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仇什麼恨,《水滸》和《三國》要這樣埋汏姓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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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水滸傳》在世人眼裡,不過是誨淫誨盜一類邪書、惡書。

但明末奇人金聖嘆卻將之與《莊子》、《離騷》、《史記》、《杜工部集》、《西廂記》並列為「六才子書」,奉為世之經典,並加評訂。

評訂過程中,金聖嘆慣用手法是對比。

其拿《史記》與《水滸傳》對比,稱:「大凡讀書,先要曉得作書之人是何心胸。

如《史記》須是太史公一肚皮宿怨發揮出來,所以他於《海俠》、《貨殖傳》特地著精神。

乃至其餘諸記傳中,凡遇揮金殺人之事,他便嘖嘖賞嘆不置。

一部《史記》,只是『緩急人所時有』六個字,是他一生著書旨意。

《水滸傳》卻不然。

施耐庵本無一肚皮宿怨要發揮出來,只是飽暖無事,又值心閒,不免伸紙弄筆,尋個題目,寫出自家許多錦心繡口,故其是非皆不謬於聖人。

評論《水滸傳》人物,仍是用對比。

他說:「《水滸傳》寫一百八個人性格,真是一百八樣。

若別一部書,任他寫一千個人,也只是一樣;便只寫得兩個人,也只是一樣。

又說:「《水滸傳》章有章法,句有句法,字有字法。

人家子弟稍識字,便當教令反覆細看,看得《水滸傳》出時,他書便如破竹。

江州城劫法場一篇,奇絕了;後面卻又有大名府劫法場一篇;一發奇絕。

潘金蓮偷漢一篇,奇絕了;後面卻又有潘巧雲偷漢一篇,一發奇絕。

景陽岡打虎一篇,奇絕了;後面卻又有沂水縣殺虎一篇,一發奇絕。

真正其才如海。

劫法場,偷漢,打虎,都是極難寫的題材,一般人往往無從下筆,施耐庵卻樣樣都來兩篇。

來兩篇就來兩篇。

問題是,為什麼兩篇偷情的女主角都姓潘呢?這僅僅是巧合嗎?

而且,嚴格地說,《水滸傳》寫偷情,並不是只有兩篇,你看,宋江的外室閻婆惜不也是偷情嗎?她迷戀上「風流俊俏,更兼品竹調詩」的小張三,無端端惹出了「宋江殺惜」血案,迫得宋江亡命江湖,驚動草澤龍蛇,從而演繹出一曲英雄豪傑聚嘯山林的壯歌。

還有,盧俊義的老婆賈氏不也與管家李固偷情嗎?這對狗男女從背後陷害盧俊義,最終引發出梁山泊英雄攻打北京城劫法場的大事件。

明明閻婆惜和賈氏偷情所引發的後果嚴重得多,但其轟動影響根本就不能與「二潘」相較。

為什麼會這樣?

原因是施老爺子在二潘事跡的刻畫上精心著力,彰顯淫婦嬌娃的昭昭劣跡:

莫非,施老爺子和姓潘的有仇?

還真是。

根據《興化縣續志》卷十三補遺所載的《施耐庵傳》及卷十四補遺所載明初王道生撰的《施耐庵墓誌》可知:施耐庵是孔子七十二子弟之一施之常後裔,自幼聰明好學,才氣過人,19歲中秀才,28歲中舉人,36歲與劉伯溫同榜中進士,曾在錢塘(今浙江省杭州市)為官。

因不滿官場黑暗,憤然隱退。

張士誠起兵抗元,施耐庵踴躍參軍。

張士誠「外遲重寡言,似有器量,而實無遠圖」,施耐庵在他帳下為幕僚,長日相處,大為失望,與魯淵、劉亮、陳基等有識之士紛紛離去。

施耐庵與魯、劉相別施時,曾作《新水令秋江送別》套曲,抒發慷慨悲痛之情。

不久,張士誠身亡國滅。

施耐庵作《水滸傳》寄託心意,又與弟子羅貫中撰《三國志演義》、《三遂平妖傳》等說部。

為避明朝徵召,潛居淮安,染病而歿,就地高葬,享年75歲。

張士誠失敗,與兩個姓潘的人有一定關係。

這兩個姓潘的人一個叫潘元紹,是張士誠的女婿;另一個叫潘元明,手握重兵,出鎮杭州。

這兩個都是見利忘義的小人。

他們在張士誠身處險境之際,先後投降了朱元璋,加速了張士誠的敗亡。

施耐庵雖然看不起張士誠,但更看不起二潘的為人,在寫《水滸》時,就把兩個不忠之婦,都取姓為「潘」,致使後人凡談及二潘,都要呸上一聲。

施耐庵噁心人不露痕跡,真正的才情如海啊。

補一筆。

施耐庵與弟子羅貫中撰《三國志演義》,寫關公溫酒斬華雄時,還不忘再噁心一把姓潘的。

那華雄連敗江東四將,引鐵騎下關,用長竿挑著孫堅的赤幘,在寨前大罵搦戰。

袁紹手下驍將俞涉出戰,不過三合,就被華雄斬落馬下。

帳內群雄大驚失色。

韓馥大笑,稱:「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急令其出戰。

潘鳳手提大斧上馬。

去不多時,飛馬來報:「潘鳳又被華雄斬了。

「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遂成一時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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