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袁術有哪些勢力,以至於狂妄到膽敢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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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7年春袁術僣號時,是當時實力最強的軍閥。
而袁紹、曹操則各自陷入困境。
下圖就可以看出袁術是當時最強勢力,紫色粗線範圍內,為袁術僣號時的極盛勢力範圍。
紅色字體為袁術任命的各郡太守,藍色字體的呂布和華歆皆仰仗袁術。
綠色粗線範圍內為曹操勢力,藍色粗線範圍內為袁紹勢力。
其餘粉色字體為各路軍閥,及主要太守。
袁術是漢末極為重要的軍閥,但卻受到歷代史家的忽視,導致幾乎所有人無法認識到袁術在僣號之前是漢末最強軍閥,而談及袁術勢力時,也總是會產生把袁術和孫策剝離開來的誤解。
當時,揚州6郡幾乎全部在袁術手上,豫州的沛國、陳國、汝南3郡,徐州的廣陵、下邳2郡都有著袁術勢力的存在(本文不談袁術僣號是真的稱帝,還是自稱第二的【仲家】)。
在當時士人眼裡,對在江東揚州、徐州等地,所發生的戰事普遍認知,便是許靖寫給曹操信中提到的【袁術方命圮族,扇動群逆】(1)來進行攻略。
回到初平四年(192年),袁術雖占據南陽,但東北有袁紹、曹操,西北有李傕、郭汜,南邊有劉表、黃祖,被四面夾擊而導致地緣不利,可以說袁術極不得志。
而孫堅戰死後,袁術則跨出南陽,意圖擺脫包圍網。
袁術像流寇一樣北上兗州,雖在初平四年(193年)於兗州匡亭兵敗袁紹、曹操之手(2),但隨後袁術便頭也不回地轉向東南,突襲袁紹薄弱處揚州,占據了九江郡。
袁術這一跳可謂神來之筆,海闊天空地打開了新局面。
然後便自領揚州刺史,又自稱【徐州伯】(3)開始與陶謙對立。
此時,袁術就以淮河兩岸為根基,捭闔縱橫,巧施謀略,布局江東、徐州。
其中,江東便是許靖信中又提到的【術兵前進,會稽傾覆,景興失據,三江五湖,皆為虜庭】(4)。
袁術攻略江東所任命的將領是孫策的舅舅【督軍中郎將】吳景(5),和孫策的堂兄弟【行征虜將軍】孫賁(6)。
而孫策只是【乞助景等平定江東】(7),後期才成為參與進攻劉繇的袁術部隊之一。
初平四年(193年),袁術先派遣吳景擊敗周昕于丹陽,並且任命吳景擔任丹陽太守。
孫策等人便在此時投奔吳景(8),至興平元年(194年),孫策開始成為袁術部下(9)。
不想長安朝廷任命的揚州刺史劉繇突然殺出(10),於是袁術又先後派出吳景、孫賁、孫策一干人等把劉繇打的西竄,逃難至揚州西南部的豫章郡(11)。
而豫章郡恰恰是先由袁術任命諸葛亮的叔父諸葛玄擔任豫章太守(12)。
而豫章在幾經不同勢力分別任命的豫章太守爭奪戰(13),以及197年1月在豫章西城所發生的一場民變導致諸葛玄死亡事件(14)之後,其太守的位置最後通過長安朝廷之手,砸到了袁術曾經的部下華歆頭上(15)。
視線轉到徐州,袁術利用陶謙、劉備的刺史更替之際,在建安元年(196年)發動戰爭,占領了廣陵郡(16)和部分下邳郡(17)。
期間,袁術開始便大肆分封,任命孫香為汝南太守(18);舒仲應為沛相(19);吳景為廣陵太守(20);劉勛為廬江太守(21);袁胤為丹陽太守(22);孫賁為九江太守(23);朱治為吳郡太守(24)。
此外,孫策也進軍至會稽東冶(25)。
至此在197年初,袁術便通過各種手段平定了江東等地。
此時袁術之疆域,北抵陳(26)、沛,東臨下邳、廣陵,南至會稽東冶,西接劉表的江夏,橫跨揚、豫、徐3州11郡,成為了當時最強勢力。
以東漢鼎盛時期戶口數作為標準來計算,袁術轄下差不多有800萬人口。
連昔日投奔過袁術的呂布在占據部分徐州後,也仍需仰仗袁術(27),甚至有部將與袁術勾結(28)。
而天下賊寇對袁術態度是,豫州黃巾軍響應袁術(29);黑山軍聯合袁術(30);白波軍投奔袁術(31),似乎袁術小指一勾,四方好漢就會納頭便拜曰:術爸爸。
相比周邊勢力,袁術一方已絕對屬於龐然大物,其形勢最好,而其控制的地盤,尤其是江東,動亂很少。
袁術可謂志得意滿,春風得意,聲威一時無二。
當然,紅花需用綠葉襯,袁術最在意的老對手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袁、曹已然分家,曹操脫離袁紹而獨立,但這兩位卻各自陷入困頓之中。
袁紹面對臧洪舉東郡叛亂的戰火還硝煙未散(32),不得不和隱藏在冀州太行山的張燕與虎謀皮(33),而公孫瓚卻在此前於冀州河間郡易縣(34)修築了易京(35),威脅袁紹腹地,可以說袁紹正處於多線作戰,舉步維艱的境地。
曹操則剛迎漢獻帝於許昌,不僅連制定朝廷典章制度都要靠袁紹來幫忙完成(36),而且曹操還有更迫切的【飢餒】溫飽問題(37),需要花力氣靠屯田來解決。
但屋漏連夜偏逢雨,就在197年1月,曹操遭遇宛城慘敗,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等人皆喪命(38)。
袁紹、曹操的困頓,反襯出袁術的如日中天,但畢竟【花無百日紅】。
好景不長,袁術不可一世地僣號自稱【仲家】之後(39),孫策便率先於江東自立(40);隨後呂布又與袁術翻臉(41);而天公又對淮南降下旱災(42)。
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下,袁術一下子由上天的寵兒變成了棄兒。
在這些打擊中,最大的打擊便是以孫策為首的孫氏背叛,袁術所掌控的人力、物力、財力瞬間縮水一半。
術爸很早就對孫氏關愛有加,在攻略江東以前,就已經把半壁江山託付給孫氏,孫香、孫賁、吳景分別被任命為汝南太守、豫州刺史(43)、丹陽太守。
未曾想孫氏以袁術之名、袁術之財力、物力、人力奪取江東以後,孫策便乘袁術僣號之時,更替太守(44),並且命令徐琨擊走丹陽太守袁胤(45)。
奪取丹陽意味著孫策打破袁術監控,與袁術劃江而治,可以毫無顧忌地割據江東。
最終孫策就以一紙休書,與術爸斷絕了關係。
可憐術爸對孫氏恩寵有加,結果一干白眼狼幾乎集體背叛,江東這半壁江山,成了為孫氏作嫁衣裳。
當然孫氏一族中,好人還是有的,汝南太守孫香繼續跟著術爸混,最後病死於壽春(46)。
而與孫策升堂拜母,有著總角之好的周瑜也是個實誠孩子,憋到建安三年(198年)袁術幾乎快窮途末路的最後時刻,才【觀術終無所成】,看衰術爸,無奈轉投孫策(47)。
袁術遭遇孫氏背叛後,其後便與呂布、曹操連番惡戰。
先是袁術進攻呂布,但白波韓暹、楊奉被呂布策反,遭至大敗(48)。
隨即袁術又侵陳國,遭呂布、曹操合力打擊。
曹操攻克陳國蘄陽(49),呂布則進一步攻至淮河南岸的九江鍾離(50),袁術只能倉皇渡淮。
在數月時間裡,袁術疆域由鼎盛時期橫跨豫、徐、揚3州11郡,到只剩有沛、九江、廬江3郡而已。
雪上加霜的是江淮【天旱歲荒】導致百姓幾乎【相食殆盡】,但袁術卻能過著【服綺縠,餘粱肉】(51)的舒適生活。
而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古代貧農首先要解決的是溫飽需求,是沒辦法也沒想法,去生產和擁有【綺縠】和【粱肉】的。
那麼袁術所享受的【服綺縠,餘粱肉】的來源,可就耐人尋味了。
昔日袁術在帝鄉南陽【抄掠】,過上了【奢恣無厭】(52)的生活,但南陽的反映僅是【百姓患之】,結果袁術大軍開到豫州,豫州黃巾便群起響應。
而袁術在人相食的淮南【荒侈】,也沒有農民造反的記載,反倒有沛相舒仲應代替袁術,散【米十萬斛】給饑民(53)的記載。
那麼袁術所享受的那些【服綺縠,餘粱肉】的來源就很清楚了。
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這說明袁術所【抄掠】的【百姓】,主要是指擁有莊園配備賓客、徒附、奴婢等各種技術人員的豪強階級,他們才具備生產這些【服綺縠,餘粱肉】等奢侈物,使之從原材料到成品的條件。
話又說回來,袁術要想過上奢侈生活,不去搶有錢的豪強,難道去搶幾乎無產的貧農嗎!強盜也要挑選打劫對象啊!
但建安四年(199年),旱災的持續殺傷力迫使袁術窮困潦倒,估計【抄掠】豪強也無法維持,於是【資實空盡,不能自立】(54),部下紛紛散去。
當然,袁術的部下也奇葩,雷薄、陳蘭不去投奔他人,卻偏跑到灊山做山賊,袁術也想做山賊,但遭到拒絕後,只能想與兄長袁紹聯合,投奔青州的侄子袁譚,但為劉備所阻擋,在回歸壽春的途中,於當年6月在江亭病死(55)。
下圖中,紫色粗線範圍內,為袁術遭遇連串打擊後縮小的勢力範圍,粉色字體為袁術任命的太守。
藍色粗線範圍內,為孫策自立後的勢力範圍,紅色字體為孫策更換的太守,原豫章太守華歆在199年被孫賁和平取代。
橙色字體為袁術周邊各路軍閥太守。
從建安二年春(197年)袁術不可一世地僣號自稱【仲家】,到建安四年(199年)6月袁術病死,不過短短的2年時間,可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袁術死後,剩餘的廬江郡為孫策所有,沛國、九江2郡則併入曹操。
而袁術的政治遺產,則大部分被後來的東吳孫氏所繼承(56)。
當初袁術從南陽風風火火地北向流竄至兗州,在匡亭打了敗仗後,居然再立馬火速逃竄至揚州;期間黃巾、黑山、白波相繼對著袁術競折腰;而雷薄、陳蘭在袁術衰敗後,不投他人寧可做山賊的怪異行為;而袁術走投無路時居然也會想著去投奔這哥倆入伙當山賊,這些奇葩之風景,無一不顯示整個袁術集團是【扇動群逆】的流寇作風。
袁術出身於四世五公的汝南袁氏公族,卻有流寇作風,這大概是袁術不為當時士人所喜的原因。
從袁術早年以【俠氣聞】和【後頗折節】(57)來看,袁術在當時雖然不能和袁紹相比,但還是能夠受到很多人歡迎的。
董卓之亂後,很多名士投靠他,繼而又離開他,這恐怕不僅僅是袁術的才幹問題,而是袁術的所作所為,以及與黃巾的關係引起這些名士的反感。
漢為赤德,袁氏繼為黃胤(58),黃巾軍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59)口號,恰好與袁氏天命相符,這也許就是袁術與黃巾合流的原因。
而【代漢者,當塗高也】這句讖語(60),在兩漢流行了數百年,又被東漢光武帝劉秀親自認可後(61),估計在袁術內心深處成為了一種執念,認為天命在己(劉秀給割據蜀地的公孫述寫信:代漢的是當塗高,你也配?)。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袁術要是沒有僣號,歷史會如何發展不得而知(個人認為袁術不僣號,孫策也會獨立)。
袁術故去,唯在淮南留下公路城、公路浦之類的遺蹟(62)。
最後就以平家物語的開篇詩來結束本文:
祗園精舍鐘聲響,訴說世事本無常;
娑羅雙樹花失色,盛者轉衰如滄桑;
驕奢淫逸不長久,恰如春夜夢一場;
強梁霸道終覆滅,好似風中塵土揚。
娛樂YY一下袁術的五維能力:
武力80,袁術年輕時以俠氣聞名,又親自進攻宮門誅殺宦官。
蒯越評價他:勇而無斷。
統御73,袁術有統帥數萬大軍的經驗,打過勝仗,但敗仗更多。
其實他更適合居中調度。
智力86,袁術坐鎮淮南,捭闔縱橫,屢施反間,平定江東等地,一度成為漢末最強勢力。
政治71,袁術曾做過河南尹,亂世剝削豪強富室過上奢侈生活,治下無農民造反,僣號是敗筆。
魅力85,袁術引得黃巾、黑山、白波競折腰,而士人卻避之不及,說明有著異樣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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