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臥底身邊的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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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古今事都在笑談間,但當事人未必覺得,有的寧為太平犬,不作亂離人,有的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這中間有個奇葩,未必沒有雄心,卻以讓人瞠目結舌的方式收場。
這就是韓馥,芳香馥郁的fù,表字文節。
要說命運轉折得真突然
韓馥是潁川人,袁家門生故吏,從這角度說確實受過袁氏恩澤,也怪不得袁紹一舉兵,應者雲集。
韓馥本來是尚書,也就是皇上身邊負責文案的,董卓主政後,聽信伍瓊等幾個名士意見,就任命了韓馥當冀州牧,袁紹為渤海太守,受韓馥節制。
幸運女神垂青的太過突然,一個宮中小吏一躍成為封疆大吏,這可是一州之地,多少人生死就在一念之間。
憐此州牧,憂患實多
伍瓊一干名士舉薦韓馥,未必沒有給袁紹鋪路的意思,想想也是袁家門生,照顧一二是應該的。
但也就是想想,演員是備下了,奈何韓馥不配合。
董卓也打錯了算盤,以為封了官就能讓他們不鬧騰,沒想到「馥等到官,與袁紹之徒十餘人,各興義兵,同盟討卓」,說翻臉就翻臉毫不猶豫。
這邊是準備得風風火火,也留下了隱患,韓馥看袁紹當上盟主,又拉起一大幫人,「忌其得眾,恐將圖己,常遣從事守紹門,不聽發兵」,嫌隙就這麼出現了,要說原來在宮中當值,能活得滋潤勾心鬥角少不了,玩玩手段也不在話下。
這要不是橋瑁偽造了書信,韓馥才放任袁紹起兵,討董聯盟可能要陷入徒勞對罵的尷尬境地。
袁紹是如意了,韓馥犯愁了,問手下人是該助袁氏還是董氏,被手下劉惠頂了一句「興兵為國,安問袁、董?」然後又給了個建議,看好其他人動向見機行事。
這空降的長官就是不好使,更何況還是董卓任命的。
冀州是兵家重鎮,有「帶甲百萬,谷支十年」,袁紹也要仰他鼻息,而韓馥雖然為討董聯軍提供糧草,但也心下警惕「每貶節軍糧,欲使離散」。
人家討董民心所向,他在這拖後腿,也難怪手下有人心懷不滿。
幽幽冀州土,拱手讓本初
這邊袁紹受夠了隨時可能斷糧的日子,開始琢磨著把冀州攬入囊中。
勾結韓馥手下將領鞠義,就是那個指揮先登死士的人。
派高幹、荀諶遊說,本來荀諶也是韓馥名義上的手下,卻在勸降上下了最大的功夫,三問韓馥「寬仁容眾,臨危吐決,世布恩德」哪個比得上袁紹,韓馥都說「不如也」,就這麼一張嘴讓韓馥放棄了整個冀州,讓給了自己名義上的手下「袁紹」。
不聽手下分析的大好局勢,拒絕手下動刀兵的請命,也應了那句「馥素恇怯」,眼看著田豐帶兵殺掉手下忠良,這也是他名下的官員,而後審配、沮授都在袁紹陣營用生命詮釋了忠誠,還是原先韓馥手下人。
辭別臥底,只帶走蕭索背影
袁紹得了冀州,象徵性給韓馥封了個奮威將軍,當然手下沒兵,「而無所將御」。
這就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先前跟韓馥有仇的朱漢,過來有仇報仇,抓住韓馥的兒子,打斷了兩條腿,雖然朱漢立刻就被袁紹殺了,但給韓馥留下的心裡陰影卻揮之不去。
本來就惶惶不可終日,有這麼一出更加劇了,「馥猶憂怖,故報紹索去」,是的,「索」,獨自離去,什麼都帶不走,也沒什麼可留戀。
本來說投靠張邈過兩天安生日子,不想撞見張邈和袁紹的使者在耳語,居然觸發了受迫害妄想症,用書刀自殺,地點:廁所,刀是刮削簡牘的刀,人是前冀州牧韓馥。
春風十里,也讀不懂你...若無心名利,做個富家翁可好,若心繫天下,怎不起刀兵?總有些人被一浪拍到底,襯托起那些弄潮兒。
漢末風雲錄九:袁術逃亡曹操蛟龍入海 韓馥倒戈袁紹大合諸侯
上回說到周毖和伍瓊勸說董卓寬恕袁紹,以此換得他的不反。於是,董卓就坡下驢將袁紹任命為渤海太守,封為邟鄉侯。為何說是就坡下驢呢?因為董卓心裡也很清楚,自己的權威有限,命令出了京城,地方郡守想聽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