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公辭曹，也有難言之隱！

關公辭曹，也有難言之隱！‖老家許昌

文‖楊森武

關公身跨赤兔馬，手提青龍偃月刀，在月光下繞著許都城飛奔，長髯飄飄，馬蹄「得得」，一路塵土飛揚！

終於橫刀勒馬於灞陵橋頭，關公凝視著一河碧水東逝，兩岸柳絲如雲，扼腕長嘆：許都雖好，不是久戀之地，明天一定要向丞相辭行！他揮刀斬斷了拂面的柳絲！

月光如水瀉過刀面，凝著霜雪，閃著寒光！關公思緒翩飛。

就是這把青龍偃月刀，在虎牢關前溫酒斬了華雄，也因此英雄相惜，和丞相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那一回被曹兵圍困在土山，若不是因為和丞相的感情，這把刀寧可割斷自己的脖子，也不會歸順到許都。

在許都，丞相待我關羽如兄弟。

賜華宅，賜金銀玉食，贈錦袍，贈赤兔寶馬，處處給以顯要的地位。

可是，這卻招來眾人忌妒，尤其是許褚、李典、曹仁等一班子武將，背地裡發牢騷，說怪話，有機會還給以難堪。

許褚說，我們跟隨丞相出生入死，反不如一個降將；李典也說，是呀，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嘛！文官們也有發異議的，荀攸說，降將可用而不可信；蔣干也說，這人早晚要走，白費心思！

閒言碎語倒也罷了，不料在官渡戰場，面對著耀武揚威的河北軍，眾將忽然發難，說顏良、文丑太厲害，我們不是對手，叫關雲長去迎戰吧！丞相大怒，說大敵當前，理應精誠團結，怎麼能鬧情緒？我明白眾人的心思，為報丞相知遇之恩，便拍馬沖入陣中，揮舞著這把青龍偃月刀，先斬顏良，後誅文丑。

丞相一揮鞭，眾將齊奮勇，河北軍大敗！

得勝回到許都，丞相奏請獻帝，封我為漢壽亭侯。

這一來，更遭眾人忌恨。

恰好，有人傳信，說劉大哥在河北，我便打算離開許都。

這一來，眾人更有了口辭，說丞相待我這樣好，最後還是要走，真沒良心。

好友張遼也勸我：傳言不可靠，劉備真是在河北，也是寄人籬下，你去了，又有何用？在許都，有丞相這樣的好領導，何愁事業不成？

聽了張遼的話，我暫且留在許都。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天在丞相府議事，蔣干居然當面中傷我，說我經常派人外出，明為打聽劉備、張飛的消息，暗中定是在向敵方遞送情報。

我一聽大怒，恨不得用青龍偃月刀劈了這個小人！但丞相併不信蔣干胡言，連連斥責說，雲長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當時感動得我熱淚橫流。

可是，從此許都的關防加強了，我派人外出也常常被哨卡阻止，再也聽不到劉大哥的消息了，日子過得十分沉悶！悶極了，我便跨上赤兔馬，繞著城外飛奔，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向枯樹、衰草發泄！

更要命的是，有一回陪丞相在許田射獵，丞相見我射中了一隻鹿，大大地獎勵了我。

可荀攸卻向丞相告密：記得上一回在許田射獵麼？皇上射鹿不中，丞相接過皇上的弓箭，一發而中。

眾將和軍士們為此歡呼不已，您也向眾人答禮。

當時關羽認為你這是欺君，提刀拍馬要殺您！丞相驚問此事當真？荀攸說，卑職怎敢欺騙丞相，這事兒好多人都知道呢！丞相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當時各為其主，汝等今後再不要提起此事。

此後，丞相對我依然器重，但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終有些和以前不一樣，這大大傷了我的心！這時我才知道，丞相待我，和劉大哥、張三弟相比，感情上到底大有區別，於是我便向丞相提出到河北尋兄。

可丞相一聽，苦苦勸我，說既是在天子身邊，就安心留下來，將來建功立業的機會很多，等事業有成，那時候再勸劉皇叔他們回來，共扶漢室，豈不美哉？我堅持要走，可丞相執意不允，甚至流下了眼淚。

我是個重感情的人，不便駁他的面子，只好退下。

今天，我心內仍不平靜，像眼前的河水，波翻浪涌！唉，不是我急著離開許都，而是這裡實在待不下去了呀！

調轉馬頭下了灞陵橋，慢慢回到一宅兩院，向大嫂、二嫂稟明，要到河北尋兄。

二位嫂嫂說，任憑叔叔作主。

於是收拾行囊，封金掛印，三更時分，叫開城門，出了許都。

曹操得報大驚！許褚說，派人馬追趕吧！曹操沉思良久，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張遼說：「人既然走了，不如送他一程，日後也好見面。

」曹操便帶人追至灞陵橋，贈一錦袍。

關公恐有欺詐，以青龍偃月刀將袍挑起，雙手揖別，緩緩離去。

曹操立馬橋頭，眼中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橋下，清清的河水悠悠東去……

註： 1、（老家許昌）本文由作者授權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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