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保衛戰紀念跑– 馬拉松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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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日,香港突然有抗日相關的公眾假期,也是時候以「港島保衛戰跑」,跑當年主要戰場、要塞和軍事設施,並以赤柱軍人墳場為終點,紀念為港犧性的英軍、加拿大軍及印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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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Runner’sWorld,9/2018)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HongKongComradesRun),至今已經是第四屆,今年是我第一次參加如此有意義之賽事,並有幸成為活動的工作人員之一。
雖名為保衛戰紀念跑,但「跑」並不是重點;賽事並不強調競賽性質,也不設排名,整項活動重點在於「紀念」二字,昔日守軍們為保衛香港匆匆上戰場,在日軍優勢兵力,又孤立無援下,仍有拼命突圍之勇氣及戰至最後一刻的決心,希望參加者透過這一段程,緬懷這批七十多年前為港犧牲的英勇軍人。
保衛戰紀念跑始於2015年。
當年9月3日,中港政府為紀念二戰結束六十週年,特安排9月3日為公眾假期。
這亦令我們思考,重光紀念日自回歸後取消了,當年保衛香港的犧牲者亦漸漸遺忘於社會大眾記憶中,何不搞一個小型的越野跑來紀念衛港者?於是,就有了第一屆的香港保衛戰紀念跑的出現。
彼時的紀念跑,只是一個小型、野貓式即興山賽,亦沒有料到日後的保衛戰紀念跑規模能日漸茁壯,吸引二百多名跑友參與。
保衛戰紀念跑路線之由來,絕非信手掂來,而是當年英軍與日軍在港島大小戰役交鋒之地,把原先一個一個割裂獨立的戰時遺址,透過紀念跑路線串連起來,讓後人能重新踏上當年的戰場與戰蹟,重新認識這十八日的香港保衛戰史。
除第一屆外,過去幾年,保衛戰紀念跑均是以八月最後一個星期日,即「重光紀念日」舉行,紀念香港脫離日本三年零八個月的統治。
保衛戰的起點選在現太古城及康山一帶,饒有深意。
皆因太古城前身為舊太古船䲧,有當年有軍事戰略價值。
紀念跑起跑當日,一眾參加者於太古基利路社區中心集合,起步前先由當年參戰之華藉英兵後人BenDalglelsh,向參加者分享他外祖父葉廣鎏於保衛戰中的經歴。
除了路線和遺址,我們還希望參加者能得到有關香港保衛戰的一些分享一些回憶。
接近早上九時,在PaddyMacBruce吹奏的風笛聲帶領下,紀念跑正式展開。
參加者們逆走衛徑兩公里左右,便到了兩組戰時廚房遺跡(WartimeStoves)所在地。
此兩個位於鰂魚涌樹徑中的歷史遺跡,反映英軍戰前擬定於香港保衛戰中的戰略︰盡量死守對抗日軍,以待其他地方之援軍支援。
然而,隨著日軍閃電攻克沙田城門碉堡,英軍倉皇撤至香港島,軍力懸殊之下,死守之條件亦不復存在。
沿著帕架山道上山,很快便進入了金督馳馬徑。
當日日軍向黃泥涌峽方向進軍,其中一支230聯隊就是沿金督馳馬徑前進,陰差陽錯下的奇襲攻佔了黃泥涌峽要地,導致英軍西旅指揮部最後失守。
今時今日,這一帶已經成了港島的高尚住宅區,難以想像此處為當年英日雙方鏖兵之地。
只有矗立在黃泥涌峽上機槍堡遺址和彈藥庫遺址,似在無聲訴說著這段日漸被人遺忘的歴史。
紀念跑當日,天氣相當酷熱,一眾參加者們頂著頭頂的大太陽登上小馬山後,再經黃泥涌峽徑往陽明山莊。
昔日西旅指揮部的遺址,隱沒於黃泥涌峽道油站背後,雜草叢生。
在這附近還有位於衛奕信徑上的奧斯本紀念碑,紀念為守護隊友而犧牲自已性命之奧斯本中士,此兩處雖非紀念跑路線所在,但亦是香港保衛戰重要遺址,參加者也可繞道向先烈致敬。
在陽明山莊稍事補給後,便沿紫羅山徑到達赤柱,此段路為引水路路段。
除了近淺水灣坳一段,部份路面為碎石路外,皆為平整石屎路面。
在路上走著走著,不免幻想到當時守軍撤退的倉皇心情,他們身陷重圍,周邊敵人環伺,仍需背負裝備走到近十公里外的赤柱。
我們即使被太陽曬至汗流狹背,但辛苦度仍不及當年守軍的萬分之一。
當我抵達赤柱市中心已快近下午二時,沿路的海灘市集,遊人多如過江之鯽,眼前如此平和之景,實教人難想像香港保衛戰中最殘酷一幕,竟然發生在不遠處的聖士提反書院。
1941年12月25日,當英軍宣佈投降後,日軍竟違反國際公約,大肆屠殺於書院內的傷兵及戰俘,以及強姦書院內之護士。
經過聖士提反書院後,便抵達了保衛戰紀念跑的終點──赤柱軍人墳場,第一名參加者GregMcGuire早於幾小時前抵達了。
在終點的眾多墓碑中,有一個與Greg有著關係,那就是Greg太太的祖父Douglas。
Douglas當年任教於CentralBritishSchool(即今英皇佐治五世學校的前身),在日軍入侵前夕,自願入伍守衛香港。
戰事開始後,Douglas被派駐在赤柱的香港東旅總部最後防線,最後於赤柱軍人墳場附近之山坡,與戰友一同英勇殉職,終年三十七歲。
他們小隊連同長官四人,一同長眠於赤柱軍人墳場之中。
在紀念跑前一兩天,Greg得知有保衛戰紀念跑,遂參加以紀念先人。
坊間言道︰「香港是一個福地」。
香港自開埠百多年歴史而來,直接受戰禍,亦只有二次大戰日軍侵略這三年零八個月。
近年來,受著各種因素,對於香港保衛戰中守軍(英軍、加拿大軍、印度兵團、華藉英兵以至各志願軍)的功勞,漸漸被香港主流社會遺忘。
如前所述,我們透過紀念跑把地理上的遺址結合;同樣也希望透過跑步,把舊一代(如葉廣鎏及Douglas)的英勇事蹟,透過相關者的口中傳達與更多的參與者心中。
Lestweforget!
(刊於2/9星期天明報)
自從回歸後,香港重光的紀念愈趨式微,也愈來愈多人忘記了,八月最後一個周日,除了是學生暑假的尾聲,也是香港重光紀念日。
由2016年開始的香港重光日,一群跑友發起了「香港保衛戰紀念跑」(HongKongComradesRun)(2015年的第一屆不在重光日舉行),由太古出發並攀山越嶺,走過仍存留的軍事戰蹟,穿越奮死抵抗的山頭上,並以赤柱軍人墳場為終點,全程大約二十公里。
剛剛過去的周日,超過二百名山友參與「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可能是繼官方儀式以外,最大型(可能也是惟一)的民間紀念重光活動。
紀念跑的緣起,始於2015年。
當年的九月三日突然多了一天「抗日戰爭結束七十周年」的假期,坊間亦有各種報導和評論,批評政府抹殺香港重光的歷史。
多一天假期做甚麼好?身為愛港的跑友,當然是響應政府的德政,就號召一個戰爭紀念有關的跑步活動吧!
跑步與戰爭息息相關
以跑步紀念戰爭是最適當不過,大家都知道最多人參與的長跑項目馬拉松,其實是與戰爭息息相關。
馬拉松原是希臘一個地方,距離雅典大約四十公里,公元前490年的馬拉松戰役,雅典軍在此成功抵抗波斯帝國的侵略,希臘士兵兼長跑好手菲迪普斯先由雅典跑往二百多公里外的斯巴達求援軍,然後再由斯巴達跑回去,然後再由馬拉松鎮跑往雅典報喜訊,說罷就氣絕身亡了。
至於近代,與戰爭有關而又最聞名的比賽,莫過於南非Comrades超級馬拉松,這個歷史最悠久的超馬賽事,翻越五大山丘,接近九十公里的長度,就是為了去紀念在一次世界大戰中,歷盡艱辛,攀山涉水的軍人而設。
賽事於1921年啟辦,八十九公里絕對是艱苦殘酷的試煉。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可說是與馬拉松的精神一脈相承。
路線規劃的意義
跑步比賽的意義由路線體現,因為路線規劃的目的不只是為了湊夠里數、或增加/減少難度和挑戰,也是希望讓參加者明白,走過這些地方的意義。
只可惜又是土地問題(基本上是香港問題根緣的萬能Key),香港的路跑活動,路線的規劃往往為了方便封路,至於路線經甚麼地方?路徑有甚麼意義?路上盛載了甚麼歷史和回憶?根本不是考慮之列。
跑步活動也只是健康活動,於是容易封路兼假日無車的科學園一帶,很自然成為香港的「長跑聖地」,每年的夏天以外,差不多每周日都有賽事舉行。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的意義全在於賽道。
路線的宗旨就是把殘留的戰蹟、主要戰場一帶串連起來,例如鰂魚涌半山的戰時爐灶、日軍進擊黃泥涌峽經過的金督馳馬徑、黃泥涌峽激戰過的機槍堡、高射炮台和彈藥庫,港島西旅總部一帶,經紫羅蘭山徑南下至當年的大後方淺水灣,並以赤柱軍人墳場為終點。
由2015年至今的四年間,多得熱心跑友一直的支持,「香港保衛戰紀念跑」由甚麼準備也沒有,只有集合時間、地點、路線和終點的的土炮即興跑山,變成有獎牌、有開幕禮、有沿途記認、有衝線帶、有演奏風笛軍樂、有多國藉人士參與(英國、南非、尼泊爾、菲律賓)、有慈善籌款元素、甚至有當年曾經守衛香港的軍人後代,參與的重光紀念活動。
香港保衛戰對我們這一代,不再是遙遠的歷史,而是可以觸摸的現實,我們身邊的朋友,他們的公公、爺爺經歷過,甚至參與這一場戰爭。
華藉英兵葉廣鎏與義勇軍Douglas的英勇事蹟
家住香港,已連續兩年參與的BenDalgleish是華藉英兵葉廣鎏的孫兒。
今年我們邀請他在起步前致詞,簡述葉廣鎏當年的英勇事蹟,只是加入軍隊訓練了三星期,就要持槍上山頭與日軍短兵相接,如何在千鈞一髮間及時拔出塞住的槍反擊保命,但人非草木,當他發現死去的日本軍人隨身的家庭照,也不禁感慨戰爭的非理性與殘忍。
葉廣鎏於香港淪陷後成功逃脫,重投英軍並轉戰東南亞與日軍作戰,成為相當優秀的軍人,備受英軍戰友的尊重。
家住香港,來自英國約克的GregMcGuire,是今年紀念跑最快完賽的跑者,不到一小時五十分就跑完二十公里(總上落約720米)的山路。
他是在紀念跑前一兩天,才在Facebook發現有這活動,並聯絡我們怎樣參與,因為她太太的公公Douglas就是在赤柱軍人墳場長眠,享年37歲。
Greg說,當他告訴外父(曾在香港居住,1992年退休後移居澳洲)今天有紀念跑,外父很高興香港有紀念活動。
Douglas原本是CentralBritishSchool(KGV英皇佐治五世學校前身)的物理教師,並在香港大學兼教地理,保衛戰的前夕志願入伍,最後駐守赤柱的香港東旅總部最後防線,雖然敗局以定,根本無可能有任何取勝的機會,但他所屬的小隊還是英勇作戰,最終全數陣亡。
陣亡之處正正是赤柱軍人墳場的山坡。
Douglas與加藉軍官Muir及兩位戰友,一同葬於該山坡上。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個紀念的跑步活動,但對於Ben、對於Greg,這是他們的祖先夙夜殫精竭力守護,甚至犧性性命的地方。
雖然籌備紀念跑的很花時間和精力,特別是處理各類查詢,也曾有停下的想法,但當看到Ben和Greg的參與,就知道為甚麼還是要繼續下去。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期望在太古至赤柱的山頭上,遇到更多的老兵後人。
期望熱心的跑友、山友們,不要忘記每年的重光紀念日的約定,赤柱軍人墳場,明年見!
(編按:每年我們都會發起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希望香港跑者了解二戰的香港歷史,這篇是非常簡單介紹,路線上經過的戰爭遺跡及與保衛戰有關的地方)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沿途遺跡介紹一:戰時爐灶
鰂魚涌樹木研集徑內,仍存留兩組戰時爐灶。
爐灶為備戰設施,預備與日軍打持久戰時用,但由於日軍壓倒性的兵力,香港短短十八天淪陷,爐灶最終並沒有用,存留至今。
離開太古南豐新邨,上山後就看到。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沿途遺跡二:金督馳馬徑
港督金文泰策騎的山徑,英軍曾在這裡駐守,日軍則沿金督馳馬徑,由賽西湖向內陸推進。
圖為入黃泥涌的一段。
「港島保衛戰紀念跑」沿途遺跡三:黃泥涌機槍堡
離開畢拉山道,轉入黃泥涌樹林研習徑、黃泥涌峽徑後,便會看到不少戰蹟,包括廢棄了機槍堡,由義勇軍三連九排駐守,配有機槍六挺、手提機槍一支、手榴彈四十八枚。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沿途遺跡四:黃泥涌彈藥庫與高射炮台
此炮台的兩門高射炮,曾擊落日軍軍機。
高射炮亦可作攻擊敵軍的炮火之用,炮彈藏於炮台下的彈藥庫,就在陽明山莊的對面。
到黃泥涌峽徑接近陽明山莊段,就會看得到。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沿途遺跡五:紫羅蘭山徑
過了黃泥涌,大約到路程一半,就會進入通往淺水灣的紫羅蘭山徑。
當年日軍控制黃泥涌後,沿紫羅蘭山徑的引水道,繼續向南行軍,攻打淺水灣以切割守衛港島的東西兩旅。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沿途遺跡六:赤柱軍人墳場
這是香港開埠最初期1840年代的軍人墳場之一,設於香港南區赤柱半島黃麻角道。
墳場安葬了香港保衛戰死難者,戰俘、平民、香港義勇軍及英軍服務團,以英國和香港人為主。
保衛跑的終點設於此。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沿途遺跡七:奧斯本紀念碑
加拿大藉的奧斯本為溫尼柏營的A連連長,當日軍228聯隊第1大隊的士兵以手榴彈向A連攻擊,卻被奧斯本全數擲回。
後來奧斯本無法撿走最後一枚手榴彈,在警告同僚後撲向手榴彈,犧牲自我保護全連,而A連殘部最終向日軍投降。
戰後奧士本獲追贈英軍最高榮譽維多利亞十字勳章。
奧斯本戰死的地方(於衛奕信徑近陽明山莊處),現在設了紀念碑。
另外,聖約翰紀念碑和西旅總部遺址,都在黃泥涌峽一帶,但不在路線上了。
(編按:每年我們都會發起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希望香港跑者了解二戰的香港歷史,一連四集,節錄自維基百科)
日本進軍淺水灣
日本師團長佐野忠義在20日正午時分,在英軍砲火之中把指揮部由九龍城調至北角寶馬角,以掌握日軍實際進展。
他在稍後將九龍及港島北的預備隊投入前線,使到日軍在下午可以恢復進攻。
淺水灣酒店率先爆發戰事。
清晨時分,日軍因黑暗及不諳山路之故,部隊不斷走失:第11中隊向淺水灣東面的孖崗山行進,而第9中隊則轉為向西面的壽臣山而行,只有少量部隊成功抵達酒店外聚集。
這使領頭的田中良三郎要回頭尋找失散部隊。
不久,米杜息士營B連發現日軍在酒店外聚集並虐打戰俘,即時予以伏擊,迫使部分士兵逃入車庫。
米杜息士營隨即向莫德庇報告,而莫德庇則命華里士的東旅派出來福槍營(A連及D連)與香港防衛軍兩排步兵增援,並順路北上反攻。
這批英軍抵達增援後,向尋找山路的第229聯隊開火,並在赤柱崗砲火掩護之下,於10時突擊油店車庫。
當時車庫內同時有第3大隊的指揮部人員,但該部無法抵抗英軍進攻,只能銷毀密碼書及通訊設備,逃回北面山咀及紫羅蘭山。
不過,英軍乘勝向北反攻之時,卻遭到山地的日軍壓制,最終又再退回酒店。
另一方面,第229聯隊第9中隊正向深水灣而行。
由於該地的米杜息士營C連已經後退到黃竹坑班納山,日軍起初輕易佔據壽臣山南的高射砲陣地。
後來米杜息士營C連及溫尼柏營C連分別由班納山出陣,向壽臣山反攻。
第9中隊雖然守住英軍攻勢,自身卻有近四分之一軍兵傷亡,因而無法推進。
中午前夕,酒店的來福槍營D連在蟬號砲艦支援下,再次反攻淺水灣道,但又遭日軍擊退。
而莫德庇則將身處香港大學的旁遮普營A連調往南方,反攻壽臣山。
20日下午,港島北的戰事亦告爆發。
莫德庇在下午1時35分下令西線全線向東反擊:禮頓山及大坑道一線的英軍行進不久,便遭遇北角發電廠而來的第229聯隊第1大隊,只能轉攻為守,阻止日軍進入維多利亞城。
敗局已定
21日,英軍最後一次嘗試反攻黃泥涌峽。
在西旅方面,溫尼柏營C連與B連在7時分別由中峽北部及南部進攻,夾擊第228聯隊的駐軍。
兩連步兵在隨後兩小時多次突擊日軍陣地,更殲滅日軍兩個小隊。
然而兩連士兵始終寡不敵眾,傷亡枕藉,其中B連軍官更全數陣亡,最後被日軍悉數擊退。
在淺水灣一線,旁遮普營A連在8時攻上壽臣山,在激戰連場後終告失敗,全連只有八人生還,營長亦告陣亡。
位於深水灣的第229聯隊支部在相若時間向西面的南朗山推進。
至於東旅方面,東旅將進攻時間定於9時,並由赤柱向大潭道反擊。
當時第229聯隊已經向紅山半島西面的蓮花井山及龜山行進,並佔據及北面海旁的大潭水塘抽水站,拆毀抽水設施,令港島東西供水逐漸癱瘓。
英日雙方後來在龜山一帶遭遇交火。
日軍成功打破香港防衛軍的防線,並攻進紅山;而來福槍營及香港防衛軍則在一輪混戰之中,成功在下午2時搶奪蓮花井山山頂,並向山下日軍掃射,造成大量傷亡。
不過,英軍此時的體力已近耗盡,兼且第230聯隊剛好由大潭道南下增援,最終迫使英軍在6時撤退。
英軍兩路反攻俱告失敗。
總司令莫德庇知道東西兩旅被分割及英軍戰敗,只是時間問題:西旅士兵早已兵疲力竭,損傷嚴重,只能勉強維持南朗山-金馬倫山-灣仔峽-跑馬地-禮頓山的防線,難以保障維多利亞城的民居;而東旅與西旅之間的通訊,則全繫於淺水灣的薄弱陣線。
至於中國援軍方面,莫德庇在20日上午曾接獲國軍進軍深圳消息,並經陳策向余漢謀確認,再用以鼓舞士兵。
不過,陳策此後一直未再接獲國軍情報,而英軍卻對國軍來援一事期盼心切,令陳策非常為難。
陳策只好在22日早上「偽報」國軍已經兵分三路南下,以慰英軍士氣。
事實上,國軍後來的確曾經進抵惠陽及寶安一帶,但當時香港已經投降,且長沙戰況告急,結果回頭北上。
倫敦:香港不得考慮投降
總司令莫德庇在21日下午,向港督楊慕琦表示戰敗在即,為免造成更多士兵及平民傷亡,請求考慮投降,而楊慕琦亦隨即電告倫敦。
不過,倫敦當局並未完全掌握戰局,亦不希望香港過早投降,削弱英軍在東南亞其地戰場的士氣。
故此,英國首相邱吉爾在接獲日軍登陸港島的消息時,曾電告香港不得考慮投降;而英國陸軍部部長大衛·馬傑遜、陸軍總參謀長艾倫·布魯克爵士、掌璽大臣艾德禮、殖民地大臣莫尼勳爵,都同意香港應繼續抵抗;英皇喬治六世等亦在稍後電告香港,鼓勵守軍堅持。
莫德庇在21日至22日的半夜接獲倫敦政府回電,決定繼續防守。
至於日軍雖然在兵力及整體戰局佔優,但攻勢卻再次被英軍截停:第230聯隊的兩支大隊在黃泥涌峽折損嚴重,全日都在休整之中;南進的第229聯隊士兵,被英軍在淺水灣酒店、淺水灣道及壽臣山三地消耗分散,暫時無力進攻;由大潭道向南增援的第228聯隊雖有較佳戰力,但聯隊的指揮部卻遭到英軍機槍掃射,使到通訊人員大半傷亡。
第228聯隊南下時也不停遭到赤柱砲台轟擊,引致不少巨石滾下山徑,令到行軍受阻。
22日起,港島的戰事逐漸分為中西部山地、北岸市區、南面淺水灣及東南赤柱四部。
首先在22日上午,日軍終於切斷淺水灣道的東西交通,把英軍切割成東西兩部。
至於淺水灣酒店因食水斷絕,華里士考慮到酒店內的婦孺安危,再加上行政立法兩局非官守議員蕭士(AndrewL.Shields)勸告,終於在下午決定撤出酒店,容許住客向日軍投降。
酒店最終在22日深夜向日軍投降。
在港島中央,第230聯隊的兩支大隊已完成休整,並在半夜再次進攻黃泥涌峽,終於在上午4時30分迫使溫尼柏營D連連部投降。
稍後第230聯隊將目標轉回北部的跑馬地和灣仔。
同日中午及下午,金馬倫山的溫尼柏營及司徒拔道的蘇格蘭營俱遭砲擊及空襲。
至於赤柱半島以北,第229聯隊曾攻佔赤柱半島北面的老虎山,但來福槍營C連在稍後回頭反攻,最終重奪山頭;深入大潭的第230聯隊分部,則把赤柱崗的英軍逐到南坡,威脅到馬坑山的來福槍營指揮部。
來福槍營營長荷姆(WilliamJ.Home)在戰局已定的情況下,提議將馬坑山的加拿大士兵撤退,以減少加拿大軍人命損失;但華里士卻認為馬坑山是守備赤柱半島的要地,故此予以否決,兩人的衝突因此逐步升溫。
有關加軍人命犧牲的爭議,此後一直持續不息。
日軍進攻港島巿區.港督楊募琦準備投降
踏入23日,英軍防線繼續瓦解。
當日凌晨,第228聯隊攻佔金馬倫山,而英軍殘部則退守歌賦山、馬己仙峽及灣仔峽。
第228聯隊本打算繼續西進,但遭到後至的英軍偵察兵連番反攻,再加上赤柱砲台又向山地開火,使聯隊暫時受阻。
在港島北面,日軍進迫銅鑼灣,並開始滲入禮頓山防線,敗退的英軍退至波斯富街一帶,而少量士兵則仍在山上;在黃泥涌峽,第230聯隊亦向西進,攻佔聖亞伯特女修院(今玫瑰崗學校)東面山地,迫退灣仔峽北面的英軍。
至於港島西南,第229聯隊正向班納山推進,連同東面壽臣山方向的日軍,大有包圍南方的「小香港」及南朗山之勢,而該處卻是全港英軍最後一個可用彈藥庫的所在地。
23日同時是東旅西旅各自死戰的分界線。
在西旅方面,第230聯隊在24日中午三面圍攻禮頓山,山上的米杜息士營殘部堅守至最後一刻,直到西旅下令准許撤退,才向堅拿道方向突圍。
傍晚日軍進攻摩利臣山,同時威脅巴里士山的防空洞網絡。
該等防空洞可穿過山上英軍陣地,通向灣仔市區,並威脅到域多利兵房總司令部安危。
至於港島西南,班納山亦在24日下午遭到日軍攻佔,而南朗山則在25日上午失守。
日軍本打算在25日向西旅發動總攻,但由於準備重砲需時,而延期到26日早上。
日軍因此在聖誕節派出俘虜,向英軍作非正式勸降。
聖誕節早上,日軍在7時至9時暫時停火,供英軍考慮投降。
不過,楊慕琦在中午再次拒絕,日軍即時大舉進攻。
日軍在中午攻佔巴里士山,並沿防空洞進佔海軍醫院,西旅總司令部對外的通訊至此大致中斷。
雖然西旅英軍尚在灣仔街市、柯布連道、灣仔峽、馬己仙峽等地頑抗,但灣仔峽在下午亦告失守。
下午3時,壽臣山英軍向日軍投降,西旅同時失去最後的彈藥庫。
3時15分,莫德庇報告楊慕琦,指日軍將在傍晚左右攻入維多利亞城,英軍敗局已定,建議楊慕琦考慮投降,以免各路英軍在失去通訊後繼續抵抗,引致不必要死傷。
楊慕琦與輔政司詹遜、律政司晏禮伯及駐港海軍高級軍官哥連臣準將(WilliamCollinson)商議後,立即決定投降。
楊慕琦先向倫敦電告,而莫德庇則聯絡日軍,並且下令所有英軍停火。
傍晚時分,楊慕琦與莫德庇前往九龍半島酒店日軍司令部,向酒井隆投降。
投降前夕,赤柱的最後抵抗
至於東旅方面,華里士並未得悉西旅戰況。
23日上午,英軍與日軍再次在赤柱崗激戰。
稍後日軍雖暫時休整,但華里士亦被迫將防線收縮。
此時,華里士與荷姆的分歧繼續擴大:荷姆認為應將部隊後撤至赤柱村,並考慮投降,但華里士卻根據莫德庇覆電的指令,而繼續堅守。
不久日軍恢復進攻,英軍被迫退入赤柱,並在赤柱村及來福槍營部聖士提反書院後方,部署前後兩道防線。
稍後日軍晝夜砲擊赤柱,直到24日下午才攻向赤柱村防線。
潰敗英軍退回聖士提反書院後方,而報復心切的第228聯隊則屠殺書院內的傷兵及護士。
25日凌晨,莫德庇回覆華里士報告,電令東旅繼續抵抗。
當時赤柱英軍尚有香港防衛軍、米杜息士營及砲兵在外圍防線,但荷姆卻反對華里士派出來福槍營救援。
當時日軍已經暫時停火,正等待楊慕琦答覆投降,而華里士也曾在9時30分收到總司令部下令停火。
不過華里士要求總司令部確認時,卻遲遲未收到回覆,而不久西旅司令部的對外通訊亦告中斷。
華里士最終指派來福槍營D連連長反攻聖士提反書院,而這批部隊則在正午於書院外激戰,超過百人死傷。
下午日軍得悉楊慕琦決定投降,故此對赤柱停火。
華里士雖在晚上8時從英軍俘虜接到投降消息,但他認為該消息並不可信;要到26日凌晨,華里士的副官將米杜息士營營長投降手令帶回,東旅才立即停火投降,並交出所有武器。
香港主要戰事至此告終。
(編按:每年我們都會發起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希望香港跑者了解二戰的香港歷史,一連四集,節錄自維基百科)
維港炮戰
日軍方面,由於第23軍及第38師團都假定英軍會在撤出九龍後投降,一直沒有制訂進攻港島的戰術方案。
當楊慕琦拒絕投降後,日軍便要在短時間內制訂登陸計劃。
第38師團在倉促下臨時從部隊挑選泳手,組成一支敢死中隊,再指派其游泳橫過維港,建立灘頭陣地。
不過這支敢死隊卻被英軍砲火意外擊中,造成多人死傷,計劃最終流產。
到12月17日,第38師團草擬方案完畢,並決定在18日潮漲時段登陸港島。
按照方案,日軍將分成左右兩翼,在英軍防線較弱、欠缺海堤的港島東北登陸。
右翼部隊由第230聯隊及第228聯隊組成,由牛頭角出發,再登陸北角、寶馬角及太古船塢一帶,然後沿著大坑、渣甸山、太平山,向港島西的西高山推進。
至於左翼部隊由第229聯隊組成,由油塘出發,在愛秩序灣登陸後南行,經大潭水塘攻打紫羅蘭山,然後再轉向西高山推進。
三支聯隊俱有一支大隊留作預備隊,而兩翼部隊預計在一日內抵達太平山及西高山。
雙方重新部署期間,英日兩軍繼續隔海對峙。
日軍每日派飛機空襲港島,並17日早上首次砲擊維多利亞城住宅區、山頂與花園道一帶。
稍後日軍暫時停火,並派使團要求楊慕琦投降,但再遭拒絕。
同日下午,日軍派出兩支偵察小隊渡海,查探港島東北地勢。
這兩支斥候雖在維港遭到英軍砲火正面攻擊,但有一支小隊在棄船後仍成功登上太古船塢東面,恰好在英軍防線的空隙之內。
小隊在18日清晨成功返回九龍,並匯報愛秩序灣的防線弱點。
至於英軍除了還火之外,亦嘗試派海軍部隊干擾日軍。
色雷斯人號在14日深夜離開大嶼山東南水域,與魚雷艇一同突入維港,攻擊日軍在九龍灣的船隻,然後折返香港仔的海軍基地。
雖然魚雷斯人號在南丫島圓角外觸礁入水,但仍闖入維港執行任務,並擊沉兩艘船隻,最後才返回香港仔維修。
皇家海軍同時將正在金鐘維修的蛾號砲艦及沒有引擎的添馬艦鑿沉,並將指揮部轉移至香港仔兒童工藝院。
日軍入侵港島
12月18日白晝,日軍持續砲擊港島北岸,並在九龍各地集結船隻。
當時寶馬角早於17日因砲擊而起火,再加上北角油庫在18日遭日軍砲彈意外擊中焚燒,濃煙隨東北風吹向英軍陣地,使英軍視野大為下降。
下午時分,筲箕灣的工廠因砲擊起火,引起更多濃煙;銅鑼灣英皇道的交通因砲擊而陷入癱瘓;守備港島東北的拉吉普營更多次被切斷通訊,大量探射燈亦告失靈。
拉吉普營與身在北角的曉士軍團通訊後,俱認為日軍在晚上有機會登陸。
傍晚7時,第一波日軍開始登艦,並在7時20分左右駛向港島。
當時日軍在太古、北角、寶馬角的登陸地點,都被大火照亮,有助軍隊搶灘。
日軍靠近岸邊時,駐守的拉吉普營才發現敵艦,各機槍堡及陣地旋即向近岸開火,但已無法阻止日軍前進。
8時15分至30分,第230聯隊、第228聯隊及第229聯隊先後於北角、太古及愛秩序灣登陸,而日軍砲火則在稍早前轉往轟擊南面山地。
首波日軍登陸後,拉吉普營的營部再次與各連失去通訊,但除了疲憊的A連在筲箕灣被擊退之外,各連俱死守崗位。
反之,日軍卻因拉吉普營及華里士的砲火轟擊而出現混亂,致使三支聯隊無法建立有效指揮,亦不能協調作戰,原定的作戰方案也無法執行。
一小時後,日軍第二波登陸部隊上岸,英日雙方的兵力更為懸殊。
不過,日軍的指揮情況依舊混亂,使各支步兵大隊只能強行向內陸四周推進。
第228聯隊的第1及第2大隊在北角登陸後,在戰亂中向寶馬山及畢拿山推進;第229聯隊的第3大隊向柏架山西行,而第2大隊卻未有跟隨,轉為向偏南的柴灣坳而行,並與當地的來福槍營C連激戰;第230聯隊的指揮雖較為完善,第2及第3大隊卻在北角發電廠遭曉士軍團頑抗,遲遲未能進入英皇道。
18日深夜及19日凌晨之間,日軍憑著人數優勢而逐漸取得上風。
羅遜曾派出一排米杜息士營增援北角,卻遭日軍埋伏而分散,最後部分士兵進入北角發電廠與曉士軍團會合;曉士軍團稍後雖成功摧毀砲台山一個日軍砲兵小隊陣地,但在英皇道被日軍孤立,無法阻止日軍向西南面的渣甸山行進。
拉吉普營雖曾多次反攻砲台山日軍,但最終不敵日軍人數而逐漸後撤。
港島北失守,日軍進軍黃泥涌
英軍在港島東北岸的防線瓦解後,羅遜決定將防線退到渣甸山及禮頓山一帶,等待日出後反攻。
米杜息士營Z連及拉吉普營B連殘部已在禮頓山及南側建起防線,而蘇格蘭營也派出半履帶載具前往增援。
溫尼柏營A連被抽調到渣甸山以東的畢拿山防守,而D連則被派往指揮部以北,同時調出一排士兵到金督馳馬徑看守。
不過,第230聯隊在19日凌晨的行軍,卻意外改變了戰局形勢。
18日晚上,第230聯隊將北角發電廠交由第229聯隊的預備隊進攻,而動身前往賽西湖,打算向繞道寶馬山及渣甸山,再轉向北攻打銅鑼灣大坑。
第230聯隊先在賽西湖圍困了拉吉普營D連殘部,並且迫退香港防衛軍第3連,卻遭後者猛烈還擊。
聯隊隊長東海林俊成因而估計渣甸山有大量英軍駐守,決定經金督馳馬徑南行,再回頭攻擊英軍側翼。
東海林事後承認自己當時並不熟悉該地戰情及地勢。
他既不知道南行的黃泥涌峽受山勢阻隔,日軍並無轉向渣甸山的空間;也不知道自己事實上正向西旅指揮部直接行軍;更不知道溫尼柏營A連尚未抵達畢拿山佈防,而整道金督馳馬山徑只有一排溫尼柏營D連士兵。
同時,英軍在18日晚及19日凌晨卻出現漏洞。
駐守在金督馳馬徑的溫尼柏營士兵,竟未有發現第230聯隊,使羅遜判斷右翼仍然安全。
羅遜也不知道日軍第228聯隊及第229聯隊的動向。
當時兩支聯隊在戰亂之中,正從太古及筲箕灣-柴灣向南及西南行軍,途經柏架山道及大潭道一帶,即將從畢拿山、柏架山及大潭水塘東北,向黃泥涌峽而來。
換言之,三隊沒有協調的日軍步兵聯隊,都在向英軍防線薄弱的黃泥涌峽及指揮部前進。
然而羅遜受情報所限,判斷日軍攻勢已經受阻,而加強市區防線,準備反擊日軍。
他在19日4時15分先抽調旁遮普營B連到大坑道防守,強化禮頓山-大坑道-渣甸山的防線,然後下令蘇格蘭營A連及皇家工兵到黃泥涌峽,預備向日軍反攻。
黃泥涌峽戰
19日上午接近5時,於黃泥涌指揮部的英軍發現第228聯隊及第229聯隊分別由畢拿山及柏架山望西而來,才猛然發覺自己身陷險境。
當時第228聯隊兩支大隊威脅到赤柱峽及渣甸山側翼,東面的第229聯隊第3大隊正由大潭水塘北面向黃泥涌峽推進,而第2大隊則在大潭水塘以東。
幾乎在同一時間,香港防衛軍第3連在渣甸山西南的兩座機槍堡,發現第230聯隊進入黃泥涌峽,即時向山下開火,而另一支防衛軍則由黃泥涌峽警署(今淺水灣道1號)前往迎擊。
雖然第230聯隊有大量軍官傷亡,卻憑著兵力優勢,最終成功佔據警署。
在戰事初期,第230聯隊於黃泥涌峽受到圍攻:第3大隊前鋒攻入警署之後,在黃泥涌峽無法移動,繼續遭到山峽四周的英軍及香港防衛軍猛烈射擊,傷亡不斷增加;至於後衛的第2大隊,則在赤柱峽與溫尼柏營A連及香港防衛軍陷入混戰。
不過,隨著第230聯隊分別在金督馳馬徑及警署架設速射砲,峽內步兵開始站穩陣腳,並由警署向東圍攻黃泥涌峽的高射砲台(今陽明山莊側面),意圖攻佔渣甸山的機槍堡。
另一方面,英軍因第230聯隊誤闖黃泥涌峽,使峽內薄弱的防線面臨分割孤立。
羅遜的西旅指揮部設於黃泥涌峽警署以北(今香港木球會西面),與第230聯隊只有一街之隔。
日軍同時中斷了指揮部與高射砲台之間的聯繫,又封鎖了南面的淺水灣道入口,而後方的軍隊更陸續有來。
上午7時,第230聯隊開始北上圍攻西旅指揮部,羅遜即時向後方求援。
不過,羅遜認為日軍不可能從南面而來,判斷日軍是取道西面的中峽進攻。
這使蘇格蘭營及溫尼柏營的援軍把主力留在灣仔峽及金馬倫山防守,變相減少增援指揮部的士兵。
上午7時後,英軍的防線逐漸被日軍擊破。
在山峽南方,皇家工兵的反攻部隊於6時30分抵達黃泥涌峽,卻遭到第230聯隊阻擊,無法進入西旅司令部,最後只好到西面的布力徑另立陣線;稍後香港仔的皇家海軍步兵循相同路徑增援,亦在警署外遭日軍擊潰,殘部只能進入旁邊鼎臣太平紳士(GeorgeGwinnettNobleTinson)的大宅,與屋主及家傭一同頑抗,而鼎臣不久也中彈身亡。
港島西旅總部被攻陷
在赤柱峽與渣甸山,溫尼柏營A連、英軍機動部隊及香港防衛軍,在8時左右也被第230聯隊壓制崩潰,只有防衛軍第3連的機槍堡仍能頑抗。
雖然日軍在強攻山頭時死傷嚴重,但英軍砲兵也全軍覆沒。
在山峽北方,第228聯隊將赤柱峽的英軍敗兵殲滅,同時在渣甸山伏擊南下黃泥涌峽的蘇格蘭營A連,使到該連幾乎覆滅,只有15人在中午成功抵達西旅指揮部外圍。
至於指揮部外,溫尼柏營D連也遭擊潰,連部被圍困在碉堡之內。
上午10時前後,指揮官羅遜在西旅指揮部已被圍困多時,卻一直未收到增援部隊消息。
有感日軍人數只會不斷增多,羅遜與莫德庇作最後通訊,決定帶同指揮部人員突圍而出。
這批軍官甫一離開碉堡,即遭到日軍三面射擊,連同羅遜在內,幾乎全數陣亡。
另外,溫尼柏營A連在渣甸山崩潰之後,由連士官長約翰·奧士本率領撤退。
當時第228聯隊第1大隊的士兵以手榴彈向A連攻擊,卻被奧士本全數擲回。
後來奧士本無法撿走最後一枚手榴彈,在警告同僚後撲向手榴彈,犧牲自我保護全連,而A連殘部最終向日軍投降。
戰後奧士本獲追贈英軍最高榮譽維多利亞十字勳章。
19日中午,日軍控制了黃泥涌峽的出入口,並且攻佔西旅指揮部,但峽內仍有英軍頑抗。
不過,莫德庇自日軍登陸之後,卻因情報散亂及通訊不良,一直未能掌握港島北及黃泥涌峽的戰況。
他判斷日軍只有兩個大隊登陸港島,而且攻入黃泥涌的部隊只是滲透性進攻,故此應該向港島北作出反攻,為北角等地的英軍解圍。
事實上,拉吉普營已經在19日上午潰散,而死守北角發電廠的曉士軍團也散落到英皇道及電氣道民房,最終在下午4時30分投降。
英軍反攻黃泥涌峽失敗
總司令莫德庇先派兩隊部隊進攻大坑及賽西湖,但被日軍擊退而撤回禮頓山,其中A連最終調到香港大學休整。
到下午1時,莫德庇下令西旅全線向東反攻:蘇格蘭營派出C連及D連,由聶高信山北面進攻渣甸山;蘇格蘭營B連、蘇格蘭營營部人員、溫尼柏營營部人員混編的X連,到布力徑與皇家工兵會合,然後進攻黃泥涌峽。
下午3時,蘇格蘭營兩連與溫尼柏營X連開始反攻。
北路的兩連蘇格蘭營,在渣甸山遭到第230聯隊猛擊,C連最終不敵而退回司徒拔道,而D連則望南進入黃泥涌峽,與南部部隊會合。
至於南路的蘇格蘭營與溫尼柏營混合部隊,則在聶高信山遭日軍攻擊,只能提早繞行布力徑,再向黃泥涌峽推進。
這批南行部隊在20日凌晨兩次反攻黃泥涌峽警署不果,傷亡非常慘重,最終撤回聶高信山。
另外,東旅的華里士雖然欠缺兵力,但也在下午派出印籍砲手,乘坐載具經淺水灣道攻擊。
這批砲手在8時兩次進攻警署同樣無功,傷亡亦十分嚴重,最後只能撤退。
最後,第229聯隊在晚上擊破鼎臣的大宅,迫使該地英軍南下至淺水灣一帶;渣甸山負隅頑抗的兩座機槍堡,最終被第230聯隊毀壞,而香港防衛軍則在用盡彈藥後投降,日軍終於在晚上完全佔據渣甸山。
黃泥涌峽內只剩下仍被圍困的溫尼柏營D連連部。
不過,攻進黃泥涌峽的第230聯隊兩支大隊,俱因嚴重傷亡及彈藥消耗,而無法繼續進攻。
20日早上,莫德庇與華里士再次籌劃反攻,但英軍的局勢卻繼續惡化。
在黃泥涌峽南方,第229聯隊於凌晨攻陷鼎臣大宅後,便一直沿紫羅蘭山引水道南行,預算向西進攻深水灣高爾夫球場。
由於山路不通及英軍射擊之故,聯隊長田中良三郎下令部隊先向淺水灣酒店聚集。
倘若日軍佔據淺水灣一帶的道路及英軍車庫,則可將英軍的東西旅兩部切割。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編按:每年我們都會發起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希望香港跑者了解二戰的香港歷史,一連四集,節錄自維基百科)
香港時間1941年12月8日半夜,日軍開始「南方作戰」行動。
6時前後,日本空軍開始從廣州天河機場起飛,前往空襲啟德機場及空軍基地。
九架九七式戰鬥機從後而來,並在離地十多米的高度穿越英軍防空火網,然後掃射機場飛機,擊沉了英軍的兩架水上偵察機、擊毀一架魚雷轟炸機及八架客機、輕傷另一魚雷轟炸機,不過跑道仍可正常運作。
日本陸軍已在7時30分開始跨越邊境。
第230聯隊主要由西線進攻,經新界西北及粉嶺向錦田平原行軍;第229聯隊由東線進攻,經沙頭角、粉嶺及沙螺洞一帶,向大埔行軍;第228聯隊則尚未抵達深圳。
當時英軍已經摧毀了羅湖等邊境橋樑,並且撤退到大埔墟及太和,繼續破壞工作。
日軍在上午11時以兩路夾攻石湖墟,但當地並無英軍,隨後日軍則在下午1時攻入上水及粉嶺,並向錦田平原及太和推進。
下午1時後,英軍在青山道及大埔兩端繼續拖延日軍。
大埔方面的英軍雖未能炸毀廣福橋,卻在下午兩次伏擊日軍,最終在9日凌晨退回沙田;青山道的英軍曾在下午於元朗遭遇日軍,隨即後撤並炸毀大欖角的橋樑,最終在9日凌晨退回荔枝角。
青山道的日軍在行進期間,不斷遭到蟬號砲艦以6吋火砲轟擊,行軍加倍受阻。
在12月8日的行動中,英軍成功把新界北的主要道路、鐵路、隧道及橋樑破壞,或爆破山泥予以掩埋,使到日本部隊的行軍飽受拖延,而且難以在短時間搶修恢復。
12月8日傍晚,日軍重新部署部隊:位於青山道的第230聯隊分成兩路,一路經油柑頭預備渡海進攻青衣島,另一路則迫近醉酒灣防線左翼;位於大埔的第229聯隊預備橫渡沙田海,經馬鞍山通往醉酒灣防線右翼;至於下午3時才抵達深圳的第228聯隊,則預定取道草山和九肚山,行向醉酒灣防線中央。
英軍方面,莫德庇在晚上接獲指令,將珊奈特號及哨兵號兩艘驅逐艦調往新加坡,而部分滯留在港的國民政府政要(包括宋慶齡、宋靄齡、孔令俊及孔令傑等),則在晚上於啟德機場登機撤走。
日軍乘虛而入
12月9日早上,日軍的三個步兵聯隊開始按計劃行軍。
當時第38師團下達的作戰方案,是要三個聯隊先在醉酒灣防線外設立陣地,偵察英軍防線及附近地勢。
日軍原計劃待命一個星期,最後由西面的第230聯隊先行進攻,經大帽山西南攻打城門水塘,另外兩個聯隊則隨後向南推進。
另一方面,駐守醉酒灣防線左翼的蘇格蘭營各連士兵,亦不斷派出哨探及巡邏部隊,監視日軍動向,並以火砲拖延日軍推進。
不過,日軍的第228聯隊卻打亂了作戰計劃。
土井定七大佐在12月9日上午率領第228聯隊越過深圳河,卻因道路及橋樑毀壞,行軍屢受拖延。
土井決定將聯隊暫時交由部下指揮,自己帶上一支小隊先行偵察城門水塘,物色設立陣地的地點。
土井一行人在鉛礦坳旁登上草山,然後向南步上針山山頂,發現城門河後方金山以東兵力薄弱,可用作攻取金山防線的橋頭堡。
土井在下午回到鉛礦坳與部隊會合,與其他參謀達成共識,決定在晚上私自突襲城門碉堡等地。
另一方面,駐守城門的蘇格蘭營士兵卻未能發現第228聯隊的動向。
由於英軍相信日軍主力將由青山道方向而來,故此蘇格蘭營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醉酒灣防線左翼。
到下午時分,蘇格蘭營發現部分日軍進入鉛礦坳,開始發砲阻擊,但城門一帶卻在此時下雨,產生大量雨霧,令到視野大為縮減。
種種原因,使到城門的英軍一直無法掌握日軍主力動向。
除此以外,蘇格蘭營的陣地亦有疏漏:城門碉堡本身只能容納一個排共39名士兵,不能抵擋大規模攻勢;城門一帶只有蘇格蘭營的A連駐守,無法有效巡邏針山一帶地域,水壩在晚上更未有留下哨兵。
城門碉堡失陷
晚上7時左右,土井下令第3大隊超過500人取道城門水壩,並移除該處的炸藥,然後由第9及第10中隊率先攻打碉堡;至於第2大隊則到城門河以北攻擊該處英軍,再跟隨第3大隊進攻碉堡;其餘部隊則留在預備。
第3大隊登上城門碉堡東北面的高地時,遭到蘇格蘭哨兵發現,雙方短暫交火。
不久日軍經通氣口攻入地道,最終在10時10分攻佔401A號機槍堡,並孤立401B號機槍堡的英軍。
與此同時,蘇格蘭營A連卻又再遭遇不幸。
A連連長鍾斯(CyrilJones)在傍晚時分派出巡邏隊到針山,但該支巡邏隊卻錯過了第238聯隊的行軍路線。
日軍進攻前夕,鍾斯正在碉堡後方的觀測站,並剛剛派出通訊兵,迎接從鉛礦坳返回的「Z部隊」;該通訊兵雖然按照程序將通道閘門鎖上,卻未有按程序將鎖匙留下。
這使整個連部都被反鎖在觀測站之內。
故此,當鐘斯接獲401號機槍堡遇襲時,只能指令碉堡中央的排部組織反擊。
由於該部英軍只有18人,完全寡不敵眾,在佈陣時已有五人遭日軍擊傷,最終只能經碉堡東面的出口撤退。
另一方面,日軍在圍攻401號機槍堡時,一度遭到西面山地的402號機槍堡壓制。
結果日軍決定兵分兩路:第9中隊(春日井由太郎指揮)封鎖西面出口,並攻擊402號機槍堡;第10中隊(若林東一指揮)則直接向南方的觀測站行軍。
隨後若林將觀測站所有出口封鎖、炸毀上鎖的閘門、並不斷經通氣口向站內投擲手榴彈。
鍾斯等14名士兵在連番爆炸之下,雖然只有兩人死亡,但也只有三人尚有知覺。
鍾斯最終在10日凌晨3時投降。
11時35分左右,蘇格蘭營設於梨木樹的營部接獲鐘斯電話,稱日軍已經攻入碉堡。
營長懷特(S.E.H.E.White)隨即電告「大陸旅」旅長華里士,把左翼的C連及D連調往金山增援,並指示砲兵向城門河開火。
當時拉吉普營的巡邏隊恰好途經城門河,並發現日軍第2大隊,雙方隨即駁火。
在火砲支援下,拉吉普營雖成功阻止第2大隊推進,但城門碉堡已被日軍控制。
12月10日凌晨3時,懷特曾與華里士及莫德庇商討反攻城門碉堡,但礙於情報不明,兵力不足(左翼只剩下B連守備第230聯隊),兼且拉吉普營尚在激戰,莫德庇最終決定等待日出再作定奪,並由港島抽調加拿大溫尼柏營D連,到九龍增援。
最後,第228聯隊雖然在短時間內壓制了城門碉堡,卻擾亂了日軍原先的部署,在指揮部引發連串風波。
由於日軍通訊出現問題,使佐野誤以為擅自行動的土井身陷險境,兩次勒令所有日軍撤回城門河以北。
日出時分,師團長參謀阿部芳光趕到城門碉堡視察,才發現日軍只有兩人陣亡,數人負傷,卻俘虜了城門碉堡超過20名英軍。
英軍撤出醉酒灣防線
12月10日早上,華里士曾考慮派蘇格蘭營反攻城門,但與懷特及莫德庇商討後,認為兵力實在不足,決定將蘇格蘭營撤退到金山。
[89]當日日軍並未向醉酒灣防線進攻,繼續派飛機空襲英軍船隻,並終於在下午輕傷蟬號砲艦,迫使其返回太古船塢維修。
12月11日凌晨,日軍第230聯隊的第2大隊開始沿青山道向東南行軍,並一直抵達上葵涌,期間未有遭到英軍反抗。
日出前夕,日方進攻金山,遇到蘇格蘭營D連頑抗,雙方更一度爆發肉搏戰。
後來日軍在城門碉堡後方山地架設火砲,然後砲擊金山,終於迫使D連撤退,並在9時前夕佔領D連陣地,餘下的A、B、C頑抗,但當日軍在梨木樹架設火砲後,蘇格蘭營便逐漸崩潰。
B及C連連長在交火期間中彈陣亡,而士兵則開始向後潰退。
英軍大陸旅到早上,才得悉日軍進攻青山道。
當英軍從荔枝角派出半履帶載具增援時,蘇格蘭營各連已經潰退,載具亦只能隨後掩護。
上午10時,蘇格蘭營士兵在今日深水埗福華街一帶重新集結,而英軍參謀長紐臨(LanceryNewnham)則派出九龍的溫尼柏營D連,到九龍水塘以南充當後備。
12月11日中午前後,英軍及日軍指揮部再次調整部署。
英軍方面,華里士擔憂青山道的英軍防線再被突破,從而威脅中央的拉吉普營及東面的旁遮普營,最終決定撤出醉酒灣防線。
至於日軍方面,司令部卻接獲馬來半島的日軍捷報。
在外部戰場壓力及大本營參謀高山信武的敦促下,酒井隆終於在下午3時決定提前進攻九龍。
英軍撤離九龍,退守港島
12月11日下午2時,醉酒灣防線各地英軍開始撤退,並破壞西面的筆架山隧道、東面的坑口道及中央的啟德機場。
由於英軍本來就沒有死守的打算,並且有妥善撤退路線,故此各部行軍大致順利。
在防線左翼,蘇格蘭營、溫尼柏營D連、支援金山的第2砲兵連、及守護九龍的香港防衛軍,分別循佐敦道汽車渡輪碼頭及九龍城碼頭,大部分在凌晨前已經前往港島,只有少量部隊仍在九龍半島,以及一門火砲未能撤離。
駐守昂船洲砲台的英軍遭到日軍全日砲擊,設施大多受損,但也在11日下午安全撤離,並在12日凌晨返抵港島。
英軍退守港島後,酒井隆在13日上午暫時停火,並派使團向港督楊慕琦勸降,但遭後者即時回絕。
日軍在下午恢復行動,並連續數日大規模砲轟摩星嶺、卑路乍、白沙灣、香港仔、西灣及松林砲台,造成不同程度損傷,當中以松林砲台損毀最為嚴重,使英軍被迫棄守。
日軍的砲擊及空襲也擊傷港島北岸多座機槍堡,並時常切斷英軍各地的電話線路,干擾英軍的通訊系統。
至於英軍則設立反砲擊指揮所,向日軍在何文田及魔鬼山等地的砲兵還火,同時攻擊維港的船隻及九龍的油庫。
此時英軍正在重新部署部隊。
按照整體地勢,英軍將兵力平均部署於港島各岸:旁遮普營、蘇格蘭營及拉吉普營依次守備港島西北至東北,而溫尼柏營、來福槍營及米杜息士營則守備港島西南至東南。
香港防衛軍在山地負責二線支援,而曉士軍團則守備北角發電廠。
不過,由於九龍撤退的「大陸旅」士兵陸續向「港島旅」報到,使後者指揮部不勝負荷。
12日凌晨莫德庇與「港島旅」司令羅遜商討後,決定臨時將「港島旅」劃分為「西旅」和「東旅」。
按照東西旅的指揮架構,西旅由羅遜指揮,負責港島西部,下轄旁遮普營、溫尼柏營、米杜息士營的A連及C連、與香港防衛軍的4至7連;東旅由華里士指揮,負責港島東部,下轄加拿大來福槍營、拉吉普營、米杜息士營的B連及D連、與香港防衛軍的1至3連。
羅遜沿用港島道路交匯的黃泥涌峽指揮部,並憑著港島旅旅長一職享有較高指揮權;至於華里士則在大潭峽設立指揮部。
由於是次調動與開戰前的反登陸部署有異,各支部隊均遇上一定混亂。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編按:每年我們都會發起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希望香港跑者了解二戰的香港歷史,一連四集,節錄自維基百科)
英國早已意識,堀起的日本有可能侵略香港。
1920年英國海軍本部撰寫了《遠東戰爭備忘錄》(WarMemorandum(Eastern)),構思英日戰爭的作戰藍圖。
按照當時海軍本部的構思,倘若英國與日本爆發戰爭,整場戰事將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本土動員:皇家海軍將從本土集結艦隊,然後沿補給站駛往遠東海軍基地,而遠東的各個前哨必須死守,等待皇家海軍救援。
第二階段為佔領中轉基地:皇家海軍將佔領、重奪或使用接近日本的海港,向日本本土逼近。
第三階段是包圍日本:皇家海軍將與日本海軍進行艦隊決戰,並在取勝後包圍日本,迫使對方談判或投降。
這套計劃在1920年代持續構思,到1930年代初期日臻成熟。
按照海軍本部在1920年代的想法,由於新加坡將有完善的海軍船塢設施,故此自然成為皇家海軍遠航東亞的首個基地。
不過,新加坡離日本過於遙遠,並不適合用作第二階段作戰的中轉站。
故此,皇家海軍必須使用香港及香港以北的港口作中轉基地,方能展開第三階段的攻勢。
換言之,皇家海軍的戰術目標是在抵達遠東後增援或重奪香港,而香港則必須在戰爭爆發後死守,直到皇家海軍抵達。
在此背景下,香港的防務問題便備受軍方關注。
港府在1926年向倫敦提交報告,指香港海灘甚多,難以防守,故此防衛目標應限於阻止敵軍使用海港。
報告同時建議陸軍部向香港增兵至四營正規軍,以及額外18架飛機。
英國參謀長委員會的戰爭計劃小組,提議將香港防線延伸至九龍半島,阻止日軍從九龍山地砲擊維多利亞港及太古船塢,從而保護兩岸的重要設施。
小組亦重申香港是皇家海軍前進的重要前哨基地,故此必須死守45至55日,直到本土艦隊抵達增援為止,最終促成醉酒灣防線在1934年底開始建造。
這道防線橫貫九龍山脊,是英國在戰間期少有的海外大型防禦工事建築。
英國戰前策略調整
英國的海外戰略在1930年代出現連番波動,使香港的佈防工作及策略也受到影響。
1936年,駐港陸軍司令巴度苗少將提交了《1936年香港防衛計劃》。
《防衛計劃》重申以死守香港、等待本土艦隊來援為防衛目標。
巴度苗判斷日軍將會派出一個師的陸軍先行進攻,並配合海軍及航空兵轟擊香港,而駐守香港的四營正規軍及一營香港防衞軍必須拖延日軍,並以醉酒灣防線為最後防線,從而阻止日軍砲擊維港兩岸。
不過,巴度苗明言香港軍力不足以抵擋有組織的攻勢,只能背水一戰,故此屢屢要求英國增派援軍。
守衛香港其中一個強烈理由是,英國自美國獨立後,從來沒有因戰敗而丟失殖民地/海外領土。
若香港淪陷,將會是百多年來首次喪失領土,有損英國威望。
然而,英國海軍本部對於增援遠東一事,卻在此時有所動搖。
當時納粹德國開始重建海軍,而意大利又可能與德國同盟,使到英國在本土及地中海俱面臨嚴重威脅,未必能夠派遣龐大艦隊到遠東增援。
經歷多番爭論,參謀長委員會在1938年決定放棄巴度苗的《防衛計劃》,將香港防守範圍縮減至香港島及維多利亞港。
委員會同時議決停止建造醉酒灣防線,並將其軍事用途更改為拖延敵人。
結果,港府開始在香港島增建機槍堡等防禦工事,同時將海防砲及高射砲逐步轉移到香港島。
二戰爆發.英國悲觀
在歐洲戰事爆發之前,英國有感香港被日本勢力孤立,對防守香港的態度轉趨悲觀,在日軍進佔廣東、完全取得香港週邊的制海權和制空權後,更是打算放棄使用香港的海軍基地。
儘管如此,英國的方針仍是儘量延長對日本的抵抗。
1940年7月,英國同意關閉滇緬公路後,港督羅富國爵士及殖民地部俱認為香港無法防守,呼籲撤走香港守軍,將香港變成「不設防城市」,以減少戰爭爆發後的平民死傷。
不過,英國政府及軍部雖明知香港難以防守,卻大力反對撤防,認為放棄香港形同鼓勵日本加快滲透香港,並打擊中國抗日士氣,進一步削弱英國威信,更有機會誘使日本發動戰爭,後果極為嚴重。
在此情況下,軍部及倫敦政府守備香港的目標,便不再在於瓦解日本攻擊,而是獲取道義優勢,避免要求增援的政治壓力,以及減輕平民損傷。
故此,倫敦一方面向馬來亞及海峽殖民地增兵,卻又否決遠東三軍總司令樸芳空軍上將向香港增兵的提案,而邱吉爾更直言向香港增兵是「大錯特錯」(Thisisallwrong)。
日軍入侵香港前夕
1941年9月,莫德庇出任駐港英軍司令少將。
駐港英國陸軍有六營正規步兵5,287人、四團正規砲兵2,811人、香港防衛軍1,378人、香港華人軍團51人、後勤部隊1,190人,共計10,717人。
防空方面,由於皇家空軍在1930年代不願增援香港,使香港的空軍實力薄弱,這使香港守軍須依賴港島各地的防空砲及砲台,守備日軍空中攻擊。
莫德庇的防守方案與1938年參謀長委員會的決議一致,以守護香港島為核心。
他起初把三營步兵留駐港島,只部署一營印藉旁遮普步兵到新界及九龍拖延日軍。
後來,加拿大政府在9月29日決定派出兩營增援香港,使莫德庇有空間調整部署。
故此,莫德庇決定增派士兵到新界九龍,並重新駐守醉酒灣防線,以爭取更多時間破壞道路通訊,拖延日軍推進。
他把六營步兵分成「大陸旅」(MainlandBrigade,意指新界和九龍)及「港島旅」(IslandBrigade),以「大陸旅」拖延日本陸軍南侵,並由「港島旅」防衛港島南岸,阻止日本海軍派軍登陸。
若日軍突破醉酒灣防線,「大陸旅」便撤返港島北岸防守,組成第二道防線。
香港時間1941年12月8日半夜,日軍開始「南方作戰」行動。
6時前後,日本陸軍飛機開始從廣州天河機場起飛,前往空襲啟德機場及空軍基地。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HongKongComradesRun)踏入第二年,與去年突然有一天公眾假期、中共又大舉標榜「抗戰結束七十周年」,以致坊間不齒特區政府抹殺香港重光的歷史,有各種報道和評論重光意義的比較,今年紀念重光的氣氛無疑較淡了,但紀念跑的人數倒增加至少一倍,由去年的五、六十人,到今年的超過120人,算是相當不錯了。
這些只能在自己Facebook宣傳的地下活動,除了自己的忠實讀者跑友,沒有多少人會知道。
但人數反而增加了,估計有更多讀者跑友,對我城的歷史多了興趣,Emmy為活動設計的精美獎牌,也有助活動的推廣和宣傳。
香港的路跑活動,路線從來並不重要,跑步路線的規劃,往往只為方便/受制於政府封路和湊夠比賽的路程,路線隨時可以因應湊夠里數而「搓圓襟扁」,例如渣馬連三隧三橋之首的青馬大橋也可以差不多砍掉。
至於路經甚麼地方,路線有沒有意義,盛載了甚麼歷史和回憶,從來不作考慮之列。
敢自誇講半句,香港保衛戰紀念跑,可能是惟一一個跑步,意義全在於賽道。
賽道有殘留至今的戰蹟,例如戰時爐灶、機槍堡、高射炮台、彈藥庫、赤柱軍人墳場。
Osborn的紀念碑雖不在賽道上,但也在方圓之內;賽道經過之地,是英聯邦軍抵抗日軍的路線,由港島登陸上山,沿金督馳馬徑到黃泥涌的西旅總部,再南下淺水灣的大後方,至東旅總部兼重兵駐守、發生最後激戰的赤柱為終點。
若沒有這條路線,也不會有香港保衛戰紀念跑。
長跑與戰爭息息相關,馬拉松運動的起源,正正源自BC490,雅典與波斯的馬拉松戰役。
紀念戰友的賽事,最聞名的莫過於南非ComradesMarathon,這個歷史最悠久的超級馬拉松賽事,翻越五大山丘,接近九十公里的長度,就是為了去紀念在一次世界大戰中,歷盡艱辛,攀山涉水的軍人而設。
賽事首次在1921年舉辦,當時的耐力賽事並沒有今天的盛行,九十公里絕對是對身體的一次殘酷試煉,那就是讓參加者體會戰場上士兵辛勞的宗旨。
香港保衛戰紀念跑,算是與馬拉松的精神一脈相承。
安排一場民間跑步,雖然不需要報名、登記及領取選手包,到時到後去起點出現就可以了,不過還是有一些前期工作要應付,例如設定路線、研究有甚麼App可以顯示路徑兼個人現在的位置、跟進獎牌製作的工作、寫比賽需知等等,多得各方友好共襄善舉,包括:
設計及跟進製作獎牌及活動logo的Emmy
路線上幫忙及mark圖的CT
後勤幫忙的Karina
當日沿途睇住路及終點幫忙的VF,Mia等友好
這場跑步方能成事。
由於今年參與的人數大幅增加,亦新增了基利路鰂魚涌社區會堂外的空地作集合地點。
與去年比較,今年的跑友多慢走,並沒有一支箭向前狂衝,我們也要先帶近百個獎牌去赤柱軍人墳場,等候到終點的朋友兼頒授獎牌。
最後一名參加者,大約於接近下午三時到終點。
惟一抱歉的,這一批比較晚到終點的朋友,原來十居其十到走錯路上了孖崗山!我們掃尾的朋友,又不知道原來有人走錯路上了孖崗山,以致我們於2:45便先離開,直至離開墳場範圍,才看到有最後一人正向墳場方向出發,未能在承諾的3pm前在終點迎接最後一人。
希望香港保衛戰紀念跑,每年重光日前的周日都會舉行。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們希望未來的路線,會加入西灣軍人墳場、甚至是城門碉堡(變超馬),或其他活動元素,例如起步儀式等等,令紀念跑有朝一日,可以做到南非的ComradesUltra般有名,成為香港的一大有教育意義的跑步活動,連外國的朋友也會來參加。
九月三日,香港突然有抗日相關的公眾假期,也是時候以「港島保衛戰跑」,跑當年主要戰場、要塞和軍事設施,並以赤柱軍人墳場為終點,紀念為港犧性的英軍、加拿大軍及印藉兵團。
在兵力、火力都處於劣勢下,十八天的守衛戰役中,港英軍陣亡、失縱、重傷超過3400人,香港最終因外援斷絕而淪陷。
「香港保衛戰記念跑」詳情:
日期:九月三日
集合時間:9:30am
集合地點:太古地鐵站近南豐新邨麥記
路線:太古出發、經基利道、鰂魚涌樹木研習徑、柏架山道、金督馳馬徑、往小馬山山徑、金督馳馬徑、畢拉山道、黃泥涌樹木研習徑、黃泥涌峽徑、大潭水塘路、紫羅蘭山徑、淺水灣坳山路(有警告字眼)、南灣道、南區區議會修緝的步行徑、淺水灣道、春坎角道、環角道、赤柱馬坑公園、赤柱大街、赤柱巿集街、赤柱新街、赤柱村道、黃麻角道、終點為赤柱軍人墳場
距離:約十七公里山路
時限:不設時限
人數:一人成團。
熟路的快腳可以先跑
GoogleMap路線:https://goo.gl/maps/2xRgw
請各位用手機Load這段路線,同時Enable手機的LocationServices,這樣便可以在這條路線上(按GoogleMap右下角的坐標),顯示自己的位置,不會迷路。
有友好,亦已在一些路口位,Mark了三個圓圈作指示,在石屎路上的交叉位可留意。
途經軍事遺跡:
鰂魚涌軍事爐灶
金督馳馬徑日軍推進路線
黃泥涌機槍堡
黃泥涌高射炮台
黃泥涌彈藥庫
加拿大將領Osborn紀念碑
紫羅蘭山徑引水道,當年日軍進攻淺水灣的路徑
赤柱軍人墳場
注意事項:
1.請自備補給、水、手機及充足電源。
2.由於不設時限,也不是競賽,跑不慣山的朋友,可以步行行山,避免受傷。
3.當天可能下雨,請備食地好的防水行山/跑鞋,若不擅走山路,請備行山杖。
4.紀念跑不是競賽,沒有時限,亦可以隨時撤退,較方便的撤退位有畢拉山道落大坑、黃泥涌及淺水灣。
5.陽明山莊、淺水灣南灣道有超級巿場,可補給。
6.頭半段上斜極多,石級濕滑,一定要小心;畢拉山道的一截馬路沒有行人路,要小心走;紫羅蘭山徑路面多石頭,容易拗柴;紫羅蘭山徑淺水灣坳口落淺水灣,要走一段有警告字眼的山路,需極小心。
7.去到淺水灣後,總之去到赤柱軍人墳場便可以了,走錯路也不必太擔心。
8. 高射跑台及Osborn的紀念碑,並不在賽道,要稍移玉步才看得到。
高射跑台,在彈藥庫旁,要走石級上彈藥庫頂才看到。
Osborn的紀念碑,在出黃泥涌峽徑後往左走,看到衛奕信徑及港島徑的入口後,走入去便看到指示牌,見下圖:
PS:長跑與戰爭息息相關,馬拉松運動的起源,正正源自BC490,雅典與波斯的馬拉松戰役。
世上也有紀念戰友的賽事,最聞名的莫過於南非ComradesMarathon,這個歷史最悠久的超級馬拉松賽事,翻越五大山丘,接近九十公里的長度,就是為了去紀念在一次世界大戰中,歷盡艱辛,攀山涉水的軍人而設。
賽事首次在1921年舉辦,當時的耐力賽事並沒有今天的盛行,九十公里絕對是對身體的一次殘酷試煉,那就是讓參加者體會戰場上士兵辛勞的宗旨。
HongKongComradesRun的靈感,正正源自這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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