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香艷的流浪!盤點晉文公連侄媳都沒放過的風流回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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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59年,晉國爆發驪姬之亂,晉國大子申生被迫自殺,而另外兩位公子重耳和夷吾也因此被迫逃亡國外。

日後的春秋霸主晉文公重耳就此開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在時任晉國國君晉襄公死後,重耳的弟弟在秦國的支持下捷足先登繼位成為晉惠公。

晉惠公雖然一心想重振晉國昔日的榮耀但無奈實在是實力不夠,在屢次挑釁秦國失敗後終於成功惹毛了秦穆公,自己也被秦穆公囚禁在了秦國。

晉惠公從秦國被釋放回國之後,按照與秦國的約定,於公元前643年將大子圉派到秦國為質。

以堂堂晉國的大子身份而委質於秦,這種日子當然不好過。

還好秦穆公是個厚道人,收到大子圉這個人質後,不但將河外土地還給了晉國,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大子圉做老婆,也就是歷史上的懷嬴。

(影視劇里的懷嬴)

大子圉在秦國做了六年人質之後趁著晉襄公瀕死的混亂逃回了晉國。

站在他個人的角度,逃回晉國確實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站在國家的角度,他作為人質而逃跑,無疑是一件背信棄義的事。

秦穆公對晉惠公父子的一再不守信用感到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終於問了公孫枝一句話:「重耳在哪裡?」

這個問題有必要追溯到公元前656年,也就是申生自殺、重耳和夷吾分別出逃的那一年。

重耳在蒲城擺脫了寺人披的追殺,來到了翟國。

翟國是狄人建立的國家,和晉國歷來有比較密切的聯繫,對於重耳的來訪,翟國給予了熱情的招待。

當時追隨重耳逃亡的有狐突的兩個兒子狐偃和狐毛,還有趙衰、顛頡、魏犨(chōu)、胥臣臼季、賈佗等數十人。

這些人在晉國都是頗有名氣的賢能之士,因為仰慕重耳,自願放棄國內的優裕生活,跟隨著他逃亡。

翟國討伐赤狄部落廧(qiáng)咎如,得到其部落首領的兩個女兒叔隗和季隗,回來獻給重耳。

對於流亡在外的人來說,晚上睡覺時有人可以暖被子,當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

重耳娶了季隗為妻,而將叔隗賞賜給趙衰。

季隗為重耳生了伯倏、叔劉兩個兒子;叔隗則為趙衰生了趙盾。

這兩樁婚事在歷史上傳為美談,有人甚至將重耳、趙衰的二隗比擬為孫策、周瑜的二喬。

重耳在翟國住了十二年。

期間晉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首先是晉獻公死亡,荀息奉公子奚奇為君;不到一個月,里克、丕鄭父派人刺殺了奚奇,接著又刺殺了接替奚奇的卓子,導致晉國出現權力真空;里克等人曾經考慮迎接重耳回國為君,但重耳考慮到國內局勢不明朗,而且此時回國有與里克同謀的嫌疑,因此謝絕了他的好意;在這種情況下,公子夷吾獲得秦國的幫助,成功地回到晉國,成為了晉惠公。

但是晉惠公屢次背信棄義,得罪了扶他上台的秦穆公,秦、晉之間爆發了韓原之戰,秦國大勝,晉惠公也成為了秦國的俘虜,在秦穆公夫人的幫助下才被釋放回國。

在這種形勢下,重耳沒有考慮趁虛而入,反而準備離開翟國,前往齊國投奔當時的霸主齊桓公。

當然,重耳之所以離開翟國這個安樂窩,也並非完全自願,而是因為得到了晉惠公準備派寺人披潛伏到翟國刺殺他的情報。

臨走的時候,重耳與季隗依依惜別,而且很通情達理地說:「我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請你等我二十五年,如果二十五年還不回來,你就改嫁吧。

季隗說:「我今年二十五歲了,再等你二十五年,我都行將就木了,還嫁給誰去?你呀,就別假惺惺地裝大方了,放心地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誰也不嫁。

重耳等人自翟國出發前往齊國,第一站經過衛國。

衛國的國君衛文公對這批峨冠博帶的流浪漢沒什麼好感,甚至沒讓他們進入城內歇息。

從歷史的記錄來看,衛文公還算是個賢君。

但賢君不一定會做人,也不一定明白風水輪流轉的道理。

看見重耳一夥養得白白胖胖,又聲稱前往齊國尋求政治避難,生性節儉的衛文公打心眼裡感到厭惡。

晉國的公子有什麼了不起?何況是落難的公子。

再說了,你既然落難就該有落難的樣子,還帶著幾十號人,前呼後擁的,顯擺個啥?

其實對於重耳來說,衛國人不讓進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是逃亡,找個鄉村旅店將就著過一夜也好,免得過於招搖。

但他很快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掌管盤纏的小吏頭須不見了。

當狐偃向他匯報這一情況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發麻了,直冒冷汗。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切,仿佛預示著等了十二年之後,他的前途依然黯淡。

考慮到這一年重耳已經五十五歲,我們實在有理由懷疑,他繼續折騰下去還有沒有意義?

這個疑問,在重耳的心中也一度浮現。

他甚至想,回到翟國去,回到季隗的懷抱里去,安安靜靜度過自己的餘生,難道有什麼不好嗎?

但只要一接觸到狐偃他們那種充滿信任和期待的目光,他就沒辦法把「回去吧」這三個字說出口。

他們已經追隨他過了整整十二年的流亡生活,盼望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風風光光回到晉國去,輔佐他建設一個強大富饒的晉國。

再苦,他也不能辜負他們,至少不能讓他們失去希望。

幾十號人餓著肚子前進,來到一個叫五鹿的地方,人困馬乏,實在走不動了,七歪八倒地坐在田野里休息。

這時侯走過來幾個扛著鋤頭去上工的農民。

「老鄉,老鄉!」狐偃有氣無力地叫道,「給咱們弄點吃的吧。

衛國的民風歷來不淳樸。

幾個鄉下人先是驚愕,繼而弄明白這群打扮入時的人原來是在向他們乞討,不由得嬉笑起來。

「給,拿去吃吧。

」其中一個農民扔過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重耳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塊硬泥巴。

重耳一時惱怒,忘記自己是在異國他鄉,拿起手中的拐杖就想衝過去打那個農民。

農民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將鋤頭握在手裡。

狐偃一看勢頭不對,連忙跪倒在重耳面前,攔住他說:「這是天賜您國土,大吉大利啊!」

重耳愣住了。

但他迅速反應過來,扔掉拐杖,恭恭敬敬地向朝他扔泥巴的農夫鞠了個躬,然後回頭撿起那塊硬泥巴,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馬車上。

狐偃以他的智慧,不但鼓舞了士氣,而且及時制止了一場衝突——雖然重耳的手下有魏犨(chōu)等力能擒虎的壯士,但在落迫的境地下即使打了農民一頓,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行人打起精神繼續東行。

公元前644年秋天,身心疲憊的重耳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齊國的首都臨淄。

和衛國相比,齊國簡直就是天堂。

齊桓公早就聽說過重耳的賢名,舉行了盛大的國宴來招待重耳等人。

在臨淄,重耳品嘗了久違的大餐,洗了久違的熱水澡,聽了久違的音樂,住了久違的賓館,而且……還睡了久違的女人。

齊桓公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重耳。

作為陪嫁品,齊桓公還送給重耳馬車二十乘。

潦倒了一個多月的重耳一下子又闊了起來。

臨淄是當時聞名天下的大都會,遠非狄戎之地的翟國可以比擬;齊國公室的女兒歷來以美艷聞名,想必比赤狄部落的季隗更具風情;更重要的是,齊桓公雄霸中原數十年,霸主政治趨於成熟,令重耳和他的追隨者們激動不已,他們幾乎是懷著一種朝聖的心情,好奇地觀察著身邊的所有事物。

但他們沒想到,自己所看到的,正好是齊桓公霸業的落日餘暉。

第二年冬天,齊桓公去世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如一部雜亂無章的電影,他們接二連三地目睹了五子爭位、三貴專權、齊孝公上台等政局變易,而齊國的霸業也在一夜之間坍塌,南方的楚成王揮鞭北上,大有取而代之之勢。

這些事情在重耳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當年在衛國落難時產生的疑問,現在又一次跳出來,刺激他的神經。

雄圖霸業,究竟有多大的意義,是否值得他這個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繼續折騰下去?

但是,重耳不是一個人在外漂泊,自始至終追隨著他的,還有好幾十號人。

這些人都是晉國的精英,別人可以不指望重耳有所作為,他們卻不能。

因為他們的身家性命前程,全維繫在重耳一人身上了。

以狐偃為首,這夥人在一棵桑樹下密謀,準備挾持重耳啟程回國。

沒想到,姜氏的使女此時正好在樹上採摘桑葉,將他們的計劃一字不漏全聽了去。

等他們散去,驚惶的使女連忙跳下樹來,跑到姜氏那裡去告密。

這可憐的姑娘顯然不知道政治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姜氏得到消息,甚至沒有作過多的考慮,便命人把她給殺了。

殺人滅口,是怕讓齊孝公知道這件事,對重耳不利。

晚上睡覺的時候,姜氏突然問重耳:「聽說您想離開齊國?」

重耳說:「從來沒想過這事。

姜氏笑道:「別蒙我了,有人聽到了你們的計劃。

不過您放心,我已經將那個人殺掉了。

「什麼計劃?」重耳一頭霧水,「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啊!」

姜氏在他臉上捏了一把:「還跟我裝蒜。

男子漢志在四方,您要走就走吧,我不會拖累您。

再說,留戀妻妾,貪圖安逸,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一種恥辱,我不希望您就這麼碌碌無為地呆在齊國,讓人家看笑話。

話雖這麼說,眼淚卻流下來了。

(蔣勤勤在電視劇里飾演的齊姜)

重耳不知所措,只能對她說:「沒這回事,沒這回事啊!」

後人王昌齡寫了一首詩:「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詩寫得很生動。

但我想說的是,如果這位少婦的老公總是呆在家裡,過著平平庸庸的日子,恐怕沒多久,她又要抱怨老公不求上進了。

幾天之後,狐偃等人按計劃來到重耳家裡,請他出去打獵。

重耳還沒起床,姜氏走出來接待了狐偃。

狐偃說明來意:「今兒個天氣很好,我等想邀請主人去郊外打獵,請夫人通報一聲。

姜氏說,「您就別在我面前玩什麼花樣了,我知道你們的計劃。

狐偃等人面面相覷。

「老實說,我也勸了他一晚上,要他帶你們回國去,無奈他執意不肯。

今天晚上,咱們開一個家宴,大夥把他灌醉,再將他帶走吧。

狐偃等人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上,拜謝姜氏深明大義。

姜氏心裡一酸,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上午,重耳從昏昏沉沉中醒來,發現自己的床在搖晃。

後來才發現自己原來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睡在一輛正在前進的馬車裡。

就這樣重耳被迫踏上了西行歸晉的路程。

重耳一路西行,先後經過了曹、宋、鄭等國家。

曹共公早就聽說重耳生得奇怪,肋骨連成一片,於是趁重耳在澡堂子裡洗澡的時候,帶著人前去偷窺。

好奇心人皆有之,但像曹共公這樣,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屈尊去當狗仔隊的,還真少見。

曹國大夫僖負羈的老婆對僖負羈說:「我觀察了晉國公子重耳的隨從,個個氣宇軒昂,都有相國之才。

重耳有他們相助,必定能夠回到晉國為君,而且將成為諸侯之長。

到時候他如果要秋後算帳,曹國首當其衝,您何不早作打算呢?」

僖負羈深以為然,派人給重耳等人送去飯食,而且在裝飯食的盒子裡放上了一對上等玉璧。

重耳接受了僖負羈的款待,但是將玉璧退了回去。

在宋國,重耳受到了宋襄公的熱情招待。

但此時宋襄公正好遭遇泓水之敗,國力不振。

對於重耳來說,宋襄公不是一個有力的後台。

他住了沒幾天,便打算告辭。

臨走時,宋襄公贈給重耳馬車二十乘,以示自己不比齊桓公小氣。

重耳到了鄭國,鄭文公對他不冷不熱。

從鄭國出來,重耳繼續西行,接著來到了當時實力最雄厚的國家——楚國。

楚成王很熱情,用了「九獻」的大禮來迎接重耳。

在酒宴上,楚成王開玩笑說:「公子您如果回到晉國,將如何報答我啊?」

重耳恭維道:「金帛美女您都有了,奇珍異寶您也不缺,晉國所擁有的,不過是楚國人看不上的物品,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報答您吶!」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可以打住了。

但是楚成王顯然不僅僅想聽這幾句恭維,而是想聽到更實質性的內容。

當年夷吾為了回國,一揮手便答應給秦國五座城池,你重耳好歹給我楚國打張白條吧?

楚成王不依不饒地問:「話雖如此,我還是想聽聽公子將以什麼報答我。

重耳被追問得沒辦法,只好說:「如果借重您的英名,能夠回到晉國,以後兩國萬一在中原發生戰事,我將退避三舍。

古代以三十里為一舍,退避三舍則是後退三次,累計九十里。

在戰場上能夠這樣做,也是一個天大的面子。

楚成王來了興趣,笑著追問:「退避三舍之後呢?」

重耳正色道:「如果退避三舍仍不能擺脫,那我只好坐上戎車,拿起武器,與大王您周旋了。

」這話一語雙關,一方面告訴楚成王,他不會拿國家利益作交換,另一方面是說,您就別再追問了好不好?

此言一出,楚成王不覺愣了一下,楚國眾臣都面露慍色。

宴會之後,楚國大將成得臣立刻找到楚成王,請求殺掉重耳,以除後患。

楚成王不同意:「重耳志向遠大,作風檢朴,溫文爾雅,有禮有節。

他手下那些人,都是非凡之士,而且對他忠心耿耿。

現在晉國的那位(指晉惠公)刻薄寡恩,國內國外的人都很討厭他,恐怕不能長久。

我聽人家說,姬姓諸國,最後衰落的就是晉國,大概就是因為有重耳這個人吧。

老天要他興旺,誰又能阻擋?逆天而行,必有大難。

看來,楚成王多年進出中原,也沾染了中原文化的氣息,講起「德配天命」的大道理來,頭頭是道。

重耳暫時就在楚國居住下來了。

但這一次,他沒有呆太久,當遠在雍城的秦穆公問公孫枝「重耳在哪裡」的時候,公孫枝迅速作出了正確的回答:「在楚國。

秦穆公說:「把他找來。

公元前637年,重耳在秦國人的前呼後擁下進入了雍城。

(圖為晉文公)

重耳的冒險之旅始於翟國,歷經衛國、齊國、曹國、宋國、鄭國,結束於楚國。

從楚國到秦國的旅程,談不上任何冒險,楚成王派了陣容強大的衛隊,一直將他送到秦國邊境,交給了正在那裡恭候的秦國大夫公孫枝。

臨別的時候,楚成王對他說:「我本來也想幫助您回國,可是楚國離晉國甚遠,中間還隔著好幾個國家,確實是鞭長莫及,無能為力。

秦國與晉國接壤,秦伯又是個厚道人,我就不耽誤您的大事,請您好自為之吧。

重耳深深地一揖到地,作別了楚成王。

進入秦國,等於踏上了返回晉國的最後一塊跳板,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華麗的一跳了。

恰在此時,絳都的晉惠公告別了人世,大子圉即位為君,也就是歷史上的晉懷公。

相對於齊桓公、宋襄公、楚成王的熱情招待,秦穆公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顧重耳六十二歲的高齡,一古腦將五位公室的女兒嫁給了重耳,其中包括原大子圉的夫人懷嬴。

對於這一安排,重耳感激之餘,覺得難以接受。

畢竟大子圉是自己的侄子,懷贏是自己的侄媳婦,太親了,下不了手。

然而懷嬴又是秦穆公最喜歡的女兒,娶了懷嬴,可以加強與秦國的關係,秦穆公更會全力以赴,幫助重耳回到晉國。

重耳感到相當為難,他不斷對自己人說,搶侄子的老婆,於心何忍?

狐偃和趙衰笑而不答,倒是胥臣季臼用一句話打消了他的疑慮:「您還要搶人家的國家呢,搶人家老婆算得了什麼?」言下之意,您就別假惺惺推辭,開開心心去做那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勾當吧。

胥臣季臼這話說得很流氓,但是很有道理。

生於公室之家,婚姻就是政治,哪容得你溫文爾雅呢?

重耳於是接受了秦穆公的好意,不過他心裏面還是有障礙。

懷嬴嫁給他的第一天,侍奉他洗漱,重耳的道德感突然湧現,厭惡地拿手擋了一下,將懷嬴推開了。

懷嬴自大子圉逃回晉國後,一直悶悶不樂,不得已嫁給眼前這個糟老頭,就更加不開心。

重耳這一推,終於使得她爆發了:「秦國和晉國地位相等,憑什麼看不起我?!」

重耳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將夫妻之間的小事上升到這個政治高度。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如果懷嬴跑到秦穆公那裡去告他一狀,說他看不起秦國,這十幾年的苦就白吃了。

這對於重耳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他甚至懷疑,懷嬴是不是心裡只有大子圉,因而演出這麼一齣戲來壞他的大事。

大子圉年輕力壯,又與懷嬴有數年的夫妻之情,懷嬴心裡向著大子圉,幾乎是不用置疑的。

重耳暗自罵自己,怎麼沒有想到要防範這個婦人耍小心眼,居然讓她給揪著了小辮子。

「不行,我絕對不能在這裡拋錨!」他對自己說,腦子裡飛快地計劃著如何挽救局面。

那個年代不興跪搓衣板,重耳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來向懷嬴認錯:他將衣服脫下來,光著上身,將自己囚禁在房間裡,不吃不喝。

這一招很有效果。

懷嬴有沒有就此原諒他,誰也不知道,但秦穆公聽到這件事,倒是很開心地笑了一陣。

男人打罵老婆,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哪裡有像重耳這樣,推了一下老婆就立馬自囚認罪的?

秦穆公想,重耳這樣做倒不是怕老婆,而是打心眼裡尊重秦國吧。

為了給重耳找個台階下,他派人前去重耳家裡,邀請他來參加宴會。

重耳穿好衣服,叫上狐偃,要他陪自己一起去。

狐偃推辭道:「宴飲吟詩,我不如趙衰有文才,請您帶趙衰去吧。

重耳奇怪地看了狐偃一眼,也沒說什麼,就依他把趙衰帶去了。

那次宴會的氣氛極其融洽。

重耳給秦穆公祝酒的時候,賦了一首《河水》之詩,大概意思是河水向東流,最終歸於大海。

詩裡面的海,自然是指秦國。

秦穆公很高興,回了一首《六月》之詩。

重耳沒聽出門道,趙衰卻聽明白了,他在一旁唱道:「重耳拜謝秦伯之賜!」

重耳連忙吭哧吭哧地跑到階下,朝秦穆公稽首。

秦穆公也走下一級台階,尊重地答謝重耳。

回來之後,趙衰告訴重耳,《六月》之詩寫的是尹吉甫輔佐周宣王出征時的場景,秦穆公以這首詩相贈,是希望重耳也擔負起輔佐天子的重任,所以一定要下拜表示感謝。

所謂輔佐天子,自然是建立像齊桓公那樣的霸業了。

也就在公元前636年春天,重耳在秦國大軍的護送下,啟程返回晉國。

這時,距他自蒲城逃亡出國,已經有二十年了。

屬於晉文公的時代就這樣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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