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皇民化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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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民化運動是日本殖民統治當局對台灣人民的一項洗腦運動,1941年4月19日成立的皇民奉公會則是其洗腦機關,當時全台600萬台灣人都是當然會員。

皇民奉公會的組織甚為龐大, ... │導讀動畫│下一節│ ●彈出的圖片在您切換視窗後會自動關閉●   所謂戰時體制,指的是完全以戰爭的勝利為中心目標的體制,為了配合戰爭的需求,整個社會都將脫離原有秩序。

1937年中日戰爭爆發,隨日本進入戰時體制的台灣社會也展現出完全不同於以往的一種面貌。

此時的台灣人,儘管已經被日本統治了42年,並且經過所謂「同化」政策的浸漬,但日本人仍不放心,他們心目中的台灣人畢竟還是和中國人同宗同種,因此總督府當局難免擔心台灣人會在中日戰爭中對日本人倒戈相向,袒護中國,所以必須對台灣人加強「皇國精神」的教育,使成為「忠良的帝國臣民」。

因而日本的治台政策在此進入新的階段,開始推動所謂「皇民化運動」。

  【日本南進】         中日戰爭爆發的前一年(1936年),日本對台的統治結束文人總督的階段,改派海軍上將小林躋造就任第17任台灣總督。

小林標榜「皇民化、工業化、南進基地化」的統治三大方針。

皇民化運動自此展開。

  皇民化運動是日本殖民統治當局對台灣人民的一項洗腦運動,1941年4月19日成立的皇民奉公會則是其洗腦機關,當時全台600萬台灣人都是當然會員。

皇民奉公會的組織甚為龐大,編製幾經更改,據1943年的組織系統,是在中央本部之下,依照行政區域系統,5州2廳各置支部;其次11市51郡各設支會;56街209庄各置分會;底下還有257個區會、5404個部落會、68334個奉公班等末端組織,以達到徹底的動員。

此外,尚有許許多多的團體,諸如產業奉公團、文學奉公團、愛國婦人會等,均被納入「皇民奉公」體系,人人成為「聖戰」的一份子。

  【皇民奉公班】   【皇民奉公會宣傳文宣】   【皇民化時期】   【皇民化時期】   【皇民化時期】   【戰爭募款】   【戰爭募款】   【戰爭宣傳文宣】   當時日本當局也積極網羅各地的社會精英成為皇民奉公會的幹部,除了一向被日本當局視為「台灣統治功勞者」的親日份子(如板橋林家的林熊祥、許丙;高雄陳家的陳啟貞、陳啟清等)之外,過去自1920年代初期即相當活躍的一部分台灣民族運動人士,也在被網羅的行列。

像是林獻堂(議會設置請願運動的首腦、文協總理)被拉出來擔任皇民奉公會參與;蔡式榖(文協理事、議會期成同盟會理事、民眾黨顧問)被派任皇民奉公會中央本部奉公委員暨參事;林呈祿(自啟發會、新民會起即投身社會運動,並在《台灣民報》、《台灣新民報》居主導地位)也被派擔任皇民奉公會生活部長。

  【報國債券】   【奉公債券】   【皇民化時期】   【升旗典禮】   【尊皇愛國】   【婦女動員】 【皇民化時期愛國歌曲】 【皇民化時期愛國歌曲】   皇民化運動的主要內容包括有宗教舊俗改革運動、國語運動、改姓名運動、志願兵制度等四項內容。

在宗教舊俗改革方面,要以日本國家神道信仰取代殖民地傳統信仰,要求台灣人敬拜日本的「天照大神」,並推動「正廳改善運動」,要求人民把家中牌位、神像燒掉,改奉神宮大麻(指由日本伊勢神宮所頒布的神符)於正廳。

為培養台灣人的神道信仰,日本當局大力推動神社參拜活動,小學生被規定每月1、8、15日全校要參拜當地的神社,1942年10月28、29日圓山的台灣神社舉行大祭,兩天的參拜者達15萬人,破創建以來的紀錄。

神社的增建及升格也被列為重要項目,此一時期,日人所增建的神社數量為原來的一倍左右,圓山的台灣神社因此於1944年升格為「台灣神宮」,成為台灣第一大神社。

其間還發生一段插曲,即台灣神宮才升格沒有多久,一架日本客機竟掉下來,把神宮一部份社殿燬去。

  【台灣神宮】   【玉山神社】   【神社奉納祭典】   【參拜神社】   【正廳改善運動】   【天照大神】   【參拜神社】   【參拜神龕】   【今日神社遺跡】 【蔡錦堂教授:日治時期的宗教政策】 【蔡錦堂教授:日治時期的神社】 【桃園神社】   此外,塑造天皇的神格形象,讓人民頂禮崇拜,也是一套國家神學。

學生的生活規範中,每日到校後,要向天皇的肖像行禮。

每天朝會升日本國旗後,必須向皇宮方向遙拜,並遙拜皇大神宮。

這些宗教改革影響所及,也造成民間習俗的改革,主要是鼓勵台灣人在婚喪喜慶時採取日本儀式,如「神前結婚」等。

不過,不管是宗教或舊俗的改革,都沒有真正深入台灣社會,戰爭結束後,這些日本的宗教、習俗很快消失了蹤影,甚至連「台灣神宮」也改建為今日的圓山飯店。

  在國語運動方面,1910年以來,日語即通稱為國語。

雖然日本對於國語的推行已經行之有年,但效果並不顯著。

皇民化時期,開始大量廣設「國語講習所」,鼓勵台灣人講國語,以普及日語能力。

到1943年,台灣人已有80%是所謂的「國語解者」(了解日語的人)。

1937年4月以後,總督府全面禁止報紙的漢文版。

早期師範學校開設的漢人課程也已不復見。

學生在學校裡被要求講國語,民眾在社會上獎勵說國語。

對於全家大小24小時都用日語交談的知識家庭,則准予「國語家庭」的優待。

要成為國語家庭必須提出申請,經認可後,官方會在公開儀式中頒發刻有「國語家庭」字樣的牌子,供其懸掛在住家門口上,以示「榮貴」。

國語家庭可以享有許多優惠,如小孩較有機會進入設備師資較好的小學校及中學唸書、公家機關得以優先任用、食物配給較多等。

不過,雖然日本當局大力推行日語,但台灣的母語並沒有因此而衰微。

日治末期國語運動的推行,確實使能講日語的台灣人大為增加,但是隨著日本投降,中國政府統治台灣,好不容易學好的日語又突然沒有用了,大家又必須重新學習新的國語(北京語),對於台灣人來說,這種轉換是相當不容易的。

  【國語家庭門牌】   【國語家庭證書】   【宣傳國語標語】     改姓名是指把漢姓漢名改為日本式的姓名,無疑地,這是做為「真正日本人」的重要形式之一。

不過改姓名是採取許可制,不具強迫性質,條件不夠,還不能當「真正的日本人」。

1940年改姓名法令正式公布後,一般人並不熱衷,根據資料顯示,1941年底,全台人口中改姓名的約只佔1%左右,到1943年底,全台共有17,526戶改姓名,人數為126,211人,約佔當時人口的2%。

雖說改姓名無強制性,但對於一些社會精英或與公務有關的人員來說,還是造成環境氣氛上的壓力,所以有許多社會精英紛紛改了姓名。

當然也有一些反彈,台灣民報記者黃周,為表達反諷之意,取了「吾黃周也」這樣的名字,叫日人哭笑不得。

  【改姓名全書】   【皇民化家庭】   【改姓名同意書】   【改姓名申請書】   日本厲行皇民化運動也招致了很多的不滿,其中還包括一些在台的日本人,如池田敏雄。

池田敏雄為台北師範學校畢業,任教於艋舺的龍山公學校(今萬華龍山國小),他熱愛研究台灣傳統的民俗文化,自己也娶了艋舺望族黃家的成員,也是自己學生的黃鳳姿為妻。

池田敏雄對自己祖國實行的皇民化政策深感不滿,決定策劃一本以台灣民俗為主題的《民俗台灣》雜誌,並找了當時台北帝國大學著名的文化人類學教授金關丈夫掛名當雜誌的發行人。

《民俗台灣》創刊後,屢遭當局的責難及對文章的禁刊,池田仍愈挫愈勇,雜誌銷售量也直線上升。

正當戰爭吃緊,許多人都習慣穿著日本軍服的時候,池田敏雄還是堅持穿著他的喜愛、但連許多台灣人都已經不穿的傳統漢人服飾,在台北市街上晃來晃去。

結果引起日本警察的側目,被帶到警局去訊問,幸好同行的是一名日籍友人,由他證明池田敏雄的日人身份,才被放行。

另外在台灣文藝家協會的創立大會上,池田敏雄又故態復萌地穿著台灣傳統服飾去參加大會,只見全場與會人員或穿日式服裝,或著西式服飾,只有池田敏雄一人穿這麼「俗」的衣服,並且在會後還不避諱地與大家合影,一向大力主張皇民化運動的協會會長矢野峰人看到這種情形,也只能無奈地苦笑,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更深入研究台灣傳統民俗文化,池田敏雄還搬到艋舺的青山宮裡,每天著漢人傳統服裝,跟廟裡的老人學講福佬話、學唱台灣民謠、採訪艋舺的民俗習慣。

池田敏雄可算是皇民化時期少數的「異類」,他的研究到戰後也成為保存台灣傳統文化的重要資料。

  志願兵制度也是皇民化運動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將在本章第3節中專門介紹。

不過必須注意的是,皇民化運動雖是日本人對台灣的政治洗腦,但並非所有活動都只侷限在政治性的活動,也有一些提升人民素質的活動,如親切運動、禮貌運動、微笑運動等。

這些運動純屬生活品質及公民道德的範疇,任何政權來推動,都有其意義,我們不能一味以民族主義的情緒來全盤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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