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經百戰的聶帥因誰臨終遺言潸然淚下
文章推薦指數: 80 %
白求恩 資料圖
諾爾曼·白求恩,偉大的國際主義戰士,1890年生於加拿大安大略省。
1916年畢業於多倫多大學醫學院,獲學士學位。
1935年被選為美國胸外科學會會員、理事。
他的胸外科醫術在加拿大、英國和美國醫學界享有盛名。
1935年白求恩加入加拿大共產黨,1936年冬,志願去西班牙參加反法西斯鬥爭。
中國抗日戰爭爆發後,為了援助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1938年3月,他受加拿大共產黨和美國共產黨派遣,不遠萬里,率領一個醫療隊來到中國,組織戰地流動醫療隊出入火線,積極投入到救死扶傷的工作中,最終把寶貴的生命獻給了中國人民反法西斯鬥爭事業。
最後的歲月
1939年10月中旬,為了向世界人民宣傳中國的抗日戰爭,募集經費和藥品,白求恩準備回國一次。
中共中央和聶榮臻同意了他的請求,軍區衛生部特地為他舉行了歡送會。
正在這時,日軍調動了5萬兵力,對北嶽區發動了大規模的冬季大「掃蕩」。
白求恩得知這一消息後,決定推遲回國。
10月下旬,他帶領一個醫療隊,從唐縣出發,趕往灤源摩天嶺前線,在離前線只有3.5公里的孫家莊停下來,將手術室設在村外一個小廟裡,搶救傷員。
10月28日下午,白求恩正緊張地做著手術,哨兵報告說:「敵人從北面包抄過來了!」但白求恩決然地說:「再添兩個手術台,加快速度!」20分鐘後,只剩下最後一名受傷的戰士朱德士。
這時槍聲四起,子彈呼嘯著從頭頂掠過。
哨兵再次催促:「白大夫,你一分鐘也不能停留了!」
躺在手術台上的朱德士也掙扎著懇求:「白大夫,不用管我,你快走吧!」白求恩卻堅決地說:「不,我的孩子,誰也沒有權力將你留下,你是我們的同志!」
朱德士的大腿粉碎性骨折。
為加快手術速度,白求恩把左手中指伸進傷口掏取碎骨。
其間,碎骨刺破了他的手指,他迅即把手指伸進消毒液里浸了浸,又繼續手術,直到縫完最後一針,才跟隨擔架轉移到村後的山溝里。
10分鐘後,敵人衝進了孫家莊。
第二天,白求恩手指上的傷口發炎了,他忍著腫脹和劇痛繼續醫治傷員。
11月1日,白求恩準備轉移時,從前線送來一名患頸部丹毒合併蜂窩組織炎的傷員,這屬於外科烈性傳染病。
白求恩不顧勸阻,立即進行手術搶救。
為保證他的手術安全,醫生特意給他拿了副新手套,可是就在白求恩為傷員縱橫切開傷口時,手套被手術刀劃破,帶傷的中指受到致命的細菌感染。
無情的病毒侵蝕著白求恩的血液,高燒像火一樣炙烤著他。
可他仍不顧戰友的勸阻,繼續隨醫療隊向火線開進。
從11月2日到6日黃土嶺戰役前夕,他為傷員做手術13例,並寫了治瘧疾病的講課提綱。
其間,白求恩的手指感染加重,腫脹得比平時大兩倍,但他卻說:「不要擔心,我還可以照樣工作。
」他不顧傷痛,發著高燒,堅持留在前線指導戰地救護工作。
11月7日,黃土嶺戰鬥打響時,白求恩的病情已日趨嚴重,肘關節下發生轉移性膿瘍。
白求恩聽到前方傳來了炮聲,斷定有激烈戰鬥,一定要到前線去。
天下著雨,山路非常泥濘,他折了根樹枝做拐杖,艱難地走著,夜晚住在太平地,晚飯吃得很少。
他由兩名護士攙扶,堅持為傷員做初步療傷。
11月8日,白求恩冒著嚴寒,迎著炮聲走了70里,趕到王家台的一個團衛生隊。
這時,他的體溫升高到39.6℃,但他仍叫通訊員通知各戰鬥部隊,把傷員都送到這裡來,並說:「凡是頭部、胸部有傷的傷員要首先抬來治,即使我睡著了,也要把我叫起。
」下午,他的左臂發生了轉移性囊腫,病情又加重了。
11月9日上午,他的精神忽然好轉,準備到前線去。
可到下午,頭又劇烈地疼起來,高燒至40℃。
11月10日,白求恩高燒不退,聶榮臻派人送來急信,再次命令他:「立即回唐縣花盆村軍區後方醫院治療!」隨後又派醫生攜帶藥品器械趕來,要部隊不惜一切代價把白求恩安全轉移出來。
醫療隊採取了一切緊急措施和外科處理辦法,但他的病情仍不見好轉。
下午3點,護送白求恩的擔架到達唐縣境內黃石口村。
白求恩已感覺到了自己的危險,他堅決要求擔架停住。
村長陳同勛安排一行人下榻在村口邸俊星家。
這時,白求恩臉色蠟黃,左臂已變成黑色。
當聶榮臻派來的人員趕到時,白求恩的病情更加重了,曾一度昏厥過去。
終因傷勢惡化,轉為敗血症。
白求恩病危的消息,牽動了晉察冀邊區每個知情人的心。
村民送來了上等的紅棗、柿子;路過的八路軍戰士隔窗獻上了特有的軍禮……
由於病情沒能好轉,醫生林金亮只好建議截掉左臂。
白求恩搖搖頭,平靜地說:「沒必要了,我是相信你們的,但我已經不單是胳膊里的問題了,我的血液被病毒感染,得了膿毒敗血症,沒有辦法了……請轉告毛主席,感謝他和中國共產黨對我的教育。
我相信,中國人民一定會獲得解放,遺憾的是我不能親眼看到新中國誕生了……」
11月11日早晨,在生命彌留之際,白求恩頑強地坐起來,用顫抖的手給聶榮臻和翻譯朗林分別寫了一封長信。
最後的遺言
他給聶榮臻所寫的最後遺言如下——
親愛的聶司令員:
今天我感覺非常不好……也許我會和你們永別了!請你給蒂姆·布克(時任加拿大共產黨書記)寫一封信,地址是加拿大多倫多城威靈頓街第十號門牌。
用同樣的內容寫給國際援華委員會和加拿大民主和平聯盟會。
告訴他們,我在這裡十分快樂,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多有貢獻。
這些信可以用中文寫成,寄到那邊去翻譯。
把我的相片、日記、文件和軍區故事片等一概寄回那邊去,由蒂姆·布克分散,並告訴他有一個電影的片子將要完成。
所有這些東西都裝在一個箱子裡,用林賽下先生送給我的那18美金作寄費。
這個箱子必須很堅固,用皮帶捆住鎖好,再外加3條繩子保險。
請求國際援華委員會給我的離婚妻子撥一筆生活的款子,或是分期給也可以。
在那裡我(對她)應負的責任很重,決不可以因為沒有錢而把她遺棄了。
向她說明,我是十分抱歉的!但同時也告訴她,我曾經是很快樂的。
兩個行軍床,你和聶夫人留下吧,兩雙英國皮鞋也給你穿了。
馬靴和馬褲給冀中的呂司令。
賀龍將軍也要給他一些紀念品。
……
給我的小鬼和馬夫每人一床毯子,並另送小鬼一雙日本皮鞋。
照相機給沙飛,貯水池等給攝影隊。
醫學的書籍和小鬧鐘給衛生學校。
……最近兩年是我平生最愉快、最有意義的日子,感覺遺憾的就是稍顯孤悶一點。
同時,這裡的同志,對我的談話還嫌不夠……
我不能再寫下去了。
讓我把千百倍的謝忱送給你和其餘千百萬親愛的同志。
諾爾曼·白求恩
聶榮臻這位身經百戰、有淚不輕彈的將軍,讀罷禁不住潸然淚下。
11月12日清晨,白求恩長辭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