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隨筆*齊國晏嬰二桃殺三士——《東周列國志》賞析

東周列國志之齊國相晏嬰：二桃殺三士

話說春秋戰國時期，齊國有三員大將，第一位是田開疆、第二是古冶子、第三是公孫捷。

這三人作戰勇敢、護國有功、為齊國立下了赫赫戰功，被稱為「齊國三傑」後來三人結為兄弟，又自侍功高，經常不把齊王景公放在眼裡，三人還沆瀣一氣，與朝廷里的一個奸臣梁丘據狼狽為奸，日益更加猖狂。

齊國相晏嬰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恨不得將三人儘快除掉，以絕後患，只是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終於，機會來了。

一天，魯國昭公來齊，齊景公設宴招待，齊國相晏嬰作陪，三傑持劍立於階下。

二位國君酒至半酣，晏子上奏：桃園裡的桃子已經熟了，老臣去摘幾個來，讓二位國君嘗嘗鮮吧。

不一會，晏子用盤子托著六枚鮮桃呈於二位國君面前。

齊景公命晏子斟酒，晏子手捧玉爵、一枚鮮桃，送於魯昭公，並說：桃實如斗，天下罕有，兩君食之，千秋同壽。

魯昭公食之，甘美異常，誇獎不已。

晏子又送給齊景公，齊景公食完一枚說：把這桃也送給魯國相叔孫若一枚吧。

魯國相受寵若驚，連忙說：老臣不敢，俺的賢名趕不上貴國相晏大夫啊。

齊景公說：既然叔孫大夫這麼謙讓，那你們二人就各賜酒一杯、桃一枚吧。

盤子裡還剩下二枚桃了。

晏子又上奏：還剩二桃，請主公傳令：誰在階下說出自己功勞大的，就請主公賞給誰吧。

齊景公：就照你說的去辦吧。

話剛落地，公孫捷就挺身而出，站在階下說；從前主公遊獵，一虎跑出來，在關鍵時刻，是俺力斬猛虎，這功勞大不大啊。

晏子說：救駕有功，可賜酒一杯，桃一枚。

古冶子也上前一步：昔日主公船度黃河，有一妖黿威脅主公性命，是將軍我斬黿於水下，才使主公安全到達河對岸，這功勞也不小啊。

晏子說：幸虧將軍拔刀相助，不然主公能有今天嗎。

也賜酒一杯、桃一枚。

只見田開疆撩開大步，奔上前來：我奉主公之命討伐徐國，斬其名將、俘虜軍士500多名，徐國君怕我之威，年年來進貢，我這功勞比起他二人來，不更大嗎。

晏子說：田開疆的功勞，比於二將，更強十倍，只可惜桃子已經分完了，只賜酒一杯，那桃還還是等到下年再說吧。

田開疆拔劍在手：斬黿打虎，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想當年我馳騁千里、浴血疆場為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我連個桃子也吃不到，還有何面見世人啊。

言畢，揮劍自刎而死。

公孫捷大驚：我的功勞確實比不上田開疆，我吃了桃，而他沒有吃到，我真是慚愧得狠啊。

他也自刎了。

古冶子見此情景、奮臂大呼：我三人是結義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他二人都死了，我還活著幹嘛啊。

把劍照著脖子一抹，他也倒下了。

魯國昭公離席而起，說：貴國的三位大臣就這樣死了，真是可惜啊。

晏子說：這樣的人才，在俺的國家裡還有很多，無智之輩、匹夫之勇，有何可惜呀。

後漢諸葛孔明作一〈梁父吟〉詩曰：

步出齊東門，遙望盪陰里。

里中有三墳，累累正相似。

問是誰家冢？田疆古冶子。

力能排南山，文能絕地紀。

一朝中陰謀，二桃殺三士。

誰能為此者？相國齊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