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吳玠大戰彭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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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仙戰死的消息傳來,張浚痛心疾首,對曲端恨之入骨。
原先曲端在涇源軍架空席貢,到了鄜延路又處心積慮逐殺王庶,這種行為與五代亂世中武夫追逐兵權互相殺戮的行為別無二致,如果換作平時,早該拉去槍斃了,不過現在強敵入侵,時政動盪,趙構也沒有什麼心思降罪。
張浚出任了川陝等路宣撫處置使,全權經略川陝,也考慮到人才難得,也對曲端既往不咎,網開了一面。
甚至,張浚還一心一意的想和曲端搞好關係,合唱一出《將相和》,將金人趕出陝西。
當時,曲端利用武力趕走王庶一事在國內造成了很壞影響,性質很惡劣。
謝亮回朝廷把曲端要誅殺王庶的原話一十一五地上奏給了朝廷,滿朝文武聞之無不毛骨悚然。
好你個曲端,朝廷大員是你想殺就殺的嗎?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何況,好歹人家還是你的直接頂頭上司呢,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大家一致認定曲端這是想謀反。
趙構於是就用下詔任曲
{!-- PGC_COLUMN --}為御營司的提舉,宣他入行朝任職。
任御營司的提舉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試探曲端有沒有勇氣返回行朝。
如果他心胸坦坦蕩蕩,沒有反意,自然欣然領命;如果他拒絕入朝,就說明其心中有鬼。
曲端也不是傻瓜,當然明白朝廷的用意,猶豫再三,他還是拒絕了赴任。
他心中的確有鬼,擔心自己到了行朝會受到追究逐殺王庶的罪責,所以,拒絕了。
他想,反正全陝最精良的軍隊在我這兒,料來朝廷也不至於跟我鬧翻。
這下完了,曲端沒經受得起組織上的小小考驗,反意昭然若揭!
接下來該怎麼辦?朝廷一片譁然。
張浚知道曲端在陝西的群眾基礎好、有威望,為了能把陝西的工作干好,就想把他拉攏過來,力排眾議,極力替曲端辯解,並以自己全家百口的性命向趙構擔保曲端不會謀反。
沒想到,入了陝西,發現曲端不單單是轟走了王庶,還驅逐走了原河東經制使、知鳳翔府,還派自己的金牌打手吳玠領兵襲擊叛將史斌,自己領兵進攻在長安一帶活動的張宗領導的義軍,將史、張兩人的隊伍收編擴充到自己的軍隊中去……
一樁樁,一件件,惡行累累,劣跡斑斑。
絕對是目無組織紀律,典型的山頭主義、軍閥主義!
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只要下不為例就好。
張浚決定顧全大局,竭力和曲端搞好關係。
他承制築壇,拜端為威武大將軍、宣州觀察使、宣撫處置使司都統制、知渭州。
曲端登壇受禮之日,軍士歡聲如雷。
張浚也暗處為之歡喜了好久,認為自己是順應了軍心民意,為國家提拔了一名優秀幹部。
可是,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曲端根本不買他的帳,該幹嘛幹嘛,不拿他當回事兒,見了面也不打招呼,眼珠子生在腦門上,說話牛氣哄哄,做事咋咋呼呼,對他愛理不理。
張浚鼻子差點氣歪了。
現在張浚是知樞密院事,是國家軍隊系統的最高領導階層的人員之一,先不說官職比曲端高了多少級,就算是和曲端平級,在揚文抑武的宋朝,你一個武將出身的老大粗怎麼著也得在張浚跟前點頭哈腰,想著法子討好,現在倒好,曲端只肯將自己的兩個鼻孔出示給張浚看,耍大牌,他自己的眼睛只看天空。
好吧,就算你是個武將出身的粗人,你不懂禮貌,我張浚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李彥仙的陝州危急,我三番幾次派人請你出兵,你都當作沒聽見,有你的!
張浚算是真真正正地領教到曲端的跋扈張揚了。
到底孰可忍,孰不可忍?
接下來又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徹底讓張浚對曲端寒心。
金軍攻陷了陝州,在完顏婁室的指揮下,挺進關中平原,劍指環慶路(即今甘肅慶陽與環縣地區),開路先鋒撒離喝已攻占了麻務鎮,向邠州(治今陝西彬縣)奔襲。
張浚繼續命曲端率部拒敵。
這次,曲端倒是動窩了。
他派部將吳玠於慶州(今甘肅慶陽)西南的彭原店接戰,他本人則率主力駐於邠州宜祿(今陝西長武縣)作為策應。
吳玠行動神速,到彭原店便搶先占據了制高點,居高臨下,憑高列陣,靜候金軍。
吳玠是曲端手下最為神勇的將官,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春,金人渡河,出大慶關,略取秦雍,謀趨涇原,吳玠在青溪嶺設伏,將來犯之敵迎頭痛擊,狂追殺了三十里,金人開始對這個名叫吳玠的年輕人有了怯意。
這次在彭原店迎戰金軍,吳玠先占領了有利地位,將不同的兵種按梯次列陣,先是弓弩手、接著是手持狼牙棒、大鐵錘的重甲騎兵、其後是長槍手,最後才是大刀隊。
金軍一出現,馬上用弓箭進行壓制,其攻勢稍一受阻,重甲騎兵馬上殺出,輕過一輪猛敲重砸,長槍手和刀斧手再從後面跟上,層層砍殺,這樣一來,戰鬥已搶到了先機。
而且,從高往下,勢如千里馬下坡,金軍仰攻,重心後跌,一場硬仗下來,金軍死的死,傷的傷,血流成河,屍如山積,斷肢殘臂散滿一地,有的腦袋被砸得稀巴爛,慘象比比皆是,令人觸目驚心。
金將撒離喝被這種恐怖的場面嚇住了,先是又嘔又吐,接著竟然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金軍殘餘部眾對此大為羞憤,斥他為「啼哭郎君」,將他背起,狼狽不堪地撤軍。
改日,完顏婁室給撒離喝增派了人馬,指令他再次向彭原店進攻。
吳玠仍舊按之前的套路和金軍開戰。
這一次,出現麻煩了。
原因是曲端不想陪吳玠玩了。
他從宜祿發來指令,要吳玠趕緊退軍。
我的天,現在正是交戰最激烈的時候,怎麼能說退就退呢?只要陣腳稍一移動,金軍從後面追來掩擊,全軍覆滅的可能性都有。
吳玠拒絕接受命令,堅守彭原店,與金軍血戰。
與「啼哭郎君」血戰是沒問題的,但曲端卻不管吳玠的死活,自己已經從宜祿撤走了。
曲端本身是百戰名將,他很清楚自己這麼幹會有什麼後果。
但他決意要這麼幹了,顯然是要置吳玠於死地。
到底是為什麼呢?
原來,張浚入陝,經人介紹,認識了吳玠,他對這個勇猛善戰的年輕非常賞識,親自接見了他,說了很多鼓勵的話,鼓勵他努力殺敵,報效國家,建功立業。
這本來都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曲端到了宜祿,知道了這事,馬上受不了了。
一直以來,他就把吳玠當成了自己的私有財產,一聽說吳玠繞過自己去拜張浚的碼頭,就覺得吳玠是在暗地裡搞背叛,張浚則是在明目張胆地撬牆角。
他奶奶的,不就是看著張浚的官比我大,和皇帝關係鐵,就要踢開我,找張浚做靠山嗎?姓吳的,也不想想,這麼多年來,是誰一直提攜和照顧著你,沒有我,你小子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嗎?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小子無情無義,今天就讓你知道,離開了我,你會死無喪身之地!
於是,他果斷地釜底抽薪,撤離了主戰場。
完顏婁室得以從宜祿從容地迂迴包抄,從兩翼對吳玠實施圍攻。
吳玠頓時身陷重圍,軍心震盪,傷亡巨大。
吳玠氣得直罵娘,倉皇之中,只得死力奮戰,潰圍而走。
好不容易突出了重圍,身上受傷十餘處,又累又餓,部眾所剩無幾,沒得到半句安慰,反被曲端以不聽從指揮調度為由,罷免了他的涇原路馬步軍副總管的軍職,降為武顯大夫。
在涇源軍,吳玠一直以來都默默地忍受曲端的控制和打壓,吳玠自認為才能不比曲端低,這次難得張浚賞識,就動了單飛的念頭,按理說,這種想法是最正常不過的,沒成想卻招致了曲端如此狠毒的報復!
從此,吳玠和曲端徹底鬧掰,兩人反目成仇,勢成水火。
張浚了解到了吳玠的遭遇,大罵曲端器小難容,不由分說,將吳玠提升為秦鳳路馬步軍副總管、知鳳翔府、兼權知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司公事。
這樣,張浚和曲端的矛盾就公開化了。
彭原店之戰,被列為「建炎三大戰」之一,金軍雖然獲勝,卻傷亡慘重,無力再戰,被迫放棄了對環慶的進攻,將主力向陝西東部撤退。
吳玠趁機率軍收復了長安,將軍隊開進了這個永興軍的大本營,從此和曲端分道揚鑣。
吳玠也將迎來他生命中飛揚和舒捲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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