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鑑北宋貪官蔡京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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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四度為相,為何最終被稱為「六賊之首」?他曾學蘇東坡、范仲淹築堤治水為民興利避害,為何最終被後世所唾棄?他曾追隨王安石等變法派推行新法,為何最終被改革派所不齒?他曾是宋代四大書法家,為何卻被後世踢出?他是誰,中國歷史上生命力「最頑強」的宰相蔡京是也。

後人作詩云:「亂世義師圍汴梁,太師蔡京說宋江。

不顧宋庭官無道,只看梁朝軍猖狂。

饒舌欲學蘇秦論,墜馬只得王朗亡。

小丑跳梁空一場,令人千載笑奸相!」,說的正是他。

他到底做了什麼事,導致北宋末年流傳「打破筒,潑了菜(蔡),便是人間好世界」,「殺了茼蒿割了菜(蔡),吃了羔兒荷葉在」這樣的民謠?

蔡京(1047~1126),北宋末權奸,字元長,興化軍仙遊(今屬福建)人。

熙寧三年(1070)進士及第,先為地方官,後任中書舍人,改龍圖閣待制、知開封府。

元佑元年(1086),司馬光任宰相,下令廢罷王安石推行的新法。

蔡京按照限令於五日內在開封府所屬各縣全部改募役為差役,受到司馬光的稱讚。

紹聖元年(1094),哲宗親政,蔡京任權戶部尚書,力助宰相章惇重行新法。

宋徽宗趙佶即位,蔡京被彈劾奪職,閒居杭州。

宋徽宗派宦官童貫到杭州訪求書畫奇巧,蔡京勾結童貫,以書畫達于禁中,得以重新起用。

崇寧元年(1102),他乘機排擠掉宰相韓忠彥、曾布,而為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右相),後又官至太師。

蔡京善於奉迎,先後四次任相,共達十七年之久。

他與宦官童貫、楊戩、梁師成、李彥,權臣王黼、高俅、朱勉等,把持朝政,向宋徽宗進「豐、亨、豫、大」之言,竭全國之財,供其揮霍。

設應奉局和造作局,大興花石綱之役;建延福宮、艮岳,耗費巨萬;設「西城括田所」,大肆搜括民田;為彌補財政虧空,盡改鹽法和茶法,鑄當十大錢;民怨沸騰,幣制混亂不堪,給北宋人民帶來極大的災難。

蔡京是北宋最腐敗昏庸的宰相之一。

北宋末,太學生陳東上書,稱蔡京、童貫、朱勉、李彥、王黼、梁師成為六賊。

而稱蔡京為「六賊之首」。

靖康元年(1126),宋欽宗即位後,蔡京被貶嶺南,途中死於潭州(今湖南長沙)。

據王明清《揮塵後錄》記載:「初,元長之竄也,道中市食飲之物,皆不肯售,至於辱罵,無所不至。

遂窮餓而死。

堪稱大家之青年 何以踏上不歸路

動機是一個人做事的出發點,動機不正,便容易走歪路、走錯路。

蔡京的藝術天賦極高,素有才子之稱,在書法、詩詞、散文等各個藝術領域均有輝煌表現。

據說蔡京四歲就能熟背《岳陽樓記》,二十三歲就中了進士光耀門楣,書法自成一體,在當時已享有盛譽,朝野上庶學其書者甚多。

元陶家儀《書史會要》曾引當時評論者的話說;「其字嚴而不拘,逸而不外規矩,正書如冠劍大人,議於廟堂之上;行書如貴胄公子,意氣赫奕,光彩射人;大字冠絕占今,鮮有儔匹。

」甚能反映蔡京當時在書法藝術上的地位。

當時的人們談到他的書法時,使用的詞彙經常是「冠絕一時」、「無人出其右者」,就連狂傲的米芾都曾經表示,自己的書法不如蔡京。

現存世書跡有《草堂詩題記》、《節夫帖》、《宮使帖》,著有《保和殿曲宴記》、《太清樓侍宴記》、《延福宮曲宴記》各一卷,《宣和書譜》二十卷和《宣和畫譜》二十卷。

那麼堪稱大家的優秀青年,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一條不歸路,成為百姓民謠中的大惡人的?

最大的原因,乃是動機不正。

蔡京曾經學蘇東坡、范仲淹築堤治水,為百姓興利避害,但是,他與蘇東坡、范仲淹最大的不同是,他治水想的不是為民治水,而是將築堤功績做為官職升遷的一個手段、一個台階,這也就決定了蔡京只能為「一時」的好官,沒有政績,又盼天天高升,只能求助於「歪門邪道」,這時,蔡京想到了自己的胞弟蔡卞。

蔡卞是蔡京同科的進士、王安石的女婿,那時已在朝中做官。

於是,蔡京就靠這個兄弟進了京城,從此踏上人生不歸路。

見風使舵巧鑽營 用盡心機終成相

一個「壞」,不足以形容蔡京,「小人」顯得更準確一些,見風使舵、投機鑽營,是其一貫做派,其政治操守足見一斑。

王安石主持變法時,蔡京站在了變法的隊伍中,力挺新法。

後來王安石新黨失勢,司馬光做了宰相,提拔自己的舊黨人物時,蔡京又站在了司馬光的隊伍里,盡廢新法。

再後來,宋哲宗,一個傾向新法的皇帝掌權,蔡京又盡廢舊法,力挺章惇。

王安石去世後,司馬光曾經上書過朝廷,要給王安石一個公正的評價,不可全盤否定。

司馬光認為,若是全盤否定了王安石,社會上必然會出現一群投機之徒,新黨得勢,擁護新黨,舊黨得勢,再重新站隊。

司馬光沒有明確的說是蔡京,但是,他所說的「投機之徒」和蔡京乃是驚人的相似。

後來登基的宋徽宗在初期是個廣開言路,求賢納諫的好皇帝,把這個不賢之人清理出了朝廷,貶到杭州,蔡京只好每日「北望開封」,但是他心不甘。

當時宋徽宗在杭州設有收集字畫、古玩、奇珍異寶的供應局,所有這些由他的宦官童貫主持。

蔡京就搭上了童貫這條線,聽說童貫遊玩到來,蔡京喜出望外,不分晝夜地陪童貫遊玩,並以珍奇寶相贈。

童貫把蔡京所畫的畫屏、肩帶之類,不斷送到宮中,徽宗見後,連連稱妙,童貫又常在徽宗面前為蔡京美言,於是宋徽宗對蔡京產生了好感。

通過不斷的進獻書畫珍品來滿足宋徽宗的需求,這樣蔡京在宋徽宗的眼中的地位就提高了,並被重新召回到朝中為相。

從此歷史上最為契合的一對庸君劣相粉墨登場。

回到朝廷,蔡京如願以償,最終成為了宰相。

蔡京深諳為官之道,深知即使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也比不上討皇帝歡心重要,只有這樣才能權位永固。

為了能在朝中站穩腳跟,他開始拉攏皇帝身邊的紅人,除了提拔當初助自己順利還朝的童貫之外,還提拔了一批梁師成之類的皇帝寵宦,讓他們官居顯位,保證同聲相應,同氣相求。

這也就為什麼當時宋徽宗三度廢相,但最後蔡京依然穩坐宰相一位的主要原因。

身居高位露原形 窮奢極欲瘋斂財

蔡京當宰相後,變亂新法,將原來王安石推行的新法加以篡改,對廣大民眾恣意搜刮。

王安石變法時,從大地主、大商人奪取的部分剝削利益,為宋朝贈加了大批財富。

據說在熙寧、元豐時,內外府庫充衍,各路(「路」為宋元時期的行政區域,宋朝的路相當於明清時的省)積存的錢糧可支用二十年。

到徽宗時,各地倉庫還有餘存。

而蔡京當政後,規定各路每年向朝廷的上供額,增加到原額的十幾倍,結果把各地倉儲錢糧全部搜空。

蔡京還暗暗假託「紹述」的名義,掌握大權,鉗制天子,用條例司故事,在尚書省設講議司,自任提舉,用他的黨羽吳居厚、王漢之等十餘人為僚屬,重要的國事,如宗室、冗官、國用、商旅、鹽澤、賦調、尹牧,每事由三人負責。

國家對江、淮七路茶實行專賣,鹽鈔法被全部改變,凡是舊鹽鈔都不使用,富商大賈曾擁有數十萬緡,一朝化為烏有,成為乞丐,更有甚者竟赴水或弔死。

淮東提點刑獄章縡見此情景對他們十分同情,於是上書說改鹽鈔法坑害百姓,蔡京大怒,免他的官,並鑄當十大錢,陷害章縡所有的兄弟。

御史沈畸等因辦案不合蔡京意,有六人被捕或削官。

陳馞之子陳正匯因上書觸犯蔡京被處黥刑併流放到海島。

至此,無人再敢反抗,任由蔡京巧立名目搜刮民財。

繼續對茶農和鹽商的盤剝與掠奪。

在一系列禍國殃民的搜刮中,蔡京自己也乘機假公濟私,廣為聚斂,富可敵國,還擁有土地50萬畝。

這還不夠,蔡京晚年「既貴而貪益甚」,甚至不惜造假帳,他已領僕射的俸祿,又首創司空寄祿錢,像粟、豆、柴草及侍從口糧都照舊賞賜給他,當時都是折支,給他的都是實物,蔡京只是用熟狀上奏施行,宋徽宗並不知道,就這樣領取雙份的宰相俸祿,可謂貪婪無恥之極。

因此,他當時就聲名狼藉,為公論所不容。

宋人筆記《清波雜誌》記載:「蔡京罷政,賜鄰地以為西園,毀民屋數百間。

」意思就是說,蔡京退休以後,皇帝賜給他一片宅基,讓他修建花園,他嫌宅基不夠,為了擴建竟拆毀附近民屋數百間,蔡京拆遷民房有沒有給人補償呢,也許有,不過史書上說:「西園人民起離,淚下如雨。

」可見即使給了補償,那補償也很低,要不然待遷戶決不會「淚下如雨」,所以蔡京這次拆遷民房是強迫性的,不是出於待遷戶自願,而最終建成的西花園奢華甚至超過皇帝的東園。

蔡京個人生活也非常奢靡,他非常喜歡吃一種食物,叫「蟹黃包子」。

蔡京每次待客,單純包子就要花掉一千三百貫錢,要知道北宋的宰相、樞密使月俸錢才三百貫,何況北宋和其他王朝比起來,是出名的「厚養士大夫」風氣。

宋人羅大經《鶴林玉露》丙編卷之六載:有士大夫於京師買一妾,自言是蔡太師府包子廚中人。

一日,令其作包子,辭以不能。

詰之曰:「既是包子廚中人,何為不能作包子?」對曰:「妾乃包子廚中縷蔥絲者也。

」這個蔡太師,就是北宋末期的大臣蔡京。

根據宋人羅大經的記載可想而知,太師府的廚房裡,有縷蔥絲者,那也必有剝蒜頭者,擇韭菜者,切生薑者的各色人等。

連料理佐料這般粗活,都如此專業化分工,以此類推,紅案白案,酒水小吃,鍋碗瓢勺,油鹽醬醋,更不知該有多少廚師、幫手、採買、雜工,在圍著他的這張嘴轉。

即使當下一個五星級大飯店的餐飲部門,也未必細到連縷蔥絲都專人負責。

由此可見,這位中國歷史上數得著的權奸,也是中國歷史上數得著的巨貪。

在其當朝柄政,權傾天下,為非作惡,喪心病狂之際,那腐敗墮落、淫奢糜爛的程度,到了何等地步。

蔡京自己奢侈也就算了,當時的宋徽宗是個節儉的好皇帝,他怕皇帝怪罪下來,於是開始唆使宋徽宗,大興奢侈之風。

要知道宋徽宗可是個很有品位的「書畫皇帝」,他的愛好都是要花錢的,這下可好,受宰相唆使,便放縱自己,不再節儉了,導致宋徽宗趙佶最後政治上極端腐敗,生活中驕奢淫逸,揮霍無度。

他酷愛花石,最初,蔡京取江浙花石進呈,後來,規模越來越大,他主持蘇杭應奉局,專門索求奇花異石等物,運往東京開封。

這些運送花石的船隻,每十船編為一綱,從江南到開封,沿淮﹑汴而上,舳艫相接,絡繹不絕,故稱花石綱。

從此,花石綱成為中國歷史上專運送奇花異石以滿足皇帝喜好的特殊運輸交通名稱。

由於花石船隊所過之處,當地的百姓,要供應錢穀和民役,有的地方甚至為了讓船隊通過,拆毀橋樑,鑿壞城郭。

因此往往讓江南百姓苦不堪言,《宋史》有記載花石綱之役:「流毒州縣者達20年」,據《二十四史》宋史記載:百姓服花石綱之役的,中產人家都破產,有的賣兒賣女來提供服役的費用。

鑿山運石,對役夫規定任務數量,十分苛刻,即使在江湖深不可測的水下有奇石,也要千方百計地取它,直到取出才罷休。

蔡京便趁此時機,敲詐勒索,大發橫財,給東南人民造成極大的災難。

在這樣的貪腐形勢下,天下人不敢言而敢怒,方臘起義,宋江起義,如當年的陳勝吳廣,「伐無道誅暴秦」,揭竿而起。

遠方的金國也正在崛起,就在宋徽宗貪圖享樂,歌舞昇平之際,完顏一族大軍南下,北宋滅亡。

當然,北宋的滅亡,還有很多因素,但是罵名最深的莫過於這個蔡京,被稱為「六賊」之首。

他們都是導致當時江南方臘起義和金國入侵中原的罪魁禍首。

禍國殃民終遭譴 獲罪遭貶斃道中

宋欽宗即位後,為整治官場風氣,以儆效尤,將蔡京流放至嶺南。

在被流放之初,儘管告別了京城繁華,蔡京仍是十分張揚,他把平日從百姓那裡搜刮來的金銀財寶裝了滿滿一大船,在蔡京看來,錢能通神,沒有了權,只要有錢,不管什麼事照樣可以擺平,人間秀色照樣可以閱盡,山珍海味照樣可以嘗遍!然而他想錯了,長時間的內戰外患,北宋國人飽受戰難之苦,經常是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個個確實都需要錢,但讓蔡京沒有想到的是,儘管窮困潦倒,人們都不要其腐敗貪污的臭錢。

都說商人惟利是圖見利忘義,但北宋的商人在對待蔡京上偏偏取義棄利,在金錢面前毫不動搖,在勢利方面不為所惑。

一路上,開旅社的不給他開房,開飯店的不給他開餐,開小商品百貨店也不賣他一塊餅乾一聽罐頭。

從開封到長沙,三千里外無家,三千里的路上,蔡京很難買到一口飯、一盤菜、一杯茶。

到長沙,無處安歇,只能住到城南的一座破廟裡,病困交加,饑寒交迫,最後寫下遺言:八十一年往事,三千里外無家,孤身骨肉各天涯,遙望神州淚下。

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日謾繁華,到此翻成夢話。

最終,落得個活活餓死的下場!

最令人驚愕的是蔡京死後42年,竟然從他的胸部冒出一個卍字,卍字是佛祖瑞相的標記,而蔡京這樣一個遭萬人唾罵的貪官為何配有佛祖的瑞相?請看宋代學者《容齋隨筆》作者洪邁的一篇記敘,《法苑珠林》敘佛之初生云:開卍字於胸前,躡千輪於足下。

又《占相部》云:如來至真,常於胸前自然卍字,大人相者乃往古世蠲除穢濁不善行故。

予於《夷堅丁志》中載蔡京胸字,言「京死四十二年遷葬,皮肉消化已盡,獨心胸上隆起一卍字,高二分許,如鐫刻所就。

正與此同,以大奸誤國之人,而有此祥,誠不可曉也,豈非天崩地坼,造化定數,故地產異物,以為宗社之禍邪。

投機鑽營不值取 勤勉清廉才是真

蔡京的故事在歷史上造成了很大影響,一般來講,歷史人物都存在於歷史史籍中,而他卻進入口述文學的話本範疇,《水滸傳》、《金瓶梅》和《大宋宣和遺事》三部古典小說均提及到他,後來又被說話人予以演繹,說明這個人物值得關注。

一位曾經擁有天大的權力,曾經貪下天大的財產,曾經陪著那個帝王將北宋王朝玩到亡國的,壞到不能再壞的敗類,最後竟落得活活被餓死的下場,卻是誰也無法想像得到的。

這樣的一個離奇情節,著實匪夷所思。

其侈糜豪富,其窮奢極欲,其享盡榮華富貴的一生,反差之強烈,對比之懸殊,令人咋舌,也算是開了一個歷史先河。

蔡京的貪腐行為放到當代,亦具有代表性。

一位文學造詣如此高的官員,在做人、做官方面竟然存在這麼大的問題,也算是做官「有才更要有德」的一個反面典型。

他毫不避諱、明目張胆地利用權力巧取豪奪、搜刮民脂,他通過巧立名目領取雙份工資、為一己私利強行拆除民房、巧借政策之名肆意搜刮大發橫財等,幾乎與當前貪官腐敗行為「不謀而同」。

蔡京的經歷對於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很深的教育意義。

每個人生來都是為己的,只是君子愛的是自己的操守、人品,小人愛的是財,是官,是利。

因此我們一定要以此為誡,時刻告誡自己做官一定要保持著單純的動機,不可投機鑽營,不能將功績作為向上爬的工具,要認識到為官既要有才更要有德,「動機因素」比「能力因素」重要。

動機和能力是人的心理品質的兩個方面,按照其性質來講,「動機因素」具有突發性,而「能力因素」具有漸進性和一定的恆定性;按照其發生來講,「動機因素」在整個過程中應當處於源頭位置,而「能力因素」是具有伴隨性的;按照其作用來講,「動機因素」屬於內因範疇。

「能力因素」屬於外因範疇。

動機必須以一定的能力來實現,良好的能力是實現動機的保證,而僅有能力,如果缺乏動機也是一潭死水,所以說,在一定意義上講,「動機因素」比「能力因素」更重要。

同時,蔡京的故事也告訴我們,為官不要站隊,不要分派,更不要濫建「朋友圈」,最後只能是把自己拉下水。

據《貪官誡》中介紹,蔡京提拔了的一批宦官都是東郭狼,一邊笑著諂媚,一邊卻幹著落井下石的勾當,最後蔡京的眾叛親離就顯得毫不意外了。

他對當代反貪也具有很強的警示意義。

選官任官,不僅要挑選有才能的,更要選擇有品德的,「人品」大於「才品」,防止「能人腐敗」。

要注意反腐頂層設計,消除特權思想,減少權力尋租的機會。

「好的制度能讓壞人變好,壞的制度能讓好人變壞」。

蔡京的悲劇正是這句話的最好註腳。

在一個政府公權無限擴大,對社會生活各個方面形成全面控制的社會中,這種權力又被控制在最高統治者個人手中。

這樣的結構下,就必然導致統治者之下的任何人,如果想要「上進」,就必須圍繞最高統治者個人的好惡進行逢迎討好,沒有第二條路。

同時,已經走上這條路的官僚,也不再有置身事外獨善其身的退路。

要麼被體制淘汰,要麼就如蔡京一樣,將自己所有的才能用來為逢迎上級討好上司服務。

無論他原本是不是「好人」,結果都只有一個,就是被制度逼成「壞人」。

這也是中國歷史上各種奸臣層出不窮的重要原因——這正是體制本身製造出來的批量產品。

除此之外,我們還應反思,為何在宋代「厚養大夫」政策的大背景環境下,官員還如此腐敗,究竟「高薪養廉」在我們國家是否行的通,如何更好地設計,才能真正地實現「高薪養廉」。

千載之下,回首審視蔡京這個奸臣,他帶來的經驗教訓,一直尚未過時。

文章:懷柔區檢察院 李曉芬

繪畫:中國國家畫院 仇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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