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負義得讓你還得念他好,石守信一語成讖趙匡胤獨闖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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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趙匡胤發現,這趙京娘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其祖父在唐 末曾在朝做官,父親在世時,是一方學儒,京娘自小隨著父親四處遊學, 也算見多識廣,經書文采不在話下。

至於各地風土人情、市坊人情世故, 也是熟絡得緊。

從琴棋書畫到女紅廚藝雖說不上多麼精通,倒也都有所涉 獵,趙匡胤也明白了,當初她說自己留在隨州能謀生下去並非虛言。

其實,自從辭別石守信後,雖然前往復州,但石守信那句王彥超並非大度之人的話,也讓趙匡胤思量了許久。

在董宗本處,趙匡胤就曾經留意 過王彥超的消息,很多人都說那王彥超身為復州防禦使,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主。

趙匡胤也知道,時值亂世,不同的官有不同的當法,而這王彥超,卻 是個「武官文做」的人。

在當時,官場流傳著「文靠上、武靠下」的說 法,文官多結交權貴,結識鄉紳,以使自己在地方編織的關係網中成為 中心環節的一個節點,如蛛網般,以求爬到下一個更高的節點;而武將多秉後唐風氣,豢養部隊,安插親信,打著地方武裝的旗號成立自己的私家部隊。

前者的實力靠的是銀子,後者的實力靠的是軍隊,但最終還是要靠銀 子。

所以說,天下權勢,屬於兵馬的,也是屬於銀子的,但歸根結底還是屬於銀子的。

趙匡胤很早就聽說,王彥超雖然身為武官,卻並沒有多少擴充人馬、割據一方的心思,於結交權貴方面倒是更為上心。

隨州到復州的路程並非很遠,沒過幾日便到了復州城,趙匡胤尋了一 家客店住下,將同行的趙京娘安頓好,仔細看這客店,名為如家客棧,心 想莫非是那隨州的分號不成,也未多想,便向店主打聽防禦使衙署所在, 店主一聽這青年打聽防禦使衙署,只道是公務,也不敢怠慢,指明防禦使公署本不在這城中,在城東五里處,防禦使的私邸卻就在后街。

趙匡胤道謝後,正盤算去城外防禦使衙署拜訪王彥超,有了上次在復 州的經驗,趙匡胤覺得父親真是結交滿天下,在董太守處,雖然沒得到公 職,但見到父親的書函,董太守還是給予了照顧,而父親說,復州防禦使 王彥超和自己關係比董太守要親近許多,並且多次有恩於他,想必直接找 去至少不會怠慢自己,想罷,盤算著下午便去防禦使衙署。

「大哥,」趙匡胤一回頭,見趙京娘不知什麼時候已從客房走了出 來,對趙匡胤道:「大哥可是想著今天便去拜訪防禦使?」

「正是。

」趙匡胤覺得,這女子聰慧得很,更多時候,自己剛剛有 一個想法,立刻能被她洞悉。

一路走來,雖然時日不長,二人也漸漸熟絡 起來,京娘從開始籠罩在喪父的悲哀情緒當中漸漸回復,趙匡胤發現其實 她很健談,只是限於熟悉的人,更多時候,關照趙匡胤的一兩句話,也說 得恰到好處。

「你且在這裡休息吧,俺下午去拜訪防禦使便回,若是情形 好,大人安排了俺,便請他們為你也安排住所,接你過去。

「不可,大哥你聽我說,」京娘轉身坐到了趙匡胤對面,「大哥不能 去城外的衙署。

趙匡胤疑:「為什麼?」 「伯父與那防禦使是舊識,這個京娘知曉,可時隔多年,誰又知道這

防禦使大人性情如何?不可仰仗舊識,就自作熟絡,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 的。

大哥既然是去投他,直接奔了衙署,豈非不給他面子?」

「他是防禦使大人,我去衙署訪他,又怎是不給面子了?」 「大哥請想,你持伯父書信,去訪他本是為了求個公職,你持一封老友書信去公署找他,他能如何對你?若是不給你安排,便是折了舊友的情 面;若是給你做了安排,在場面上豈不是給人一個任人唯親、私事公辦之 嫌?我們且不管那王大人為人行事如何,既是求人,我們自須替他先想得周到,才好方便。

一席話讓趙匡胤恍然大悟,「那我便去后街的大人私邸去拜訪,且只說是故人拜訪。

午後,趙匡胤信步走過后街,防禦使的私邸十分好找,偌大一個院 落,趙匡胤也識得禮數,繞到院落側門,與門房一個小廝說明來意,並將 父親書函奉上,不多時,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對趙匡胤道:「你既是有書信拜會,應直接請入內宅,但現在老爺正在小寢,閣下請先在側 廊稍候,待老爺醒來,再請閣下會見。

趙匡胤便隨他進入院中側廊立候,一邊等,趙匡胤一邊思忖如何向王彥超說明來意,情狀頗似今天等待面試的求職者。

誰知,這一等便是兩個 多時辰,眼看天色漸暗,黃昏已至,天也漸漸陰沉下來,下午方晴朗的天 氣,霎時陰霾漫天,一聲驚雷,院中四處緊緊砸下雨滴。

此時,管家緩緩 走出來,在大老遠處對著趙匡胤揚了揚下巴,「年輕人,你過來吧,老爺 說見見你。

廳堂上,王彥超身著便服慵懶地靠在榻上,這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屋 內光暗,趙匡胤看不清他的臉龐和眼神,只是隱隱感到王彥超很是懶倦。

「年輕人,你來找我有何事?」王彥超懶散的聲音。

「回大人,家父是大人故友趙弘殷,奉父命特來復州拜會大人,已呈上書信一封。

」趙匡胤道。

王彥超從榻側拿起那封書信,拆開掃了一眼,「你父親是趙……」

「家父趙弘殷,二十年前在多地與大人共職……」

「哦,」王彥超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嗯,有印象,你父親當年還算盡職,本官也對他器重有加,如今他可安好?」 趙匡胤聽他這樣說,險些氣得跺腳,父親明明說當年與他同級共事,還屢次出手相助,如今王彥超所說,倒像是當年父親受了他的提攜一般。

趙匡胤深知父親為人,又想若是父親誇口,也不會讓自己前來投奔。

但還是忍住了這口氣,一字一句道:「家父如今還在軍中供職,勞大人惦念! 家父讓匡胤持書信前來,一來拜望大人,二來望能在大人麾下供職,一展 抱負。

王彥超道:「你父既在軍中,想必已經飛黃騰達,官至幾品?為何不親自給你謀事,反讓你千里迢迢舟車勞頓來尋我?」

趙匡胤聽他如此說,一來有奚落之意,二來大概也真是不解,加上 聽方才王彥超的話,也有了三分氣性,便道:「家父在軍中供職,帶兵征戰,如今只是一將官,為匡胤謀不得差事,只道舊時與大人有恩,望大人念舊時情分,為匡胤謀職。

隨後,是很安靜的沉默,一會兒,王彥超先朗聲笑道:「賢侄此來, 多有勞頓,眼下天色已晚,又逢大雨,你且先隨管家去吃些東西,其他事 再議,你看可好?」趙匡胤心想,大雨傾盆,一時也是難以回去,加之一 天未曾吃幾口東西,也著實餓了,便道了聲遵命,隨管家到了廂房。

不一時,管家帶人給趙匡胤擺上了一桌酒菜,趙匡胤邊吃邊想,自己剛才也著實有些火氣,言語不周,既是來求人,受幾句苛責便不應記在心上,只想著一會兒飯罷去廳堂上,再詳細說來,並向王大人展示自己的本領,哪怕不是故交之子,僅憑自己的見識和本事,謀個職位,王彥超也不 會駁的。

一桌菜很快吃完,站在門口的管家又命人端來一碟炊餅,趙匡胤 撿了兩個塞在嘴裡。

抬頭一看,又有小廝給端上一碟菜,用另一個碟子蓋 著,忙起身道:「管家不必麻煩了,在下已經飽了。

管家瞥了他一眼,也不正面答話,命人將蓋著的碟子掀開,碟子裡盛 放著滿滿的銅錢,對趙匡胤道:「這是我家老爺賞你的二十貫銅錢,以作 回家盤纏之用。

」他特意突出了那個「賞」字,隨即將那一碟銅錢重重地 放在杯盤狼藉的殘羹剩炙上。

管家側過身,抬頭側望著放上的樑柱,不再看趙匡胤,嘴裡卻說:「我家老爺還有幾句話讓我轉告你,年輕人,若真有本領,建功立業須靠自己。

老爺說,你爹和他確是舊識,但老爺一生為官清正,公私分明,莫 說你爹與大人只是有些交情,便是親手足,又豈能因私廢公,將公職給自 己的熟識?這一頓飯、二十吊錢,只為了你爹還念著我家老爺,讓你前來 問安,因此才賞你的,你如真想投軍,待到秋日招兵之時,自己到軍中填 寫戶籍名冊,若真是有本領的,無須大人引薦,一樣可以功成名就!。

」 說完,他回過身,又補充道:「年紀輕輕,莫要學了那些歪風,更辱沒了 大人的清譽。

一席話,趙匡胤聽得真切,沒有半個字不入耳中,頓覺滿臉發熱,通 頰汗流,自感羞愧難當。

本欲發怒,但又覺得沒有理由發作,人家之言雖然句句刺耳,字字難聽,但卻每一句都說到痛處。

仔細琢磨,自己哪怕身懷技藝,才華橫溢,本領超強,此時此刻,也難逃「走後門」三個字。

求人辦事,受人臉色本就是在所難免,對方偏不徇私情,公事公辦,不肯因私廢公,無論到哪自己總是沒理,此刻人家把話說到明面上,反倒顯出人 家的高大、自己的低微。

趙匡胤低下頭,連忙站起身,也不管那飯桌上一 碟銅錢,一言不發,徑直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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