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律啟蒙第54講：三餚之三 賈島推敲 東坡懊惱

【解析】

牛對馬，犬對貓，旨酒對嘉肴

旨酒：美酒。

《詩·小雅·鹿鳴》：「我有旨酒，以燕（通宴）樂嘉賓之心。

」

嘉肴：亦作「嘉殽」或「佳肴」。

美味的菜餚。

《詩·小雅·正月》：「彼有旨酒，又有嘉殽。

」

[唐] 韓愈《祭董相公文》：「旨酒既盈，嘉肴在盛，嗚呼我公，庶享其誠。

」

桃紅對柳綠，竹葉對松梢

桃紅柳綠是常用的描寫春景的詞語。

松和竹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都是富有君子氣節的符號。

此外，竹葉和松梢都有翠綠長青的顏色和銳意之態，所以可為對應。

藜杖叟，布衣樵，北野對東郊

藜杖叟：拄拐杖的老人。

藜杖：用藜（一種藤狀植物）的老莖製作的拐杖，質輕而堅韌。

[唐] 王維《菩提寺禁口號又示裴迪》：安得舍羅網，拂衣辭世喧。

悠然策藜杖，歸向桃花源。

布衣樵：穿布衣的樵夫。

布衣：麻布衣服，古代平民不能穿著錦繡。

白駒形皎皎，黃鳥語交交

上聯語出《詩經·小雅·白駒》：「皎皎白駒（駿馬），食我場苗。

」皎皎：潔白有光澤的樣子。

下聯語出《詩經·秦風·黃鳥》：「交交黃鳥（黃鶯），止於桑。

」交交：鳥鳴聲。

花圃春殘無客到，柴門夜永有僧敲

上聯源自［唐］白居易《微之宅殘牡丹》詩句：「殘紅零落無人賞，雨打風吹花不全。

」

下聯源自唐代詩人賈島的名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夜永：即永夜，長夜。

延伸閱讀： 推敲的由來

唐朝有個詩人名叫賈島，專注苦吟，人稱詩奴。

有一年他到長安趕考。

途中，他在驢背上吟誦起不久前寫的兩句詩。

他覺得其中一句「僧推月下門」的「推」字不夠生動，想換成「敲」字，但考慮了很久，仍然難以取捨。

於是，他反覆吟誦著，一會兒做推門的手勢，一會兒做敲門的動作，街上的行人還以為他得了神經病。

忽然迎面來了一隊車馬儀仗，原來是長安府尹韓愈出巡。

路上的行人都急忙向兩邊迴避。

只有賈島仍然騎著毛驢走在路中央出神地做著推敲的姿勢，結果被鳴鑼開道的差役們一把揪下驢背，提到府尹大人的轎子跟前問罪。

賈島這才回過神來，趕緊伏拜在地解釋說：「我只顧在驢背上吟詩，沒聽到迴避的鑼聲，因此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韓愈是當時著名的詩人、散文家，聽說賈島因作詩入迷，才衝撞了自己，也不禁為賈島的專注所動，於是用溫和的語氣問道：「你做了首什麼詩，念來聽聽。

」

於是，賈島把這首五言律詩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

《題李凝幽居》

閒居少鄰並，草逕入荒園。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末了，賈島還向韓愈請教：究竟用「推」字好，還是用「敲」字好呢？韓愈非常讚賞他認真嚴肅的創作態度，並建議把「推」字改為「敲」字。

韓愈說：「從意境的角度看，山中夜晚，寺門緊閉，題目又寫『幽居』；在那月光皎潔、夜深人靜的環境中，忽然聽到幾下『梆梆』的敲門聲，以動襯靜，就更顯出寺院的深幽沉寂。

而用『推』字就顯不出這許多好處來。

」

賈島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就欣然接受了這個意見，決定用「敲」字。

後來常用的「推敲」一詞，即來源於此。

牆畔佳人，飄揚競把鞦韆舞

上聯描寫的是牆邊的美妙女郎競相高高盪起鞦韆，衣帶飄揚如仙女凌風。

這一場景應該是源自［宋］蘇軾《蝶戀花》詞：

花褪殘紅青杏小。

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詞仙蘇東坡借偶然佳人的一幕，表達了多情的「牆外行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地失落感...

樓前公子，笑語爭將蹴踘拋

下聯描寫的是少年郎歡聲笑語中玩蹴鞠遊戲的場景。

蹴踘即蹴鞠，中國古代的足球運動。

［元］施耐庵《水滸傳》第二回載：破落戶浮浪公子高俅，善踢氣球（蹴鞠）。

一天，他替王都尉去端王宮送玉玩器，恰遇端王（宋哲宗之弟趙佶）正由三五個小黃門相伴在廳門外蹴氣球。

氣球飛向端王，端王沒接著，旁觀的高俅使個「鴛鴦拐」，踢給端王。

端王驚嘆高俅的球技，遂收為親隨。

端王即帝位（宋徽宗）後，抬舉高俅為「殿帥府太尉」。

【廣而告之】

一水詩塾精講《聲律啟蒙》，每周一、四更新，原創首發。

如果覺得對您的胃口，記得點擊標題下的「一水詩塾」或搜索同名微信公眾號訂閱喲，免費的優質國學家教等您領回家！

【課後作業】

自作多情真好笑；

下聯請——

難度係數3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