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的家族有多牛?可能出乎你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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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晉書·宣帝紀》記載(註:晉朝建立後,追封司馬懿為晉宣帝),司馬懿出生在一個名副其實的世家大族家庭,先祖是黃帝的孫子、顓頊的兒子,如果屬實,則和屈原是遠方親戚——「屈原曾說自己是帝高陽之苗裔兮」,這個高陽就是顓頊。
之後司馬家族歷經五帝時代、夏商周時代、秦漢時代,一直當官。
當然,這個記載是否屬實,我們並不清楚,因為自稱古代英雄人物後人是封建時代政治家慣用的手法,不排除司馬家存在履歷造假的可能。
相對比較可信的是,秦朝末年的時候,司馬家族的司馬卬曾被楚霸王項羽封為了王。
這件事距離漢晉時代不是很遠,撒謊不太好圓。
何況司馬家祖上也不太可能一個名人也沒有,畢竟在那個年代,純平民階層要奮鬥出一個王朝出來,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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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司馬卬很有意思,原本是趙國的將軍,但是政治站隊很準確,跟著霸王屁股後面混,成了王;然後劉邦反撲項羽,他又投降了劉邦這邊,可惜後來戰死了,於是直接導致司馬家在漢朝混得不怎麼樣,因為從司馬卬開始接下來的300多年時間裡都沒出什麼名人——如果有的話,史書不可能不提及;然而並沒有,那就說明確實混得一般般。
大約公元100年左右的時候,司馬懿的高祖父司馬鈞成為了漢朝的征西將軍,此時距離司馬懿出生已不到80年。
從司馬鈞一上來就是武將身份看,他的崛起應該是走的中產階級庶族地主的道路。
研究三國史我們便會發現,士族多謀士,庶族多武將。
在家裡沒有過硬背景的情況下,參軍入伍、建功立業是庶族地主躋身上流的最重要手段:當司馬家族已經輸在漢朝的起跑線時,司馬鈞唯有通過更努力的拚命才能和別人並駕齊驅。
司馬鈞最後還是因為軍事錯誤而被迫自殺,但是他用自己的生命為子孫開拓了一條晉升的道路。
在他之後,司馬懿的曾祖父司馬量當過今江西南昌(豫章)的市長(太守),祖父司馬儁當過今河南禹州(潁川)的市長(太守),而他父親司馬防的最高職務是東漢陪都(長安)的一把手(京兆尹)。
總的來說,司馬家族在司馬懿之前只能算是躋身進了官僚階層,也就是能保證自己子女能有鐵飯碗、可以疏通關係安排好公務員單位的地步。
這在地方上來講,很了不起了(可以類比一下達康書記);但是要說市廳級能影響全國政壇,那是過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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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人將司馬懿家族和曹操家族對立起來,認為前者是士族地主,後者是庶族地主……我不說一定錯了,但至少是非常片面的說法。
下面讓我們對比一下曹操家族的情況。
司馬鈞做征西將軍的時候,曹操的祖父、宦官曹騰是黃門從官,還不算髮跡。
但是司馬鈞自殺五年後,曹騰非常幸運地成為當時太子、後來成為皇帝的漢順帝的陪讀。
再過了五年,順帝繼位,曹騰飛黃騰達。
曹騰哥哥曹褒,也官至司馬懿曾祖父、祖父、父親的市廳級太守職務。
曹褒的兒子,最有出息的是曹鼎,歷任諸侯國的的國相(市廳級)、吳郡太守(市廳級)以及非常牛的尚書令(東漢中央權力核心職務,可以稱其為國家領導人級別);
另一個兒子曹熾混得也不錯,歷任太中大夫、司馬、長史、侍中、長水校尉等官職,大致也相當於市廳級幹部,但與司馬家不同的是,他做過中央部委下屬機構的官職;只有最後這個曹胤,只擔任過俸祿僅四百石的謁者,不過主要原因是他死得早(根據《水經注》的記載,他在公元177年就掛了,這時候),也沒有留下子嗣。
至於曹嵩自己的養子曹嵩,官至國家領導人級別的太尉(雖然是花錢買的,一萬億)。
也就是說,司馬家族雖然比曹家稍微早起步了一點,但是在東漢政壇的發展速度卻遠不及曹家,三代人下來全部是在地方任職,沒機會與袁紹、楊修等真正的世家大族同朝為官,也比不了宦官出身的曹騰——畢竟宦官是最接近權力核心的職務。
而且曹騰雖然是宦官,卻「用事省闥三十餘年,奉事四帝,未嘗有過。
其所進達,皆海內名人,陳留虞放、邊韶、南陽延固、張溫、弘農張奐、潁川堂溪典等」(《後漢書·宦者列傳》)。
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曹騰一直都在官場做好人,和士大夫階級談笑風生,並給許多晚輩後生開了不少後門,讓他們走上政治舞台。
所以我們看曹操雖然出身宦官,卻與袁紹等世家子弟混得很熟,而且還打死了大宦官蹇碩的叔叔、參與了對十常侍的圍剿,我們從哪裡看得出一點他還屬於宦官陣營的跡象?
雖然馬植傑先生等人對曹操是否屬於庶族地主階級這一主流觀點表示懷疑,但我們也必須承認,這麼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雖然爬得比較高,但畢竟從曹騰到曹操,也才第三代,根基不太穩。
而且更重要的是,曹騰畢竟是個宦官,所以再怎麼名聲好,也改變不了他沒有那啥的事實。
可以想見,即便沒有趕上天下大亂,正常發展的話,曹操的兒子、孫子也會走向官僚集團,而且絕不是什麼小官:曹操本人20歲就拿到了當官的資格(舉孝廉),而和他同輩的西北人士韓遂……的爸爸辛苦了一輩子(保守估計也得40歲吧?),直到和曹操同一年的時候才獲得這個資格(事見於《三國志·武帝紀》):人比人,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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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曹操「閹豎之後」的出身,就史書的記載看,基本上已經被他自己洗乾淨了。
所以我們看除了袁紹官渡之戰的時候讓陳琳罵了這件事之外,曹操的主要敵人們都沒有對他的這個出身挑刺。
相反,在消滅十常侍、討伐董卓、擁立漢獻帝等事情上,曹操反而表現得比袁紹、袁術等人正派得多,所以北方士人大量歸心於曹操也是理所當然的——固然曹騰是個宦官,可是曹操卻願意為了江山社稷而支持消滅宦官,這豈不反而是大義滅親?
關於曹操家族是否能被劃到庶族地主階級的圈子,我認為還有待學術界的更多討論。
而要說司馬家族是士族地主,當然也可以,畢竟幾代人連續做市廳級幹部也是很棒的。
但如果像曹操這種出過國家領導人級別高官親戚的家族都要被劃作庶族地主階級的話,司馬家族……怎麼說呢,至少難說是什麼「世家大族」:且不說和袁紹那樣「四世三公」了,司馬懿他家連「一世三公」也沒有啊!
之所以要花這麼一大段文字分析司馬家族的情況,是因為它和本文接下來的一個重要問題息息相關,那就是:司馬懿是怎樣登上歷史舞台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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