呂霸進了內帳。
須臾,孫權回到大帳,仰天長嘆:「公瑾歸天有子敬,魯肅赴陰托子明。
今番呂蒙棄塵俗,何卿替代掌帥印?」
呂霸道:「父親臨行有一言:『若以伯言代蒙之任,必有所濟。
』望吳侯熟思。
」
孫權聽了此話,虎顏漸開,略作思索道:「昔周公瑾薦魯子敬以自代,後子敬又薦子明自代,今須薦一才望兼隆者代之為妙。
孤今已心亂如麻,既子明薦伯言以自代,孤便從之。
」
兩旁文武聽說由陸遜來代理陸口都督之職,嘴上不說,臉上不悅者有之,心裡不平者有之,以為陸遜年紀太輕,資歷又淺,雖然文章有些小名,畢竟是個文儒之輩,打仗用兵實不相稱。
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的戰將,打了幾十年的仗,僅僅也只能站立階下聽從將令,從來沒有發號施令統帥過三軍,如今見孫權要把兵權交給一個年輕的文墨書生,實在感到不放心。
潘璋從旁閃出道:「吳侯,末將以為,當今鼎足三分之勢初成,荊州未曾奪取,江東尚在動盪之際,若將大權付於書生,恐難與蜀魏抗衡。
請吳侯斟酌。
」
潘璋這麼一講,兩旁盡都附和:「請吳侯三思!」
陸遜忙謝道:「吳侯,某年幼無學,恐不堪重任。
」
孫權道:「子明保卿,必無差錯。
卿毋庸推辭。
」
「某深恐眾位不服耳。
」
孫權當即拜陸遜為大都督,代蒙守陸口。
又對眾文武道:「孤意已決,不得違抗。
否則即以軍法治之!」
眾人這才無言。
孫權命掌印官將都督的印綬取出,又親自交給了陸遜。
陸遜拜受畢,傳令起鼓升帳。
頃刻鼓聲齊起,文武兩旁站立。
陸遜中間坐定,孫權上首坐下。
文武一齊上前參拜,但神情十分勉強。
陸遜並不理睬,自行其事,第一條令就是與呂蒙買棺盛殮,處理善後之事。
第二條令是布置各營頭扯白布,揚白幡,三軍戴孝。
那個時期,皇帝去世,天下縞素。
主帥身亡,三軍戴孝。
頃刻之間陸口一片白色,十萬吳軍的頭上都頂著白帽。
陸遜的第三條令就是下呂蒙的帥旗,扯陸遜的帥旗。
號令發布下去,三軍無不遵照執行。
這一日,陸口上下無人不在忙碌。
呂霸渾身粗麻重孝,進進出出,悲聲不絕。
棺枋抬進內帳,只有呂霸跟了進去。
半天過後,十六個心腹手下抬著棺枋出了大營。
呂霸在後護衛著同行,孫權與他們同船離了陸口,大船直往秣陵而去。
船抵南京,自有人護著孫權回到吳侯府。
呂霸將棺枋抬入家中,在大廳上設下一座孝堂,府前紮下素牌樓。
呂蒙之妻聞得官人忽然夭折,扶梓痛哭不已,立即換上了素服。
呂蒙亡故的噩耗項刻間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南京城,三親六眷,遠朋近鄰,紛來沓至,弔唁的有之,幫忙的有之,車馬盈門,料理不完的事。
上半年魯肅,八月里國太,九月里呂蒙,短短几個月裡連辦三樁大白事,南京城就像交的是死運,老是死大人物,弄得百官沒精打彩,搞得萬民垂頭喪氣。
呂蒙府上掛白幡,最傷心的自然是他的妻子,在靈前哭得死去活來。
呂霸見母親哭得這般模樣,怎不痛心?邊勸邊扶著她到房裡歇息。
不料進得房裡一看,只見呂蒙精神抖擻坐在那裡發笑。
其妻只道陰魂未散,驚得哭不出聲來,頓時呆若木雞。
呂霸飛身撲到母親跟前告道:「娘親切莫悲傷,父親安然無恙。
」
呂蒙之妻一下子哪裡弄得清楚眼前是人還是鬼,只覺得自己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
有頃,方才從夢中驚醒過來,繃緊的心弦一下鬆了下來,頓覺渾身無力,搖搖晃晃便向地上墜去。
心裡卻悽慘地想道:死人是大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詐死呢?想著,雙眼又滴下酸楚的淚來。
呂蒙搶步上前扶住,「夫人受驚了。
你我坐下細談。
」
夫人靠在椅中,無力而又不解地問道:「夫君緣何詐死?」
「夫人,蒙詐死實是為了荊州也。
吳侯久欲收回荊州,一統大江南北,借無時機。
如今孟德來約期起兵,關羽又遠離荊州,呂蒙正可趁時而動。
」
「陸口兵精將勇,何用此不吉之計?」婦道人家最怕當家的壯年身亡,失去依傍。
「關雲長所懼者唯蒙一人。
蒙詐死,關某便無恐懼,定將重兵撤去。
蒙便可另思良謀襲之,則荊州可歸江東,以遂吳侯數年之願。
為國家之計,蒙豈論計之吉凶。
萬望夫人見諒。
」
這等國家大事,呂夫人即使有一萬分的冤屈和不滿,也只得埋在心裡,不得不從。
雖知是詐死,但只有假戲真做,既要接待祭弔的人,又要假惺惺地在靈堂內哭泣,倒也忙得沒抽身的工夫。
卻說陸口大寨中的陸遜,送走了孫權和呂霸等人。
第二天又坐帳與眾文武道:「兩旁聽了,呂帥已去,本督奉命掛印,願諸眾協力相助,共保江山。
」
兩旁和道:「願為陸都督效犬馬之勞!」
「江東數年以來邊堆安靖,無刀戈之亂,無外敵之擾,令魏軍不敢來犯。
皆因子敬治軍有方,又仗君侯坐鎮荊州,內外無憂,軍民安樂。
今聞關君侯帶兵北上,三挫魏軍之銳,威震四海,實是江東之幸。
某初任要職,理應結好鄰邦,欲命人往君侯軍前犒賞三軍,略表微意。
未知帳上何人代某之勞?」
那天呂蒙還在高叫著要奪回荊州,今天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說要犒賞漢軍,這簡直太不能讓人接受了。
眾將都在想,呂都督屍骨未寒,陸遜竟敢未奉君命違背初衷,年輕人太狂了!因此,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忿忿之色,誰也不來接他的話音。
大帳上這些人中只有一人覺得事態發展這樣急轉直下,令人不可理解。
他就是文人呂范。
他想,既然那天呂蒙是奉了吳侯的意旨回來,要他殺過對江奪回荊州,那麼為什麼他一死,呂蒙卻遺言要主和的陸遜來接任呢?可見得其中的事情是很有點蹊蹺的。
呂范雖然看不透呂蒙是假死,但一團疑竇已經無法解開,他不願隨著那班武將來抱怨陸遜,而是想弄清楚事情為什麼這樣前後不呼應而出現的種種矛盾。
便從旁閃出:「都督在上,下官呂范願往。
」
陸遜暗想,這個人是聰明的,對我的意圖定是有所察覺。
便在案桌上開出一長串禮物之名,候墨跡干,遞到了呂范的手中。
同時,將一封早已寫好了的書信交給了他,關照他一定要親自交到君侯的手上。
呂范將禮單上的東西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暗自想道:好一份厚禮,眾將見了豈不要氣死!只見上面排列著。
黃金十萬兩,白銀百萬兩,美酒十萬壇,豬羊牛馬一萬頭,……其餘禮物更不必多說,即便是貢奉皇上也只如此而已。
陸遜道:「大夫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待呂范應聲退下,這才宣布「退帳」。
無多時,文武退盡。
呂范捧著書信和禮單,覺得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便又返身進了大帳,卻不見陸遜。
知其必在內帳,便與值帳官道:「有勞稟報都督,下官有要事求見。
」少頃,傳出話來:「內帳召見。
」呂范進得內帳,急步上前施禮:「大都督,下官拜見。
」
陸遜坐在內帳,頭也不抬地問道:「本督命大夫即刻啟程,緣何去而復返?」
「下官有一事不明,特求都督指教。
」
陸遜笑道:「嘿嘿,本督知汝定來詢問,故而在此相候。
不妨坐下說話。
」
呂范聽了他這句話,更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膽子也就大了些,側身坐了下來。
但是面對新上任的都督,總不免有點局促不安,拘謹地問道:「都督,呂帥病因不明,死得突然,莫非……」
不等他說下去,陸遜便向他搖了一搖手,打斷了他的下文。
然後將身體移過去,湊近呂范的耳朵說道:「足下不愧為江東的老大夫,明察事理,某佩服!大夫此去漢營之中,關羽面前須卑躬屈膝,敬頌備至。
此事倘成,一等大功。
然軍機不可輕泄,奪取荊州,在此一舉。
」
短短几句話,已把呂范說得心領神會。
呂范道:「下官定以三寸不爛之舌說得關羽收下禮物。
」
陸遜撫其背道:「大夫切不可負江東之重望。
」
呂范拱手作別,出了大帳。
手下早已按著單上之物,齊備在大官船上。
沿江一帶約有大小船隻三百條,都是裝載禮品往對面去的。
呂范收拾了行囊,身藏書信和禮單下了船,即刻向襄江方向駛去。
呂蒙的死訊早被潛伏在陸口和東吳各地的荊州探子傳遍了襄樊等地。
再說關雲長擊敗了徐晃,回到了樊城外以後,也曾萌發了放棄樊城,先打宛洛道的念頭,想與曹操當面交鋒,趁勢殺入中原。
可是考慮到二十萬人馬本來不夠,還要留守襄江,兵力分散,很難取勝,幾次想從荊州抽調人馬,橫渡黃河,可又恐被呂蒙偷襲,荊州危險。
所以,連日按兵不動,實在也是一籌莫展。
忽有手下來報:「陸口探子來報!」
關羽急令傳見。
探子報導:「君侯,江東呂蒙身患急病,三日而死。
現任都督乃是書生陸遜。
」
接著,東吳各地的探子紛紛回來,報告了同樣的消息。
文武聽說呂蒙去世,個個喜出望外。
關羽一向所擔心的就是呂蒙,現在都說他突然去世,這使關羽暗暗高興,不由得自言自語道:「免去東顧憂,一心北伐曹。
」這對關羽來說,的確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呂蒙一死,荊州不知可以省去多少麻煩的事情。
第二天,又有探子來報:「陸遜命呂范過江犒賞三軍。
」關羽一時不能揣知陸遜的用意,號令三軍嚴陣以待,各處關卡要嚴格搜查。
呂范一路趕到襄江,經過漢軍的所有口子,每處都檢查得一絲不苟,呂范由著漢軍搜查,只是說明這是奉了都督之命到此求見君侯,為的是犒賞三軍。
漢軍經過仔細的檢查,發覺除了金銀之外,都是吃用的東西,並無夾帶。
三百條船就在襄江邊停泊,呂范登岸,來到營前求見。
關羽為了要弄清陸遜的用意,便傳言相請。
呂范在當年周瑜使的美人計,劉備過江招親時到荊州去做過媒,曾與關羽有一面之交,因此並不陌生。
此時上得大帳,走到關羽的面前十分謙卑地跪下道:「君侯在上,下官拜見。
」
關羽對當年的事情雖然銘記不忘,但相隔了十多年,目前此人是誰,已經淡忘了。
見他這等恭敬,便將手一招道:「大夫不必行此大禮。
請起。
」
呂范站起來,向關羽一拱手:「多謝君侯。
」
「大夫請坐。
」
呂范慌忙搖手道:「君侯在上,哪有下官的座位?君侯何須客套,呂范正要侍立聽教。
」
「大夫遠道到此,辛勞有加,但坐不妨。
」
說話間,手下已在關羽的下首擺下了一隻座位。
關羽再次道:「大夫請坐。
」
呂范向前又躬了一躬身,「下官放肆了,君侯勿怪。
」說時,走到椅子前轉身小心冀翼地坐了下去。
屁股只搭在凳沿上,兩條腿垂直支撐住整個身體,兩隻手平放在膝蓋骨上,畢恭畢敬,正襟危坐,這樣的坐姿好不吃力!而且目不斜視,耳不旁聽,更顯得聚精會神。
關羽見他一動就是一禮,萬分謹慎小心,為了鬆緩一下這種場面,便說道:「某驚悉呂都督噩耗,不勝悲傷。
」
「蒙君侯厚意,先都餐定然九泉感恩。
」呂范道。
「子明何日亡故?」關羽問。
「九月中旬。
」呂范答。
「所患何症?」
「失魂傷寒,三日而亡。
」
「可曾延醫?」
「無可救藥。
」
一個問什麼,一個就怎麼答,這種呆板的機械式的對話,愈使關羽覺得無聊。
便又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陸遜乃何許樣人?今年青春幾何?」
「我家陸大都督是個書生,今年二十有七。
」
實際上陸遜已經三十歲了,這是呂范故意說的謊話,為的是讓關公從年齡上來藐視陸遜,所以說得年輕幾歲更有作用。
關羽一聽新任都督只有二十七歲,而且是個書生,敬慕之心油然而生,說明江東是個人材薈萃之地,孫權是個有膽識的君主。
可是再一細思,陸遜年紀太輕,雖有才,並未聞其名,恐難指麾三軍。
因此便有輕蔑之意。
又問:「大夫到此有何貴幹?」
「君侯坐鎮荊襄八載,長江南北無刀兵之災,百姓安居樂業,操賊不敢顧視,此皆賴君侯虎威。
我主吳侯感激,江東文武無不稱頌。
為此,陸帥接任以來,特命下官到此求見君侯,願與君侯永結和好,誓不相犯。
都督有書信在此,請君侯過目。
」說罷,從身邊取出陸遜的書信呈上。
關公將書信接到手中,展開一看,書中略云:某年少無學,才望皆微,蒙主惠顧,拜某為帥。
某自揣忖,深恐有負眾望。
君侯乃蓋世之英才,德望昭隆,威儀天下。
倘能垂顧一二,某感恩非淺,當竭力報效。
看到這封信,關公只覺得陸遜資格太嫩,謙辭卑言一點也沒有大帥的氣魄,由此便輕視了他,以為陸遜為帥,荊州無東顧之憂。
因而看著書信,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笑逐顏開,一對鳳眼眯成了一條線。
覽畢,將書信置於虎案之上。
就在關羽看信的時候,呂范也在一眼不眨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只見關羽的嘴角和宇眉間充滿了一種滿足和蔑視的笑意,已知被陸遜的話矇騙住了。
暗想,甜言蜜語大凡都容易接受,如今他已信了陸遜的話,那我就可以走第二步了。
遂說道:「君侯,此番興師北伐,水淹七軍,威震華夏,真箇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計無不達,謀無不成,威名遠揚。
江東托賴君侯之威,一無內顧之憂。
下官奉都督之命,特具些許薄禮,過江奉獻。
望君侯笑納。
」說罷,從貼身處取出一份禮單,雙手呈上。
關羽斂起笑意,將手一推道:「某素不喜此道。
」意思是我一生不喜歡收受別人的東西。
呂范忙解釋道:「陸帥別無他意,只為江東久受君侯荷護,眾將辛勞,特命下官前來犒賞三軍,以表微意。
」
關羽道:「某興師滅賊乃為天下之公,亦某之責。
何勞江東到此犒賞?」
呂范想,這是第二步,陸遜關照我一定要說得關公收下禮物,我決不能就此為止。
呂范向來能說,就對關公十分尷尬地笑道:「君侯,些小禮物僅表江東萬民對君侯一片丹心,若只是推卻,下官如何回復都督?」
關羽見他這般懇求,就差沒有哭出來。
方才將禮單瀏覽了一遍:好一份「薄禮」,簡直可以堆成一座禮山!不過,不收也太沒情,既然是誠心誠意地送來,也不可一點也不收。
便淡淡地說道:「關某承陸帥一片好意,留下萬頭牲畜,余者請大夫納回。
」
呂范只以為關羽全部留下,不想只留了些牲奮,便道:「君侯請將金銀收下,不必客套。
」
「某視金銀如同糞土,生平所不喜。
」
「下官久聞君侯之美名,昔日在曹營中封金掛印,傳為佳話,家喻戶曉。
然今日之金銀乃陸帥所贈,非送君侯一人,舉兵北伐,可充作軍晌,以壯軍威。
」
關羽不以為然道:「庫中軍餉尚存,多則有害。
某不效王莽之舉。
」
關羽一向認為,只要定期如實地分發餉銀,這對軍士來說是最正當的事情了。
軍士身上的銀兩一多,打仗就要分心,胡思亂想,開小差,這是有害的。
只要不剋扣,軍士們就滿意了。
當年東漢的王莽,每攻取一地,就讓手下隨心所欲地大搶三天,好淫擄掠,無所不為,無惡不作,以此來籠絡軍心,激勵軍士拚死作戰,可仍然敗北了。
因此用金銀來勉勵軍士,是弊多利少的。
呂范道:「金銀多則有害,然少亦無益。
下官以為獎賞有功之士,有助於北上滅操。
」
關羽見他苦口婆心,勸說個不停,覺得也有理,更怕他嚕囌,便點頭應允了。
自然不必多說,這一萬壇酒能值多少金銀,等到打平了中原以後,用來慶功賀喜那是最好不過的東西了。
不由得關羽不收下。
結果還是照單全收。
呂范就像卸下了重負一樣舒了口氣,神情頓然鬆弛了下來。
輕鬆自如地對帳上環視了一眼,信手指著廖化等人問道:「君侯,諸位將軍定是武藝高超,願聞大名!」
關公指著這些大將向呂范一一作了介紹,說道:「皆是漢室心腹,隨某多年。
」說到這些大將,關羽興致勃勃,回身又指著周倉道:「周倉,某馬前副將,步將之中屈指可數。
」
呂范順著關羽的手看去,正與周倉的目光相遇,不覺一陣心悸,便故作鎮定道:「久慕威名,莫非昔日臨江之畔舉錨登岸的周將軍?久仰!」呂范倒還記得當年周瑜計賺劉備臨江赴宴的事情,這種大將的確令人望而生畏。
呂范又問:「公子緣何不見?」
「奉命鎮守新野。
」
「哈哈,君侯帳前皆是足智多謀之士,皆有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之才,宛如猛虎添冀。
君侯有此良材輔助,何愁奸賊不滅,何慮漢業不興!」
關羽笑道:「大夫過獎。
某聞江東人材出眾,當年韓當、周泰、徐盛、丁奉皆是文武全才。
」
呂范接著道:「可惜都已年邁無用了。
」
「甘寧、凌統頗有威名。
」
「甘、凌二人雖然勇武,卻只能水戰,不善陸戰。
不過是一技之長而已。
」
關羽問:「某聞潘璋、董襲乃上乘之將?」
「君侯有所不知,此二人雖有虛名,亦不過勇而無謀。
若與君侯帳下諸將相比,好似……」呂范欲言又止。
關公問道:「怎樣?」
「好似頑石與美玉爭輝。
」
關公聽了放聲大笑:「哈……」真是痛快至極。
呂范講到這兒,便從座上抬身,「君侯,下官相擾多時,甚是不當。
待等君侯克日滅曹,下官再來大營恭賀。
告辭了!」他想,兩件事都已辦妥,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言多必失,當抽身返回了。
「請大夫多多回復陸帥,有關某在此,可保江東無虞。
某軍務在身,恕不遠送。
」
「豈勞君侯相送。
下會有期!」說罷,匆匆出了漢營。
船上的東西早已搬空,呂范下了船,回陸口去復命陸遜。
暫且不提。
等得呂范一走,周倉說道:「主人,小人在旁觀察江東使人之色,眉來目去,言過其實。
某恐陸遜別有用心。
」近來周倉很會動腦筋。
關雲長喜歡「戴高帽子」。
這個性格已被陸遜掌握,所以呂范到此專揀年初一的話講,處處貶低江東,這正迎合了關羽的口胃。
關羽被周倉一質疑,反而勸道:「漢壽,大丈夫理應待人以君子,不可防人以小人。
切莫胡亂猜疑。
」
此時關雲長不信周倉的話,到了失荊州,走麥城的時候,方才追憶起周倉的這番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呂范一走,關羽以為心腹之患已消,可以一心對付曹操了。
因此立即修下一角文書,命人發到荊州,命劉安帶領二十萬重兵立即開赴襄江大營。
——大意失荊州,出典就在於此。
——關公一心以為,江東只有呂蒙一人要取荊州。
他一死,陸遜是個書生,年輕又沒作戰經驗,何況江東戰將老的老,衰的衰,只得依附在自己的身上,方才不受曹操的侵犯。
因此不分真假,也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將荊州人馬調撥一空。
三天過後,劉安領軍趕到。
關羽又把胡班的五萬水軍也調至軍前,只留少數人看守船隻。
打算大舉進攻宛洛道,全力追殺曹操。
卻說滿寵從江東回到宛洛道,將所見所聞告知了曹操。
接著呂蒙病故、陸遜拜帥的消息也傳到了魏營中。
曹操感到驚奇,聚文武商議對策。
滿寵道:「千歲,下官往秣陵見仲謀,言定約期起兵,某料不會變卦。
」
曹操把這幾天一連串的事情聯繫起來一想,發覺呂蒙死得不明不白,又拜陸遜為帥,分明是用來矇騙關羽,其中必有詐情。
正想著,探子來報:關羽將荊州軍馬調至軍前,合計四十萬,不日便要大舉進犯宛洛道。
曹操聽了這個消息,憂喜各半。
一旦東吳出兵,關羽立即會收兵,他的北伐之舉就會毀於一旦,樊城之危可解。
可是荊州定被東吳所取,我就再難下江南了。
曹操立即傳令各營準備與漢軍廝殺。
再說呂范回到陸口,馬上進帳來見陸遜。
手下報進大帳:「報大都督,呂大夫求見。
」
陸遜時刻在等候呂范的消息,聽說他回來了,頓時料定關羽中計。
因為呂蒙詐死能被雲長識破,稿賞不但不能成功,而且呂范也不可能安然回來。
今日往返這樣快,說明事情辦得非常煩利,這條釜底抽薪之計定能如願。
便傳令道:「大帳有請。
」
呂范步履輕鬆,滿面春風上大帳,「都督在上,下官奉命過江犒賞漢軍,所送禮物,君侯盡皆收下。
特來面見都督復命。
」說完,對陸遜丟了個眼色,表示一切如願。
大帳上不平的人很多,都在想,書生拜將這真是江東的倒楣,非但不取荊州,反而送這許多禮物去奉承關羽,長他人之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看來江東早晚要被他斷送!眾將敢怒而不敢言,一口怨氣憋在心裡。
陸遜察覺到眾將的不平,當即下令道:「三軍按兵不動,敢言奪取荊州者,以軍法治罪!」說罷,退帳。
自這一日以後,一連三天不見陸遜坐帳。
初時大家還不在意,加上對他已有成見,並無人來問訊。
可時間一長,眾人也都著急了,詢問之下,方知都督病了。
都想道:這是怎麼回事?呂蒙剛死,陸遜又病倒了,而且專揀要緊人物生病,就像染上了「鏈條瘟」,專死做都督的。
莫非這內帳中有鬼?!遂命人往秣陵送信。
內帳中確實有「鬼」。
陸遜自呂范從襄江回來,就覺得己任已完,天一黑就駕了一隻小船悄然無聲地趕回秣陵去了。
事先吩咐內帳外的侍衛,只說有病,一概不見,耍了一條脫身之計。
呂蒙詐死以後,常住在吳侯府中,等候陸遜的消息。
陸遜一回,三人就在孫權的書房中會面。
陸遜先將呂范過江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然後又將自己打算怎樣過江奪取荊州的計謀詳細說明,各種要領都教給了呂蒙,呂蒙聞之大喜,拱手稱謝。
只等對江撤兵的消息一到,便可立即進取。
劉備的一家人家,可以說一大半完結在陸遜的身上。
奪取荊州,使得剛剛喘息過來的劉備蒙受了第一次打擊。
火燒連營,不但燒掉了劉備百分之七十的兵力,而且還大大地影響了諸葛亮以後兵出祁山。
為此漢室難以復興。
前三國中,諸葛亮已經接觸到了魏國的司馬懿和吳國的陸遜,預料到他們將成為復興漢業的大敵。
事隔二天,果然接到了關報:關雲長提兵襄江,荊州空虛。
孫權道:事已成熟,可以發兵。
呂蒙應命而出。
陸遜又攔住道:今日陸口來報,都督病困內帳。
何不奉主之命潛回?呂蒙大叫「妙絕」。
就改扮成一個衛士,混雜在眾多心腹之中,辭別了孫權等,回到了陸口。
陸口的這班文武這幾天像沒了頭的蒼蠅,六神無主,昏頭轉向。
忽報吳侯命人來探都督之病,便將來人迎上大帳。
這班軍士手中果然擎了吳侯的諭旨,內帳衛士不敢阻攔,呂蒙因此進了內帳。
到了內帳裡面,呂蒙即刻戴上紅銅帥盔,雙雉高飄,穿上紅銅帥甲,外罩戰袍,足登虎頭戰靴。
一切整頓齊備,傳令帳上起鼓。
「卜隆……」軍鼓齊鳴。
文武感到萬分驚訝:吳侯剛派人來探病,陸都督立刻就坐帳,看來他這個病是裝出來的。
頃刻間,文武在大帳上排列得整整齊齊。
兩旁手下呼威連連:「都督升帳。
呼……嗨……」
內帳門開,裡面傳出來一陣陣鏗鏘的甲攔裙之聲:「鏘,鏘,鏘,……」眾文武又不明白了,陸遜是個書生,從不頂盔貫甲,為什麼生了一場病還要全副戎裝呢?
呂蒙踏上大帳,在中間坐定,自語道:「浩氣沖天觀鬥牛,白衣渡江取荊州。
本督呂蒙便是。
」
大帳上只有呂范一人心裡有數,其餘文武都被蒙在鼓裡。
及至看清了呂蒙的面孔和聽到了他的聲音以後,帳上一片喧譁之聲。
各種詢問和猜疑都從臉上反映出來:這人到底是誰?呂蒙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呢?內帳中病的是陸遜,為何呂蒙走出?是人?是鬼?還是我們在做夢?
呂蒙注目對下面一看,每個人的臉上好像都映出了好幾個問號。
不覺笑道:「眾位先生,列位將軍,受驚了!」
人們屏息凝神聽著他說話,好像陰陽阻隔從來不認識。
確實對目前發生的事情感到太驚奇了。
「蒙自接任以來,常思過江奪取荊州,皆因內有子敬阻饒,主張聯劉拒曹,外有關羽鎮守,戒備森嚴。
使某之夙願不遂,幸與伯言思下詐死一計,又令呂大夫過江犒賞漢軍,使關羽毫無戒備。
今荊州空虛,兵微將寡,正是良機。
白衣渡江,奪取荊襄,一統大江南北,報效吳侯,以安周大都督九泉之下之先靈。
眾位聽令!」
眾人聽了這一番話,又仔細對他打量了一下,見他紅光滿面,根本不像有什麼病,而且氣色比過去更好些,方才恍然大悟。
因而無不稱讚:「好一條妙計!」吳中將士誰不想早日一統長江南北,來了卻十多年來的願望,一聽此計,便又戰意盎然起來,都想為奪取荊州立下一番功勞。
文武這才紛紛上前行禮。
呂蒙把手一招,取令在手:「韓當、周泰、徐盛、丁奉聽令。
」
四將雄赳赳從旁閃出:「末將在!」
「將令一支,領兵五百,今夜改扮漁民,改小舟為漁船,置辦金銀、酒菜,從得陽江進發,奪取烽火台。
守台漢軍不可放走一個,大隊隨後接應。
切須謹慎!」
「遵命!」四將接令退出。
「潘璋、董襲、蔣欽,陳武聽令。
」
「在。
」又是閃出四將。
「將令一支,領兵一萬為二隊,去江中等候消息。
烽火台獲取,即刻開赴荊州。
」
「是。
」四將接令退下。
「甘寧、馬忠聽令。
」這是第三條將令。
「在。
」
「領兵五萬,在此等候吳侯,共往荊州接應本督。
」
「是。
」二人退下。
呂蒙又取令箭在手,「凌統,朱然聽令!」
「在。
」
「領兵一萬,從陸路進兵公安,圍困城關,大道一律封鎖,切斷通往襄江大營的消息!」
「是。
」
呂蒙關照其餘各將都隨吳侯過江。
一切分撥停當,各去準備。
白衣渡江,不是穿了白色的衣服去過江,而是指所有的軍隊都改扮成平民百姓,那時一般的百姓就稱專白衣人。
呂蒙立即派人到秣陵向吳侯送信,約他速引大隊過江接應。
是夜,寒風四起,江面上漆黑一片。
陸日江邊數萬雄師結集待命,全都是漁民百姓打扮。
呂蒙將令旗一招,千舟競發,一起向對江駛去。
正是:
輕波作道千舟競,暮靄為屏萬弩發。
欲知呂蒙如何取得荊州,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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