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上一片混亂之聲 文人個個笏腰曲背,打拱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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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肅回府。

文武都各自集中商議對策。

文官派人暗中打聽武將在商量些什麼;武將也派人去打探文官在議論何事。

  孔明在江東的出現,不知不覺地使得武將拿孔明作為後盾,而文官變成對手,劇烈的爭端豁然明朗。

因此,舌戰群儒,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眾文官一到迎賓館,大家坐定。

有人問張昭:「子布先生,孔明已到吳中,我等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張昭說:」明天我們一早到此聚議。

孔明不來,便宜了他;要是來的話,我們大家齊齊心,『打』他一頓。

」「子布先生啊,打人乃是武將的事,他們講拳頭大,臂膀粗。

但也要講理的,也不是好亂打人的。

我們文官不要說打人,就是說話粗俗一點,也要被人恥笑:枉空!喝喝墨水,一點不懂體面。

豈可打人呢?」「你們這班人,之所以要被人嘲笑,就在這點上。

」「為什麼呢?」「你們聽著個『打』字,就以為一定是拳打腳踢?」「不是這樣,又作何道理!」

  發信人:fourteen(不解風情~等待長大的那一天),信區:Sanguo標題:第四回張昭巧遣魯子敬孔明誤走迎賓館發信站:BBS水木清華站(SatApr501:52:202003),站內第四回張昭巧遣魯子敬孔明誤走迎賓館   魯肅回府。

文武都各自集中商議對策。

文官派人暗中打聽武將在商量些什麼;武將也派人去打探文官在議論何事。

  孔明在江東的出現,不知不覺地使得武將拿孔明作為後盾,而文官變成對手,劇烈的爭端豁然明朗。

因此,舌戰群儒,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眾文官一到迎賓館,大家坐定。

有人問張昭:「子布先生,孔明已到吳中,我等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張昭說:」明天我們一早到此聚議。

孔明不來,便宜了他;要是來的話,我們大家齊齊心,『打』他一頓。

」「子布先生啊,打人乃是武將的事,他們講拳頭大,臂膀粗。

但也要講理的,也不是好亂打人的。

我們文官不要說打人,就是說話粗俗一點,也要被人恥笑:枉空!喝喝墨水,一點不懂體面。

豈可打人呢?」「你們這班人,之所以要被人嘲笑,就在這點上。

」「為什麼呢?」「你們聽著個『打』字,就以為一定是拳打腳踢?」「不是這樣,又作何道理!」

  「『打』字,有很多解釋,除了拳打腳踢之外,我們文人用嘴較量,也是一種打法。

這便是舌戰。

」「啊,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

  聽得張昭說,要與諸葛亮舌戰,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不休。

他們都在想,我們文人做事,全憑一張嘴。

成事在於這張嘴,敗事也在這張嘴;晉升在於這張嘴,下貶也在這張嘴。

明天要與諸葛亮鬥口,這真是極好的機會。

雖然他是山林隱士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不過也要叫他嘗嘗我們江東文人的厲害。

要當著他的面,說得他沒有面孔在江東。

  說到舌戰,這擔文人個個好口才,好文才,人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可是,諸葛亮身旁的一個人,最使他們傷腦筋。

  他就是江東魯大夫。

有他在場,這些文人就不敢輕易得罪諸葛亮。

即使孫權在旁,他也不會附炎趨勢。

文人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魯敬遣開,讓諸葛亮孤身一人到此迎賓館,把他說得無顏上大堂見吳侯。

  但是,怎樣遣走魯肅呢?大家一籌莫展,無法可想。

  張昭說:「要拉走子敬,只須下官略施小計。

」眾文官問:「計將安出?」張昭說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我們無後顧之憂也!」大家滿心歡喜,欣然同意。

張昭這人在赤壁之戰中,打敗曹操的計沒有,這種計倒一想就出。

  眾人覺得張昭此計甚好。

不過明朝吳侯升堂,我們文人必須早些聚集到此,有充分的時間同諸葛亮見高低。

我們一個接一個,與他車輪大戰,料他一口一舌,怎敵得過我等舌劍唇槍!可戰得他舌乾唇焦,張口結舌,逃出此江東。

不然吳侯升堂,我們就不能將他戰勝。

張昭在旁又出主意道:「諸位若不嫌怠慢,到寒舍飲一夜酒,以思量對策,對付孔明。

明日一早,我等前往迎賓館。

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眾文人想,這再好也沒有了!邊飲酒,邊論事,從容不迫。

那些自以為才疏學淺的文人,也就不告而退。

約有二、三十位上大夫,都覺得自己能言善辯,就跟了張昭,來到他的府第。

  再說,武將派出的手不,到迎賓館探聽明自,聽說文人明早要打孔明,轉身來到官廳:「報老將軍!」

  黃老將軍正與眾將研究對策,見手下人報來。

要緊問道:「何事?」

  「報老將軍,不好了!我打聽到這班文人,明朝齊齊心,要打孔明先生。

請老將軍定奪。

  黃蓋聽得此話,信以為真。

他想,孔明先生乃是有名之士,又是文墨之輩,怎經得起這許多人的拳打腳踢?鄰國聯兵,擊敗強敵,此乃安邦定國之良謀。

雖然與你們文人所見不合,也應以禮待之,以理服之,豈可以勢壓人,動手動腳?枉空滿腹經綸,反不及我等武將!因此,他對眾將說:「列位將軍!」

  「老將軍!老將軍!」眾將齊聲叫道。

  「這班文人實是放屁!」

  「放屁放屁!確實放屁!」

  「來朝請眾位早些到此,幫了軍師打文官!」只有老將軍說得出這種話。

  有些武將聽說文人聚集迎賓館,商議一個夜晚,便對老將軍說:「老將軍,聽說文人邊飲酒,邊磋商,通宵達旦。

」黃老將軍聽說,想他們吃一夜酒,我們也吃一夜酒。

  對眾將說;「要吃酒,這便當得很。

到我家中吃一夜,明天一早來。

」就這樣,大將都到黃蓋家中。

老將軍真正高興,為了孔明先生,他宴請眾武將。

他們到黃蓋府第直鬧到天亮,這且不提。

  文官到張昭府第大廳,酒肴擺好,大家坐定。

說東道西,高談闊論。

吃了好一會,張昭想,起初只管請請請,沒有仔細看一看,到底哪幾位大夫來我家的。

現在席間略覺靜一點,讓我望一望。

他將手中筷子一擱,撩起三綹清須,對四周一看,倒被他看著了一個尷尬人。

啥人?諸葛瑾!他想,明天我們要說煞你家兄弟,你怎麼也跟到這裡?

  剛才沒有注意到,大家講的話一定被他聽見。

現在見到了他,應該打個招呼:「子瑜大夫。

  諸葛瑾到此一言未發。

你們講你們的,他吃他的。

你們講得起勁,他吃得入神。

現在聽見張昭招呼,忙把筷子一擱,抹抹嘴,面帶笑容,應聲道:「子布先生。

  「子瑜先生,你怎樣也會到此?」

  「前來助興。

  張昭聽說他來助興,知道他是在撒謊。

我們這麼許多人舌戰你家同胞兄弟一個人,你不見得心裡開心!你在這種場合好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如果你幫著我們舌戰自己的兄弟吧,骨肉相殘,總有點不忍心;要是護著自己的兄弟吧,各事其主,絕不可在大是大非上顧及私情。

  故而他只好隨眾人到此,又不好輕易表態。

這對他來說,也確是進退兩難。

不過,我們話要先講明了,免得以後大家反悔。

所以說道:「明天我等欲與你家兄弟舌戰,你是幫你家兄弟,還是幫我等朋友?」

  「這倒隨便。

」你張昭問得刁滑,我也回答得活絡。

  「隨便啊?我看你比較麻煩。

  「怎樣麻煩呢?」你說麻煩,我不承認麻煩,毫不在乎。

  「你若幫你家兄弟,說煞我等朋友,你就沒有朋友之義;要是幫我等朋友,說煞你家兄弟,那豈非毫無手足之情?」

  尷尬閒話最怕講穿,曉得這句話我是最怕聽,你一針見血戳穿,觸我心境。

在這種處境下,叫我如何是好?心裡覺著蠻尷尬,嘴裡就脫口而出:「這倒難了。

  「確是難啊。

  「這便如何是好?」

  「我看你不必煩惱,既不幫兄弟,又不助朋友,明天一早離開迎賓館。

你若在場,我們總礙著你的面子,不好說煞你家兄弟;你若不在,我們可以全力以赴,說得你家兄弟啞口無言,迴轉江夏。

  諸葛瑾想,你張昭不要困扁了頭,要想說煞我家兄弟,好象在做夢!我看恐怕要被我家兄弟罵死個把人才罷休。

後來事情果真被他猜到。

孔明一世罵死兩個,氣壞兩個:迎賓館罵死薛綜,氣壞陸績;出祁山罵死王朗,氣死曹真。

諸葛瑾想,你以為我家兄弟象我一樣老實,你看錯人了,他從小就能說會道。

不然隱林中何以稱作臥龍?想到此間,諸葛瑾站起身來:「那末,我告退了。

  「子瑜大夫,你何必馬上就走。

天色已晚,在此飲酒敘談到明日再走,也不為遲。

  「是是。

」他重新坐定,繼續吃他的酒。

  文人中有人對張昭說,時間不早,要差開魯肅,可以派人去了。

張昭也覺得時光差不多,呼喚一聲:「來人啊!」

  「小的在。

  「你與我如此如此……」

  「遵命。

  手下人提燈籠,出公館,按子布之言,一路上彎彎曲曲,無多片刻,到達魯府。

他抬頭一看,只見面前一座大宅,六肩頭牆門開得筆直,里里外外燈蚧曰停牆門裡面兩條長凳上坐好家人十幾個,都是蹺腿擱腳,高聲談論。

陌生人走過,往往以為府內有什麼喜事。

其實,這裡一年四季都是這樣,不到三更時分,總是人聲喧譁。

因為主人喜歡熱鬧。

  張昭手下人把燈火熄滅,人在黑暗處一靠。

果然,不一會魯府中,燈火漸暗,凳上的都溜進去,門房間裡的老門公走出來,把六扇大牆門關上。

張府手下,估什時間差不多,門公已脫衣睡下,還未睡著,走上前來碰門「蓬蓬蓬!」事情果然被他猜中,這老門公聽到有人敲門聲,心中不高興,想這來人真刁,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才睡下,你才敲門。

  他也不高興起來,拉開嗓門:「外面是哪一個啊?」

  「裡面聽了,你若已睡,就不必起來開門了,只要把話傳給魯老爺聽就是了。

  「你到此有何話說?」門公聽說不必開門,由嗔轉喜。

  「我是吳侯府第派來的。

」所以就等你關了門再敲門。

  否則事情都要戳穿的。

因為孫府和張府的手下人在服色上大有不同。

門公哪會辨不出你是張府的人呢?

  「那你有話快說!」

  「請你到裡面去同老爺講一聲。

明天一早就到吳侯府第去一趟,吳侯有要緊說話同老爺談。

等到談畢,再回頭去領諸葛先生。

第一次千萬不能同諸葛先生同去的,千萬千萬!

  就是這句話,請你轉告魯老爺。

明早再會!」說罷,拔腳就跑。

  門公起床,穿好衣服,到裡面內室書房。

  此時魯肅還沒有睡,在案前批閱文書。

獸肅明白,此番與曹操交戰,糧草、軍餉都要早作準備,免得臨時手忙腳亂。

  正在此時,門公進來,在他面前跪下。

「小的見家爺。

  魯肅見門公進來,將手中的筆擱好,問一聲:「何事?」

  「家爺,今有吳侯派人前來,此長彼短。

望家爺定奪!」

  「退下。

  奇啊!白天裡主公明明叫我來朝與孔明同去見他,為何晚上又有變卦呢?還有什麼要緊之話,一定要我先去談好,然後再請孔明呢?——這就是張昭一條「調虎離山」之計。

  只要你魯肅與孔明分開,我們就有辦法同孔明舌戰。

魯肅哪裡會知道!既然如此天色不早,我也不必再睡了,就這樣等天亮吧,順手再寫好些文書。

  不久天色朦朧,魯大夫漱洗完畢,吃了些東西,整頓袍服,起身向孫權府第行去。

心裡還在轉念:等我見過吳侯,再去領孔明共上大堂。

老話說,十月中,梳頭吃飯當一功。

  此時正是十月,日短夜長,應該抓緊時間。

魯肅為了要節省些時間,便把孔明的囑咐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後來他再一想,我去了吳侯府,也不必再親自去軍師那裡了,只須叫手下人代請諸葛亮到吳侯府便了。

他想定當,叫一聲:「來!」

  「家爺。

」此時家僕們都已起身。

  「你與我到軍師府第,代下官去把孔明軍師請往吳侯府,說下官在吳侯府等候於他。

  「是!」一個手下要緊答應。

  魯肅是江東人,堂上議事常出常進。

他不想,孔明從未來過江東,孫權府第房廊疊疊,廳堂層層,這麼大一個宅院,在外間,還是在內間,也不講明,叫孔明到哪裡去找?手下人只以為孔明軍師與魯老爺約好,只要領到吳侯府第便罷。

  因此也不問一聲,出魯府直往公館而去。

  魯肅見手下人已去,自己也出府上馬,直抵吳侯府下馬,往裡而去。

孫權隔夜命人來關照我,早一點到此,不知有何要事商議?諒必他早已在大堂等候我了。

誰知到了大堂見人影全無。

值堂官見魯大夫恁早到此,要緊問他何干。

魯肅將昨晚之事對值堂官講了一遍,值堂官說並無此事。

魯肅想,可能這個值堂官不知此事,讓我在此等候片刻。

他也沒有想到去大堂外面看看,諸葛亮可曾前來。

恐怕到了外面,正巧吳侯傳令召見,也不要埋怨於我?因此他就在堂上走來踱去,等了又等,總是不見吳侯召見,又不見他升堂。

  昨天聽了魯肅的介紹,江夏劉備的文武有一千餘人,濟濟一堂,所以,孫權今天好象同魯肅作對,故意要晚一些升堂,要等齊文武都到,他才坐堂,不致被孔明小看江東。

一個在火里,心急火燎;一個在水中,不慌不忙。

  再說魯肅家中的手下,來到軍師臨時公館叫門:「門上有人麼?」

  「是誰?」

  「費心通報軍師,魯老派人求見。

」_

  門公到裡面。

孔明一早起身,坐在書齋中閉目養神。

心裡想,昨天與魯肅談妥,今天他親自前來接我,然後共見孫權,說得他和曹操開戰,我乘機借江東實力打敗曹操,劉備的基業就可發展。

  「報軍師,今有魯老派人來見。

  孔明聽得這樣說,心裡一頓。

明明昨日講妥,為什麼今天不親自來?讓我命來人進見?

  「命來人進見本軍師。

  門公出去,魯肅的家人到軍師府書齋:「小人見軍師。

  「到此何事?」

  「魯老於昨晚深夜得訊,有吳侯命人來關照,叫他今天一早去吳侯府,有話商量,命我代領軍師。

魯老在吳侯府等候軍師。

  「退下。

到外面等候本軍師。

  「是。

  家人退出,在外等候。

孔明獨自思量:魯肅昨日在大堂上一講我已到此,必定會引起文人們的猜忌。

這分明是文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把魯肅調開,你們文人就圍攻我,說明這些文人非與我舌戰不可。

你魯肅是熟門熟路,我到吳侯府不辨東南西北。

此去大堂,除非孫權坐堂,那末堂上相見,與文人可以避開,或者碰到魯肅。

倘然既碰不到魯肅,又不見孫權坐堂,那我只得與文人舌戰了。

不過,文人要降,我不去壓一壓他們,那今後破曹中,還是要尋我的差錯;我還是立足不牢。

我今日萬一遇到他們,那就與文人見一見面也好。

  我是來者不怕,怕者不來!

  肅派來的四個家人,見孔明在動腦筋,知道他?會有什麼賞賜,但又不好得罪於他,一清老早點心都未吃過,立在孔明身邊。

也不知他要吃些什麼,因此問一聲:「請問軍師,可要用早點麼?」

  諸葛亮把頭搖搖。

  「軍師感到飢餓否?」

  「腹中倒飢餓的。

  手下人想,肚子餓的,點心又不要吃,不知他要吃些什麼東西?便問:「那末,軍師可想吃些什麼?」

  「酒飯侍候。

  手下人聽了都暗暗好笑,早晨起來總歸吃點心,怎麼他要吃酒飯的呢?到底是南陽農夫出身,鄉下人,一大清早起來三大碗飯吃飽,下田做活,當然與我們城裡人的生活習慣不同的了。

不過,只要你開口,這裡應有盡有。

下人便到廚房中,先把酒菜端到書房,放在孔明面前:「請軍師先用酒吧。

  「眾人迴避。

  「我等在旁侍奉你軍師。

  「不勞侍奉,退了出去。

  「是。

  四個手下人統統退了出去。

孔明立起身來,跑過去將書房門關上,然後坐在原地,一個兒細斟慢酌起來。

  四個人退了出來,心裡疑惑不定。

一早起來不吃早點,卻要吃酒飯不說。

為什麼我們在旁服侍,他又將我們趕出來,反而關起房門間吃?四個人交頭接耳一商量麼,有了。

他是南陽農夫,早晨吃點心不習慣。

至於他關起門來吃,肯定他的吃相不好看,恐怕我們在旁笑話,所以把我們都趕出來。

  大人家的手下人是何等的調皮!你越是不要我們看,越是要看。

故而這四個手下都扒在房門上,從門縫中窺視著諸葛的吃相。

  其實,這不是吃相不吃相的問題,這些手下第一次服侍他的早膳,對孔明先生根本不了解。

孔明聽得手下人的稟報,知道與文人舌戰已不可避免。

雖然自己對東吳文人大多數有所了解,但畢竟不夠,現在趁吃酒之際,好好思索一下,理一理頭緒,免得臨時手忙腳亂。

考慮一下,文人有可能哪幾個出場,又出哪些難題,自己又要用哪些話兒駁倒他們,並用什麼話去壓服他們。

因此他自斟自飲,自言自語:「嘿……!

  他們要是用這番說話,我便如何是好?」

  他呷了一口酒,略作思考:「呃也……!只要如此這般,就能對付他們。

是呀!嘿嘿嘿……」

  他又將酒盅提到手裡,忽又放了下來:「要是他們用這一番話,那我便怎樣呢?呀呀呀!只須如此如此,又就敗中取勝的了。

  復又提盅在手要喝酒時:「啊呀……這樣說,我又完了。

  「喔唷……只消這等那樣,又可轉危為安了。

  外面的四個手下人,從門縫中看到諸葛亮一個人在說話,感到十分恐懼,汗毛直豎。

裡面只有他一個人,怎麼會說得那樣起勁?原來孔明就需要這種恬靜的環境,沒有干擾,思量出絕倫妙計來。

孔明見酒已飲得差不多了,對策也基本上想好了,就把門一開,關照手下人送飯進來。

孔明又吃了二碗半飯。

為何要說得如此清楚呢?就是為了說明諸葛亮此時還處於年輕時代,正是精力旺盛,血氣方剛,相助劉備得天下的黃金時期,故而他飲食與一般青年基本相同。

直要到六出祁山,孔明老了,身體已衰弱,每日只吃一頓飯,而且只能吃小飯碗裡一小碗。

當時,他與魏國統帥司馬懿對峙祁山。

  司馬懿為了與孔明屏時間,持而不戰。

諸葛亮派人送去一套鳳冠玉衣,諷刺司馬懿是女人,用此「脂粉計」刺激司馬懿。

  但是,司馬懿不但不中計,相反把鳳冠玉衣穿戴在身,再命人送一隻碗給諸葛亮,這隻碗小得只能放一口飯,暗喻諸葛府上見兄嫂,請安問候便了。

  「既然這樣,愚兄有些俗事,告退了。

」說罷,便匆匆而走。

諸葛亮想,我們好弟兄分別了多年,怎麼活來講幾句,就拔腳要走了?哦——看來兄長怕事。

與我多講了活,恐怕別人嫌疑他多說多話,泄漏消息,失去他江東上大夫的身價,因此少說為妙,不敢多言。

好吧!你走了,讓我把正經之事辦完,再敘私情。

孔明一路向里走去。

突然聽得前面人聲喧譁,孔明站定身體,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月洞門,上面一塊石匾上刻著三個字:「迎賓館」。

見到這三個宇,孔明想,我好比大將交兵,已抵沙場。

望到裡面,一個石板鋪設的大天井,一座四面廳,四十二扇長窗:四十扇關,兩扇朝南開著。

四面廳內,二、三十個人坐在那裡,身上都是大袍闊服,紗帽紅袍,正在七嘴八舌,議論追住?明知道孫權還沒有升堂,要是升了堂他們就不能在此了。

既然我走到此「迎賓館」,索性讓我進去聽聽,他們在議論些什麼。

  孔明跨進這月洞門,知道裡面的人不注意外面的動靜,走近關著的長窗跟前,側耳靜聽。

真是「隔牆尚有耳,窗外豈無人?」他們在裡面所講的話,孔明正巧在此聽個一清二楚。

不料孔明啊,你還是不聽的好,聽了肺都要氣炸。

裡面的文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孔明說得一無是處。

  有人說:「子布先生,諸葛亮不來,那真是便宜了他。

  張昭說:「要是他來了呢,你可能把他怎樣?」「要是他到府上見兄嫂,請安問候便了。

  「既然這樣,愚兄有些俗事,告退了。

」說罷,便匆匆而走。

諸葛亮想,我們好弟兄分別了多年,怎麼活來講幾句,就拔腳要走了?哦——看來兄長怕事。

與我多講了活,恐怕別人嫌疑他多說多話,泄漏消息,失去他江東上大夫的身價,因此少說為妙,不敢多言。

好吧!你走了,讓我把正經之事辦完,再敘私情。

孔明一路向里走去。

突然聽得前面人聲喧譁,孔明站定身體,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月洞門,上面一塊石匾上刻著三個字:「迎賓館」。

見到這三個宇,孔明想,我好比大將交兵,已抵沙場。

望到裡面,一個石板鋪設的大天井,一座四面廳,四十二扇長窗:四十扇關,兩扇朝南開著。

四面廳內,二、三十個人坐在那裡,身上都是大袍闊服,紗帽紅袍,正在七嘴八舌,議論追住?明知道孫權還沒有升堂,要是升了堂他們就不能在此了。

既然我走到此「迎賓館」,索性讓我進去聽聽,他們在議論些什麼。

  孔明跨進這月洞門,知道裡面的人不注意外面的動靜,走近關著的長窗跟前,側耳靜聽。

真是「隔牆尚有耳,窗外豈無人?」他們在裡面所講的話,孔明正巧在此聽個一清二楚。

不料孔明啊,你還是不聽的好,聽了肺都要氣炸。

裡面的文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孔明說得一無是處。

  有人說:「子布先生,諸葛亮不來,那真是便宜了他。

  張昭說:「要是他來了呢,你可能把他怎樣?」「要是他到此地來,我有一句說活,定說得他要買塊豆腐撞煞!」「子布先生,我也有句說話,可以說得諸葛亮買根頭髮吊煞!」

  「呃嘿!呃嘿!」話未說,氣已急,一個佬佬的聲音:「孔明到此,待老……夫來訓責他!」

  孔明聽到此地,不想再聽下去了。

江東文人確是刁猾,尤其這自稱老夫的文人,更是欺人太甚,倚老賣老,教訓於我。

我看你這把年紀,正是日落西山,還要與我們年輕人爭強,待會不消我幾句話,定叫你咽下這苟延殘喘。

孔明也是英雄之心,想你們江東文人的嘴,到底厲害得如何程度,我倒要領教領教。

  想到這裡,孔明便從橫里走向南開的兩扇落地長窗口,對裡面一看,確是講究。

地上鋪著磨滑方磚,四周牆上掛滿名人字畫,座位都是太師高椅:有靠背、有把手、有擱腳。

  孔明想,我這樣跑進去,一來他們不知道,二來我沒有上場勢。

只怕他們突然看見我站在廳內,大家不作聲,廳堂之上出現冷場,豈不感到無聊、難堪?我的出現,既要使得氣氛比較緩和,又要先發制人。

我們文人舌戰,其實與武將在沙場上廝殺一樣,戰之要有禮。

尤其是文人,更要有風度。

現在廳內比較羅唣,我又不能叫他們不要鬧,出來接我諸葛亮。

  只有先送個信進去,讓他們意識到我孔明已到。

因此,他一面跨進迎賓館,一面左手撩須,右手執扇,一聲咳嗽:「呃……嘿!」

  這聲冷嗽真咳得汗毛凜立,聲音不高,但已傳到了眾文人耳朵里。

眾文人正講得起勁,冷不防窗外有人咳嗽,都旋轉頭來,注視著長窗口,著到底是何許樣人只見一人跨近長窗口,頭戴綸巾,身穿鶴氅,手執羽扇。

臉如冠玉,三綹清須,風度翩翩,清俊文雅,恰似神仙下凡一般。

不問可知,必是諸葛亮無疑。

剛才大家還對諸葛亮恨之入骨,非議不休,現在孔明真正到了他們的面前,倒是個個目瞪口呆,驚慌失措,只得整整袍帽,抖抖衣袖,一句話都沒有了。

  廳堂上頓時肅靜無聲。

孔明把腳停了下來。

心想,太鬧了,他們不知我到來;太靜了,氣氛太緊張。

你看堂上的面孔只只繃緊,如臨大敵。

我最怕進去之後,裡面的人不理不睬。

我今天非但要你們睬我,而且還要出來接我。

古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你們不聲不響,我先講了再說:「鳳凰一到,鴉雀無聲。

  大家聽得這句話,都你看著我,我望著你,不約而同將目光射到張昭的身上:子布先生,你可曾聽得孔明在講些什麼。

「鳳凰一到,鴉雀無聲。

」他孔明是「鳳凰」,我們文人是「鴉雀」。

照這麼說,我們文人全是烏合之眾,哪裡配得上坐在孫家大堂上議事,更有什麼資格同他這大漢軍師辯舌。

你張昭難道聽了這句話還無動於衷嗎?

  張昭聽得此話,頓覺諸葛亮出言吐語不凡。

不過張昭想,孔明啊,不要出口傷人。

你身為軍師,應知眾怒難犯。

你一開口就要占便宜,不過今天不是占不占便宜的事情。

你應該衡量一下,可有能耐?你現在自比鳳凰,到後來定叫你連小雞都不如!灰溜溜逃回江夏去。

  原來,孔明跨到長窗口,使見對面地上掛著一幅中堂之軸,上面畫的是百鳥朝鳳閣,見此畫,孔明心生一計,借題發揮。

倘若他們問我何意,我只要指指這幅中堂,使不言而喻了。

這樣,我一面答覆,一面跨進廳堂,也就有了上場勢。

  現在一看,並沒有人來責問於我,先占了個嘴上便宜。

  可是要進去,還要想辦法。

我孔明狠就狠在這上面,今天你們不接我,我就不進去。

因此,孔明探頭對裡面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看,裝得有所醒悟的樣子,二次開口:「啊,走錯的了。

  文人以為孔明見他們人多勢眾懼怕了,故而裝腔作勢說走錯了。

他說走錯了,究竟走到哪裡才對呢?啊,明白了!

  他與我們文官不對勁,想到武將那邊去。

你既然來到,就不讓你走,除非主公升堂。

  孔明見他們還是冷冰冰,默不作聲,又道:「我道東吳的迎賓館恁般大,卻原來是小小的一祠堂。

」我以為「迎賓館」總是賓朋滿座,熱鬧非凡,想不到卻是陰氣森森,令人寒顫的一個小小的祠堂。

真不該跑到這兒來,算我晦氣!

  這班文人聽了,再也忍不住了。

你孔明把此「迎賓館」

  當作祠堂,那我們這些文人算什麼呢?充其量是塊牌位而已。

  我們客氣,你卻福氣,把我們當作死人牌位一樣。

剛才說我們鴉雀倒也罷了,現在又把我們當作牌位,你真是得寸進尺,肆無忌憚。

文人都對張昭看看,與其讓他在窗口胡說八道,不如請了他到裡面來,我們群起而攻之,戰他個棄甲曳兵。

  因此,大家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哄而出,到迎賓館窗口:「我道是誰,原來是伏龍先生、臥龍先生。

下官有禮!卑職有禮!在下有禮!有禮有禮……!」

  廳堂上一片混亂之聲。

文人個個笏腰曲背,打拱作揖。

  等了好一會,不見孔明回禮,因此,都彎著腰,抬起了頭,看看孔明,你這個人怎麼連回禮都不會?我們行了禮,你至少說一聲「罷了」,或「少禮」,死不開口,弄得我們都象老雄蝦一樣彎著腰。

  孔明對他們輕微地笑了一笑。

我並不打算受你們的禮,你們願行,我也不來勸阻,隨你們的便。

現在一個個雜亂無章地翹起了頭,想叫我說一聲「罷了」,那與我無干。

我今天這個下馬威,給你們文人的見面禮。

對著眾文官一聲:「列公。

  文人一聽,氣呵!想不到我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拱,卻聽你叫一聲「列公」。

只有你諸葛亮想得出,做得出。

你是劉備的軍師,哪有資格到我們江東來發號施令!曹操在堂上或營上,稱他的屬下為列公,這倒還名副其實。

你吃的是劉備的飯,我們為孫權幹事,各事其主,風馬牛不相及。

可是要想扳他的錯頭,又扳不到。

說起來他又沒有叫我們出接,是我們自作多情。

那末只有叫他進來,省得在此纏繞口舌,虛費詞說。

因此眾人站直腰,對孔明招招手:「先生,請請請!」

  「與我帶路!」

  這班文人想,好極了,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把我們當作手下人看待。

好,索性讓你扯足順風帆,到時一起算帳!

  就這樣,諸葛亮隨著文人背後,大模大樣踏進「迎賓館」。

  不想孔明剛到裡面,被眾文人一聲「請!」幾乎陷於困境。

  未知孔明又有什麼良策,來對付江東文士,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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