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那些人之44:尷尬人生水火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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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地奇星聖水將單廷珪,善用決水浸兵之法;地猛星神火將魏定國,上陣專用火器取人,故二人合稱「水火二將」。
《水滸傳》書中交代,二人職務皆為凌州團練使。
其實北宋根本沒有凌州,但《水滸傳》中有「直到凌州高唐界內」的文字,疑為陵州之誤。
元代曾將陵縣改為陵州,治所在今山東省德州市陵縣。
圍剿梁山時,二人被大刀關勝收服,分別坐定梁山第44、45把金交椅。
後南征北戰,屢建戰功。
歙州之戰,命喪陷坑。
被蔡京看中的關勝投降梁山後,為表示忠心,立下「投名狀」,親率大軍戰敗索超,攻破大名府。
蔡京很沒有面子,急忙草率推出「水火二將」帶領6000多名地方武裝前去圍剿。
這的確是一個餿主意!被蔡京親自考察過的關勝,率一萬五千名正規軍尚未取勝,再派民兵預備役能奈他何?所以,蔡京給宋徽宗提這個建議後,「百官退朝,眾官暗笑」。
正是這個建議,把「水火二將」推上了梁山。
故張恨水評點:蔡京知才而不能用,用才而又不知,乃徒為梁山添兵益將,不若草寇遠矣。
聽說政府又來圍剿,宋江便問計將安出。
吳用胸有成竹「等他來時,一發捉了!」。
這句話好像專門說給關勝聽的,因為關勝當時寸功未立。
心領神會的關勝急忙說:這兩個老同事入伙的事我包了。
他不等二將出兵,就率部隊直逼凌州。
單廷珪剛開始政治信念堅定,正義凜然。
他大罵關勝「辱國敗將!何不就死!」。
當關勝用「拖刀計」把他打下馬去時,單廷珪惶恐伏地乞命受降。
當林沖見二人並馬行來,便問其故。
關勝不說輸贏,答「山僻之內,訴舊論新,招請歸降」,給足單廷珪面子。
其實,關勝有點想多了,從單廷珪落馬之後的表現來看,一個武將能夠伏地乞降絕無愧意,又豈會在乎輸贏?這也怪不得他,正如只占公務員隊伍極少數的某些公僕在落馬之後,絕無愧意,認為經濟問題根本不是問題,查誰誰跑不了。
估計單廷珪當時想:換了別人,也是投降,俺一個人講原則也沒意義,還壞了圈裡的規矩。
於是單廷珪投誠後,投桃報李,將自己還未施展功夫的五百黑甲軍成編制招降。
次日,關勝對決魏定國。
第一場,梁山軍被魏定國的火焰噴射小分隊打敗。
部隊四散奔走,退後四十餘里駐紮。
正當魏定國得意洋洋之時,黑旋風李逵帶領枯樹山人馬打破凌州北門,魏定國退走中陵縣屯駐,成為瓮中之鱉。
單廷珪獻計,老魏是個順毛驢,寧死不屈,我不避刀斧好言招撫他。
單廷珪隻身入虎穴,給魏定國上一堂時事政治課,講清國際國內形勢,分析個人進退走留,於是魏定國動心了。
但礙於面子,他提出條件:關勝來招便降。
投誠梁山的將領,大多被擒順水推舟投降,否則性命難保。
唯有魏定國在城高兵壯的情況下,半推半就地舉起手來。
呼延灼說服關勝,關勝說服單廷珪,單廷珪說服魏定國。
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信誓旦旦效忠北宋的諸位武將爭先恐後投誠梁山,成為改良梁山股份的中流砥柱。
三國時期的陳宮、關羽、龐德等文臣武將,大多有革命氣節,敢於面對死亡放聲大笑,大義凜然視死如歸,而水滸人物則不同,幾乎人人皆可投降。
也許這是一種風氣。
羸弱的北宋,給了文臣武將一個羸弱的大環境,也培養出一批羸弱的幹部。
及至北宋滅亡,宋徽宗父子竟然不如後來的明崇禎帝,屈辱中堅強地活了好多年。
「水火二將」投降後,二人締造的特種部隊就像徐寧的鉤鐮槍部隊一樣,悄然銷聲匿跡了,再沒有什麼亮點閃現。
你有多大才,就搭多大台。
宋江等領導似乎並未看上這些降將的才能,所以也沒有給他們發揮特長的機會。
這就像當今的種種怪現象,有些領導表面上似乎求賢若渴,虛心納士,而一旦人才到了他手下,就成了籠中鳥網中魚,成了十足的擺設,半生半死地活著,當然談不上有所建樹。
攻打歙州,單廷珪、魏定國不注重發揮特種部隊的作用,而是冒然突進,引軍入城。
結果連人帶馬陷入坑中,為尷尬的軍旅生涯畫了一個不圓滿的句號。
不知臨死之前,水火將是否還記得當初的夙願:「如今朝廷不明,天下大亂,天子昏昧,奸臣弄權,我等歸順宋公明,且居水泊。
久後奸臣退位,那時去邪歸正,未為晚矣。
」結果時機未等到,二人卻命赴黃泉,不亦尷尬,不亦悲乎!
這真是:豪邁將軍水火聞,如何落馬便釵裙?乞降不必心頭愧,世上如今半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