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諸葛亮第二次北伐是如何輸給魏國小將郝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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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在漢中,聽說了東吳在石亭大破曹軍,於是不久招來參軍和部將們商議,說道:「如今東國大破賊軍,而我們年初在街亭敗績,蜀國本是僻小,今又無功,不免令盟國輕視我們,若是不以我為盟國,反倒結曹魏共同滅我,則悔無所及。

不如以威武自強,北向再伐關中。

如今,曹睿戰敗,有復仇雪恨之心,他已經下詔給一直在宛城駐紮的驃騎大將軍司馬懿,命其修治水軍,製作戰船,欲順漢水南下,再攻東吳。

曹魏河南之軍(黃河以南之軍)一時不得西來,並且,曹睿詔命今年一直停駐關中的張郃,督關中之軍,以赴宛城,受司馬懿節度,以備伐吳。

唯今駐守關中的,只有長安曹真,孤欲提數萬之眾,再向北伐,以入關中,必能得利。

下面有參軍就說:「丞相,雖然關中相對空虛,曹魏戰略重點壓在河南,但是目今已是冬天,冬日出征,野田無糧草可打,只能自帶給養,這樣糧食有限,怕不能支撐太久啊。

不如以待來年夏季。

諸葛亮搖搖頭,說:「如今也是冬日,司馬懿要南伐。

我若出漢中,必能大助孫權,令盟國對我們敬感有加,以鞏固孫劉聯合。

若待來年,令東吳反覆與曹賊周旋,未為得計也。

參軍楊儀也說:「是啊,若是東國不支曹賊,反倒與曹媾和,把禍水引向西來,誘使曹軍相與共同西伐,我們明年雖然有谷,豈能安食。

於是,就把隆冬北上的決議定下來了。

那丞相司馬、涼州刺史魏延又發話了,說道:「丞相,這次北上,不如還是給我一萬人馬,我出子午谷道東去,直趨長安,丞相自出褒斜道,攻破眉縣,一起向東,會於潼關,則整個關中可定。

諸葛亮鑒於上次跑到西遠的隴右,出祁山北上天水郡,結果雖然躲開曹魏的基地很遠,但還是沒撈到任何好處,這次,也打算不再西遠去,平取什麼隴右了,而打算直接入關中。

諸葛亮說道:「曹真坐鎮長安,一時難圖,我軍一分為二,亦為不便。

我看,還是從西側,繞行故道,出陳倉,東圖關中,卷擊長安為宜。

從漢中北上關中,有三條道,一是從沔陽西去,有秦嶺與南面的大巴山形成的喇叭狀開口(西東擺置,西寬東窄),出喇叭口,循秦嶺的西南側緣而進,經過此處的沮縣,然後西北去(脫離秦嶺的西側了,是較平的地面),經成縣,西北上到祁山,入隴右諸郡的天水郡,而從沮縣往西北去,不到成縣,就改往東北走,緣秦嶺西側,翻越相對較低的秦嶺西部,登到故道縣,過故道不遠,即下山到陳倉縣,今寶雞,乃是關中最西部,其東五十公里即是褒斜道北開口處及眉縣。

第二條道,是從沔陽以東的南鄭,直接走褒斜道北上,這是位於秦嶺中部偏西的路,出斜口,奔關中的眉縣。

第三條路,是東走子午谷道,出至長安,這是秦嶺東部的路。

諸葛亮打算走故道、陳倉的路,因為相對好走,雖然比褒斜道繞遠,但是安然一些。

而且褒斜道北部赤崖一帶的棧道,還剛剛被趙雲燒了。

魏延見自己的計劃還是不被用,沒有辦法,只得領令,跟著丞相(準備地說,右將軍)的大軍,出發了。

此時已經年底十二月,蜀軍全靠自己攜帶糧食。

運糧是件難事,按《孫子兵法》說:出動戰車一千乘,就需要另外一千輛輜重車運輸給養。

據司馬遷說,向前方轉運三十石糧食,只有一石最終能到達目的地——因為半路損耗很大。

一旦有一隻牛鬧肚子走不動了,整個一車糧食都只好拋棄路邊。

而且運輸的人馬自己也要吃,要吃掉總量的四分之一。

蜀國則還有一個更難的事情,即便跟著數千輛運糧車,在崎嶇險道上,也是走不了的,所以,諸葛亮此次出征,還包括上次出征,則根本沒有輜重車(也就是運糧運器械車)相隨,也就是說,沒有什麼牛馬車和人車拉糧食,全是士兵自己背著口糧。

以這樣來計的話,一個人自背的糧食,夠吃一個月就是極限了。

蜀軍數萬,各自背著糧食,向西而行,出喇叭開處的陽平關,又西北上,快到成縣,改往東北走(秦嶺西部呈<狀,需要繞過這個西端的尖兒),東北走走,又是秦嶺的大山了,但是不是太陡峭,慢慢上山而行,越過頂峰,這裡夾道有個散關,但是沒有多少曹軍戍守,然後隨即進入故道縣境內,再下山北下,走入秦嶺的北坡了,然後往下漸走漸低,還沒到地面的時候,就遇到了矮山中的陳倉縣。

整個路程,五百來里,又是冬日行軍,穿越山嶺,蜀軍深入險阻、不辭勞苦,這一場行軍,本身就是一場戰役啊。

這是蜀國人第一次到了關中的地界了,雖然是西南端。

那陳倉在爛山之中,扼守著北下通關中東部腹地的咽喉要道,是關中的看門狗(曹真年初已經遣郝昭、王生加築此城)。

即便地方小得像個扁桃體,陳倉還是成功地殺滅了來犯之敵。

郝昭是山西太原人,在關中為將已經十多年,人長得生猛雄壯,漢羌之民皆懼怕敬服之,這時跟王生站在城頭,說道:「大將軍估計的果然不錯,蜀賊果然不再出祁山,奔我們這裡來了,好在我們剛剛已經把城加修築牢固。

王生說:「咦,您看,城下有一股人馬過來了。

不久,那帶頭的就到了城根下,仰頭喊話:「伯道,還認得我嗎?乃是同郡故人靳詳啊。

哈哈。

郝昭仔細一看,果然是故人,太原郡的老鄉,於是也在城上一拱手:「哦,原來是故人,聽說你已經投南,豈非受諸葛亮所遣啊?」

靳詳喊道:「不錯啊,如今諸葛丞相大軍已到。

諸葛丞相治國公明,德威遠著,又奉正討逆,群賢用命,如今丞相思賢若渴,早聞仁兄的賢名,特遣我來曉諭將軍,若能勉思變化,無滯亂邦,出城迎歸,必得待為貴客,任為腹心啊。

郝昭笑了一下,說:「魏國軍法,卿也是熟知的,我的為人,卿也是知道。

我受國家恩深,家口又多,都在長安,去就之分,不言自明。

卿也不必多說啦,我但有一死而已。

請你回去還是告謝諸葛,隨時便可以攻城吧。

靳詳見不讓自己說了,於是只得調轉馬頭,領著人回去,見了諸葛亮,具說周詳。

諸葛亮說:「孤對於隴右來迎的官吏,無不委用,以此待遠方之人,可謂誠心,郝昭既不能感悟,那你還是再辛苦一趟,以利害相說,總之無使吏民受池魚之殃,方是兩全。

於是,靳詳遠路又回來了,望城上招呼,不久,郝昭、王生又出來了,站在城頭,靳詳又說:「伯道兄,不知想著怎麼樣了?」

郝昭有些生氣,你怎麼又來禍亂我的軍心,於是說道:「想什麼想,剛剛不是已經都說與你了嗎?」

靳詳說:「只是還有一些情狀我未能言明啊。

如今諸葛丞相厲數萬雄兵,不日即將圍城,據我所知,兄城中不過一千多兵而已,此地距離長安遙遠,長安人馬有限,不敢輕易前來,關東河南軍眾,非二十幾日不能到,伯道城小兵微,如何守得。

今日兄若能下城迎歸,不失封侯之賞,若是城破就擒,愚弟也救不得你啦。

萬勿使兄與軍民,空自破滅啊?」

郝昭把旁邊的弓就執起來了,搭上一隻雕零箭,說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定了。

我識得你,此箭卻不識你啊。

你可速去。

說完,就舉起了弓。

那靳詳見是沒法,只得引去。

諸葛亮得報,於是商議攻城。

次日黎明,蜀軍吃飽喝足,數萬人馬前進。

諸葛亮坐在大車上,一揮令旗,傳令攻城。

於是數萬蜀軍在大地上如蝗蟲般匯淹過來。

走在最前鋒的蜀軍,已經在附近森林砍來圓木,製作了飛橋。

飛橋是保障攻城部隊通過護城河的,兩根長圓木,上面橫鋪木板,下面還有一對木輪,可以推動。

蜀軍吱吱嘎嘎推動著十幾輛飛橋,直淌水走進齊胸深的護城河裡,把飛橋架通。

於是數萬蜀軍像螞蟻一樣緣橋而過。

郝昭在城頭拿著望遠鏡說:「不用射擊,壕溝是保不住的。

越壕以後,蜀軍開始有序地分工協作攻城。

有的從城底用衝車撞城,有的搭雲梯爬城,上下作業。

城牆上布滿了蟻附之的蜀兵,為了避免影響攀爬,他們都不帶長武器,最多挎劍,留出倆手順著雲梯猛蹬,一旦登上去,就奪了守軍的弩箭,向守軍射擊,他們的一部分目標是從城頭順馬道殺落城底,劈開血路,從裡面打開城門。

城底下的蜀軍則用弓箭掩護這些攀城的士卒,在他們開始抬著雲梯接近城牆之前,就開始往城上射箭壓制守軍,使之不能有效向下射擊。

蜀軍還大量使用改良後的連弩。

弩這東西不同於弓,弓只能單手拉弦,彈射力道有限,而弩是在弓臂上,加了一個垂直的弩臂,可以腳踩住弓臂,雙手拉弦,藉助腰的牽引力量,把弦拉開掛在弩的垂直弩臂的鉤子上,然後上箭,因此射出的力道大,射程遠。

而且,舉著弩瞄準,什麼時候瞄得准了,什麼時候一扣弩臂上的弩機的扳機(叫懸刀),就可把箭射出,比弓一旦拉開了,瞄得準不準都得射,否則胳膊就吃不住勁兒了,要好。

當時早就有了連弩,戰國時代的連弩,有的是這樣的,弩臂上表面刻有兩條箭槽,同時弩臂中還有可以前後滑動的銅製弩機,弩臂的上方插著一個儲箭的箭盒,裡邊裝兩列計二十隻箭,上前時左右傾斜弩身,便會有兩支箭分別落人弩臂的箭槽中,半壓在弓弦上方,向後拉動弩臂中可活動的一個長條木臂,牽引該木臂前端所固定的弩機,弩機同時向後帶動弓弦張開弓弦,同時兩隻弩箭完全落入兩道箭槽中。

扣動觸發裝置,弓弦彈出,將兩隻弩箭同時射出,再左右傾斜弩身,又兩隻箭落下,再拉動弩機,觸發,完成第二次射擊。

這樣箭匣中的箭可供十次拉動弩機和弓弦,連續發射十次二十隻。

這種連續發射的機關槍一樣的連弩,在漢朝時也不斷演進,諸葛亮更把它改良為可一次觸發十隻箭同時射出,而不僅是兩隻,而且是鐵箭。

這樣箭匣里裝的箭也就要更多。

唯一的缺點是這些箭放在連弩的匣子裡,不能有箭羽,所以射出去飄飄忽忽不穩定,只能用於群發如飛蝗一樣壓制敵軍,準頭不夠好。

連弩嘛,就為了射得多射得快,犧牲掉準確性了。

於是,下面的連弩亂髮,上面也連弩弓箭亂髮,上下紛發,好像城上城下互相過潑水節。

郝昭指揮士兵,喊道:「不要光顧射箭,撞他們的雲梯。

」士兵持著叉杆,就去撞雲梯。

所謂叉杆,就是一根長杆,前端裝有向內凹進的彎月形橫刃,正可去推倒雲梯。

結果士兵過去一撞,卻撞不動,那諸葛亮的雲梯,也是高科技的,雲梯前端都有倒鉤,死死勾在了城牆之上,守軍根本撞不倒這些梯子。

郝昭喊:「火箭伺候!」

這回不用弩了,因為弩箭沒法點火,士兵的箭頭上已經預備了麻繩,早浸滿油脂,把箭杆搭在弦上,十九八七,點火!旁邊的射擊助理趕緊拿木燧把箭頭火把點著,火箭噌地一下,向鑽天猴一樣,奔著雲梯就咬上去了。

雲梯被這些火彈射擊,很快一張張梯子都著了,火焰竄起,士兵欲上不能,下又不敢,互相擁擠,跟著梯子一起燒著了,黑炭一樣的人和殘梯一起落下。

幾十部雲梯燒折隕落。

這時候,雲梯軍已經被破,城下作業的衝車還在拚命作業呢。

衝車也俗稱尖頭木驢,本來就是個戰車,裡邊裝著十來名士兵,下設木輪,外蒙牛皮。

車上裝有架子,上邊懸著撞木,可以破壞城門和城牆。

被人推著抵近城門城牆之後,躲在車裡的士兵就用撞木使勁撞城。

車頂是尖的,可以卸掉上面砸下來的滾木壘石的衝擊力。

外蒙生牛皮,上面塗了放火的泥巴,火箭雖然也朝著車頂射來,但是就是點不著衝車。

郝昭喊:「動用石碾子。

城裡的石碾子,都是從老百姓家裡征繳來的,一個個大圓柱的石滾子,已經擺在城上了。

王生命人用撬棍,墊著木板,把石碾子從垛口就撬出去了,那碾子好像一個輕生的婦女,一頭滾下城去,結果準頭太差,正落在一輛衝車的旁邊,把地球砸了個大坑。

郝昭趕緊過來阻擋,喊:「就這麼十幾個寶貝碾子,都扔出去,砸不准,不全浪費了嗎?」

王生說:「那怎麼辦啊?炮彈就是這麼多。

郝昭想了一下,命人拿來繩子,從碾子中間的長孔里穿過去系好。

說道:「從繩子把它們順出去,垂到城牆半腰,對準了衝車,然後再放繩子砸!快。

士兵把幾個碾子,穿繩系好,從垛口推了下去,一幫人拔河似的在後面拖著,用另一根繩子牽制它,調好了位置,瞄準了衝車,一撒手,碾子立刻下去,當即把一輛衝車拍得粉碎,車裡士兵壓得胳膊腿跟廢木片纏在一起。

郝昭喊:「快,快拉繩子,把炮彈拉上來。

別浪費了,反覆使用。

於是,士兵又拚命拔河,把炮彈給拉到城半腰來了,隨後又調整位置,一撒手,當即下面又一輛衝車爆炸。

車上的人樂了,趕緊又把幾個碾子給繫上繩子,往城牆下垂出去了。

諸葛亮在壕溝外的大車上,舉著毛扇子,在大冬天也出了汗了,朝著城上張望,說道:「這郝昭真會過日子啊,這大秤砣反覆下來,我們的車豈不全都入地了。

這時,廖化從前面跑回來,對丞相講:「魏延將軍命我來傳話,城下傷亡太重,士卒銳氣已折,乞先後退,再做計議。

諸葛亮點點頭,傳令鳴金收兵。

於是,蜀軍扛著死屍和戰友的殘胳膊斷腿兒,還有碳化的戰友,紛紛從城下撤回。

諸葛亮下午當即召集諸將計議,有參軍說道:「戰術上最怕以高制高,他們據在城牆上,我們很難仰攻,就是元戎連弩,往上射也沒了威力。

我們若堆積土台,台上再增建數丈高的木城,使總高度達到百尺(二十五米,九層樓高),就可以對城中居高臨下進行射擊壓制,正可以騷擾守軍和掩護強攻。

另有諸將說:「這個辦法雖好,但是我們修土台,架木樓,城上難免射殺施工的士卒,不如在遠處修,然後推過去。

諸葛亮覺得甚好,於是在城外架起木樓,高達百尺,有多層樓閣,朝向城牆的一面,每層修了半人高的屏障牆,有射擊孔,各層之間以梯子相接,每個這樣的塔樓可藏百人,底部裝好四個大輪子。

蜀軍搭了木板,推動樓輪,把它往城前移動去了。

四面壕溝之外,臨著壕溝,六七座這樣的木城矗立了過來,郝昭急了,當蜀軍再雲梯、衝車地攻城,郝昭的人拎著大碾子在城上砸,城外高處的木樓上,就群弩亂法,射得城頭根本無法待人,把碾子搬上垛口都不行。

郝昭急忙把諸將召到城樓里,說道:「我親領八百士卒守城,王生負責施工。

在城內距離城牆一箭之地,把房屋都拆了,再拆城裡的民房,迅速再修成一圈城牆,就是距離這個城牆一箭之地,要求修的跟這城牆一樣高。

限你三天內完工,違令提頭見我。

其它諸將跟我守城。

於是,王生趕緊領著軍民,拆房子、修城牆。

郝昭自在城上舉著盾牌,冒著滿天的飛蝗,噴天蓋地的箭雨,士卒頂著棺材板(郝昭事先挖了很多老百姓大戶的墳,以為戰具),從上面錘擊砍殺射擊登城的蜀軍。

這邊也諸葛亮也趕緊施工,命數萬軍眾,從旁邊取土,裝在麻袋裡——麻袋是越來越多了,每吃一頓飯,就空出許多空糧食袋子,然後把裝土的袋子,往壕溝里扔,硬是把壕溝里引的河水,給阻斷了,填平了好幾處壕溝,然後上面鋪上木板,三軍一起吆喝,把二十來個攻城木塔,推著輪子,越過填平的壕溝,往城牆前硬推過去了。

諸葛亮正在處理低處的壕溝,王生則在往高處修城,當木塔都冒著箭雨,硬推到了城牆前幾米遠的時候,城牆以內的城牆,也修的跟現在的城牆一樣高了。

蜀軍重複上了木塔,把木板吊在木塔與城牆同高的那一層,做成吊橋,隨後放下吊橋,一頭正搭在城牆上,在更高几層的弩箭掩護下,蜀軍衝過吊橋,就往城頭上沖。

郝昭人少,實在是守不住了,蜀軍藉助木塔和吊橋,源源不斷往城頭輸送,伴著不斷有人從高處慘叫著墜下,蜀軍終於把郝昭之人都擠下了城頭。

郝昭帶著兵,從馬道上撤下來,鑽進新修的一層城牆。

這層城牆好,就一個門,郝昭鑽了進去,就把城門洞用土石堵死,然後登城,再相拒戰。

這時候,城外的巨無霸,十幾座塔樓的巨人,雖然個人高,塊頭大,但是隔著城牆,怎麼伸胳膊也抓不到內層城牆上的人了。

從木塔上射箭,也射不到新修的新城牆上去——距離一箭地,箭有氣無力地砸了一下城牆的半腰,就掉地上去了。

諸葛亮連忙收兵,商議怎麼辦好,是把城牆拆了,從而把木塔繼續前移到新修的城牆前面,還是從地底下鑿洞,直接鑿到新城牆裡邊去,哪個工程量小一點啊。

楊儀這人思慮敏捷,平時幫著諸葛亮規畫分配,籌度糧谷,不用思考,斯須之間就把事情給辦完了,於是拿著兩個指頭來回一捏,說道:「丞相,挖一條三百尺地道,方三步,高五尺,是動土一萬一千二百九十五方,士卒一人一刻漏可掘土八方,三人並作,更替輪換,晝夜不息,七晝六夜可以完成。

夷四面城牆,每面廣一千四百步,深四十步,高五十步,四面是動土九千七百三十萬五千四十五方,士卒一人一刻漏可夷土十方,一萬人並作,晝夜不息,十四晝十三夜可以完成。

如此算來,挖地道便。

諸將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有的說:「楊參軍所算不對,城牆不用全破壞,足夠木塔前移就可,只需破壞幾段。

楊儀呵呵一笑:「單有木塔,無士卒衝車四面臨城攻打,豈能破敵。

且若賊人再於城中修起一城,又當如何?不如地道,直撅入其腹心。

於是諸葛亮就決議,在城牆外面,開始撅地道。

那地道鑽過外城牆的下面,又前行一箭之地,抵達新修的城牆下面,期間蜀軍照樣急攻新城,在地面上附城拼殺,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地底下。

七天六夜過去,地道終於撅到城裡了,推倒最後一團土,卻有點發愣,就見眼前是一面土牆,離著自己三步遠,探頭往左右一看,兩邊都是通道,抬頭一看,上邊是一條長長的天。

蜀軍不明白,自己是挖到哪兒了?是不是和挖過的洞撞起來了。

就聽上面一陣鼓響,數百曹軍跳到溝里,揮著長槊環首刀就往這幫人身上招呼,蜀軍趕忙往地道里跑。

曹蜀兩軍就在地下面展開了地道戰,蜀軍被殺得,丟下一洞死屍,從城外一頭跑了出去,蜀將見狀,當即揮軍,從這頭地道往裡邊鑽人,衝進去,朝前面推殺,雙方打得難解難分,直到死屍堆了六尺長,五尺高,三步寬,合計二百二十六方,徹底把六尺長的一段洞堵塞,誰也鑽不動了,才各自捂著嘴巴,喘著氣出來。

原來,郝昭料到蜀軍會撅地道,所以在城內已經挖成了一圈溝,單等著蜀軍從裡邊冒出來。

雙方就這樣相拒相殺二十多天,諸葛亮終於無計可施,這時候,楊儀掰著手指頭找他來了:「丞相,我們剩下的餘糧,只夠回程吃的啦。

而且,已經二十餘日,曹真得了消息,所遣援兵,該是隨時就到啦。

諸葛亮心中甚恨,以我數萬大軍,剛剛來到關中地界,就是因為沒糧,就不能迎戰曹真,只得退去。

是啊,誰讓他選的時間也不好呢,正是隆冬十二月,周圍田野又打不著穀子,幾萬人如何養活。

戰法所謂「取用於國,因糧於敵」,武器兵械從本國解決,糧草從敵國解決,如果從敵國老百姓和大戶人家那裡搶糧谷,一是對方會隱藏糧食,二是造成民恨也大,所以,直接割野外的糧食最好,雖然老百姓也恨,但是你要想讓老百姓愛你,最好你就根本別來打。

諸葛亮說:「威公弟,你腦子好,你這回幫孤記著,若未來再出軍北向,一定要擇春天三月或者夏天四月,正是麥子要熟時節。

當然,要割北人的麥子,北軍亦必來攻,非得先戰敗敵軍不可,因此,全指望北人的麥子也不可以。

我觀古書,有所謂木牛流馬,從漢中北上,以輜重車運糧實不可行,不知木牛流馬可否勝任山路,回去之後,我們好好研究一下。

楊儀領命,隨即布置蜀軍,從兩道城牆下撤回,數萬人雖然無功,但是也算是安然退去了。

這時候,左將軍張郃,原本在年初一二月戰敗馬謖,平定隴右三郡,隨即繼續受大將軍曹真節制,領軍在關中駐守,最近,曹睿下詔司馬懿(司馬懿自從曹睿登基以來,一直駐南陽宛城,督荊、豫軍事,期間平定孟達反叛)治備水軍,以南伐江陵,報復曹休之敗辱,並且調張郃帶著關中軍,赴宛城受司馬懿節制。

到了此時冬季,司馬懿也造好了船了,可惜造的沒經驗,有些船造的太大(估計又沒少挖宛城的墳),漢水冬日水淺,竟然行走不得。

曹睿只得把以司馬懿南征的事情作罷。

不久到了十二月,聽說諸葛亮西出陳倉,曹睿連忙詔傳張郃獨身急上來洛陽。

張郃從宛城急急地跑來了,兵也來不及帶,曹睿對他說:「今聞蜀賊突然來寇陳倉,關中兵已然不多,只有大將軍在長安坐鎮,朕就將鎮守京師的南北軍撥給你三萬,你速帶他們入關破賊。

張郃領命。

曹睿又說:「待到將軍如此趕去,諸葛亮怕是已經得了陳倉了吧。

張郃說道:「臣上次在隴右與諸葛亮交戰,根據臣所了解,諸葛亮那次前來,並無輜重,想是運糧不便,所以只是軍卒和民夫負糧而行,以此逆算,此次亦是自負糧前來。

以此帶糧,屈指可算,諸葛亮糧谷不過再能支撐十天而已。

而陳倉深溝高壘,野無糧食,必不能久攻。

所以,臣預計,待臣十多天後到了陳倉,諸葛亮已經撤走矣。

曹睿將信將疑,於是張郃領兵晨夜奔走,待西行入了潼關,過長安,抵陳倉,果然,諸葛亮留下一塊完整的好像沒用過的嶄新的高質量高標準的軍營,而人已經渺無一個,只有寒風在山裡孤自嗚咽。

張郃剛要引軍進陳倉城,就見山道之上,一彪人馬落荒向北跑來。

張郃一看,卻是國家旗號。

連忙接住,軍卒就把那其中的將吏,帶了為首的兩個過來,二人參拜已畢,張郃問道:「你等是那個部隊的?如何落荒跑來。

二人哭道:「張大將軍,我等乃是王雙將軍的騎兵都尉。

曹真大將軍得知諸葛亮進寇我境,就遣費曜將軍領步兵,王雙將軍領騎兵,一萬餘軍卒來救陳倉。

幾日前來到,那諸葛亮已經聞風遁走。

王雙將軍與我等先到,就率軍追趕,不想剛剛到了散關,出關不遠,諸葛亮潛軍據關斷了我們後路,前面一陣掩殺,王雙將軍陣亡于山道,我等棄了戰馬,緣山奔走,方才得了性命,奔回至此。

呵~啊嗚~」

張郃長嘆一聲,又問:「費曜將軍見在何處?」

二人說:「我等不知,入山之前,費曜將軍所部尚未來到。

張郃命二人先收拾士卒下去,自在城外紮營,不片刻,城中郝昭、王生、費曜,聞說左將軍張郃到了,齊騎馬出城,來營中拜見。

張郃見費曜原來已經入城,與諸將見過,備問詳情,對郝昭一番讚嘆,說道:「郝將軍可謂善於墨守,待我這就修表,具報朝廷。

不久,朝廷詔書來到,嘉獎郝昭,賜爵列侯,命張郃引軍回京都,命郝昭隨行。

不久,二人與軍馬到了洛陽,張郃、郝昭入宮面見曹睿,曹睿大喜,加封張郃為征西車騎將軍,又與郝昭一番對談,聽著郝昭講如何與諸葛亮對當二十餘天,簡直就像聽故事一樣,不時拍手大擊掌,哈哈大笑,回頭看著中書令孫資說道:「卿···卿也是···是太原郡人···人啊吧。

不想卿···卿鄉里,竟···竟···有這···這哦這等···快···快矮···快人!有···有將將灼··灼···如此,朕···朕還有···還有何憂!」

孫資亦額手稱慶。

這孫資本是曹睿的侍中,頗得信任,而曹睿因為結巴靦腆,就不願意接待大臣,所以躲在宮裡,越發提拔孫資,命他為中書令,而把朝廷的尚書閣的尚書令,給弄得成了虛官了。

曹睿命張郃、郝昭二人退出。

這張郃,此前長期是駐在荊州,受司馬懿節制,只是這兩次諸葛亮北上,才督京師與河南之軍,奔赴關中迎戰。

這時被加封征西車騎將軍了,大約是前去關中屯駐了,因為見諸葛亮總來,曉得需要加強關中防備了。

於是,曹真、張郃,都屯據關中,張郃受大將軍曹真節制,因為曹真事前派郝昭、王生加築陳倉城,所以有備而不敗,遂賞賜曹真,增其食邑。

曹睿隨後又要重用郝昭,結果郝昭一高興,一著急,就病死了,臨死寫信囑咐兒子:「我這次守城,頗挖了城外的名墳大冢,取其木材以造攻戰之具,想來是因此不得壽長吧。

而且也見厚葬無益於死者,反倒累及死者。

汝必得以薄葬相事,且去故鄉亦遠,葬在哪裡,也無所謂。

東漢習俗是厚葬,經過這場戰爭,人們也看破紅塵了,從曹操到郝昭,都提倡儉葬。

這倒給野生動物們一點出路,因為可以少砍些樹了。

而公元228年,這個頗是令人矚目的一年,伴著孟達、馬謖、曹休、郝昭的死,也就這樣忙忙急急地過去了。

文/瀟水 摘自瀟水《真三國不演義》。

真實的三國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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