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知行合一的聖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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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王守仁的父親是高級幹部,所以多少還給了他幾個隨從下人陪他一起上路,但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只知道是跟王大人的兒子去就任官職



這麼好的差事大家積極性自然很高,一路上歡歌笑語不斷,只有王守仁不動聲色,因為只有他知道要去哪裡,去幹什麼。

走著走著,隨從們發現不對勁了,好地方都走過了,越走越偏,越走越遠,老兄你到底要去哪裡啊?王守仁還是比較實誠的,他說了實話:

「我們要去貴州龍場。

」隨從們的臉立馬就白了,王大人你太不仗義了,那裡平時可是發配犯人的地方啊!面對著隨從們的竊竊私語,王守仁十分坦然:「如果你們不願意去,那就回去吧。

」看著猶豫不決的隨從,王守仁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拾起行李,向前方走去。

夕陽之下,王守仁那孤獨的身影越來越遠,突然,遠處傳來了王守仁的大聲吟誦:

客行日日萬鋒頭,山水南來亦勝游。

布穀鳥啼村雨暗,刺桐花暝石溪幽。

蠻煙喜過青揚瘴,鄉思愁經芳杜洲。

身在夜郎家萬里,五雲天北是神州!

「天下之大,雖離家萬里,何處不可往!何事不可為!」王守仁大笑著。

當他來到此地,準備接任驛站職位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老弱不堪的老頭,他十分奇怪,便開始問話:

「此地可是龍場?」「回王大人,這裡確是龍場。

「驛丞在哪裡?」「就是我。

」「那驛卒(工作人員)呢?」「也是我。

」「其他人呢?」「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我。

」「怎麼會只有你呢?按照朝廷律令規定,這裡應該是有驛卒的!」「王大人啊,按規定這裡應該是有的,可是這裡確實沒有啊。

老頭交接完走後沒多久,又折轉了回來:「王大人,如果你在這裡碰到了漢人,那可千萬要小心!」

「此話怎講?」「這裡地勢險惡,要不是流竄犯,或是窮凶極惡之徒,誰肯跑到這裡來啊!」「那本地的苗人呢?」「喔,這個就不用操心了,他們除了時不時鬧點事外,其餘時間是不會來打擾王大人的,他們的問題基本都是內部解決。

」「為什麼?」「因為他們不懂漢話啊!」

老頭走了,臨走前留下了一句十分「溫暖人心」的話:「王大人多多保重,要是出了什麼事,記得找個人來告訴我一聲,我會想法給大人家裡報信的。

」這意思是說,這裡沒有人給你收屍的。

王守仁面對著的就是這麼一個局面:這裡的人聽不懂你說的話的,能聽懂你說話的人都不是好人。

王守仁捲起了袖子,召集了他的隨從們,開始尋找木料和石料,要想長住在這裡,必須修一所房子。

然後他親自深入深山老林,找到了當地的苗人,耐心地用手語一遍又一遍地解釋,得到他們的認同,讓他們住在自己的周圍,開設書院,教他們讀書寫字,告訴他們世間的道理。

當隨從們苦悶不堪、思鄉心切的時候,他主動去安慰他們,分擔他們的工作。

做聖賢之前,必須會做實事,會解決具體的困難。

悟道之後的王守仁老老實實地在山區耕了兩年地,在耕地期間,他發展了自己的哲學,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山區哲學家,當時貴州教育局的官員們經常請他去講課,還有人專門從湖南跑來聽他的課。

可這些並未改變他的環境,直到劉瑾的死亡。

王守仁終於等到了出頭的一天,正德五年(1510),他被任命為廬陵知縣,即將上路赴任。

短短六年,王守仁從沒有品的編外人員一晃成為了三品大員,實在是官場上的奇蹟。

當然實際上官場上是不存在奇蹟的,他能夠在仕途上如此順利,是因為有兩個人在暗中支持他。

這兩人一個是楊一清,另一個是兵部尚書王瓊。

正德十二年(1517)正月,王守仁正式到達江西,開始履行巡撫的職責。

可到了這裡他才發現,才發現他的轄區當時正盛產一種特產——土匪。

他們不但人多勢眾,而且作戰勇猛,消息靈通,更為可怕的是,在他們的背後,似乎有一股強大勢力在暗中支持。

王守仁看出了這一點,他沒有倉促出兵,而是仔細研究了以往剿匪的戰例,終於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巧合:那就是每次官兵出擊,不是撲空就是中埋伏。

很少能夠展開作戰。

土匪怎麼可能知道官兵的行動?答案只有一個——臥底,在官府中有土匪的臥底。

王守仁決定解決這些人。

不久之後,他突然發布命令,表示最近要集中兵力剿滅土匪,來一次突然行動,要各軍營做好準備。

然而大家忐忑不安地等待了很久,卻沒有得到開戰的命令,與此同時,身邊的一些同事突然失蹤,之後又被放了回來,而且個個神色慌張,怎麼問也不開口。

這是王守仁的詭計,他先放出消息,然後派人盯住衙門裡的各級官吏,發現去通風報信的就記下,回來後全部秘密逮捕。

但他最高明的地方在於,這些人他一個也不殺,而是先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再問清楚他們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員,聊幾句諸如「希望你的母親、子女保重身體,我們會經常去探望」之類的威脅性語言。

軟硬兼施之下,這些人乖乖答應當官府的臥底,成為了雙面間諜。

這下子土匪們就抓瞎了,很多頭目就此被一網打盡。

在日常生活中,王巡撫確實是一個正直忠厚的老實人,可到了戰場上,他就會立馬變得比最奸的奸商還奸,比最惡的惡霸還惡。

土匪們決定武力反擊了,土匪們很快結成了同盟,集合兵力準備和王大人拚命,王守仁的手下有些擔心,勸他早作準備,王守仁卻滿不在乎:「一起來就一起收拾好了,也省得我去找他們,有啥可準備的?」

土匪們也聽說了這句話,他們雖感覺自己的人格尊嚴沒得到承認,很生氣,但這也同時說明王守仁輕視他們,暫時不會動手。

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個很好的準備時機。

就在土匪們躲在深山中休養生息的時候,王守仁突然調集軍隊主力大舉進攻,土匪們措手不及,被堵在了贛南山區,全部都被包了餃子。

王守仁包圍了他們之後,卻突然不動彈了,一直置之不理,仿佛這事就不是他幹的,土匪們急得不行,糧食也不夠吃了,是打是抓您表個態啊!沒辦法了,逼上絕路的土匪們準備突圍了。

可他們剛向包圍圈發起衝鋒,後路卻突然出現大批人馬,退路隨即被切斷,他們又一次掉進了王守仁設置已久的陷阱,很快被打得潰不成軍。

大部投降,小部逃竄。

經過這一仗,王守仁真出了大名了,那些逃回去的人又大肆宣傳,說王巡撫長了八個腦袋,九條胳膊,厲害得沒了邊,於是剩下的土匪們一合計,這個閻王是惹不起了,不如先服個軟,暫時招安,反正你老王總是要走的,到時候再鬧也不遲。

就這樣,土匪頭們到了巡撫衙門,表示願意服從政府管理,改當良民。

其實這一招倒也不壞,可到王大人那裡,實在是過不了關的。

因為王大人有一個好習慣——查檔案。

在剿匪之前,這些人的老底他早摸得一清二楚,真心假意他心裡有數。

土匪們看到王大人以禮相待,都十分高興,以為糊弄過去了,可是沒過兩天,王大人突然發難,殺掉了其中幾個人,而這幾個人都是曾經受過朝廷招安的,這種老痞子,王守仁是不感興趣的。

殺雞給猴看,這一招用出來,就沒什麼人敢動了,於是假投降就變成了真投降。

就這樣,煩了朝廷十幾年,屢招不安,屢打不平的江西土匪被徹底掃平了,王守仁先生在幾個月的時間裡,連打帶拉,連蒙代騙,終於解決問題。

領悟了「知行合一」的王守仁不再空談理論和哲學,因為殘酷的現實讓他明白,光憑說教和四書五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讓土匪放下手中的刀,最好的方法是用火槍。

對這些土匪,他一直十分納悶,既不經看,也不經打,如此的一群廢物,怎麼就敢如此囂張搞規模經營呢,而在訊問土匪時,他終於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寧王朱宸濠。

寧王朱宸濠,就是在周星馳電影里那位不停宣稱自己要發飆的那位。

問題嚴重了,他立刻跑去找孫燧。

孫燧,時任江西巡撫,浙江餘姚人,不但是王守仁的老鄉,也是他同朝為官最好的朋友。

當時的王守仁只是江西南部(贛南)巡撫,且主要任務就是剿匪,這麼大的事情,他沒法拍板當家,只能找孫燧。

孫燧是苦笑著聽他說完的,然後他嘆了一口氣,只說了一句話:「兄台你現在才知道啊?」

正德十年(1515)十月,河南布政史孫燧接到了一份命令,中央決定提升他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這本是一件好事,但孫燧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後面還有一個任命——派江西巡撫。

江西,對當時的朝中官員來說,是一個死亡之地。

就在幾年前,江西巡撫王哲光榮上任,可沒多久,他竟突然離奇死亡了,朝廷派董傑接替他的位置,才過了八個月,董傑兄也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後任的兩位巡撫還沒幹到一年,就自動收拾包裹回來了,寧可不做官,也不在那裡住。

其中奧妙朝廷的高級官員都心知肚明,卻不出聲。

收了人家的錢,自然不好出聲。

可是江西不能沒有人去,也不知是哪位仁兄和孫燧有仇,竟然推薦了他。

孫燧就這樣被推到了懸崖邊上。

然而孫燧回答:「我去!」他叫來了自己的妻子,跟他交待自己的後事,妻子嚇得不行,問他是怎麼回事。

孫燧只是嘆氣說道:「這次我要死在那裡了。

」「既然如此,那你不當這個官,不去還不行嗎?」

「國家有難,自應挺身而出,以死報國,怎能推辭!」孫燧義正言辭地這樣回答。

他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安置好家人,告別妻子,帶著兩個書童,就此踏上不歸路。

到江西後,他卻十分意外地受到了寧王的熱烈歡迎,送錢送物不說,還時常上門探訪,可謂熱情之至。

但孫燧拒絕了,他還了禮物,謝絕探訪。

這是因為他很明白,拿了人家的東西,就要給人家辦事。

而寧王要辦的事情叫做謀反,現在收了東西,將來是要拿腦袋去還的。

然而之後不久,他就發現身邊的人都在監視著自己,無論他幹什麼事情,寧王總是會預先知道,有時還會故意將他在某些秘密場合說過的話透露出來。

甚至他的住處也時常有可疑人員出沒。

面對這一切,孫燧並沒有屈服,他依然毫無畏懼地留在了這裡。

因為留在這裡,是他的職責。

看著這麼個軟硬不吃的傢伙,寧王十分頭疼,無奈之下只能出暗招,他派人給孫燧送去了四件東西——棗、梨、姜、芥。

看到這些東西的孫燧笑了,他知道了寧王的意思——早離疆界。

之後的事情就出乎寧王的意料了,孫燧十分大方地吃掉了這些特殊的「禮品」,卻一點也不動窩。

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孫燧獨自堅持了四年,而現在,他終於有了一個戰友——王守仁。

王守仁與孫燧的曖昧關係沒有逃過寧王的眼睛,對這兩個人,他一直十分頭疼,孫燧就不說了,王守仁他也是久聞大名,將來一旦動手,此二人將是最強大的敵手。

應該想個辦法解決他們了。

但目前是造反的最關鍵階段,畢竟是兩個巡撫,如果私下派人黑了他們,恐怕要出亂子,可要是放任不管,又似乎不太妥當。

此時,寧王看中的謀士劉養正卻提出了一個疑慮,打斷了朱宸濠的思索。

「如果他們把這裡的情況上奏朝廷怎麼辦?」朱宸濠看著擔憂的劉養正,突然笑了:「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

」說話之間,他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你去找人通知孫燧和王守仁,我要和他們見一面。

」根據消息,擁有兵權的江西鎮守太監已經被朱宸濠收買。

朱宸濠的使者到了,他通知兩人,朱宸濠邀請他們吃飯,務必賞光。

王守仁和孫燧對視一眼,立刻答應了。

宴會是在和睦的氣氛中開始的,朱宸濠似乎也不想談其它問題,只是關心地問王守仁是否習慣這裡的生活,是否缺少生活用品等等,王守仁作了得體的答覆,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知道,這場宴會絕不會如此簡單。

果然,不久之後,朱宸濠還是發難了。

他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說道:「皇上(指正德皇帝朱厚照)總是出巡,國事也不怎麼理,如此下去怎麼得了啊。

」王守仁愣住了,這是一句很犯忌諱的話,朱宸濠竟然公開說出來,莫非是想攤牌?可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旁邊一個人突然站起來,厲聲說道:

「世上難道沒有湯武嗎?」王守仁立刻轉身,尋找發言人,然後他發現了滿面怒氣的寧王謀士李士實。

王守仁紋絲不動地坐著,平靜地接了句:「湯武再世也需要伊呂。

」朱宸濠接著回答:「湯武再世,必定有伊呂!」「有伊呂,還怕沒有伯夷叔齊嗎?」

聽到這句話,朱宸濠漲紅了脖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段話用我來翻譯一下,是這個樣子。

「世上沒有敢造反的人嗎?!」「有造反的人也需要一個得力的幫手。

」——此處意思是你李士實沒有什麼能力。

「有人敢造反,就一定會有得力的幫手!」「即使你有得力的幫手,但國家一定會有忠臣!」宴會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雙方都不發一言,以沉默互相對抗。

此時,孫燧突然站了起來,對朱宸濠的熱情款待道謝。

大家都如釋重負,王守仁趁機提出道別,這場劍拔弩張的宴會就此結束。

朱宸濠本想借著這次宴會摸摸王守仁的底,他基本達到了目的。

而王守仁和孫燧卻在宴會上感受到了濃厚的殺意,他們已經感到,反叛的刀鋒正向他們不斷迫近。

之後環境變得更為惡劣,來歷不明的人開始在街頭成群結隊地出現,拿著刀劍招搖過市,地方官員都睜一眼閉一眼,誰也不去管。

王守仁和孫燧則成為了重點保護對象,他們的住所周圍整天都有朱宸濠的人嚴密監視。

就在這日漸恐怖的環境中,王守仁終於等到了他要的東西。

不久前,王守仁給提拔的他的兵部尚書王瓊寫了封信,借一樣東西——旗牌。

它的作用——調兵。

明代的朝廷絕不允許地方擁有軍事力量,所有的軍隊都要統一聽從國家中央指揮。

但眼下這個環境,寧王造反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一旦事發,沒有準備,大家只能一起完蛋。

所以王瓊破例給了王守仁使用旗牌的權力,寧王實在太可怕了,寵臣中有人,內閣中也有人,朝中大臣很多都收過他的錢。

而王守仁和孫燧什麼都沒有。

可當王守仁來到巡撫衙門時,告訴孫燧這個消息時,他的這位同鄉不但沒有絲毫喜悅,反而端正地整理了身上的官服,說出了一句王守仁做夢也想不到的話:「你還是離開這裡吧。

」王守仁呆住了,他正想說點什麼,孫燧卻擺了擺手,說出了他必須離去的緣由。

「那樣東西(旗牌)現在還沒用。

」這時王守仁也明白過來,這東西現在的確沒用,只有等寧王造反了才能用,因為雖然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寧王要造訪,寧王臉上簡直已經寫著造反兩個字了,可他還沒行動,這個時候你拿著偷來的棋牌調兵去打一個親王,那就是你造反了。

王守仁徹底明白了,孫燧的意思是,他將在這裡留守,逼著寧王造反,直到寧王殺掉他為止。

而在他死去的那一天,才是可以使用旗牌的時候,逃出生天的王守仁將拿起這件工具,起兵反抗,平定叛亂。

「那你和我一起走吧。

」這似乎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我是國家委派的江西巡撫,這裡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死也要死在這裡!」王守仁沒有多說什麼,他理解,也尊重孫燧的這種選擇。

他整好衣冠,鄭重地向孫燧作揖行禮,然後大步離去。

對著王守仁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孫燧大聲說出了他此生最後的祝願:

「伯安(王守仁字伯安),珍重!」王守仁聽到了這句話,卻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要報答這個勇敢無畏的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二天,孫燧帶著他的巡撫班子來到了寧王府,然而一進府內,他就大吃一驚。

因為在祝壽的會場,除了來賓外,竟然還有另一群不該出現的人——幾百個身穿閃亮盔甲,手持利刃的士兵。

撲面而來的殺氣讓孫燧打了個寒顫,他意識到,今天可能要出事。

很快,宴會的主角寧王出場了,他的臉上沒有過生日的喜悅,卻似乎有著無盡的悲痛。

他哭喪著臉,向在座的人開始訴說他痛苦的原因:「告訴大家,孝宗皇帝(朱祐樘)抱錯了兒子啊!」寧王兄看見大家都被鎮住了,越發得意:「好在太后發現了,現在她已經下詔,讓我起兵討伐朱厚照,就是這麼回事,大家知道了就行了。

孫燧最先反應了過來,事到如今,他也不講什麼禮數了,兩步跑到寧王面前,伸出了手:「太后詔書呢?!」「你少廢話!我現在要去南京,你識相的就跟我一起走!」孫燧終於發火了:「你嫌命長啊!還想讓我和你一起造反?!白日做夢!」孫巡撫的反應很快,說完後立刻朝門外奔去,可又被侍衛攔了回來。

朱宸濠被孫燧激怒了,但片刻之間他已恢復了平靜,慢慢地走到孫燧面前,冷笑地表達了他的憤怒:「好吧,我成全你。

」此刻,面對這一切,隨同官員們的反應卻著實讓人難以置信,除了按察副使許逵挺身而出,大罵朱宸濠外,其餘的人都保持了驚人一致的態度——沉默。

朱宸濠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發布了命令:「把他們兩個帶到城門外,斬首示眾!」孫燧和許逵就這樣被拉了出去,而孫燧實在是一條硬漢,即使被繩子捆住,依然罵不絕口,殘忍的叛軍打斷了他的左手,也沒有讓他屈服。

他們就此被帶到了惠民門外,這裡是行刑的地點。

孫燧沒有絲毫地慌亂,只是平靜對許逵說道:「真是連累你了。

」許逵肅然回答:「為國盡忠,是我的本分,何出此言?」孫燧欣慰地笑了,他面對著幾天前那個背影消失的方向,低首說出了最後的話:「全靠你了。

」殺掉了孫燧和許逵,朱宸濠開始處理善後事宜,他的手下立刻趁機占領了巡撫衙門,接管了南昌城內的所有防務,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劉養正剛準備請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朱宸濠揮手制止了他:「還缺了一個人。

」「他應該還沒走遠,現在馬上派人去追,追上之後,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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