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皇帝夢難圓!魏延,諸葛亮派系活動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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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諸葛亮派系活動的犧牲品

當論及魏延與諸葛亮兩位歷史人物的時候,大多數中國人的頭腦中,都會閃現出兩個截然對立卻又栩栩如生的形象:前者是「食人之祿而殺其主,住人之地而獻其城」的奸詐小人,其依據來自《反長沙》。

後者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名臣賢相,是後世的人臣表率。

前者浮躁貪功而常常造成重大失誤;後者一生謹慎小心而終成大事。

後者名垂千古並受百代敬仰;前者身首異處遭後世唾罵。

其實,西蜀政權中的這兩個重要人物,並不是小說或戲劇中的那兩個人物。

魏延的「那一個 」形象,是《三國演義》和傳統戲劇的藝術渲染與概括,同歷史上的「這一個」魏延根本不同,與諸葛亮之間的關係,也相去甚遠。

「那一個」魏延首次亮相,就是殺韓玄、救黃忠、獻長沙、投劉備,而又被料事如神的諸葛亮喝令斬首……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人頭雖然勉強保留於脖頸,也只是「權且寄放」,如以後再有過失,則要新帳老帳一齊算。

魏延已被西蜀當權者目之為不忠不義的異己,僅有一點利用價值。

歷史上沒有魏延反長沙一節。

赤壁之戰後,劉備南掠江南諸郡時,韓玄以太守之職獨當一面留守長沙;黃忠以中郎將之職與劉表從子劉磐駐守在湖南攸縣,二人在劉表病逝、劉琮降曹後,已經隸屬於曹魏;魏延則是劉備的部曲。

部曲者,忠實的私兵。

由於地位低下,故此時名不見經傳。

其漸露頭角始於跟隨劉備進取四川的戰爭中。

《三國志·魏延傳》第一句即說:「魏延,字文長,義陽人也,以部曲隨先主入蜀,數有戰功。

」根據以上史料看,韓玄、黃忠、魏延三人互不隸屬,且根本不在一地,《取長沙》這齣戲不可能上演。

歷史事實是,從魏延、諸葛亮先後投奔劉備起,直到劉備白帝城病逝,這兩個在西蜀政權誕生中分別建立了重大功勳的人物,共事於劉備的割據之業,卻沒有機會過從交往,是一對不曾同堂共處的「同堂弟兄」。

諸葛亮建安八年(公元203年)投奔劉備,雖較魏延晚一些,但從「三顧茅廬」後,就成為劉備的股肱。

魏延在建安二十四年前,最高軍銜僅是牙門將軍。

以魏延低微的身份,不可能同諸葛亮交往,甚至沒有謀見一面的理由。

劉備是出名的梟雄,自然十分警惕自己孵化出梟鳥;一生謹慎的諸葛亮,對劉備特性知之甚詳,不會與外臣私交,不可能同一個牙門偏將存在來往。

魏延終因忠誠勇猛和劉備的識人之明,破格地脫穎而出了。

建安二十二年夏,蜀、魏定軍山之戰,以夏侯淵被斬,劉備全勝而落下帷幕。

建安二十四年,劉備自稱漢中王,並要返回成都經營後方。

由於漢中軍事、經濟地位的顯要,所以「當得重將以鎮漢中」,「公論以為必在張飛,飛亦以心自許」。

出乎眾人之所料,「先主乃拔延為督漢中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

「任命一發,致使一軍盡驚」(以上史料同前)。

此前的魏延與關羽、張飛、馬超、黃忠等高級將領比,在劉氏軍事集團之地位則相去殊遠。

關羽遠在荊州,其他諸人均在劉備身邊,劉備置張飛情緒和全軍議論於不顧,而破格任用魏延,不僅反映了魏延傑出的軍事才能,也反映了魏延深得劉備的信任。

如果魏延「腦後生有反骨」,焉能受此重任!而又焉能不辱使命!第二年,蜀漢政權在成都建立,加拜魏延為鎮北將軍。

一夜之間,魏延由牙門偏將成為獨當一面的封疆大吏,雄踞一方的藩臣,其顯赫地位,可與關羽比肩為貳,應該說這是魏延人生中最為得意時期,雖然在軍事將領中排列於關羽、張飛、馬超、黃忠之後,但能獲得主子的信任和放手繼用,則是下屬最大的榮譽。

劉備之後,表面上,西蜀進入了劉禪時代,實質是諸葛亮時代,「建興元年(公元223 年),封亮武鄉侯,開府治事,頃之,又領益州牧。

政事無巨細,咸決於亮」(見《三國志· 諸葛亮傳》)。

這時的魏延,也進入人生的尷尬時期,一方面,他的職爵都在大步升遷,在諸葛亮封侯的同時,魏延被封為「都亭侯」。

建興五年,諸葛亮「駐漢中,更以延為督前部,領丞相司馬,涼州刺史」。

建興八年,魏延與曹魏名將後將軍費曜、雍州刺史郭淮大戰於陽溪,並獲得全勝。

軍事勝利給魏延帶來更多的榮譽,「遷為前軍師,征西大將軍,假節(即持有皇帝符節,代皇帝出巡),進封南鄭侯」(見《三國志·魏延傳》)。

請注意將軍前邊的一個「大」字,關羽最高的軍銜是前將軍;張飛是右將軍遷車騎將軍;馬超是左將軍遷驃騎將軍;黃忠勉強是後將軍;趙雲,最高軍銜是鎮東將軍,後又因箕谷之敗,被貶為鎮軍將軍。

他們的軍銜上均沒有「大」字,生前更沒有侯爵。

而在爵位上,魏延的南鄭侯屬於縣侯,高出了諸葛亮武鄉侯一個等級。

關羽是漢壽亭侯,張飛是西鄉侯,李嚴雖負白帝城託孤之重,也僅是都鄉侯,黃忠雖立有諸多功勳,爵位僅是沒有采邑之地的關內侯。

截至諸葛亮病逝魏延出事止,在蜀軍諸多將領中,授「大將軍」銜的,惟魏延一人;獲得「假節」這一殊榮的,也只有張飛、諸葛亮、李嚴、魏延四人;惟關羽遠在荊州,有著相對的獨立性,因之「假節鉞」(即擁有代皇帝巡察,可先斬後奏的權力)。

魏延較之前四個,獲得的榮譽為最高;同關羽相比,互有高低。

在之後,蔣琬雖也有過「大將軍」封號,但已是諸葛亮、魏延死後,不可以類比。

然而更重要的另一方面,則是在任用和精神遭受折壓與排擠。

劉備時,諸葛亮為之贊畫運籌,重大的政治、軍事決策,都由劉備拍板定奪。

後劉備時期,政令軍令皆決於諸葛亮一人,劉禪不過一印章皇帝。

魏延一再升遷,與其說是諸葛亮對魏延功勞、才能、德操的肯定和褒獎。

莫如說是對他以安撫手段達到排擠疏遠的目的。

諸葛亮用人,向以荊州籍為標準,其次則是順從了,劉封就是這兩個標準下的犧牲品。

劉備時期,劉封已是西蜀政權中的干城之一,攻打劉璋奪取益州時,「封年二十餘,有武藝,氣力過人,將兵俱與諸葛亮、張飛等溯流而上,所在必克。

益州既定,以封為副軍中郎將」(見《三國志· 劉封傳》)。

在西蜀政權建立後,劉封在鄂西統領著孟達、申耽、申儀等幾支部隊,與關羽俱為封疆大吏。

劉封居然是荊州籍但劉備養子。

關羽荊州失敗後,孟達等叛降曹魏,劉封斷然拒絕了孟達的引誘,毅然率所部回到成都。

劉備曾責備劉封不曾救援關羽,但沒有責罪的意圖。

諸葛亮也不認為劉封有罪,但「慮封剛猛,易世之後難制御,勸先主因此除之 」(見《三國志·劉封傳》)。

因擔心以後難以駕馭,於是找藉口提前殺掉,其心胸及駕馭能力實不敢加以恭維!

諸葛亮五出祁山時,「魏延每隨亮出,輒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會於潼關」,對長安形成兩面夾擊之勢。

但「亮以為此縣(懸)危,不如安從坦道,可以平取隴右,十全必克而無虞」,故「制而不許」。

「延常謂亮為怯,嘆恨己才用之不盡」(見《三國志·魏延傳》注釋《魏略》)。

諸葛亮與魏延北伐路線的分歧,實質是戰略目標的不同,前者是執行劉備的既定方針,乘虛蠶食魏國防守較為薄弱的涼州。

後者是要鯨吞魏國重兵設防的關中,戰略目標是鯨吞司州。

司州包括今天陝西的關中,豫西、豫中,及晉南、晉中。

由於東漢王朝的東都洛陽和西都長安都在此州,故取名司州,意為司掌全國。

該州是魏國的經濟、政治、軍事、文化中心,豈肯輕易令弱小的西蜀奪取!魏延是夠大膽了,大膽得已有點異想天開。

蜀軍偏師從城固、洋縣翻秦嶺,再經寧陝出子午谷直逼長安,確實是一支奇兵,如能實現,必然使關中震動。

但是洋縣以西是西城(安康),只要蜀軍敢冒險犯難走子午棧道,側背就會暴露無遺,魏國西城守軍絕不會坐視不理,如果溯旬陽河向西北斜插寧陝、東江口拒險固守,並截斷蜀軍後路,這一萬西蜀兵馬就只能束手待斃了。

退一步討論,即令蜀軍(包括諸葛亮所率的十萬主力)能進入關中,則又能如何?關中與漢中在地形上有相似之處,都是江河沖刷而成的梭型平原;但又有很大差異,隔開兩個平原的秦嶺在軍事意義上完全相反。

劉備奪取漢中時,六、七百公里的秦嶺棧道成為曹操支援夏侯淵的巨大障礙,而巴山中的金牛道、荔枝道、米倉道不僅距離短得多,而且坡度平穩,相對要好走一些,從成都馳往增援十分方便。

正是由於交通的方便,所以在古代,漢中在行政區域上大多都劃歸益州。

劉備既占了地形的絕對優勢,軍事上又處於全盛時期,因之能一舉奪取漢中。

諸葛亮在西蜀國脈喪失殆盡時,即令能勉強率軍進入關中,立即會東、西、北三面受敵,艱險崎嶇的秦嶺棧道,更成為西蜀支持前線的巨大障礙。

假如棧道北端遭封鎖或被燒斷,西蜀大軍就猶如進入瓮城,只能被動挨打,卻無還手之力,而糧食更會成為首要問題。

諸葛亮多次否定魏延的進軍路線無疑是對的,但只是軍事方略的才同,並沒有別的含意。

不讓錯誤的意見發表,本質上也就堵寒;正確意見,只能養成下級的「面從」。

陳壽把魏延是作為「貳臣」為其立傳的,與劉封、李嚴、楊儀諸人等量齊觀,因之,不存在為尊者諱問題。

即令如此,陳壽也未再舉出與諸葛亮之間還存在分歧、矛盾的事例,更沒有魏延貳臣作為的記載。

諸葛亮五出祁山時,重用荊州籍、打壓、涿州籍代表人物魏延則比較明顯,第一次出兵北伐時,硬肯破格提撥馬謖「督前部」和不用涿州及益州籍宿將吳壹就是一突出例證。

打壓排擠歸打壓排擠,但魏延畢竟是不可多得的軍事幹才,諸葛亮要取得北伐的勝利,還得利用魏延「善待士卒,勇猛過人」(《三國志·魏延傳》)的特點,在此同時,諸葛亮又十分器重先為參軍後遷長史的綏軍將軍楊儀,此人為諸葛亮「常規畫分部,籌度糧谷,亮深惜儀之才幹」(見《三國志·楊儀傳》)。

但這兩人關係卻十分緊張,「軍師魏延與長史楊儀相憎惡,每至並坐爭論,延或舉刀擬儀 (見《三國志·費禕傳》)。

鬧到水火不能相融、冰炭不能共器的地步,也夠激烈了。

諸葛亮雖「常恨二人之不平 」,但「不忍有所偏廢」(同上)。

多虧費礻韋充當潤滑劑,經常調解勸說,分別利害,以至召開會議時,費要坐在兩人中間,以防變故出於突然。

由於此公的作用,才「終亮之世,各盡延、儀之用者」(同上)。

這就有些奇怪了,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雜牌的綏軍將軍、相府長史與大將軍、南鄭侯、涼州刺史的地位相去殊遠,魏延蔑視楊儀有理由,楊儀敢蔑視揚儀沒有理由。

正常情況下,即令有不同意見也只能委婉提出,或者在私下講給諸葛亮,何止於爭論得魏延要拔刀殺人!作為三軍主帥的諸葛亮,面臨如此局面竟不置一詞,而只是「常恨二人之不平」!以今天推理,別說是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即令是芥菜般的小部門,兩個副職不顧大局地鬧矛盾,常常使會議炸場子,主持會儀的一把手絕不會漠然置之,他必須私下談話,評論是非,絕不容許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如仍不能解決,會斷然採取組織措施,太丟自己的臉了!最壞的辦法也會斷然辭職讓他們鬧去。

恨恨連聲而不予解決,只能理解成諸葛亮是楊儀的幕後人,沒有諸葛亮,楊儀不敢那樣放膽;魏延殺楊儀,也是殺給諸葛亮看的。

諸葛亮死後,魏、楊內訌迅速爆發,魏延是內訌中的失敗者和犧牲品。

內訌在如此不適當的時機爆發,諸葛亮臨終安排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楊儀沒有指揮軍隊的經驗和威望,官不過長史,且同無以匹敵的征西大將軍魏延形同水火;更重要的是,按道德標準,應該說楊儀腦後有反骨。

此公曾經是荊州刺史傅群的主簿,「背群而詣襄陽太守關羽」;而且有一個致命缺點,即「儀性狷狹」(見《三國志·楊儀傳》)。

用今天話說,就是性情暴躁,心胸狹窄,難以與人和衷共濟。

他追隨諸葛亮之後,與蔣琬同為丞相參軍、長史,自以為資格為老,才能也超過蔣琬,對不被諸葛亮死前推薦成為接班人心懷憤懣,於是「怨憤形於聲色,嘆咤之音發於五內」,竟為統率大軍撤回時,沒能舉眾投降曹魏而後悔。

他對費說:「往者丞相亡沒之際,吾若舉兵以就魏氏,處世寧當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不可復及。

」(同上),當然,這都是後話。

諸葛亮至死時候,並沒有忘記荊州籍這一小圈子,不肯讓資格最大,功勳卓著的逐州魏延掌握最高軍權,更不願涿州藉在自己死後翻身,因之要利用餘威將魏延割捨。

讓楊儀統率主力撤退而魏延斷後,諸葛亮似乎有一些飢不擇食,顧不得楊儀的才能、德性和威望,於匆忙中做出不計後果的決定。

其實不然,他的臨終安排是經過反覆思考的。

活著的時候,他對魏延、楊儀二人「不忍有所偏廢」;臨終時,只得忍痛打破感情平衡的天平而割捨魏延。

其實這是陳壽的認識,同實際情況有很大差距。

因為籍別的不同,諸葛亮於臨死時候,也沒有忘記荊州藉這個派系的前途命運,不能讓除了劉禪外已經沒有了制約的魏延掌握止為重要的軍權,決定徹底犧牲他。

所以病逝前召開秘密軍事會議時,排除了首先應該參加的征西大將軍魏延,而只召集「長史楊儀、司馬費禕作身歿之後退軍節度」。

安排了楊儀率領全軍秘密撤退,而「令延斷後」,同時作了最壞打算:「若延不從命,軍便自發。

」(見《三國志·魏延傳》)從而為魏延釀造了一樽鴆酒。

魏延是毒酒的自飲者。

聽到諸葛亮病逝楊儀領軍消息的魏延,氣勢洶洶地說道:「丞相雖死,吾自見在,府親官屬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云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事邪?且魏延何人,當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後將乎!」(同上)同時扣押了傳達軍令的費禕脅迫其聯名發出截然相反的軍令。

費禕見大事驟變,藉口為魏延說服楊儀交出軍權而脫身逃回。

這是一場貨真價實的軍事政變,雖然不是針對蜀漢政權的謀反,也是針對代帥楊儀的奪權。

此時的魏延已經十分不冷靜。

長期遭受排擠打壓的惡氣,還沒有因諸葛亮的死亡稍有渲瀉,又為揚儀領軍而惡氣攻心,他的這一不尋常做法,犯下三個致命錯誤,首先,對諸葛亮死後軍心士氣低落到谷底缺乏清醒的估計。

本來,諸葛亮五出祁山北伐曹魏,就是窮兵黷武、一意孤行的舉措。

西蜀小國寡民長期遭受戰爭水火的蹂躪,苦戰厭戰反戰的情緒由來已久。

諸葛亮一死,將士思歸情緒潛然隱藏於舉哀的背後,在這一非常背景下,欲再發兵與強大的曹魏交戰,已經完全不可能。

其次,軍事政變,貴在詭秘而速發,應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做得常人不可以捉摸。

魏延既同費禕聯名簽署了軍令,就不能放費禕歸去,更何況費禕是荊州籍核心之一。

應設法賺來楊儀、姜維等,能多賺一個是一個。

魏延通過公開誠信的手段去實現軍事陰謀,這就構成一對目的與手段極不相容的矛盾。

費禕一走,軍事陰謀完全暴露於手握重兵的政敵,魏延已經失去了制人的主動而受制於人了,在楊儀率兵回撤後,軍事政變已宣告失敗,而受制於人了。

在揚儀率兵回撤後,軍事政變自然沒有了成功的可能。

再次,在軍事政變尚未發動就已失敗的情況下,魏延不思改弦更張,居然率領斷後部隊徑先南歸,並燒斷主力部隊回歸的閣道。

不誇張地說,魏延已有一些歇斯底里,把同楊儀之間爭奪軍事指揮權的矛盾,發展成兩支西蜀大軍之間的對立;把諸葛亮退軍和自己進軍的分歧公開於全軍上下,更把自己擺在全體將士的對立面,他們的似箭歸心同魏延的繼續北伐已尖銳對立。

兩對矛盾中,魏延都處在十分孤立的地位。

所以,在南谷口與楊儀軍隊相遇而發生局部戰鬥時,「延士眾知曲在延,莫為用命,軍皆散」(同上)。

在楊儀、魏延矛盾激化時,惟一能夠緩解、協調這對矛盾的,是皇帝劉禪。

此前,兩人都有表章飛奏朝廷,相互指責對方「叛逆」。

毫無主見的劉禪,就此事徵詢朝臣意見。

在情況完全不明的時候,群臣本無從盲目表態,穩妥的辦法,是命令雙方首先脫離接觸,然後規定出各自的回軍路線,先將軍隊帶回來再調查處理。

奇怪的是,《出師表》中,諸葛亮給劉禪推薦了一大串忠貞賢能之士,而在關鍵時刻,卻沒有一顆頭腦理智清醒,僅因為魏延「勇猛過人,又性矜高」的缺點,終造成同僚「當時皆避下之」這一表面和諧,實則過分緊張的關係。

緊張關係在關鍵時候起了重要作用,西蜀高級官吏董允、蔣琬等面臨大事時,竟像押寶一樣「保儀疑延」。

這是史家陳壽的認識。

若以前因後果看,蔣琬等人的表態,也不過是「黨同伐異」,其心胸和政治經驗都無法高看,就連忠貞品德都要大打折扣。

諸葛亮為魏延釀造了一樽鴆酒,魏延又不自覺地端起來一飲而盡,最後的結局已無法改變。

魏延被馬岱追殺於虎頭橋(今漢中市北街十字,有虎頭橋遺址),之後,楊儀又將他「夷滅三族」。

魏延欲殺楊儀是真,叛西蜀是妄!魏延要反叛西蜀,就應率軍北投曹魏,而不是南面攔截。

要叛蜀降魏,就沒有必要向劉禪表奏楊儀「叛逆」。

魏延之死咎由自取,夷滅三族是楊儀的獸性發作,是蜀漢政權的大不幸。

諸葛亮皇帝美夢做到這裡,也經變成了一場魔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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