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要什麼水源,山上有山泉!王平:你說的那是荊州,這是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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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地形阻擋住關中援軍,消化掉涼州,自然就不愁沒有西涼鐵騎了。
隴西太守游楚的話說得很明白:「卿能斷隴,使東兵(魏軍)不上,一月之中,則隴西吏人不攻自服;卿若不能,虛自疲弊耳。
」同時也說明此地羌漢雜居,魏國的統治力不強。
由此看出諸葛亮作為一位政治家對戰略方面的見地還是要高出魏延,作者也更支持諸葛亮的戰略,畢竟蜀國就這十萬大軍的家底,不能隨便拿去跟魏國玩命。
諸葛亮另外派趙雲鄧芝率軍一萬在斜谷佯攻,吸引魏國注意力,後被曹真擊敗,趙雲燒毀棧道,得以安全撤回。
自從劉備死後,「蜀漢威脅論」在魏國已經是過時的言論了,國家主要精力都用來防備北方遊牧民族和江東吳國,而且蜀國的支援力量孟達被司馬懿大軍師秒殺,更加沒人相信蜀國會北伐(順便闢謠,司馬懿此時是都督荊、豫二州諸軍事,屯兵宛城,沒有參加街亭之戰,諸葛亮也未聯絡吳國一起出兵)。
魏國防範不嚴,諸葛亮立刻雄赳赳了,大軍迅速進軍,但是史書卻沒有明確記錄攻陷了很多城池,應該是這樣,城池守軍對蜀軍沒有太大威脅的,就不進攻了,攻打他們只會浪費時間,有威脅的,還是要拿下。
現在比的項目是賽跑,誰先占據有利地形,涼州就是誰的,諸葛亮恨不得全軍變成博爾特,堵住魏軍援軍過來的兩條道路:番須道和隴坻道(見下圖),戰術不用想,先派兩隻輕裝部隊過去,大軍隨後趕到!(諸葛亮那麼謹慎的人,當然不太放心,這倆是先鋒官,打仗還是自己親自指揮吧,只是沒想到馬謖敗的那麼快)
此時張郃郭淮也在上演「奔跑吧!兄弟」,他們要翻越巍峨的隴山,如果在走出隴山之前被堵住,那魏國就可以和隴西「say goodbye」了,郭淮負責吸引蜀軍注意,走的是相對好走的「隴坻道」,張郃率領主力打算出其不意,在北線走的東漢時期才開通的「番須道」。
諸葛亮需要選兩支部隊的將領,眾將的意思是這最關鍵的一戰,當然要用最大牌的魏延和吳懿,魏延就不用說了,吳懿雖然是兗州人,但是在蜀地帶兵多年,作戰經驗豐富,也可獨當一面,但是此時諸葛亮卻有自己的主意,魏延吳懿正率軍攻城,要說會打硬仗,還得靠他們倆(插播一段蜀軍北伐勝績,229年春,諸葛亮進攻武都、陰平,雍州刺史郭淮引兵救之,亮自出至建威,郭淮退,遂得二郡。
230年,諸葛亮使魏延、吳懿西入羌中,大破魏後將軍費燿、雍州刺史郭淮於陽溪。
231年五月,司馬懿與諸葛亮交兵,魏延等斬獲敵甲首三千級,玄鎧五千領,角弩三千一百張。
可見具體戰鬥還是很依賴魏延等人的指揮)。
那麼馬謖對諸葛亮來說就是很好的選擇,之前治理地方政績不錯,又是親信,藉此機會鍍鍍金,不過馬謖雖然經常和諸葛亮一起談論軍事,其實就是倆業餘軍事愛好者侃大山,專業程度令人質疑。
另外一個人選高翔,隨劉備參與漢中之戰,也算有些實戰經驗,但仍算不上獨當一面的大將。
但是諸葛亮覺得配備的兵力不少,堅持到自己的大軍抵達應該不成問題,於是乎涼州馬拉松大賽蜀國代表隊向東進發了。
馬謖這支部隊中有一名「兵油子」,啊不,是名將王平,此人本是魏將,隨曹操來爭奪漢中,與主帥徐晃不睦,曹軍敗退王平藉機投降劉備,由於是漢中當地人,所以對關隴地區的敵情和氣候也有些了解,與馬謖最大的區別就是不識字,更沒讀過兵法,打仗全憑經驗。
馬謖作為文官,從未衝鋒陷陣過,雖然一肚子兵法,但到真刀真槍的時候立刻就眼高手低了,斥候來報:「魏將張郃即將走出隴山,兵馬數萬。
」馬謖一下子就慌神了:「我擦,不能在隴山堵住張郃,事情有點鬧大了啊......」(史實不像演義里那麼狂妄)此時馬謖應該是在韓店鎮附近,那麼這附近哪裡可以堅守呢?我們先來介紹這裡的地形,標準的南北兩山夾一谷,谷中有一條河流(現在叫水洛河南河),當年應該有一座小城或村鎮,史載馬謖此時「舉措煩擾」,也就是下達的指令多且雜亂,有些慌了手腳,核心思想就是占據南山,居高臨下進行防守。
這在兵法上也合乎規範,但是一個合格的將領懂這些就夠了嗎?要面對複雜的地形、難以預料的天氣、瞬息萬變的戰場形勢隨機應變,業餘終歸是業餘。
去了山上就要放棄山下的水源,王平聽令後都哭了,具體對話如下:
王平:馬參軍,我們應該依託城山形成防禦工事,不可放棄水源啊!
馬謖:平地上只怕打不過,還是上山最穩,何況南山上也有泉水。
王平:什麼泉水?
馬謖:泉水就是泉水啊,哥從荊州到益州,一路隨軍進發,還能渴著眾軍不成?
王平哭訴:荊州你妹啊!那是荊州的山泉,當然夠喝,這是涼州,L-I-A-N-G!
但是王平再能哭也沒用,留給馬謖權衡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大軍登上南山準備固守。
那麼南山上到底有沒有泉水呢?肯定是有,馬謖不可能傻到這程度,南山此地原名街泉,後名街泉亭或街亭(不是現在網上宣傳的街亭古戰場,位置差了很遠),作者查閱此地鄉村情況也證實確實有泉水,流經下蔣、川王、龍山進入秦安縣境內,在慶安縣境內稱為清水河。
當年未必是河流,而且當時是陰曆二月,山泉應該有水但肯定不夠喝,按照地理氣候條件,在山上打井也很難出水。
張郃是魏國的百戰名將,跟隨曹操攻烏桓、破馬超、降張魯,從河北到塞外,從荊州到雍涼,祖國大好河山處處都留下了張將軍殺人越貨的劣跡,老張率軍來此一看立刻笑哈哈,心說居然還有這種操作,立刻派精銳切斷水源,其他部隊配合作戰,當然是圍不住的,兵力相差沒那麼大,時間也不允許,馬謖揮師向山下衝鋒,失敗,不出三日,全軍潰散。
王平早知道會有今天,命令手下的1000士兵擂鼓接應,張郃擔心有伏兵,沒有追擊,王平緩緩收攏潰軍撤走,高翔也被郭淮擊敗。
此時諸葛亮已經距離街亭不遠,聽說戰敗於是就地紮營,與王平率領的敗軍會和。
攻堅不力,阻援不成,張郃又率軍緊逼,諸葛亮被迫撤回漢中,殺馬謖、李盛、張休等將(主要罪行是戰敗拋棄士卒獨自逃命),表現出色的王平被拜為參軍,遷討寇將軍,封亭侯,統帥蜀軍精銳『無當飛軍』。
諸葛亮上書請求自己貶降三級,劉禪任命諸葛亮為右將軍,兼理丞相的職務。
諸葛亮在戰略戰術上是沒有太大問題的,卻因為一次輕率用人毀了這次最有希望成功的北伐,估計他也很懊惱吧,本來魏吳蜀的實力對比是7:2:1,諸葛亮絞盡腦汁想先扳成6:2:2,可惜還是落得個功敗垂成。
之後幾次北伐因為魏軍有了防備也都以失敗告終,人口是蜀漢近五倍的曹魏再也沒留給蜀國什麼機會,馬謖要負主要責任,明顯才不配位,一將無能,不但累死千軍,還使國運從此衰微,正驗證了那句諺語:一知半解才是最危險的。
在這次北伐曹魏的戰鬥中,體現了諸葛亮軍事上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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