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玄德（第二十二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當一個人遇到危急的時候往往會有極強的求生欲，大概動物也是這樣。

我把臉上的水抹了一把，現在已分不清臉上到底是汗水還溪水。

抬頭一看，西邊的太原已經快落山了。

我走在樹木雜生的小路，周圍的環境極其陌生，我有一絲不安。

慢慢的向前走著，突然之間，一絲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有些激動，慌忙的咽下一口口水，細細聽著這聲音從何而來。

是笛聲。

我聽到了，有人！我順著聲音一路向前，突然間眼前一片開闊，我見一牧童跨於牛背上，口吹短笛而來，看到這一切，我仿佛有一種進入仙境的感覺，不由得感嘆：「好地方啊」

我下馬看著這個騎牛的小牧童，小牧童看見我，也不吹笛子了，看了看站在馬下的我：「將軍是不是破黃巾的劉玄德？」

這真的是絕了！我不由得大驚。

「你這個小娃娃，怎麼會知道的我的姓名字號？」

「我其實是不知道的，但是我服侍我師父，我師父的好多客人都說過，有一個劉玄德，身長七尺五寸，垂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乃當世之英雄。

我今天觀將軍如此模樣，和他們說的很像，想必一定是你。

」

我不由得又吃了一驚。

「來來來，小娃娃，你告訴我你師傅誰啊？」

「我師父覆姓司馬，名徽，字德操，潁川人。

道號水鏡先生。

」牧童說。

司馬徽？我沒聽說過。

「你師父的朋友有哪些啊？」

「襄陽的龐統是我師傅的好朋友。

」

「龐統又是何人？」

「龐德公字山民，長俺師父十歲；龐統字士元，少俺師父五歲。

我師父和龐統聊得很開心，於是就叫他兄弟。

」童子說道。

這小孩子倒是什麼都知道。

「那你師傅現在住在那啊？」

牧童指著前面的林中說「就在前面，那個莊院就是。

」

「小朋友，我正是你說的劉玄德。

你帶我去拜見你師父吧。

」

「嗯，好的」

我便跟著這個小娃娃，走了二里多，到莊前下馬，到了中門，忽然聽見一首好聽的琴聲。

「來，小朋友，你先不要通報。

」

我側耳仔細的聽著這首琴聲。

就在聽的很入神的時候，琴聲忽然停了，一個人笑這齣來。

「琴韻清幽，音中忽起高抗之調。

必有英雄竊聽。

」

「這就是我的老師水鏡先生。

」童子指著此人說。

我仔細端詳這個人，松形鶴骨，器宇不凡，慌忙進前施禮。

「公今日倖免大難！」水鏡說。

我有點恍惚，驚訝不已。

水鏡把我請入草堂，分賓主坐定。

我見架上滿堆書卷，窗外盛栽松竹，橫琴於石床之上，清氣飄然，仿佛真是仙境一般。

「明公為什麼來我這裡啊？」

「哦，是這樣，我也是偶爾經由此地，看見小童相指，得拜尊顏，不勝萬幸！」

「公不必隱諱。

今天一定是必逃難至此。

」水鏡笑著說。

我見水鏡先生這麼說，便把襄陽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看明公氣色，就猜到了。

我久聞明公大名，何故至今這麼落魄？」

「哎，命中注定啊，命運多舛，所以才這個德行。

」

水鏡竟然搖搖頭：「我看不是，是因為將軍左右不得人才。

」

「我雖不才，但是文有孫乾、糜竺、簡雍之輩，武有關、張、趙雲之流，竭忠輔相，頗賴其力。

」

「關、張、趙雲都是好漢，這個沒錯，可是卻沒有善用的人。

孫乾、糜竺輩，都是白面書生，並不是經綸濟世之才。

」

「我曾經也想去一些名山中求那些大賢之人，可惜一直都沒有遇到過！」

「明公豈不聞孔子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怎麼能說沒有人呢？」

「我愚昧不識，還請先生指教。

」

「明公聽說過荊襄諸郡小孩唱的兒歌沒有？『八九年間始欲衰，至十三年無孑遺。

到頭天命有所歸，泥中蟠龍向天飛。

』此個歌謠始於建安初。

建安八年，劉景升喪卻前妻，便生家亂，此所謂『始欲衰』也。

『無孑遺』者，不久則景升將逝，文武零落無孑遺矣。

『天命有歸』，『龍向天飛』，蓋應在將軍也。

」

我聽了水鏡的話，有一些吃驚：「我劉備何德何能，不敢當不敢當！」

「不瞞明公，現如今天下奇才就在這裡，明公應該去尋找啊。

」

我急忙問：「此處真的有奇才？是誰呢？」

水鏡沒說話，用水蘸了一下，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伏龍、鳳雛。

「伏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

」

「伏龍、鳳雛是什麼人？」

水鏡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天色已晚，將軍你今天就睡在我這裡，明天繼續聊。

」

然後讓小童安頓我住下，馬牽入後院餵養。

我吃了點東西，便在草堂之側的客房睡下了。

就在我快睡著的時候，仿似又有人來了水鏡的家，可是有些東西我也沒聽清楚。

待到第二天，我起來之後，便問昨天晚上到莊上的人是誰，可是水鏡先生既然說這人已經投明主去了。

「那先生說說昨天的人吧，臥龍鳳雛到底是誰。

」

「啊哈哈哈，好，好」

水鏡竟然轉身而去，進了裡屋。

我很不解，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是跟著他進了屋子。

「先生大才，能不能都幫助我劉備，請出山相助。

」

「啊哈哈哈，我就是山中的一個老夫，沒什麼本事，明公不用心急，自會有比我強十倍的人來輔佐你。

」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還是只是不想幫我。

正想著，昨天的小童來報

「門外有一個將軍，帶著一幫人來了。

」

我們一起出來，我一看是子龍，大喜。

子龍下馬入說道

「我當晚回新野，尋不見主公，連夜跟問到此。

主公咱們速速回去吧。

只恐有人來來找麻煩。

」

我說好，於是辭了水鏡，和子龍一起上馬，便準備回新野。

走了沒一會，一彪人馬來到，原來是雲長、翼德。

我有一點感動，差點哭了。

於是便說了這幾天的遭遇，還有躍馬檀溪之事，大家也是驚嘆不已。

沒別的，我們一眾人便浩浩蕩蕩一起回到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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