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曹操北擊烏桓，決戰白狼山！

漢獻帝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五月，漢丞相曹操擊破袁譚、袁尚，兼并青、冀、幽、並四州。

北方既定，曹操召集眾將議事，商議北征三郡烏桓。

諸將皆曰：「袁尚、袁熙兵敗將亡，勢窮力困，所以才遠竄朔方，投靠烏桓單于蹋頓，然而夷狄貪利無親，不顧恩義，豈能為袁尚所用？如今深入沙漠，勞師遠征，倘若劉備遊說劉表乘虛襲許都，我等救應不及，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

」

對此，軍師祭酒郭嘉卻持相反意見，他對曹操說：「主公雖然威震天下，但烏桓恃其地處偏遠，一定不會設防。

乘其不備，掩而擊之，可大破也。

何況袁紹對漢人、胡人素有恩撫，且袁尚兄弟尚在。

河北四州的百姓，只因畏懼主公的威勢才選擇歸附，德政恩惠還未施加，如果我們放棄北伐的有利時機轉而南征劉表，袁尚就會憑藉烏桓的資助，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有動作，當地的漢人、胡人都會紛紛響應，這將助長蹋頓的野心，堅定他們侵吞中原的非分之想，那時恐怕青、冀二州就非我們所有了。

劉表坐談之客耳，自知才能不足以駕馭劉備，重用劉備，怕不能控制他，不給劉備重任，劉備又不會為他所用。

我們雖然是在國內兵力空虛的情況下遠征，也不必有後顧之憂。

」當時幽、冀二州的官吏百姓奔逃到烏桓有十多萬戶，袁尚企圖憑著這些人力財力，重新奪回河北。

而烏桓單于蹋頓有武勇智略，富有野心，蹋頓以幫助袁尚收復故地為藉口，屢次襲擊邊境，陳壽在《三國志》里對他如此評價：「蹋頓又驍武，邊長老皆比之冒頓，恃其阻遠，敢受亡命，以雄百蠻。

」

曹操接納郭嘉的建議，為了消滅袁氏殘餘勢力以及徹底解除北方胡虜的威脅，決定討伐烏桓。

於是曹操率領大軍到達無終。

秋七月，軍至易縣，郭嘉進言："兵貴神速。

如今千里奔襲，輜重太多，難以迅速行軍，而且對方要是知道了，必定會有防備；不如留下輜重，讓輕裝的士兵加倍趕路，出其不意。

"

曹操同意，於是命田疇為軍嚮導，大軍從無終出發。

臨行前，又命人在濱海道的旁邊豎個牌子，上面寫道：「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復進軍」，貌似是通令全軍的標示，其實是用於麻痹敵人。

烏桓胡人看到，信以為真，「誠以為大軍去也」，不做防備。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曹操會秘密從盧龍塞出兵。

在田疇的引導下，漢軍過盧龍塞，出關，途中逢山開路，遇河疊橋，尤其是塞外「五百里」絕地，大大延緩了漢軍的行程。

直到到達平岡一帶，才真正可以急行奔襲。

經白檀，歷平岡，涉鮮卑庭，東指柳城。

實際上即便到了平岡，距離柳城還有約百餘公里。

曹操不愧是良將之才，漢軍一直急行軍到距離柳城不足「二百里」的白狼山附近，二袁與烏桓單于蹋頓、遼西單于樓班、右北平單于能臣抵之倉猝中聽說漢兵突然出現，於驚慌惶惑之中倉惶集結「數萬騎」向西迎擊，兩軍在白狼山遭遇。

這是場遭遇戰，其實也是場決戰。

如果曹操戰敗，那麼勢必會全軍覆沒於遼西，因為他們沒有退路。

如果烏桓戰敗，那麼他們的柳城勢必失守。

當時，烏桓的優勢是以逸待勞，兵馬「盛眾」，但他們對漢軍的突然到來卻措手不及，而且和其他遊牧民族一樣，他們單兵騎射能力強，但整體協同作戰弱。

曹操的優勢是出其不意、擊其不備，麾下皆是勇冠三軍的猛將和百戰餘生的精銳騎兵「虎豹騎」，但經過數十天的山路和荒漠的急行軍，體力已經大打折扣，更兼「被甲者少」，況且重甲步兵還在後面，面對兵力多於自己數倍的烏桓人，很多人也都發怵。

古人云：「其道遠險狹，譬之兩鼠斗於穴中，將勇者勝！」

曹操登白狼山觀敵陣，看到烏桓兵馬不整，陣形鬆散，便命張遼、張郃二人為前鋒沖陣。

別人或許害怕，張遼可不怕，他「勸太祖戰，氣甚奮」，曹操看他氣吞山河，勇猛無畏，「壯之，自以所持麾授遼」，張遼拍馬下山，直衝敵陣，在張遼的帶動下，漢軍的精銳騎兵與烏桓騎兵在白狼山下一場血戰。

徐晃、張郃、韓浩、史渙、鮮于輔、閻柔、曹純奮勇爭先，數萬騎兵的大混戰，可以想像戰鬥的慘烈。

烏桓原本就人心惶惶，一看漢兵如此勇猛，其行陳開始崩潰，混戰中，曹純麾下虎豹騎「獲單于蹋頓」，斬首。

烏桓群龍無首，最後終於被殺得七零八落，「死者被野」，三郡烏桓的騎兵在這場戰役中全面潰敗，《三國志》記載：「虜眾大崩，斬蹋頓及名王已下，胡、漢降者二十餘萬口。

尚及兄熙走遼東。

」

白狼山之戰曹操大獲全勝，一舉平定了三郡烏桓，北方諸胡紛紛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