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侄女怎樣實現家族突圍 歷史比演義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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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國的職場上,局面混得最大的家族是哪家?是諸葛家。

三家公司都有諸葛家的人任職,而且都是高層,極高層,高處不勝寒的那種高層。

最有出息的當然是諸葛亮,在蜀國是丞相,一直沒換過屆,所謂「蜀得其龍」;老大諸葛瑾,在東吳的職場,混到了大將軍的地步,他那位聰明的兒子諸葛恪,也一度掌握東吳軍政大權,所謂「吳得其虎」;堂弟諸葛誕,在魏國混,也混到征東大將軍的地位,所謂「魏得其犬」。

然而,攤子鋪得越寬,占的地越大,風險也越大,這個是成正比例的,在亂世職場,不可能純粹收益而無付出。

在三家公司都有份的諸葛家族,也跑不出這個規律,既要在繁花似錦中徜徉,也要在血雨腥風中沐浴。

天命難違,事在人為的就是如何突圍,我們來看看諸葛家族在三國職場的悲壯突圍。

悲壯職場:諸葛家族三家有兩家被滅門

我一直在猜想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南陽,那山不高而青,水不深而秀的隆中,當三位智者兼賢者:大哥諸葛瑾、弟弟諸葛亮、堂弟諸葛誕,走出這山清水秀的人間勝景,一個個被聘用為高層管理時,他們會不會想到,因為他們的職場角色,或者因為他們子孫的職場行為,會有一場場屠殺等著他們的家族,輝煌有多高,血腥也會有多厚。

我們不講他們的輝煌,且看看他們血色黃昏般的結尾。

諸葛亮在蜀國,可能是因為高踞在巔峰的緣故,也因為是人品實在無法挑剔的緣故,還有公司小,寡頭少的緣故,諸葛亮的家族一直沒有遭到內部的算計和清洗。

他們的災難來自外部,公元263年,那是諸葛亮去世29年之後,鄧艾大軍奇襲四川,在綿竹,一場阻擊戰,讓諸葛家族付出了兩個優秀的男兒的生命:二代諸葛瞻,三代諸葛尚。

雖然是死於血泊當中,但他們死的姿態很對,死的時間也很到位:殉國而死。

在敵我對立不管如何激烈,但忠義標準完全統一的三國時代,他們成了誰都會尊敬的烈士。

烈士嗎,大家都要學習,學習他們那麼一股子為老闆捨得死全家的忠烈精神,蜀國雖然滅了,但魏國,晉國都需要這股子精神,因此,諸葛亮的另一個孫子:諸葛京。

受到了烈士遺屬的待遇,在新的政權下當地方幹部。

至於後來如何,因為沒有出傑出人物,也就沒資格上史書了,但從時間長度而言,對於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原則不是有多少達人,顯貴,而是這個家族能綿延下去,誠如諸葛亮所言:「不求聞達於諸侯,苟全性命於亂世。

」好,從生存的角度而言,諸葛亮的家族突圍了。

接下來的兩個家族,更多的是悲慘。

因為他們不是戰死,不是殉國死,不是殉主死,而是死於刑法,一種滅門的刑法:夷三族。

諸葛瑾在東吳,性格上謹慎,關係上得孫權信任,角色上是親蜀政策的最有力棋子,性格的優勢加角色的不可替代,他一生是安全的。

然而,他不看好自己家族的未來,因為,他有一個比他聰明的兒子:諸葛恪。

聰明是一種優勢,也是一種風險。

諸葛瑾因為這個有點張狂的兒子,於是說了一句令人寒戰的話:這小子會讓我們的家族蒙上血紅的顏色,「將大赤吾族也。

」用一個「赤」字來描述一個家族的命運,多麼殘忍的語言。

諸葛瑾是個神奇的預言家,在他死後12年,這個家族走到了盡頭。

公元253年,已經升到太傅職位的諸葛恪因為指揮了一場失敗的戰役,露出了他職場上最大的漏洞,一個無法遮住的漏洞,他的政敵們於是順著這個漏洞進攻他,摧毀他,於是,諸葛恪被滅門,滅族:父族,母族,妻族。

同樣是血紅,諸葛亮家族顯示的是悲壯,而諸葛瑾家族卻湮滅在無辜婦孺呼號的血淚中,這個家族突圍失敗,被全殲在包圍圈裡。

英雄的職場雖然輝煌,卻也多血腥和悲慘,慎入啊。

諸葛誕在魏國。

諸葛家男人的能力不是蓋的,這位被人稱為「犬」的阿誕,一路做到了鎮東大將軍,揚州軍區司令的職位。

做到了巔峰,也就做到了盡頭。

因為好友夏侯玄的被殺,諸葛誕懷疑自己也已經被組織放棄,也是組織清洗的對象,於是自己先放棄組織,把組織變成敵人。

公元257年,他以壽春為據點,舉起旗幟向司馬家族的清洗說:「不」。

諸葛誕在此時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一個對於家族來說很正確的選擇:派兒子諸葛靚去東吳求援兵。

諸葛靚突圍了,等於諸葛誕家族也突圍了。

此時,不僅是司馬昭要滅掉諸葛誕家族,老天也要滅掉諸葛誕家族。

司馬集團的手段是戰爭,而老天的手段就是:不下雨。

司馬昭大軍圍城的時候,按照常理推算,應該是大雨滂沱的汛期,司馬昭的軍隊無法駐紮,將不戰而退。

然而,老天也會改變主意,這一年的雨季變成了旱季。

在老天爺的算計面前,人謀徹底崩潰,258年,司馬昭攻進壽春,諸葛誕的命運毫無懸念地重演殘酷一幕:誅滅三族。

在被鮮血染紅的命運中,多少有著悲壯的一幕:數百位諸葛誕的親信,拒絕投降,喊著「為諸葛公死,不恨」的口號,一排排不屈的頭顱鏗然落地。

就在這個時候,下雨了,似乎是來清洗現場的,遲來的雨水,飽酌著諸葛家的鮮血,流淌在三國的大地山河上。

血雨的外圍,一個叫諸葛靚的後生安然無恙,他站在大江的東邊,咬牙切齒地看遙望著這一切,這個家族的未來命運又如何呢?

神奇的突圍:諸葛家族女兒的手段

公元258年,血腥的一幕落下了,諸葛誕家族的輝煌宣告結束,然而,家族仍然在綿延。

諸葛靚已經突圍了,帶著這個家族的血統和血氣突圍了。

諸葛誕家族被司馬集團屠戮,魏晉時期的叢林法則是很殘忍的,誅殺三族,不僅包括一族的男女,也往往波及到該族已經外嫁的女性。

然而,在司馬集團揮舞的屠刀下,留下了諸葛誕的女兒,即諸葛靚的姐姐。

為什麼?因為,她是司馬家的媳婦,是司馬懿的親兒媳婦,是司馬懿兒子琅琊王司馬伷的媳婦。

可能在自家的兒媳面前,這種殘酷的遊戲規則稍稍地溫柔了一下,刀鋒舉高一寸。

估計主要目的是不想讓司馬家的第三代失去母親。

我想,這位諸葛家的妹子,眼睜睜看著自己娘家的親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她會有多少個夜晚在極度的精神痛苦中輾轉難眠?她的心靈要承受多少無法想像的衝擊?歷史都不會記載。

同時,她會是多麼牽掛那位遠在東吳的弟弟諸葛靚?有多少次為這唯一的娘家親人祈禱平安?

她沒有想到的是,姐弟還會重逢。

歷史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家族也這樣。

還是由歷史的節奏決定的。

諸葛誕事件後第22個年頭,公元280年,已經更名為晉的北方集團南下,「王睿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東吳滅亡,我們看到的是轟烈烈的陸戰,驚心動魄的水戰,看到的是孫皓在降幡下走出石頭城,向西晉投降,向歷史的必然規律投降。

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投降的人群中,有一個叫做諸葛靚的人。

好不容易逃脫司馬集團的魔爪,如今又被籠罩在這魔爪的陰影下,諸葛靚如何突圍?這要看生存智慧了。

當時南下的大軍有好幾路,選哪一路投降?這個有講究,諸葛靚選擇了司馬伷的那一路部隊。

因為,司馬伷是他的姐夫,親姐夫。

而且時代變了,司馬家族掌權的事實雖沒有變,但輩分變了,新時代的老大,司馬伷的侄兒——司馬炎,是諸葛靚的髮小。

司馬炎忘記了當初兩家的緊張關係,卻沒有忘記與諸葛靚的友誼。

有了姐夫和發小這兩層保險,諸葛靚在殺父仇人、滅族仇人的地盤上安安全全地待著,他承認了失敗的事實,但沒有放下仇視的心態,常常背對著洛水河坐著,洛水是司馬家地盤的象徵,面向他就是臣服於他。

因為仇恨一個家族,從而仇恨一條河。

地理也會被情緒化,這也算是一種文化吧。

司馬炎想見老友一面,但老友只記得血海深仇,不見,人家二郎神對玉皇大帝聽詔不聽宣,如今諸葛靚是詔也不聽,宣也不聽,任命為大司馬,老大的官呢,也不來。

司馬炎琢磨著要見老友一面,委託誰呢?這個時候只能委託嬸嬸諸葛氏了,也就是諸葛靚的親姐姐。

諸葛姐姐答應了侄兒,安排了這次會面。

她先叫弟弟過來司馬伷家吃飯,姐姐有請,弟弟當然會來,就在這當口,司馬炎出現在面前,很熱情地招呼:「老友,多年不見,你還好嗎?」諸葛靚進退不得,也迫於司馬炎的勢力,不得不和仇家一桌喝酒吃飯,司馬炎喝高了,不由得緬懷童年的樂趣,天真地以為諸葛老友也會和他一起緬懷,於是不知趣地問:「哥們,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騎過的竹馬嗎?」

此刻,在司馬炎的眼中,諸葛靚是一起騎過竹馬的髮小;然而,在諸葛靚的眼前,只是血海的深仇,他不能報,卻還要和仇人的後代一桌吃飯喝酒,於是咬著牙齒,悲憤地說:我不能學史上為主報仇的豫讓,卻又厚著臉皮來見到您。

言下之意,我沒掐你(當然也掐不著),能這麼平平靜靜見你,還跟你喝二鍋頭,你就知足吧。

對這場會面,《世說新語》的記錄是:「帝於是慚悔而出。

」慚愧地閃了。

這慚愧的一瞬間,就是司馬集團內部人性閃光的一瞬間。

司馬炎相對於他爺爺司馬懿,他老爸司馬昭,他老伯司馬師,人性的閃光點相對要亮多了,他能寬容劉禪,能寬容孫皓,甚至能寬容不給自己面子的諸葛靚。

不只是人性使然,而是因為給他們司馬家立足已穩,從野心家變成了執政集團使然。

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講寬容。

對於這次會面,我們還是將焦點落在諸葛姐姐的身上。

這位諸葛家的女兒,為何要安排這次尷尬的會面?我想,還是為家族的安全使然。

經過一次血腥的屠殺後,她深知自己家族能生存下來,很不容易,既然當政者有意與他們家族和解,那麼就順水推舟安排這次化解恩怨的見面。

進一步而言,如果成功,那麼他們家族就會重振;如果不成(依她做姐姐的對弟弟的了解,也知道弟弟不會妥協),至少司馬炎會看這個嬸嬸安排見面的面子,還會保全這個家族。

果然,諸葛靚在西晉並沒有受到任何威脅,他的兒子諸葛恢還做到了尚書令的位置。

這位諸葛姐姐的心思不是我亂猜的,她不能像她父親諸葛誕那樣扯起旗幟反抗,也不能像弟弟諸葛靚那樣遠走他鄉,她是殺父仇人家的媳婦,她以男權社會中女性特有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娘家家族的關懷、保護,甚至為這起血腥案件討回一點點公道。

我們看她怎麼操作的。

首先體現在兒子的取名上。

她為司馬伷生的長子,取名司馬瑾,又名諸葛覲,這個「瑾」字有講究,就是在東吳的諸葛瑾的名字。

如果說這只是猜測的話,那麼司馬瑾的字也透露了這個信息:思祖。

兩個信息加在一起,就很明白了。

類似的信息還有,諸葛姐姐與司馬伷的第三個兒子司馬繇,字思玄。

思的是什麼玄,答案揭曉:諸葛誕的父親,諸葛亮的叔叔,也就是諸葛姐姐的祖父,叫諸葛玄。

從這些名字可以看到這位諸葛家女兒的心理,她通過取給兒子取名字的方式,寄託對娘家家族的思念和哀悼,這個家族不只是諸葛誕家族,也包括在江東不幸遇難的諸葛恪家族。

兩個家族,在血腥中幾乎消亡殆盡,留下來的沉甸甸的哀痛,主要由她和弟弟來承擔。


不只是取名,在實際行動上,這位諸葛姐姐也有一手。

當年他的父親諸葛誕在壽春,殺了手下部將文欽,文欽的兒子文鴦和文虎,為報父仇向司馬昭投降,然後打進壽春城,手刃諸葛誕,並且玩重口味的報仇方式:活人取肝,生吃了諸葛誕的肝。

冤冤相報不會了,如今諸葛誕的女兒得勢了,這位諸葛姐姐的三兒子:諸葛繇,即諸葛思玄,利用權勢誣告文鴦謀反,謀反是大罪,誅三族的大罪,於是,殺父仇人被「夷三族」。

這個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著血腥氣味的法令,既用來迫害,也用來報仇。

不難想像,諸葛誕的外孫諸葛繇誅殺文鴦的背後,肯定少不了他母親咬牙切齒的囑咐。

因為有史書記錄,在報仇之後,這位母親才放心去世,她的心愿已了,不能向司馬家報仇,至少讓親自動手的兇手償命了;諸葛家族的一支還在抽枝發芽,開花結果地生存下去。

在演義沒有宣揚的另一面,該隱藏著多少驚心動魄的傳奇,多少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

故事還沒完,諸葛姐姐的長子司馬覲,有一個兒子,也就是諸葛姐姐的孫,也就是諸葛誕的曾外孫,也就可以說是諸葛亮和諸葛瑾的曾外孫,叫做司馬睿。

司馬睿是誰?就是東晉的開國皇帝——晉元帝。

這也算不算是一種家族突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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