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蓋諸葛第一人: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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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325年—375年),字景略,東晉北海郡劇縣(今山東濰坊壽光東南)人,後移家魏郡。
十六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在前秦官至丞相、大將軍,輔佐苻堅掃平群雄,統一北方,被稱作「功蓋諸葛第一人」。
王猛治國,使前秦成為諸國中最有生氣的國家,因而敢於與群雄角逐,並且愈戰愈強,十年之間(366—376年)便統一了北方。
在這個過程中,王猛經常統兵征討,攻必克,戰必勝,表現出卓越的軍事才幹和大將風範。
公元四世紀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前期,前秦四面受敵:北有建都平城(今山西大同)的鮮卑拓跋氏代政權以及其他部族的軍事集團;西有盤踞今甘肅地區的漢人張氏前涼政權、氐族楊氏仇池政權以及分布於今甘肅、青海間的吐谷渾軍事集團;東有立都鄴城的前燕鮮卑慕容氏政權;南有以建康(今南京)為都的東晉司馬氏政權。
其餘尚有若干時生時滅的割據勢力。
苻堅與王猛都沒有苟安關中或偏霸一隅的想法。
王猛的願望是統一北方,為將來統一全國打好基礎;苻堅則更雄心勃勃,志在「混一六合,以濟蒼生」。
他們的策略是:穩定西北,使無後顧之憂;爭鋒東南,以圖大業。
第一步速見成效:通過政治、軍事手段,到公元366年(建元二年)五月,匈奴劉氏部、烏桓獨孤部、鮮卑沒奕幹部和拓跋部的代國等都先後歸服了前秦。
同年七月,王猛即率軍進攻東晉荊州北境諸郡,初戰告捷,掠取一萬餘戶北還。
翌年二月,王猛討平羌族叛亂頭目斂歧;四月,大破前涼國主張天錫軍,斬首一萬七千級;繼而兵不血刃,智擒原張氏部將李儼,奪占重鎮袍罕(今甘肅臨夏東北)。
同年十月,暴君苻生之弟、晉公苻柳據軍事要衝蒲坂(今山西永濟西蒲州)起兵反叛,趙公雙、魏公度(搜)、燕公武亦同時各據要衝叛亂。
當初,王猛曾勸苻堅除去苻柳等,苻堅未聽。
這時他們同時並起,氣勢洶洶,揚言要一舉攻下長安。
翌年春,王猛與諸將前往討伐;苻柳聞訊,竟然以陝城(今河南陝縣)降燕,請兵接應並伐秦。
苻柳出城挑戰,王猛閉壘不應。
苻柳以為王猛怯陣,便留下世子守城,自己親率二萬人偷襲長安。
王猛假裝不知,暗中卻派鄧羌率精兵伏擊柳軍,柳軍敗還,又遭王猛全師伏擊,兩萬人只有苻柳及其隨從數百騎逃入蒲坂,其餘全都當了俘虜。
不久,王軍攻破蒲坂,苻柳身首異處。
其餘三公也都被俘或被殺。
四公叛亂被平定後,前秦掃清了通往中原道路上的障礙,積極準備消滅強鄰前燕。
公元369年(建元五年)四月,桓溫伐燕;七月,晉軍至枋頭(今河南濬縣西),鄴都震動,燕主慕容瑋派人求救於秦,答應割虎牢(今河南滎陽汜水鎮)以西之地給秦。
群臣反對救燕。
王猛暗地向苻堅獻策:先出兵與燕共退晉軍,然後乘燕衰頹而取之,是為「先救後取」之計;否則讓桓溫攻占了中原,則秦「大事去矣」。
苻堅贊同,即出兵救燕。
同年九月,燕、秦聯軍大敗晉兵,殺敵四萬餘人,桓溫狼狽逃歸。
事後,燕毀約不割地給秦,使秦找到了伐燕的藉口。
十二月,王猛統兵三萬伐燕;翌年正月,秦軍占領前燕西部重鎮洛陽,王猛又遣將擊走燕樂安王慕容臧出滎陽(今滎陽東北),留兵屯守,凱旋西歸,完成了滅燕第一階段的戰略計劃。
公元370年(建元六年)六月,王猛辭苻堅於灞上,赴軍再伐前燕。
苻堅表示他要親率大軍隨後東進,王猛卻胸有成竹地說:「蕩平殘胡,如風掃葉,不勞陛下親受風塵之苦,只請敕命有關部門給燕國被俘君臣預先造好住房就行了。
」苻堅大喜。
王猛統領楊安等十將,戰士六萬人;前燕執政慕容評率精兵三十萬抵禦秦軍。
面對著五倍於己的勁敵,王猛毫無懼色,取南路一舉攻下壺關(在今山西黎城東北太行山口),活捉燕南安王慕容越,所過郡縣無不望風而降。
北路楊安攻晉陽(今太原市南),因城固兵多,兩月未下。
王猛即率部分軍隊馳赴晉陽。
到了晉陽,王猛馬不停蹄,繞城察看,迅速弄清了癥結所在,並想出了克敵妙策。
他命令士卒連夜挖通地道,繼派壯士數百人潛入城中,大呼而出,殺盡守門燕兵,打開城門,秦軍蜂擁而入,轉瞬間占奪了晉陽全城,又活捉了燕東海王慕容莊。
慕容評聞報,魂飛膽喪。
十月,王猛揮師南下,直趨潞川(今山西東流入河北、河南交界的濁漳河),與慕容評對壘。
這時,秦軍有相當數量留戍新取之地,王猛所率部隊與慕容評軍相差懸殊。
慕容評認為王猛孤軍深入,糧草不濟,想以「持久」拖垮秦軍。
誰知尚未開戰,王猛即派五千騎兵放火焚燒燕軍輜重,火光沖天,連鄴城官民都望見了!慕容瑋害了怕,派人嚴責慕容評,命令他將賣水賣柴、敲詐勒索來的錢帛散給士兵,並促令出戰。
於是,秦燕之間的一場大戰開始了。
決戰那天早上,王猛抓緊時機於陣前誓師。
他慷慨激昂地說:「我王景略受國厚恩,兼任內外要職,現在與諸君深入賊地,大家要竭力致死,有進無退,共立大功,以報答國家。
在這次戰鬥中,如能克敵制勝,受賞拜爵於明君之朝,歡慶痛飲於父母之室,將士們,那該是多麼榮耀、多麼值得自豪啊!」王猛的話就象烈火一般把將士們的熱血燃燒起來了,「眾皆踴躍,破釜棄糧,大呼競進」,銳不可當。
頭一天傍晚,秦將徐成偵察敵營歸來誤期,王猛要以軍法從事,鄧羌替徐求請,未被允准,鄧便回營整隊要攻王猛。
王猛出人意料地「枉法」赦徐,並讚揚鄧羌說:「將軍對同郡部將(徐與鄧同郡)尚且如此仗義,何況對國家呢?我不再憂慮敵人了!」開戰了,王猛命令鄧羌沖闖敵人密集處,不料鄧羌又討價還價地說:「如果答應給俺一頂司隸校尉的烏紗帽,那麼您就放心吧!」王猛感到為難,鄧羌便跑回營帳蒙頭大睡。
於是,王猛馳馬逕入鄧營,答應了條件。
鄧羌樂得折身跳起,捧起酒罈子「咕嘟咕嘟」大喝了一頓,然後躍馬橫槍,與猛將徐成、張蚝等直撲敵陣,往來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戰到中午,燕軍大敗,損失五萬餘人。
王猛指揮部隊乘勝追擊,又殲滅敵軍十萬餘人。
慕容評單人匹馬逃回鄴城,殘軍四散逃盡。
鄧羌循私求情,擾亂軍法;欲攻主帥,目無上級;臨戰求位,等於要挾國君。
三者有其一,便該砍頭,何況王猛一向以執法如山聞名於世!但是,王猛全都吞了下去。
他容忍了鄧羌之短,因而調動了鄧羌之長,結果大獲全勝,就好像馴服猛虎、駕馭烈馬一般。
在那種生死存亡一髮千鈞的緊要關頭,如按常規辦事,拘執一端,錯走半步也會全盤皆輸。
王猛在處理鄧羌問題上表現出來的過人度量、通權達變和善於馭下等方面的高水平,實在使人驚嘆不已!北魏史學家崔鴻曾對此讚不絕口。
王猛率軍長驅而東,包圍了鄴城。
鄴城附近原先劫盜公行,這時變成了遠近清靜。
王猛號令嚴明,官兵無人敢犯百姓,法簡政寬,燕民無不歡慶,奔走相告。
同年十一月,苻堅親率十萬精兵前來會師,燕臣開城門投降,逃走的慕容幃、慕容評等全部被追拿回來,前燕滅亡了。
苻堅給王猛加官晉爵,封為清河郡侯;又賜予美妾、歌舞美女共五十五人,良馬百匹,華車十乘,王猛固辭不受。
他鎮守鄴城,選賢舉能,除舊布新,安定人心,發展生產,燕國舊地六州之民如同旱苗逢雨,歡欣雀躍。
後來,王猛入朝任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與苻堅回過頭來解決殘存於西北等地的割據勢力,先滅仇池,孤立了前涼。
當初王猛大敗張天錫時,曾俘獲其將陰據及甲士五千人,這時即派人送他們回去,並捎去王猛給張天錫親筆信一封。
王猛在信中引古論今,透闢地分析了天下大勢和涼國的危險處境,勸張翻然悔過。
張見信大懼,寢食不寧,終於向秦謝罪稱藩。
接著,隴西鮮卑乞伏部、甘青之間的吐谷渾等也都臣服於秦。
公元373年(建元九年)至公元374年(建元十年),秦定巴蜀及其以南地區。
到王猛死前,秦已基本上統一了北方(前涼與代雖然保有一隅之地,但已臣服於秦),十分天下,秦居其七,東南地區的晉政權已感到巨大的壓力,無人再敢「北伐」。
死仍憂國
早於慕容垂投奔前秦之時,王猛都對其頗有戒心,曾對苻堅說:「慕容垂父子,就如龍虎,不是可以馴服的人,若果他日其假借時勢,就不可能控制了,不如早日除去他們。
」但苻堅拒絕。
及至王猛於公元369年(建元五年)出發進攻洛陽時,慕容垂在與王猛飲酒時送了他的佩刀給王猛。
因慕容垂長子慕容令參王猛軍事隨軍,王猛就買通慕容垂的親信金熙假稱慕容垂使者,嚮慕容令假稱慕容垂將在長安叛秦東歸。
慕容令整天猶豫,但因為不能找到父親查證,最終還是假稱出獵而投奔前燕。
王猛於是乘機上表慕容令叛變,嚇得慕容垂出走藍田(今陝西藍田縣),但苻堅追還慕容垂後沒有加罪,仍舊善待他。
相反慕容令始終不被前燕所信賴,最終起兵失敗被殺。
(參見金刀計)
王猛積勞成疾,終於在公元375年(建元十一年)六月病倒了。
苻堅親為王猛祈禱,並派侍臣遍禱於名山大川。
碰巧王猛病情好轉,苻堅欣喜異常,下令特赦死罪以下。
王猛上書說:「想不到陛下因賤臣微命而虧損天地之德,自開天闢地以來絕無此事,這真使臣既感激又不安!臣聽說報答恩德最好的辦法是盡言直諫,請讓我謹以垂危之命,敬獻遺誠。
陛下威烈震懾八方荒遠之地,聲望德化光照六合之內;九州百郡,十居其七;平燕定蜀,如拾草芥。
然而善作者未必善成,善始者未必善終。
所以,古來明君聖王深知創業守成之不易,無不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懇望陛下以他們為榜樣,則天下幸甚!」苻堅讀一行字,抹兩行淚,悲慟欲絕。
這年七月,苻堅見王猛病危,趕緊詢問後事。
王猛睜開雙眼,望著苻堅說:「晉朝雖然僻處江南,但為華夏正統,而且上下安和。
臣死之後,陛下千萬不可圖滅晉朝。
鮮卑、西羌降伏貴族賊心不死,是我國的仇敵,遲早要成為禍害,應逐漸剷除他們,以利於國家。
」說完便停止了呼吸。
苻堅三次臨棺祭奠慟哭,對太子苻宏說:「老天爺是不想讓我統一天下呀,怎麼這樣快就奪去了我的景略啊」。
於是,按照漢朝安葬大司馬大將軍霍光那樣的最高規格,隆重地安葬了王猛,並追諡王猛為「武侯」——如同蜀漢追諡諸葛亮為「忠武侯」(世人簡稱「武侯」)一樣。
秦國上下哭聲震野,三日不絕。
苻堅常把自己與王猛的關係比為劉備與諸葛亮的關係,但劉備比孔明年長二十歲,而苻堅卻比王猛小十三歲,所以儘管限於君臣名分,苻堅卻始終把王猛當作兄長敬重,雙方感情極為深厚。
王猛五十一歲死時,苻堅才三十八歲;一旦失去這位兄長、老師和最得力的助手,苻堅頓時陷於極度悲痛之中,經常潸然淚下,不到半年便已鬚髮斑白了。
半年之中,苻堅恪遵王猛遺教,兢兢業業地處理國事,著重抓了擴大儒學教育和關心民間疾苦兩件大事,並且都大有成效。
其後,苻堅迅速滅掉前涼和代國,完全實現了北方的統一,東夷、西域六十二國和西南夷都遣使前來朝貢;原屬東晉的南鄉、襄陽等郡(轄境在今湖北)也被攻奪下來。
至此,前秦臻於極盛。
遺憾的是,苻堅後來忘記了王猛的遺教,於王猛死後八年的公元383年(建元十九年)不顧群臣的普遍反對,悍然調集九十餘萬大軍進攻東晉,結果在淝水(在今安徽境內)之戰中一敗塗地。
而王猛叮囑再三要苻堅除掉的鮮卑、羌族上層陰謀分子,如慕容垂、慕容沖、姚萇之流,因為未被除掉,這時便乘機舉兵造反,紛紛割據自立,把前秦的一統江山攪得七零八落。
到了建元二十一年,苻堅被姚萇殺害了,年僅四十八歲。
又過了九年,前秦也終於滅亡。
大分裂的局面一直延續到公元439年(元嘉十六年)北魏統一北方才告一段落。
王猛臨終遺言(包括疏文),寥寥數語,卻都關係到前秦國家的興衰存亡,可謂一言九鼎,勝過千言萬語。
他死後八年的歷史結局完全證實了他非凡的遠見。
苻堅在淝水慘敗後經常痛悔自己忘記王猛遺言的大錯,但已悔之晚矣,終成千古之恨。
歷史評價
呂婆樓:「其人謀略不世出。
」
苻堅:「王景略固是夷吾、子產之儔也。
」「卿夙夜匪懈,憂勤萬機,若文王得太公,吾將優遊以卒歲。
」
苻融:「王景略一時奇士。
」
崔浩:「若王猛之治國,苻堅之管仲也;慕容玄恭之輔少主,慕容暐之霍光也;劉裕之平逆亂,司馬德宗之曹操也。
」
崔鴻:「鄧羌請郡將以撓法,徇私也;勒兵欲攻王猛,無上也;臨戰豫求司隸,邀君也;有此三者,罪孰大焉!猛能容其所短,收其所長,若馴猛虎,馭悍馬,以成大功。
《詩》曰:『采葑采菲,無以下體。
』猛之謂矣!」
房玄齡:「猛瑰姿俊偉,博學好兵書,謹重嚴毅,氣度雄遠,細事不干其慮。
」
朱敬則:「如蕭何之鎮靜關中,寇恂之安輯河內,葛亮相蜀,張昭輔吳,茂宏之經理琅琊,景略之弼諧永固,劉穆之眾務必舉,揚遵彥百度惟貞,蘇綽共濟艱難,高熲同經草昧,雖功有大小,運或長短,咸推股肱之林。
悉為忠烈之士。
若乃威以靜國,謀以動鄰。
提鼓出師,三軍賈勇;置兵境上,千里無塵。
內外兼材,惟孔明、景略也。
」
司馬光:「昔周得微子而革商命,秦得由余而霸西戎,吳國得伍員而克強楚國,漢得陳平而誅項籍,魏得許攸而破袁紹;彼敵國之材臣,來為己用,進取之良資也。
王猛知慕容垂之心久而難信,獨為不念燕尚未滅,垂以材高功盛,無罪見疑,窮困歸秦,未有異心,遽以猜忌殺人,是助燕為無道而塞來者之門也,如何其可哉!故秦王堅禮之以收燕望,親之以盡燕情,寵之以傾燕眾,信之以結燕心,未為過矣。
猛何汲汲於殺垂,乃為市井鬻賣之行,有如嫉其寵而讒之者,豈雅德君子所宜為哉!」
陳普:「魚水歡濃更月氐,便呵氐族使耕炊。
浮雲蔽日何難見,獨有操琴趙整知。
一奮沖天跨六州,生前天已怒旄頭。
開何有意容王猛,肯使魚羊食不留。
」
陳元靚:「子產夷吾,德均材並。
鄴部異方,民安寇靜。
妙振兵鈴,允厘庶政。
秦得賢臣,發揮符命。
」
張大齡:「景略之才,不下管葛,而堅舉國聽之,間者必死,雖名君臣,實肝膽肺腑,故景略得以盡其材。
而堅亦勤政愛民,仁恕恭儉。
景略死而堅漸驕,伐晉之舉,急於混一,說者咸謂鮮卑西羌未之早除。
不知景略若在,萇等几上之肉,何能為哉!故景略之存亡則苻氏之興衰也。
」
康熙帝:「王猛之事秦,竭忠盡智,至於臨歿之時,猶惓惓以善作善,成望秦王追從前聖,宜其主眷優隆,為人臣之所當勉也。
」
鄭觀應:「古之所謂將才者,曰儒將、曰大將、曰才將、曰戰將。
韓信、馮異、王猛、賀若弼、李靖、郭子儀、曹彬、徐達籌,大將也。
周恩來:「捫虱傾談驚四座,持螯下酒話當年。
」
范文瀾:「苻堅在皇帝群中是個優秀的皇帝。
他最親信的輔佐王猛,在將相群中也是第一流的將相。
」
柏楊:「王猛是中國成功的偉大政治家之一,在他之前有諸葛亮,在他之後有王安石,諸葛亮欠缺軍事上的成就,王安石欠缺堅強的支持力量,所以王猛得以獨展長才,把一團亂糟糟的流氓地痞、土豪惡霸,硬是凝結成金鋼;不但國泰,而且民安。
距今雖已一千餘年,但仍使我們對於那個輝煌的時代,怦然心動。
可惜王猛早逝,假使上蒼延長他十年二十年壽命,他帶給社會的政治軌道,會更鞏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