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太祖親自圍城200多天,又挖地道又壘土山,最終仍然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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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冊二年(公元917年)二月,唐所封晉王李存勖派弟弟李存矩充任威塞軍節度使,鎮守新州(河北涿鹿)。
李存矩平日驕縱無禮、貪暴不法,該鎮人民都深以為苦。
不久,因強征戰馬激起兵變,他被屬下一個小軍官宮彥璋亂刀砍死。
軍中大亂,威塞軍將領盧文進率部分兵馬投奔了契丹太祖耶律阿保機。
三月,盧文進為取信阿保機,領著契丹大軍進攻新州。
新州繼任刺史安金全棄城逃跑。
阿保機委任盧文進的部將劉殷駐守新州。
李存勖得到消息後,十分惱火。
父親李克用臨死時,就交代過:「契丹人阿保機和我結拜為兄弟,暗地裡卻和後梁的朱全忠打得火熱,背信棄義……契丹已是我們的仇敵,你不要忘記父親的遺志!」
如今,舊恨未平,又添新仇。
李存勖立即派大將周德威調集了河東、義武、成德三鎮大軍約8萬人大軍反攻新州。
激戰了整整十天,周德威也沒能攻破城池。
阿保機親自率領各部族大軍約30萬人前來救援。
周德威無力抵擋,大敗逃回幽州(北京)。
阿保機帶著這麼多人來,絕不僅僅是為了解新州之圍,他早就對幽州等地垂涎三尺,因此順勢包圍了幽州城。
幽州城外遍布契丹軍隊駐紮的營帳和運輸輜重的氈車。
入夜時分,火光綿延幾十里,大有黑雲壓城之勢。
契丹人騎射野戰,所向披靡,卻沒有攻城的經驗,帶路黨徒盧文進教給他們「穴地攻城」的方法,即在城下弓箭射程不及的地方開挖地道,讓士兵們穿過地道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城中。
阿保機大喜,命令士卒輪換,「穴地」工程四面開挖,晝夜不息。
晉軍偵知後,也在城中沿城牆開掘壕溝,在溝中灌滿油脂,城外地道一旦挖通到壕溝,就點燃油脂阻止,繼而填塞洞口。
契丹人開挖的多條地道都沒能成功!
盧文進見此計不售,又教契丹士兵磊土成山。
土山高度超過城牆,士兵們居高臨下攻擊守城的晉軍。
情勢一天比一天嚴重,周德威派出去幾撥求援的信使,都毫無回音。
原來,晉王李存勖正在黃河北岸和後梁的軍隊對峙,一直騰不出手來救援幽州。
挨到四月份,黃河戰事稍緩,李存勖派大將李嗣源、李存審和閻寶率領7萬援兵向幽州進發。
晉援軍在距幽州60里時,遭遇了契丹軍隊,契丹軍在山嶺上行進,晉軍沿著山谷中的澗水行進,每到一處谷口,都有一萬多契丹騎兵阻擊,晉軍大多心存恐懼。
援兵主帥李嗣源來不及披上盔甲,就帶領100多名騎兵越眾而出,手執流星錘躍馬沖陣,跟著他的騎兵,都是百戰精銳,驍勇異常!契丹人沒想到他們竟敢率先發起攻擊,一時措手不及,被迫退軍。
晉軍大軍終於走出山地險境。
李存審命令每一個步兵都砍伐一根比手臂粗大的樹枝,停止行軍時就插在周邊地上,向上的一端削尖,形成「鹿角」防禦工事,環衛在士兵的營寨前。
契丹士兵進攻晉軍大寨,晉軍在寨中發箭拒敵,契丹人馬難以靠近,死傷甚重。
李存審又讓部分老弱士兵在大陣之後,拖著點燃的柴草往來奔走,一時煙塵滾滾,好像有百萬大軍衝鋒一般!契丹人正在惶惑不堪時,晉軍擂鼓發起總攻擊,把圍城士兵一舉擊潰。
阿保機不得已拔營撤退,一路丟棄了大量的盔甲車仗和牛羊。
晉援軍順利進入幽州,和守軍會師。
這次失利的根本,並非晉軍大將李嗣源的勇猛和李存審的智計,而是由於阿保機定下的契丹軍制,無論官兵,都沒有糧秣供應,乾糧軍需都是自備。
一個正式戰兵配三匹馬,帶兩名家丁;營鋪家丁戰前開挖工事,戰鬥中守衛陣地;打草谷家丁,專事搜集糧食和馬料。
戰兵和營鋪家丁作戰時,他們就要竭力在周邊搜刮各種物資。
阿保機大軍圍城時間過長,之前也沒有攻堅的經驗,附近的「草谷」都打盡吃光了。
後期,契丹人馬大多餓著肚子,軍心渙散。
晉軍援軍一到,就再也無力支撐了!
此次圍城持續了200多天,阿保機屢次馳騁在幽州城下,斑駁的城堞和殘破的城磚都能盡收眼底,想必也曾憧憬過入城後的盛況,但他終究沒能叩開幽州的大門。
幽州被契丹收入囊中,要等到20年後,45歲的石敬瑭恭恭敬敬地叫阿保機35歲的兒子耶律德光一聲「爹」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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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葉隆禮《契丹國志》 脫脫等《遼史.太祖本紀》 司馬光等《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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