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36歲時為何寫詩感嘆「人生易老」?讀來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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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毛澤東在閩西唯一的照片

1929年10月初,毛澤東來到福建上杭縣,住在臨江樓。

10月11日恰逢農曆重陽節,當時臨江樓庭院黃菊盛開,他觸景生情寫下《採桑子·重陽》詞一首: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

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重陽節期間福建根本沒有霜,即便是北方也罕有霜。

所以詞的末後一句,道出了毛澤東當時的悲慘處境與霜的心境。

屢受打擊的處境

「開除黨籍」。

1927年11月9日,中央臨時政治局擴大會議在上海召開,會議強調,中國革命形勢是「不斷高漲」,中國革命性質是「不斷革命」。

批評湖南省委在秋收起義指導上「完全違背中央策略」,湖南省委的錯誤,毛澤東應負嚴重的責任,會議決定撤銷其政治局候補委員和湖南省委委員職務。

「朱毛」之爭與毛澤東「難以繼續工作,準備赴俄留學」。

對於「朱毛」之爭,很多年前是一個忌諱的問題,近些年來,黨史界多有研究。

實際上,其爭論過程和爭論的主要問題,進行系統分析和論述的是毛澤東本人。

1929年6月14日,毛澤東親筆給林彪寫了一封7000多字的長信,專門講了「朱毛」的爭論。

這封信收錄在人民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毛澤東文集》第一卷之中。

井岡山時期「朱毛」爭論的起因很多,爭論內容更多,僅就爭論的問題,毛澤東就列了十四個:「個人領導與黨的領導」「軍事觀點與政治觀點」「小團體主義與反小團體主義」「羅霄山脈中段政權問題」「城市政策與紅軍軍紀問題」「形式主義與需要主義」「分權主義與集權」等等。

在這些爭論中最根本的問題只有一個,即毛澤東說的「個人領導與黨的領導」。

1929年5月底,毛澤東在福建永定縣湖雷主持召開紅四軍前委會議。

與朱德主要圍繞保守主義與游擊主義、「個人領導」與「黨的領導」即家長制與民主制、「黨權」與「軍權」即軍委與前委等問題,發生爭議。

「爭論結果,未能統一,前委的民主集中制領導原則無法貫徹實行,書記(毛澤東時任紅四軍前委書記)難以繼續工作。

」毛澤東給中央寫報告說:「朱、毛同志可以隨時離開部隊,只要請中央派人來代替。

」「紅軍第四軍派遣留俄學生二十二人,候中央派來代替人員時即動身。

」當然,由於種種原因,朱、毛沒有離開部隊。

然而,毛澤東卻因與陳毅之爭,離開了部隊。

「毛陳」之爭與毛澤東的「兩次」處分。

作為紅四軍「三號」首長、政治部主任的陳毅,對於朱、毛之爭一直起調和作用。

1929年6月27日,紅四軍第七次代表大會在福建龍巖召開,陳毅主持會議,號召「大家努力來爭論」。

代表們圍繞各種問題進行討論。

會議「否定了毛澤東提出的黨對紅軍領導必須實行集權制(當時對民主集中制的稱謂)和必須反對不要根據地的流寇思想的正確意見」。

會議認為,毛澤東是前委書記,對爭論應多負些責任,給予黨內「嚴重警告」處分。

大會改選了紅四軍黨的前敵委員會,在選舉前委書記時,由中央指定的前委書記毛澤東沒有當選,陳毅被選為前委書記。

會後,毛澤東被迫離開紅四軍的主要領導崗位,到閩西特委指導地方工作。

1929年9月下旬,中共紅四軍第八次代表大會在上杭召開,會前,給毛澤東致信,讓他參加會議。

據陳毅回憶:「毛澤東回信說:『我平生精密考察事情,嚴正督促工作,這是陳毅主義的眼中釘,陳毅要我做八邊美人,四面討好,我辦不到;紅四軍黨內是非不解決,我不能夠隨便回來;再者身體不好,就不參加會了。

』」因此信,毛澤東再次受到處分。

「回信送到上杭,前委給了毛澤東黨內『警告』處分,並要他馬上趕來。

毛澤東只得坐擔架到上杭。

但他趕到時,會議已經結束。

毛澤東的「訃告」。

1929年10月下旬,毛澤東轉移到福建上杭蘇家坡途中患病。

國民黨媒體造謠說,毛澤東已死於肺結核病。

共產國際聽到毛澤東病逝消息後,於1930年初在《國際新聞通訊》上專門補發1000多字的訃告,對毛澤東作出了極高的評價:「作為國際社會的一名布爾什維克,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堅強戰士,毛澤東同志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

這雖然是因誤傳而發的訃告,但說明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中國紅軍的重要地位和重要作用,不僅為國內而且也已為共產國際所尊重。

「萬里霜」的心境

毛澤東寫《採桑子·重陽》時,不滿36周歲。

「人生易老」是感嘆,「萬里霜」是他當時真實的心境,有三件事足見當時毛澤東賦閒程度、寂寞程度、寒心程度和思念親人的程度。

「饒豐書房」。

毛澤東離開部隊後,「到閩西永定金豐大山,住在只有十來戶人家的牛牯撲一個小竹寮里。

在這間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裡,除了服藥治病,大量時間是讀書看報,批閱戰場上送來的情報、查看軍事地圖、擬定作戰方案等。

這個竹寮,既像是戰地指揮所,又像是文房書室,毛澤東親筆在一塊木板上題寫『饒豐書房』,把它掛在門口」。

為什麼起「饒豐」這個名字,饒有興趣,豐富自己,不得而知。

反正是賦閒,讀書取樂吧。

《模範英語讀本》。

1927年10月21日因敵人圍剿,毛澤東隨鄧子恢轉移到福建上杭縣,在蘇家坡住了一個多月,「貪婪地閱讀當時所能找到的書籍,有一本《模範英語讀本》,天天朗讀一段課文」。

反正,無所事事,學點英語消磨時間唄。

「想老婆孩子了」。

人在遭到政治打擊或疾病纏身時,往往想念親人。

1929年11月28日,毛澤東給中央政治局常委李立三寫了一封信,說:「我大病三個月,現雖好了,但精神未全復元。

開慧和岸英等我時常念及他們,想和他們通訊,不知通信處。

聞說澤民(毛澤民)在上海,請兄替我通知澤民,要他把開慧的通信處告訴我,並要他寫信給我。

」1927年8月31日離開楊開慧,整整一年沒了音信,生病加政治打擊能不想老婆孩子嗎?

周恩來與「三巨頭」握手言和

紅四軍七大決議案和毛澤東、中央特派員劉安恭等的信件,通過福建省委的秘密交通送到中央。

1929年8月13日,中央召開政治局會議進行討論,認為這個決議案「有些是正確的,有些是不正確的」。

劉安恭的信將毛澤東、朱德分成兩派,許多是不符合事實的,在故意造成派別。

中央決定:由周恩來起草一封致紅四軍前委的信,要他們努力與敵人鬥爭,軍委可暫不設立,軍事指揮由軍長、黨代表管理,調劉安恭回中央。

(劉安恭於1929年10月紅四軍進攻梅縣途中犧牲)

8月21日,中央發出由周恩來起草的給紅四軍的指示信,強調「紅軍不僅是戰鬥的組織,而且更具有宣傳和政治作用」,指出紅軍「必須採取比較集權制」,黨的書記多負責任「絕對不是家長制」,事事「要拿到支部去討論去解決——這是極端民主化的主張」。

並且批評紅四軍七大側重於解決內部糾紛是不正確的,「前委同志號召『大家努力來爭論』」和「劉安恭同志企圖引起紅軍黨內派別鬥爭」是錯誤的。

周恩來的這封信支持了毛澤東的觀點,對於化解「朱、毛、陳」之間的隔閡起到了重要作用。

不久,陳毅代表紅四軍前委來到上海,8月29日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詳細匯報了紅四軍的情況和黨內的爭論。

政治局決定成立李立三、周恩來、陳毅三人委員會,由周恩來召集,負責起草一封指示信。

三人確定,以周恩來8月21日代表中央給紅四軍前委指示信為基礎,由陳毅執筆起草指示信。

經過三人多次討論,中央政治局通過了這封指示信,即著名的中央「九月來信」。

來信指出:「先有農村紅軍,後有城市政權,這是中國革命的特徵,這是中國經濟基礎的產物。

」強調「黨的一切權力集中於前委指導機關,這是正確的,絕對不能動搖。

不能機械地引用『家長制』這個名詞來削弱指導機關的權力,來作極端民主化的掩護」,同時,「前委對日常行政事務不要去管理,應交由行政機關去辦」。

這些指示,肯定了毛澤東提出的「工農武裝割據」和紅軍建設的基本原則。

指示信要求紅四軍維護朱德、毛澤東的領導,毛澤東「應仍為前委書記」。

中央的「九月來信」,為徹底解決與和解紅四軍「三巨頭」的爭論,指明了原則,提供了依據。

陳毅帶回來信後及時貫徹落實,1929年11月下旬,毛澤東在他休養處收到中央的「九月來信」,便隨前來接他的部隊回到長汀。

他向朱德、陳毅等表示接受中央的「九月來信」,包括對他工作方式的批評。

「陳毅誠懇地作了自我批評,並介紹他上海之行的情況。

毛澤東也說他在紅四軍八大時因為身體不好,情緒不佳,寫了一些傷感情的話。

這樣,相互間的矛盾和隔閡就消除了。

半年後,當中央特派員塗振農來到紅四軍時,毛澤東、朱德分別同他談了這次爭論的經過,並作了自我批評。

塗振農在給中央軍委的報告中寫道:「據我在那裡時的觀察,確實都從行動上改正過來。

朱德同志很坦白地表示,他對中央的指示,無條件接受。

他承認過去的爭論,他是錯的。

毛澤東同志也承認工作方式和態度的不對,並且找出了錯誤的原因。

過去軍政關係的不甚好,是做政治的和做軍事的人對立了,缺乏積極的政治領導的精神。

同時要說到四軍黨內雖有爭論,但都站在黨的立場上,在黨的會議上公開討論,雖有不同的意見,但沒有什麼派別的組織,只是同志間個人的爭論,而不是形成了那一派和這一派的爭論。

毛、朱、陳「三巨頭」的和好,使紅四軍黨內的爭論划上圓滿句號。

毛澤東的「萬里霜」心境,也發生了轉變。

於是寫下了《關於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著名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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