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三國的司馬氏(一):被羅貫中貶低的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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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大多都對三國有所了解。

除了正史,還有很多流傳甚廣的野史,民間有故事、戲劇、平話之類,三國的故事就這樣幾千年口耳相傳,為人所津津樂道。

很難找出一個歷史時期在中國人心中留下這麼多、這麼深的印象,相傳後金大汗努爾哈赤就對《三國演義》情有獨鍾,從裡面學習政治、軍事、謀略等等,甚至把這本書當作八旗高級軍官的必讀書籍,成了「軍事教材」。

抗戰結束後,有的外國記者深入中國鄉村採訪,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很多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卻對三國時期的人物、史實、典故如數家珍,說起對三國里一些事情的見解來,頭頭是道,很難讓人同他們的文化程度、受教育程度聯繫起來。


三國類故事古本

近期吳秀波主演電視劇《虎嘯龍吟》播出,三國又一次成為網上熱議的話題。

只不過,這一次的主角卻是《三國演義》裡帶著那麼點「反派」色彩的司馬懿。

司馬懿因其作為諸葛亮北伐的對手而為人所熟知。

由於《三國演義》作者羅貫中本人有強烈的尊漢為正統的儒家思想,所以他的敘事是以劉備集團為主線開展的,自然對矛盾另一方的曹魏、東吳集團有所貶抑。

而諸葛亮作為蜀漢政權定策、開創、維持之人,加之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忠君人格符合儒家價值觀,一直是被羅貫中當做主角來描寫的。

羅貫中偏愛諸葛亮到何種程度?按魯迅的話說就是「狀諸葛之多智而近妖」,神仙般的人物,不光足智多謀,還能呼風喚雨,甚至還會讀心術,把原本沒有發生的事情都安在諸葛亮身上。

草船借箭歷史沒有發生,給了諸葛亮;「空城計」曹操是曾經用過的,給了諸葛亮;赤壁之戰主要是周瑜的傑作,諸葛亮當時的角色只是劉備在東吳的「聯絡人」,羅貫中卻也硬要寫成似乎一切事情都是在諸葛亮的掌控下發生的,甚至連周瑜「羽扇綸巾」的裝飾都奪走給了諸葛亮。

電視劇《虎嘯龍吟》吳秀波飾司馬懿

羅貫中恨不得把一切美好的品質、強大的能力都給諸葛亮,相應的,就把諸葛亮的對手或羅貫中給安排的「對手」寫得差一些、甚至很不堪。

曹操是一代奸雄,是傑出的政治家,是優秀的軍事統帥,還是一個詩人,結果《三國演義》里就安排諸葛亮出山後接連「火燒博望」「火燒新野」,打得曹操損兵折將、狼狽不堪。

周瑜是一代儒家,軍事天才,精通音律,還是個大帥哥,年紀輕輕就成為東吳手握兵權的大將,歷史上他和諸葛亮交往並不多,卻讓羅貫中寫成小肚雞腸、工於心計的陰險角色,最後竟是被諸葛亮活活氣死的。

再有就是司馬懿了,羅貫中把他寫得很像「縮頭烏龜」,似乎只要出戰司馬懿肯定不是諸葛亮的對手,似乎司馬懿除了堅守「耗著」以外再沒有辦法,似乎一直是諸葛亮百般用計而司馬懿卻無計可施,甚至編出了「空城計」「火燒上方谷」「死諸葛嚇走生仲達」等奇異的故事來襯托諸葛亮的多智高能。

羅貫中像

但是畢竟真實歷史上諸葛亮北伐並沒有成功,而且還殞身於最後一次北伐,羅貫中為他找了一堆藉口,比如說糧草不濟、朝中有奸人阻撓北伐、劉禪聽信讒言召回大軍等等,甚至連諸葛亮死亡也是因為魏延有反骨破壞了諸葛續命的七星陣。

總之,找了一堆「客觀原因」,羅貫中的意思很明確,諸葛亮失敗不怪他能力不夠,而是天不助他,這讓我想起了楚霸王項羽兵敗時說的那句:「此天之亡我,非戰之罪也!」

真實歷史上的司馬懿沒有那麼不堪,至少在戰略眼光、政治手腕、軍事能力等方面並不輸給諸葛亮,不然又怎麼可能成功阻卻諸葛亮三番兩次的北伐?誠然諸葛亮北伐失敗有很多因素,比如蜀國國力弱小、君主昏聵、人才稀少等原因,但是司馬懿憑其傑出能力與手腕在軍事上屢屢挫敗諸葛亮是最直接、最重要的原因,戰場上統帥的個人能力往往對勝負起著決定性作用。

諸葛亮是傑出的人物,司馬懿也是傑出的人物。

小說家言,不足全信。

我們看歷史,還是應當回歸到歷史本來面目去,不要帶個人感情上的好惡去評判,這樣才能得到比較客觀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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