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老夫付爾將令一支,與文遠同往新野,沙場迎戰關、張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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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劉備見小奸抽出寶劍,不覺脫口而出:「啊呀!完了!」說罷,兩滴眼淚掛了下來。

  旁邊的孔明先生本來一聲不響,現在看見蔡瑁如此囂張,便把手中羽扇,左右上下向四周搖了起來。

  小奸蔡瑁,看到孔明竟然現在還是這副樣子,反而感到奇怪。

不知他在玩些什麼花招?!因此,他手中的半口寶劍留住了。

孔明想,你管你看,我管我搖,還對蔡瑁「哼哼」一笑。

孔明心想,你這個小奸,雖然你拔出了半口劍,你敢把還有半口劍拔出鞘來,我孔明今生今世佩服你!

  這時,劉備以為無救,準備一死。

只看見孔明先生在搖羽扇。

他想我們已死到臨頭,你還搖什麼扇啊!哪知曉,就在這時候,正是小奸心中起疑惑而行動略有停頓的當口,只聽得背後「啪啪啪」三竄,一個人已經到了蔡瑁的背後,而且人剛立定,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前面主公、軍師不必驚慌,誰敢欺侮,自有末將趙子龍在此!」子龍將軍說罷,就站在小奸背後一動也不動,看著你蔡瑁是否再敢上前動手。

  這時蔡瑁聽到趙雲的聲音。

他心裡「格登」一驚!心想,在這要緊關頭,怎樣趙雲會來呢?趙雲的人雖然沒有看到,但是,他的聲音已經聽見了。

看樣子,人肯定立在我背後,而且確是趙子龍。

老實講,我殺劉備是因為老大王不在了。

現在,相反趙雲要殺我蔡瑁。

同樣也無人同我講什麼理了。

尤其是趙雲,我過去在襄陽城外殺劉備的時候,他的本領我領教過。

我對他一傢伙,可是,他只輕輕地把手中長槍對我的傢伙上一招架,三尖兩刃刀就險一些飛出去。

知道他好生了得!今天,要是真正他趕到這裡來,我如何吃得消。

因此蔡瑁便把搭在腰中劍柄上的這條右手收了回來,就去撩著臉上的小鬍鬚,慢慢地旋轉頭來向後面看著,從眼梢上已經看見立在後面一員白袍小將,頭戴白銀盔,身穿一件白銀甲,外罩一件白緞子戰袍,足上著一雙粉底烏靴,腰中左右懸掛著鞭、劍、弓、箭,雙手分開,準備衝上來,看得惕魂不附體。

他定一定神,立即把臉收回,皮笑肉不笑地對著他們君臣二人說道:「哈……我說二主公慢走!軍師慢走!本都督恕不遠送,慢走了!哈……」

  這時的劉皇叔如夢初醒。

他準備死了,突然之間被孔明的羽扇一搖,卻不知怎樣會搖出一個趙子龍來。

他想,我也忘記了,只要有孔明在,我就是有再大的危險,只要見他羽扇一搖,就可化險為夷,萬事俱消。

他想到這裡,便放聲大笑起來:「哈……」

  孔明對他看看,意思是請你先把眼淚揩揩乾,不要眼淚掛在眼膛里,面臉上露出笑容。

好比黃霉天,一邊落雨一面出太陽,這樣不太好看的。

可是,這時的劉皇叔想,蔡瑁啊!我劉備與你有什麼冤讎,你竟然屢次要來謀殺我?皇叔到這時真是忍不住氣了,他向蔡瑁面前走上幾步,兩條劍眉豎起,一對龍目圓睜,起兩個駕官指頭,指著蔡瑁一聲喝道:「唗──」

  蔡瑁:「是!」

  小奸心裡明白,後面就是趙子龍。

要是稍有一點不對頭,自己就會把命送掉。

因此他連連點著頭:「是是是!」

  劉備:「劉備與你有何冤讎?你竟敢如此大膽無禮!屢次欲殺劉備。

我把你這可恨的小奸……」皇叔說到這裡,他便起右手,對準小奸蔡瑁的臉上左右打了兩下。

  蔡瑁:「是是是!」

  這時候,小奸非常識相,連聲稱是,一犟都不敢犟。

所說,劉備在危急之時,他心裡一面著急,一面恨不得立即置蔡瑁於死地。

現在來了趙雲,轉危為安之後,他倒也不過如此了。

一打兩下嘴巴,就把肚皮里的氣全部打消了。

可是,對小奸背後的子龍將軍一看,感到大給他便宜了!因為這個小奸不是一次圖謀,而已屢次處心積慮地要殺主公,不給他點厲害看看,他今後還要不死心的。

所以趙雲從他背後趕了上來。

  這時的小奸,只聽得自己背後「嚓嚓敞敞敞」一陣甲攔裙之聲,他的心突然會跳個不停。

他心裡明白,趙雲趕上來動手了!但不知道如何動手,嚇得他動也不敢動一動。

  趙雲三腳兩步走到他背後,在他腦後頸項之中,起三個指頭一抓。

這傢伙已經感到四肢無力了。

然後,又起一條右腳對準小奸的兩腿後面便飛起一腳。

蔡瑁兩隻腳一彎,雙膝對準劉備、孔明跪了下來。

然後,子龍起右手捏在他腦後頸項之中,用力將他的腦袋朝地上推了三推,再對準孔明的面前也同樣用力按了三按。

前後六推,只見小奸蔡瑁的額尖之上鮮血直流。

這時的趙雲,右手仍舊抓住他的頸項,把他從地上一拎而起,再起左手在蔡瑁的屁股上一托,蔡瑁的身體頓時騰空而起,被子龍高高舉在頭頂之上。

子龍想,把他就這樣到荊州城內去兜一個圈子,今後看他還有沒有這個臉孔到老百姓面前去耀武揚威。

這時的蔡瑁,倒也非常識相。

心裡想,二蔡啊,在這時請你們千萬不要殺出來,你們不要以為我被子龍擒住了,想出來動手救我,要明白你們萬一殺出來,起刀搶來對付趙雲,趙子龍就會把我的身體來招架你們的刀槍,不一會我的身上就會被刀槍刺得七穿八洞!事實上你儘管放心,二蔡看得清楚,一個都不敢動手動腳。

  劉皇叔在旁一看,他想,今天就算了!一來我沒有被害,二來看在我死去的兄王份上,不要被講起來,好象我劉備死去了劉表,就把他的阿舅蔡瑁弄得如此地步。

因此,皇叔叫一聲:「啊!子龍,事到如今,看在我家兄王的份上,也就放了他吧!」

  子龍聽完,心裡想,主人啊!你要明白,這個小奸屢次要殺你,不重重地警戒他一番,我看他是不會安心的。

你何必這樣仁慈呢?趙雲一向服從心極重的,心裡儘管不服氣,但從不違抗的。

便把小奸蔡瑁從上頭放了下來,等到他的兩足剛落地時,子龍嘴裡喊一聲:「你與我站穩了!」然後起一條右腿,便向他屁股上猛踢一下。

  這時,蔡瑁整個身體直往前面衝過去,一直衝到對面牆壁上,頭對牆上一撞,然後坐倒在地上。

那末,趙子龍他如何來的呢?劉備一下子不明白。

其實在新野縣的時候,孔明不是到內堂去走過一趟嗎?就是叫手下人傳令,等我一走之後,就叫子龍隨後便來。

孔明早已心中有數,荊州守關將是魏延,明白子龍到,魏延一定會放他進城的。

果然如此,魏延放進了他們君臣二人。

魏延本來在擔心,正準備自己去救劉備。

突然,聽得關外有人叫喊。

到城關上一看,原來是子龍。

魏延一見趙雲,便十分放心,馬上吩咐關廂開放,讓趙雲進城。

子龍他在此住過一個時期,因此非常熟悉,他到劉表府第進大門,來到大堂前,對階台上面一看。

只見小奸蔡瑁立在堂門口,面朝里、背對外,不知他在等待什麼。

一向機智的趙雲立即閃在大堂口門背後,從門縫中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蔡瑁抽出半口寶劍,劉備兩滴眼淚,孔明先生手中羽扇上下左右四周一搖,他方始很快從門後轉了出來,三個箭步跳到了蔡瑁的背後。

  現在讓子龍救了他們君臣二人回歸新野縣。

再說小奸蔡瑁等他們走後從地上站起來。

  這時,蔡中和蔡和兩個弟兄來見蔡瑁,說明我們不是不來救你,恐怕你要受苦。

蔡瑁講,這樣做是對的。

  就在這時,江夏郡小大王劉琦趕到,他和一位叫伊籍的老文官一起前來,到大堂口對上面一看,只見小奸蔡瑁滿臉是血,一嚇之下就往外而去,到外面一打聽,原來老大王已死,小奸蔡瑁欲謀害劉備、諸葛亮,恰被劉備手下趙子龍趕來打得頭破血流。

伊籍老文官便勸小大王劉琦說:「小大王,照老臣看來,你家父親已經死。

這小奸連劉備都敢謀害,我看你還是趁早趕快走吧。

  劉琦他也沒有接到什麼書信,他在江夏郡只是耳聞劉表有病,而且病重得很,因此他到此探望自己的父親。

現在聽到如此情況,他只得含著眼淚跟著伊籍到外面上馬,帶來的三千人馬跟著他出城而去。

  伊籍對劉琦說道:「小主人啊!我看後面定有追兵趕來。

  劉琦問老大夫:「這便如何是好?」

  伊籍:「我們現在走了再說,等到追兵殺來,我們再作商議吧!」說罷,便要緊趕路。

  無多片刻,張允趕到大堂。

小奸蔡瑁便對張允說:「剛才似曾見劉琦到這裡,沒有進來便向外走了。

  所說兩個小奸各有對象,蔡瑁專門釘著劉備,張允看著劉琦。

現在聽說劉琦到來,張允要緊問道:「那末,劉琦走了多少時間?」

  蔡瑁說:「尚未走遠。

  張允便傳令文聘,叫他帶兵三千速速追趕上前,把劉琦殺死後拿首級來見我。

文聘接令便走,他帶領三千人馬,立即趕了上去,沒有多少時間,便把劉琦等人趕上了。

  小主人在馬上聽得背後一片羅唣之聲,回頭一看,只見一彪人馬趕來,他想,不出伊老所料。

因此緊張地哭道:「啊呀!老大夫,後面追兵果然來了,這便如何是好呢?」

  伊老老聽到追兵趕來,他想果真如此。

他便同劉琦說道:「小主人你只管放心,請你帶領三千人馬速速前往趕路,後面來的追兵,待我上前抵擋。

  這時的劉琦明白,伊籍是一位文官。

他根本沒有一點武藝,分明趕去找死,因此不准他去:「啊!老大夫,你與我一同來此,豈能讓你一人前去,我們只管逃了再說。

  伊籍完全懂得他的一片心意,但是他想:我今天要是貪生一下,必然與你同歸於盡。

因此讓我一個人去,使你可以安然脫離虎口。

所以回答劉琦說:「小主人,請你放心便了,老臣自有主見,請速速走吧!」伊籍說完話,便將自己手中馬鞭對準劉琦的馬屁股上狠狠地一鞭,公子爺的馬匹吃著一鞭,便直向前面飛跑而去,三千小兵跟著小大王向前去。

劉琦跑了一段路,將馬扣住,回頭看著伊籍。

只見伊籍老文官的馬匹回頭向追兵方向跑去。

  讓你在這裡遠望著伊籍。

我再說伊籍老文官他直向後面趕去,近前一看,只見馬上一將遍體金盔金甲,胯下黃驃戰馬,手執一條金槍,面如白玉,眉清目秀,三縷清須,伊籍一看便知是文聘將軍。

他想,文將軍乃是劉表手下的忠良,他豈肯接此將令呢?便先扣馬等著。

文聘見來者是伊籍老文官,他便下令停下了。

伊籍見他扣馬,他便上前先行開口道:「前面來者何人?」

  文聘:「金槍將文聘便是!」

  伊籍:「你是忠是奸?」

  文聘:「我乃是老大王前大大的忠臣!」

  伊籍:「那末,你趕來何事?」

  文聘:「哈……你是伊籍老大夫麼?」

  伊籍:「正是老臣。

  文聘:「你可知道我文聘趕來何事?」

  伊籍聽他的對話和表情,便知道他是另有事情,但是事關重大,不可不問:「你既是忠臣,前面是哪一個,你可知道麼?」

  文聘:「老大夫,你且聽了。

文聘早知道前面是小大王劉琦,何奈老大王已死,小奸張允下令,命我帶兵前來殺死大公子,要是我不願帶兵前來,他便可說我是違令。

如此我便在後面追趕,暗中保護小大王。

如今既由你老大夫保護,那我便回去交差,只說追趕不到,所以回來。

這樣他們也奈何我不得,彼此可以收場。

伊老你看如何?」

  伊籍老文官聽完這番話,他方始明白文聘的來意,也知道金槍將如果不接此令,勢必要與小奸火拚,這也太不策略。

還是這樣對付比較妥當!叫留得青山在,不怕無柴燒。

伊籍馬上對他把手一拱,回答道:「如此說來,將軍確實是個忠良。

我們今後相見吧!伊籍告退,將軍自己請當心便是。

」說罷,他圈轉馬頭趕向前,回復大公子劉琦去了。

  讓他們暫時迴轉江夏郡。

到後來得信兄弟劉琮降曹,他氣得一場大病,準備江夏出兵來同兄弟算帳。

伊籍老大夫就同小大王說:「大公子,你要明白,目前你家兄弟把荊襄九郡全部送?了曹操,你去與他評理,曹操便可參與,再說你目前只有一個江夏郡,可稱為寡不敵眾,加上你身體又不大好,我看等到今後同你家叔父劉備再商議吧!」哪曉得連下來劉備自己都不行了。

因此,荊襄一直要到孔明助江東火燒赤壁之後,方始可以由諸葛亮來復取荊襄九郡,後書再提。

  讓他們回去聽信。

我再說文聘將軍,帶領三千人馬迴轉荊州見張允交差。

張允聽完他的說話,心裡明白,他一定是追到之後沒有動手。

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來對付於他,只怪自己當時沒有另差別將帶兵。

事實上忠臣多奸臣少,即使你差了願意殺劉琦的將去,也會有人想法子去救他們的。

  就在這時,裡面傳令出來,說老大王並沒有死,現在叫蔡瑁、張允兩人進見。

其實當時劉表的毛病確實是重得很,當時一氣之下,只是昏厥過去。

等到他醒過來一看,自己兄弟劉備已經不見了,包括客客氣氣的諸葛先生也同樣離開了此地。

老大王心裡明白,自己確實不久於人世了。

他根本沒有其他精力,只是想再關照幾句說話也就算了。

因此傳令蔡、張二人避免。

現在蔡瑁、張允兩人到裡面,只見蔡夫人與二公子劉琮等主要人物都在這裡了。

心裡想,你死了不是很好的事嗎,怎麼又活了轉來?但是現在只好上前進見:「老大王,蔡瑁有禮了!」「張允有禮!」

  劉表:「蔡、張兩位!」

  蔡瑁、張允:「在!」

  劉表:「想寡人不久在世了!」

  蔡瑁、張允:「請老大王保重為上。

  劉表:「等到寡人一死之後,請你等兩人辦兩封書信,一封書信去江夏郡,叫我兒劉琦前來即位;一封書信到新野縣,叫我弟玄德來此相助。

我弟玄德文有諸葛亮,武有關、張、趙,還能抵擋國賊曹操。

爾等要牢牢記住了!」

  蔡瑁、張允:「是!」

  這幾句話,兩個小奸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你劉表等於沒有說。

他們全本在和你老大王的調,恨不得你馬上就死,他們就可以得勢。

  劉表再對蔡氏看了一看,說道:「夫人啊!」

  蔡氏:「大王!」

  劉表:「寡人一死之後,你立即命大兒劉琦來此即位。

人家叫你一聲主母,我看你也是榮耀的。

  蔡氏:「是!」

  這個女人同自己阿哥一樣,心裡想,反正我答應管答應,做管做。

然後,劉表對立在床前的小兒劉琮看了看,說道:「兒啊!」

  劉琮:「父王千歲!」

  劉表:「為父不久了!」

  劉琮:「父王請保重。

  劉表:「等到為父一死之後,你速速命人去江夏郡,叫你兄長來此即位。

因為你只有一十四歲,年幼少智,不能做荊襄之主。

但是,兄長即位,人家同樣叫你一聲二主公,你也是榮耀得很。

  劉琮:「是!」

  劉表的小兒子,我在這裡說他不錯,因為別人把老大王的話都沒有好好地聽進去,倒是他把自己父親遺言句句入耳。

儘管最後還是把荊襄送給曹操,但這事情因為年幼,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更主要的是因為大權不在他手中。

就這樣,我在這裡一句話表到它八月戌申日,老大王劉表過世了,這時非常絡亂。

他們先把死人放著不管,先要緊來侍奉活人。

蔡氏打開箱子拿出來一套衣服,她為自己的兒子早就做好在這裡。

現在,終於時機到來,便拿出來對著兒子劉琮說道:「兒啊!你快穿起來吧!」

  劉琮一看,原來是一套全新的龍冠龍服。

二公子想起自己父親臨終的說話。

知道這身衣服我是不能穿的,應該由哥哥來即位。

便說道:「母親,這是我家兄長穿的。

我是二主公,豈能穿此冠服?萬萬不能!」

  蔡夫人想,我一切都是為了你,現在不輕容易守到這個時候,你倒相反不肯即位。

她就大哭大叫起來。

不一會蔡瑁進見。

因為蔡瑁是蔡氏的兄長,也就是二公子劉琮的娘舅。

所以他一副娘舅的面孔,對劉琮講道:「小大王你快穿起來罷,這是天經地義的大事,老大王死了,那應該由你來即位嘛!來來來!快穿!快快穿上吧!」

  劉琮:「噯!母舅大人聽了,我家父王他在臨死的時候,早就和我說過,應該叫兄長來此即位,因此我不能穿的。

  蔡瑁:「對對!你要知道,你家哥哥從江夏郡到此,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可是這裡老大王一死,豈能一連幾天無主呢?我看今天還是由你來代替你的兄長,等到劉琦到此之後,再請你脫袍讓位,你看怎麼樣?」

  畢竟只有十四歲,被你小奸這麼一陣哄騙,二公子信以為真。

他想代表阿哥那只有我了。

因此便把這身冠服從頭到腳穿了起來,外面一聲令下,銀鑾殿上聚集荊襄文武,大家都明白老大王已過世,但是他們閉喪不報,為此文武都知道,但在當場只好裝得都不知曉。

現在就看一看到底是誰人坐出殿來。

這時兩個小奸一左一右地立在中間座位兩旁,兩邊差人們虎威連連:「呼……呼……」

  無多片刻,只見在端門後面走出一人,頭戴龍冠,身穿龍袍,臉面倒象劉表,可惜人矮了一截,仔細一看,原來是二主公劉琮。

這班忠良心裡都明白,老大王一死,他們廢長立幼,就把這二主公拉了出來。

因此大家頭都旋轉,看都不看。

  這時,劉琮到外面坐定。

他看到這種情況,心裡非常明白。

他便開口對兩旁說道:「殿上眾位先生,列位將軍,我家父王歸天,江夏郡我家兄長來此不是一、兩天的時間,為此由我先行代表兄王。

  就這樣一來,文武暫且相信。

然後蔡、張兩個協助一下辦理些小事便退殿。

一方面把劉表的死屍放進了棺材裡,但一時並沒有機會可以把棺材抬出去。

因為是閉喪不報,文武心裡明白,你們不報喪,大家也裝得不知道。

劉表是十八路諸侯之一,按理應該各地去報喪,上至許昌皇帝劉協方面,下至大小各路諸侯,這樣天下方始知道。

現在劉表已故,由於未曾報喪,哪怕知道此事,也只好裝得不知道。

不料機會來了,突然劉琮身體不好,兩個小奸一商量,就藉此機會,從此地荊州搬到襄陽去,這樣文武一起搬場,就在百忙之中,便把老大王劉表的棺枋弄了出來。

因為劉表在生前說過,他一死後,棺材要停到當陽道。

這兩小奸就把老大王的墳墓做到了那裡去。

所以,下來劉備兵敗長坂坡,皇叔誤闖了阿哥劉表的墳堂屋,這事下書再說。

可是,劉琮一到襄陽,他的身體倒逐漸好了。

一天,他坐殿出來,兩分文武都感覺不對頭,特別這班忠良之臣認為,起初可以相信,但是事情直到現在,還不見小大王劉琦到此,分明是瞞天過海,唐突我們。

所以也不多講了。

這時的劉琮,心裡也起了變化,起初代表阿哥劉琦,後來日子一長,畢竟是個十四歲的小囝。

他想,我坐在中間,說長便是長,說短,哪怕年紀再比我大,只好依我是短。

因此希望劉琦最好慢一點到來,那我這個小大王可以多做幾天。

到後來希望劉琦不要來了,我可以一直做下去。

就這樣腦子一天天變了過去。

哪知道事情並沒有這樣便當!外面一個探子報了進來,而這個探子已被小奸蔡瑁阻擋了多天,現在蔡瑁又見到探子進來,他對探子在暗中搖手,意思請你不要稟報。

這探子對蔡瑁看看,想軍情緊急,不能不報。

蔡瑁沒有辦法把他擋住在外,只得讓他進來。

  探子上殿,到劉琮虎案之前雙膝跪下:「報稟小大王!」

  劉琮:「何事報來?」

  探兵:「小大王聽了,小卒打聽到曹操在駕前奏明三章:第一劉備燒皇師十萬;第二先大王劉表屢年不貢;第三江東孫權獨霸江南,有叛逆之心。

現在他雄兵百萬,戰將千員,屯兵在宛洛道上,虎視荊襄九郡,請小大王定奪。

  劉琮:「你與我退下了!」

  探兵:「是!」

  二公子代到今天,他開始感到不太平了,曹操百萬雄師已經駐紮在宛洛道上,虎視此地荊襄九郡,因此一面命探子退出,一面他要緊問兩旁文武道:「殿上眾位,今有探兵報到,曹操雄兵百萬,戰將千員屯兵在宛洛道上,虎視荊襄,爾等看來如何?」

  兩旁文武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班忠良,都把頭旋轉,即使有辦法也不多說多話,要來看看你們這班奸黨如何拒敵!因此你對我看,我對你望,一下子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劉琮見兩旁一言不發,繼續問道:「兩旁看來如何?」

  等你問到第二聲,立在文臣班中有一位大夫,姓蒯名越,字異度,他走到劉琮面前說道:「下官見二主公……」

  小大王見蒯越。

他不知此人的姓名,因此開口便問道:「請問先生姓甚名誰?」

  蒯越:「小大王聽了,下官姓蒯名越,字異度。

  劉琮:「原來是蒯大夫。

  蒯越:「正是!」

  劉琮:「上前有何妙計?」

  蒯越:「下官想,曹操的百萬雄兵,還只是小大王的外症,你還有內疾在身!」

  劉琮想,我有內外兩種疾病?不知內疾是什麼?「請問蒯大夫,孤的內疾是什麼?」

  蒯越:「小大王,照下官看來,老大王一死,小大王閉喪不報,而且廢長立幼,若被劉琦知曉,合同新野劉備帶兵殺來,這便是內疾!小大王以為然否?」

  二公子一聽,你講了半天,目的是來嚇嚇我!下面的計倒要問你一聲:「既然如此。

那末,計將安出?」

  蒯越:「若問有何妙計,要請小大王問一聲蔡、張二位都督,下官是沒有的」蒯越說完,對劉琮把手一拱,退了下去。

  此人目前看來似乎是劉家的忠臣,其實降曹之後,他是真心幫曹操忙的。

所以只能說他也是屬於奸黨。

劉琮一想,蒯越的說話不錯,我本來是二主公,全是蔡瑁、張允叫我代理兄長劉琦,哪知代到今天,事情就沒有這麼便當了。

劉琮回頭對蔡、張兩人看看,意思是,我只有一十四歲,如今這樣大的事,須由你們來承擔了。

蔡瑁完全明白劉琮的意思。

這小奸在劉表一死之後,把劉備、劉琦二人全然丟在腦後。

現在聽到蒯越說明有內外兩患,想首先要治內患,趕緊從旁閃出:「小大王,蒯大夫說道有內外兩患,以本督看來,我們不如把荊襄送與曹操,命人到宛洛道獻降書與孟德。

我們一歸順曹操,就有了泰山之靠,那何懼劉備,怕什麼劉琦?內患就不存在了。

請問小大王意下如何?」

  二公子劉琮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非分得很清,他感到兩旁文武都不開口的原因,就是看不慣你蔡瑁。

你雖然是我母舅,然而在銀殿之上,我是主,你是臣。

二公子想到這裡,便對蔡瑁雙目一瞪:「唗──大膽蔡瑁,擅敢在銀殿之上胡言亂語!與我退下了!」

  蔡瑁:「是是!」

  小奸蔡瑁被公子爺連斥帶罵,心想,我是你的母舅,你居然對我如此無禮!但是,在銀鑾殿上,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退了下去。

  旁邊張允感到蔡瑁說話太露骨,讓我上去與他補個漏洞。

就從旁閃出,到劉琮面前,把手一拱,道:「小大王,下官有禮了!」

  公子爺看見張允,心裡明白,張和蔡是一搭一檔。

銀鑾殿上這班父王手下的忠臣,大多皆因你們兩個胡作非為而一言不發。

因此,公子爺板著面孔問道:「張允,你有什麼說話?」

  張允:「小大王聽了,蔡都督方才言道,把荊襄送與曹操。

我看這是表面的事情,暫時安安曹操之心。

實質為借他之軍,抵擋劉備、劉琦。

我們對曹操可以外表服從,內存二心。

小大王你看來如何?」

  意思就是,我們並非真心投降。

曹操他來,我們就見他怕;他跑,我們就凶。

這樣,荊襄仍舊是你小大王的。

這叫緩兵之計。

公子爺一聽,想:張允,你的說話比蔡瑁還要可惡。

因此,對著張允罵道:「呔!大膽不法的張允,你也來纏繞不清!不要多說,與我退下了!」

  張允:「是是!」

  張允退下來,對蔡瑁看著,意思是我與你數年來一直搭檔。

今天被小大王一對都罵了下來,同樣也是搭檔。

公子爺把這一對小奸罵了下去後,引起了銀鑾殿這班忠臣的一陣騷動,感到公子爺非常懂得好歹。

所以,看冷譜看不到底了。

有一位將軍名叫李珪,從旁閃出,對二主公把手一拱,說道:「二主公,李珪有禮了!」

  一班奸黨都稱劉琮為小大王,其實小大王應是劉琦。

因此,李珪稱他二主公,這才是確切的稱呼。

小大王一看,是一位老將。

聽他自稱姓李名珪,便把手一招,語氣十分和緩地問道:「李老將軍有何高見?」

  李珪:「二主公聽了,曹操雄兵百萬,戰將千員,如何拒敵,李珪倒有一計在此,未知二主公用否?」

  劉琮一聽,你有好計,我哪有不用?左右兩個小奸聽說李珪有計,心想:為什麼這種妙計都出在他們腹中?既然有計,請你快些講來,讓我二人也好聽聽。

劉琮開口便問:「老將軍,若有妙計,孤豈有不用之理?」

  李珪:「既然如此,請二主公聽了!先備兩封書信……」

  蔡、張一聽,心想:兩封信很便當,我們也都會寫,但是不知道寫往哪裡?公子爺也感到不是件難事。

因此問道:「老將軍,兩封書信寫往何處?」

  李珪:「一封送往江夏郡,並將蔡瑁、張允兩賊殺了!」

  兩個小奸一驚。

心想:聽到現在聽出報應來了。

不知要把我們的頭送往哪裡?

  李珪:「將張允的腦袋亦然送往江夏,請小大王劉琦前來即位,二主公脫袍讓位。

  蔡瑁想,那末,我的頭不知送到哪裡呢?

  李珪:「將蔡瑁的首級和另一封書信一併送往新野縣。

  蔡瑁一聽,原來我的頭要送到新野縣呢!──兩顆頭不能弄錯。

因為蔡瑁專要害劉備,張允專要害劉琦。

因此,要讓劉備、劉琦見到這兩顆腦袋,他們方始肯安心前來。

劉琮一聽,只要有理,我一準把兩個小姦殺給你看。

因此,聽得非常仔細。

連忙追問:「老將軍,殺了他們二個便怎樣?」

  李珪:「二主公聽了,用這兩顆腦袋將劉備、劉琦請到襄陽。

想劉皇叔文有諸葛先生,武有關、張、趙雲,何懼曹操百萬雄兵,千員戰將!二主公以為善否? 」

  公子爺聽完這番說話,頻頻點首。

招呼老將軍退下。

李將軍退到武將班中站定。

劉琮對蔡瑁、張允看了看,準備開口叫手下將蔡、張二人推下斬了。

  這時,蔡、張二人急得手忙腳亂。

蔡瑁連忙對殿上的心腹部下看看。

這個部下心領神會,趕緊往裡面去稟報蔡氏,隨即從裡面喊出來:「夫人出堂!」蔡、張 二人一聽,完全定心了。

銀鑾殿上眾文武看到蔡氏走上殿來,個個頭都別轉。

一來是尊重劉表,二是感到荊襄氣數已絕,堂堂一家夫人,竟然跑到了大殿之上,一點也不顧體面。

所以文武都看也不看。

劉琮連忙站起身來:「娘親,孩兒有禮了!」

  蔡氏看見兒子,一句話都沒有,只是鼻子中「哼」地一聲,就起右手抓住兒子的龍袍袖往店後一拉。

劉琮倒退了幾步。

蔡氏便在中間位子上坐定。

劉琮在旁一 看,心想,娘!你雖然是我長輩,但是這隻座位你卻不能坐的。

可是,拉又不敢上去拉。

蔡夫人對兩旁一看,氣勢洶洶地問道:「哪個叫李珪?誰人是李珪?」

  旁邊李老將軍聽見,從旁閃出,背對蔡氏,面向外邊,一手撩須,朗聲答道:「李珪在此!」

  夫人:「喔唷!大膽不法的李珪,竟敢在銀鑾殿之上一派胡言!來呀,與我拖去斬了!」

  蔡氏殺李珪是講不出罪名的,只是一句「一派胡言」就算是李珪的死罪。

兩旁捆綁手一擁而上,準備法綁李珪。

李老將軍聽得清楚,兩膀分開,高喊一聲:「 與我且慢!」

  捆綁手退了下去。

李珪旋過身來,一手撩須,一手指著蔡氏,怒目橫眉道:「淌啊蔡氏,?大王一死之後,你竟閉喪不報,廢長立幼,如今又唆使蔡、張二人 ,將荊襄送與曹操。

我看你死到冥界之中有何臉面去見先大王!想俺李珪,十餘年來跟隨先大王東盪西殺,不意今日死在你這婦人手中!將我相綁便了!」李珪說 罷,身子旋轉,雙手反剪。

  蔡氏拍案頓足大叫道:「來,與我捆綁!」

  捆綁手上來將李珪繩穿索綁。

蔡氏在案角上抽條令箭,丟將下去。

手下接令,把李珪押到外面。

只聽炮聲一響,頃刻之間,手下提著李珪血淋淋的腦袋來見蔡氏繳令。

蔡夫人下令將首級號令半天,然後叫他們家人來買棺盛殮。

哪裡知曉,你一殺李珪,殿上的大部分忠臣中,文官摘下紗帽,武將脫去頭盔,往外一走了之 。

剩下少數奸黨立在殿上,也都目瞪口呆。

  劉琮對娘一看,你怎麼可以不問情由亂殺忠良!現在殿上剩下寥寥數人,如何收拾?蔡氏不以為然,對兒子望望,開口道:「兒啊,這班老匹夫的說話,你千 萬不能聽信,有事須同你家母舅大人多作商量。

牢記了!」

  劉琮也來不及同娘辯論,蔡氏已轉身回過內堂。

接著,蔡瑁、張允復番勸說劉琮寫降書。

十四歲的孩子,哪裡盤得過這班奸黨的花言巧語。

最後,只得忍痛寫下降書。

蔡瑁便派個學生,名叫宋忠,拿了降書,帶了二、三十名隨從,十多輛車子──車上裝的都是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離開襄陽,往宛洛道進發。

路經樊城 城外,宋忠認為,我去降曹,此間的劉備肯定不會知道。

的確,劉備是不會知道的。

  可是,有一個人早就料到了,此人便是孔明。

諸葛亮已派周倉守候在樊城外面的茅草叢中。

周將軍看得清楚,然而並不動手。

因為軍師命他,須在下書人回來的時候,方能將其擒獲。

馬背上的宋忠如在夢中。

他一路之上並無耽擱,到今日,已抵宛洛道。

  宛洛道本是十分荒僻的所在,自從曹操兵下江南,在此屯紮了七十五萬人馬之後,市面變得非常興旺,兩旁開設了許多臨時店鋪。

宋忠只見營寨扎得密密層層,但聞炮聲隆隆,鼓角連聲。

不知曹操本人在哪裡。

一路問訊過來,直至大營中間曹丞相的金頂牛皮大帳跟前,下馬,停車,拿了降書走上前來,開口問道:「營 上有人麼?」

  小兵:「你是哪一個?」

  宋忠:「費心通報丞相,荊襄大王命差官求見。

  小兵:「少待。

」說罷,往裡面去通報曹操。

  曹操得訊,心想,荊襄派差官來見我,既是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

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曹操自從下江南以來,一直按兵不動,他主要是在等待劉表生死的消息。

他想,倘然劉表一命嗚呼,他的兒子定然會來歸降。

現在,果真荊襄派人到這來見我曹操了。

但是,十多年來,劉表從未派人到過我處,今日突 然來使,會不會是劉備與劉表串通一氣,諸葛亮從中施計,來詐降老夫?因此,曹操吩咐升帳。

帳上文武兩旁站立。

丞相居中坐定,一聲令下,帳上架起刀槍,命來人進見。

手下人出去傳令。

此地帳上一對對刀槍從帳口架起,直架到離虎案十步之處。

曹操身子帶側,撩著長長的鬍鬚,用眼梢望著外面進來的人。

兩旁三班手 下虎威連連。

  宋忠聽說傳見,手中拿了降書一路跨進帳來。

到帳口,只聽裡面「呼──呼──」之聲。

宋忠心想,反正我是真心歸降,用不著害怕。

所以不管帳上如何威嚴 ,依然大步從刀槍之下走了上來。

到丞相虎案前,距離十步左右,站定身子,對曹操恭恭敬敬地雙手高舉降書,一面開口道:「丞相在上,小的逢荊襄大王之命, 前來獻降書、降表。

諸丞相觀看。

」說罷,雙膝跪下,將降書呈上。

  值帳官接過降書,送上虎案。

曹操將降書接到手中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荊州牧劉琮……」相爺看到這裡,已經看不下去了。

荊州牧應該是劉表,你怎 麼寫劉琮?可見孔明用計也太大意了!因此,丞相就把降書往虎案上一放,對跪在地上的宋忠大喝一聲:「呔!大膽匹夫,此乃詐降之計,豈能瞞過老夫。

你還敢 前來送死!來,與我拉出去斬了!」

  手下人一擁而上,便將宋忠五花大綁。

宋忠心想,我這下真的要送終了。

因此,連連喊叫:「丞相饒命!小的冤枉!」

  曹操並不準備立即把你殺了,把你綁起來,是試探一下,看看你的神色。

現在聽到「冤枉」二字,開口便問道:「爾且聽了:荊州牧理當是劉表,緣何寫『劉 琮』二字?豈不是詐降!」

  宋忠一聽,原來如此。

因為你丞相還沒有知道劉表已經過世,所以看見「劉琮」二字,莫怪要以為是詐降了。

趕快讓我說明:「丞相,老大王劉表死了,小大 王劉琮已經即位。

  曹操:「劉表他竟死了?!」

  宋忠:「是。

  曹操:「劉琮即位?」

  宋忠:「對。

  曹操:「這個……」

  相爺一聽,心想,我希望劉表死,現在果真如了我的心愿。

不過,這「劉琮」二字倒很陌生。

我只聽說劉表有個兒子叫劉琦。

故而問道:「老夫問你,荊襄有 個劉琦,他是何許樣人?」

  宋忠:「劉琦乃是大公子。

  曹操:「如今這劉琮又是何人?」

  宋忠:「稟丞相,劉琮乃是二公子。

  曹操:「這個……」心裡明白,這分明是廢長立幼。

劉表死後,不向各地報喪,名謂閉喪不報。

曹操想,原來如此!立即傳命:「鬆綁!」手下人將宋忠繩索 松去。

宋忠謝過不斬之恩。

相爺吩咐手下招待宋忠去用酒飯,自己把降書仔細看了一番。

心想,十四歲的小孩寫這麼一封降書,真不簡單!因此,曹操已經存下了殺劉琮之心。

現在為了要出兵攻打劉備,暫時要把劉琮安定一下。

相爺寫好回文,信中仍舊命劉琮為荊襄九郡之主。

然後,丞相就考慮對付劉備之策。

既然劉表已 經死,荊襄歸順了我,劉備的新野成了孤城。

因此派兵十萬足夠對付。

需要考慮的主要是領兵之將派何人為好。

再派夏侯惇吧,不可能了。

因為他燒過一次,象下棋一樣,孔明已經熟悉了他的底細。

因此,丞相對武將班中從頭至尾看了再看。

見到一將站立前排,遍體銀盔銀甲,八尺彪軀,劍眉虎目,頷下三綹清須,善用一 口七十五斤重的銀背大刀。

此人系老夫的心腹,帳前左護衛、二虎將,姓張名遼,字文遠。

他本則用槍,自從與關雲長交結朋友以來,改使大刀。

過去幫過呂布。

白門樓之後,歸順我曹操。

一向作事謹慎,堪稱文武雙全。

命他統兵,看來不會再中孔明之計。

前番差夏侯惇為主將,主要是被徐庶從中捉弄,我一時考慮欠周。

但是,張遼一人領兵還遠遠不夠,因為劉備手下有紅、黑、白三隻面孔,文遠一人抵敵這三將,力不能及。

想到這裡,又見張遼邊上站著一員痴虎大將,姓許名褚字仲康。

此人力大無窮,也是我曹某的心腹,為帳前右護衛,虎威將軍,善用一口百餘斤重的象鼻九環紫金刀。

他站立平地九尺開外,遍體烏油胄盔鎧甲,墨黑的 面龐,一對銅鈴大眼,頷下虎鬚倒多,可惜有勇無謀。

但是,把他放在張遼一起,就可抵擋紅、黑、白三將。

還有一層,估計諸葛亮這次可能再燒一燒。

那末,就把夏侯惇一起差去吧。

因為他畢竟被燒過一次,多少有點經驗,萬一發現有火攻跡象,他可以提醒一下張遼。

其實,燒過一次,並不等於如種過牛痘那樣,可以不 出天花。

因為孔明的用兵,對何等人用何等計。

現在,丞相轉定念頭,方始從令架上拔令在手,對三將望了一望,開口道:「文遠、仲康、元讓三將聽命!」

  三將從旁閃出,到曹操虎案前,一躬到底。

  張遼:「末將張遼在!」

  許褚:「許褚有!」

  夏侯惇:「小侄在!」

  曹操:「老夫付文遠將令一支,為頭隊正先鋒……」

  曹操的意思是:我現在有七十五萬人馬在外面。

你只能為頭隊先鋒。

實際上,前番夏侯惇的行軍都督,與你這先鋒並無多大差別,只是因為我的大隊還在皇城,故而他稱都督。

現在,我已出兵到了此地宛洛道,你就只能稱先鋒了。

所以,補充說道:「命你帶兵十萬,殺奔新野縣,剿滅劉、關、張,捉拿諸葛亮。

須要當 心了!」曹操說到這裡,對張遼眼睛眨眨,意思是:我看中你這麼一個人才,你千萬不能上諸葛亮的當!

  張遼對丞相看看,並不是我誇口,前番倘然派我張遼領兵,諸葛亮絕不能在博望坡中燒我。

夏侯惇本來是個匹夫,這樣樹木森森的山谷險地,他竟會不顧一切地殺將進去,以致中了孔明之計。

這種人不燒,燒哪一個?因此張遼接令在手,答曹操:「小將明白了。

  言下之意:你丞相用不著眨眼睛,我完全懂你的道理。

然後捧了令箭退過一旁。

  曹操再拔令在手:「仲康,老夫付爾將令一支,與文遠同往新野,沙場迎戰關、張二將。

  許褚接令,退過一旁。

  曹操再拔令箭:「元讓,將令一支,同往新野。

若有火攻徵候,好好指點文遠。

」說罷,對夏侯惇眼睛眨眨,意思是:你被燒過一次,多少有點經驗,此番叫你一起去,目的就是要你指點張遼。

夏侯惇完全明白叔父的意思。

他的一隻眼睛對曹操望望,此番你不派我去還則罷了,既然命我一起前往,老實說,倘然我發現 這個地方有火攻,張遼不去挨燒,我要說得他去挨燒;那個地方有埋伏,張遼不去中計,我要說得他去中計。

總而言之,他不挨燒,我不甘心。

此番希望他十萬兵剩下九十五個。

上次我剩九十六個,他比我死的人馬多死一個好一個。

  那末,夏侯惇為什麼要這樣想呢?因為,他博望坡吃敗仗回來,被張遼屢次埋怨,因而懷恨在心。

今朝遇到報復的機會了。

他想,諸葛亮啊,你給我爭口氣!要燒,也要讓張遼燒一燒,否則更要被他誇口,說你孔明只能燒我,不敢燒他。

不瞞你說,我把十瓶老鼠油都帶好在身邊,準備你再燒一次的。

  曹操哪裡知道夏侯惇與張遼的矛盾,他認為,這三員上將是我七十五萬雄兵千員戰將中之精粹,合在一起,可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不料,他們內部勾心鬥角,互相拆台。

孔明就利用這一點,將這十萬人馬在新野燒得一乾二淨。

  欲知詳情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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